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米兰客场1比2负于佛罗伦萨,主帅丰塞卡很生气。赛后发布会上,葡萄牙人表达了对球员们的愤怒:“预定的点球主罚者是普利希奇,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场上改变了主意。我已经和球员们明确表示,这样的情况不能再发生。”
只是这样的矛盾,或许不该在弗兰基球场的发布厅里公开。已经转行评论员的蒙托利沃如此评价:“丰塞卡打进了一粒乌龙。”他当然不是米兰史上最受爱戴的队长,但他熟悉红黑更衣室的环境,明白教练这样的表态意味着什么。天空体育演播室的另一位嘉宾马切吉亚尼则忍不住吐槽:“丰塞卡太实诚了!”在评论员卡雷萨看来,此番言论暴露出的问题很严重。
AC米兰在本场比赛中赢得两粒点球,丰塞卡不明白为什么站在球前(并先后罚丢)的是特奥和亚伯拉罕,而不是普利希奇。对了,“美国队长”本场也打入一球,在意甲射手榜上紧追两位蓝黑射手图拉姆和雷特吉,并显然是目前米兰阵中最稳定输出的当家球星。不过,丰塞卡透露的信息也令人有些意外:此前普利希奇在对阵威尼斯时得到罚点球机会,人们普遍认为是来自特奥的谦让,毕竟美国人在本赛季之前,从未在一线队生涯中罚过比赛中的点球。
另一方面,丰塞卡传递出的信息是有些自相矛盾的。他在上场对阵莱切时将队长袖标安排给了莱昂,并在赛后给出解释:“我希望球员们能够共享成为领袖的责任。等到下周中对阵勒沃库森时,队长还会是另一个人。”结果,当欧冠主题曲在拜耳竞技场响起时,米兰的袖标还是系在特奥的臂膀上。这确实令人费解:丰塞卡是否真的计划施行“队长轮换制”?如果连袖标都能轮着戴,点球是否可以轮着罚?
上任四个月以来,丰塞卡在米兰内洛实行的是相对宽仁的管理方式,这与他新官上任的状态、不善言辞的风格和好脾气都有关系。长久以来,丰塞卡给人“好欺负”的印象,他想要在米兰这样的豪门树立绝对威信,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他在特奥和莱昂的“补水事件”中采取了装糊涂的鸽派姿态,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本场赛后,特奥对主裁喋喋不休,被补上一张红牌,并可能面临不止一轮的禁赛处罚,这不是米兰队长该有的态度,但丰塞卡也没有斥责球员的不冷静:“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特奥和亚伯拉罕之所以能抢点球,米兰之所以靠“球员自治”决定主罚序列,主要原因是丰塞卡的老实,次要原因则是普利希奇的沉默。美国人在更衣室里不爱说话,在两名队友急切希望立功的当口,也没有强势站出来维护自己的点球主罚权。
实际上,抢点球这事儿并不稀奇,可“谈判”的主导权总是属于第一主罚者:上赛季雷特吉在热那亚几乎与格维兹门松抢了一整年的点球,从未成功;本赛季的卡斯特利亚诺斯也尝试从扎卡尼手中夺权,拉齐奥队长起初没有同意,但在本轮对阵恩波利进球后,大方地让阿根廷前锋站在了12码前,可后者的点射质量欠佳,被对手门将巴斯克斯没收。
说到这个,本轮意甲出现了多达9粒点球,如果每轮都是这样的频次,整年将会见证300多粒点球——这显然太多了。即使从季初开始算,意甲本赛季的70场比赛里也已经吹罚了32个点球,同样是明显偏高的数据。本场比赛中,特奥在上半场面对皮球尝试解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多多伸脚,进而形成踩踏,主裁皮雷托选择回看VAR后判罚点球,多家意媒都不约而同地认为,这样的判罚显得有些过于教条。
米兰本场赢得的第二粒点球,方式与此也相当类似:莫伊塞·基恩在尝试解围时没注意到视野以外的加比亚,进而犯下错误。基恩、特奥和亚伯拉罕在12码前先后失手,本场吹罚的3粒点球最终无一命中,也算是个奇景,而丰塞卡在赛后也忍不住吐槽:“什么都能吹成点球,足球不该是这样的。”
将判罚争议和抢罚闹剧放在一边,丰塞卡本人需要为这场失利承担一些责任。德比取胜之后,他完全确定了心目中的主力框架,季初表现亮眼的帕夫洛维奇,如今都已经很难获得机会。莫拉塔在对阵莱切时强行首发,帮助球队取胜,但他作为前腰,承担的任务复杂且繁多,本场疲态尽显;奥卡福和丘库埃泽这样的前场B计划,状态却被晾得越来越凉。
米兰沿用了周中欧战首发中的10名球员,佛罗伦萨则换了10个人,唯一连场首发的是中场阿德利,他在对阵老东家的比赛中远距离贴地斩破门,进球后没有庆祝。尽管佛罗伦萨比米兰的欧战比赛晚了两天,他们在场上显得能量更为充沛,这就是轮换的效果。如果莫伊塞·基恩的门前感觉更好、本场运气更佳,紫百合还可打进更多进球,而AC米兰交出的答卷是整体令人失望的:暂时稳住帅位之后,他本该主动研究一些变招、开始进行轮换,却依然尝试停留在虚幻的舒适区里。丰塞卡为固步自封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