内容纯属故事,配图来源网络,本篇包含虚构创作。
庄清良退休前,儿媳妇怀孕了,儿子冲着我又哭又闹,硬生生把我养老的18万块钱全部薅了个干净。
我还是个新妇时,庄清良只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穷小生,当时他工作的毛巾厂大改,他一个文员,首当其冲就下岗了。
为了生计,我连夜提着一篮子土鸡蛋去了毛巾厂主任家里。
那主任是个挺着大肚的中年男人,一脸油腻。见到我时,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和贪婪。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双手奉上那篮子还带着温度的土鸡蛋,低声下气地说明了来意。
“主任啊,您看我们家老庄这突然间就没了工作,家里还有老小要养,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给他安排个活计?”
我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那主任慢条斯理地拿起一个鸡蛋,轻轻敲了敲,仿佛在评估它的价值。
“哎呀,水莲妹子,你也知道现在厂里的形势,裁员是上面的意思,我这也难做啊。”
我心中一紧,但还是强作镇定,继续哀求:“主任,我们是真的没办法了呀,您就发发慈悲吧。”
他沉吟片刻,终于开了口:“你家在大路旁的那块地,我觉得不错,要是……”
我马上会过意来接话:“要是您看得上,我们就转让给您!只要能给老庄找个活,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那主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样吧,仓库那边倒是缺个看门的,不过工资可不高,还得值夜班,你看……”
“行!行!行!”我连忙点头,只要有个工作,总比没有强。
我这般委曲求全,结果回到家里却被庄清良骂了个狗血淋头:
“给人送礼,求人办事,看大门这种下等活你也给敢我招揽,你怎么这么低俗啊!”
家里都要吃不上饭了,庄清良还在那装清高,我好心给他谋生计,他出了家门到处宣扬我如何卑微求人,仿佛我做的是一件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那时我还不知道:有些男人,他们的自尊心比天还高,却从不顾及脚下妻子的辛劳与付出。
我那般委屈求全,反倒成了家里的罪人,庄清良与我生了嫌隙,婆里人也将一通怨气发泄在我身上,骂我私自把地许诺给人家。
所有人都嫌我多事,可我看着襁褓里的儿子,总不能把他饿死了吧?
那块地在路边,来来往往的人多,收成也不好,种点啥出来被谁薅了也不晓得。
我知道那主任拿地是想盖房子,他家有钱,我们又没有,连吃饭都是问题了,一块地又有什么打紧的,真饿死了还不是什么不剩。
全家人挨饿受冻的时候,我说去南方打工谋生计,庄清良又说背井离乡不光彩。
他不光彩,抹不开面子,我独自买了南下的车票,在南方的工厂里,日夜颠倒地工作。
庄清良从不提我在外的辛苦,也从不问我是否安好,只是偶尔在电话里,用那依旧高傲的语气,让我每月省吃俭用,寄回钱去。
我在外幸苦二十多年,养活了一个家,又给儿子娶了媳妇。
庄清良在家吃闲饭却赶上了公务员扩招的好时候,他顺利端上了有退休金的铁饭碗,成了人人羡慕的大赢家。
他退休时,我原本打算继续出去挣钱,给人打扫卫生做做饭,儿子管我要钱时说:“爸有退休金,他会养你的。”
我没有松口,庄清良适时出现,搂着我的肩膀说起了鬼话:“你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休息了。”
当时的父慈子孝让我一度恍然,我以为这个家我离开的太久,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后来我才理解他们父子口中的养我跟休息,就是让我当全家的保姆。
既要我伺候儿媳坐月子,还要照顾孙儿的衣食起居,当然,庄清良的养老生活也不能落下。
家里要一尘不染,饭菜要色香味俱全,添茶倒水往来迎送,方方面面都不能驳了家里人的脸面。
只因为雇一个这样用心的保姆太难,所以他们联合起来,把我送上了绞刑架。
我整日的收拾擦洗,身上除了油烟还有灰尘,孙子嫌我有老人味,儿子儿媳说我啥也帮不了他们。
庄清良趁我回老家收菜时,与单位里丧偶的前同事有了外遇,得了他的部分养老金还贷的儿子,选择睁只眼闭只眼,掩护他来糊弄我:
“妈,现在是爸养着你的,你就少疑神疑鬼的了,退一万步说,爸要是真的在外面有了人,你现在人老珠黄的,拿什么跟人争啊?你就别多事了。”
呵呵?我多事?我这一辈子最多事的选择就是只围着这两个白眼狼转。
老的得了便宜教坏了小的,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从未与我母子连心过。
若是庄清良外遇的那位前同事愿意拿出她的养老金来,我这儿子怕不是张口就会叫人家“妈”。
我思绪翻涌在外走了一天,太阳落山时,我走到家门口,庄清良指着我破口大骂:
“上哪去了!饭也不做,孩子也不管,有你这么当奶奶的吗?”
我走进厨房端出锅里我平时吃的剩饭剩菜:“喏,吃吧。”
庄清良睁大眼睛:“你疯了吧,这狗都不吃,哪是人吃的。”
我笑了,庄清良大概觉得我很诡异:“你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有病就上医院,别疯疯癫癫的吓人。”
我收起笑容,端起一碗又一碗剩菜糊到庄清良的脸上、衣服上、裤腿上。
“狗都不吃,你给我吃,你是觉得我连狗都不如。”
庄清良气的怒发冲冠,举起手来想要教训我,他干了一辈子清闲事,哪是我这个蛮妇的对手。
我抓住他的手腕一用力,他便疼的嗷嗷叫:“于水莲!你给我放开!”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我会听他的命令,真是可笑:“放开?好呀!”
我猛的一放开,庄清良就磕到了桌角上,额头没有流血,只是一片青紫。
他吃痛的捂住脑袋,我拿起地上碎掉的碗,他惊恐的大喊:“你要干什么!于水莲!你疯了?”
我大笑起来:“我疯了?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快要被你们逼疯了嘛?”
“你不是觉得自己老当益壮,还能一树梨花压海棠嘛?今天我让你后半辈子都坐轮椅,你说说你还能这么潇洒嘛?”
庄清良爬起身子想往外跑,却不慎踩到地上的饭菜滑了一跤,摔倒门边上磕掉了两个门牙。
他怕死的跑了出去,我拿着手机里,儿媳用来监控我的摄影头录的视频,闹到了机关单位。
儿子儿媳大惊失色:“妈!家丑不可外扬,你在这丢人现眼的干嘛!”
我给这二人一人赏了一个嘴巴子:“家丑不可外扬,你俩怎么还敢出门呢?吃我的用我的,你们凭什么使唤我?”
“凭你们脸皮厚?凭你们没良心吗?呵呵。今天我就告诉你们,这个家我不干了!”
“我不想好,你们也别想好,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别做人。”
当着外人的面,我把这些年受的委屈一一道出,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要不是为了这个家我忍气吞声的干嘛?
家已经散了,我没必要哑巴吃黄连,老伴、儿子、儿媳、孙子,往后余生都与我毫无瓜葛。
有手有脚的人,难道还怕养不活自己吗?
我痛痛快快的出了气,有年轻的小姑娘听了声泪俱下,愿意给我打离婚官司,我请在场的人做了见证,当天就提了离婚。
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事情都无比顺利,我解脱了,在为数不多的几个夕阳里,我把自己还给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