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找工作被骗卖,让人卖到境外肮脏的地方。
受尽屈辱折磨还不算,那群魔鬼昼夜看管,我连寻死的权利都没有。
就在我眼看油尽灯枯,他们打算把我的器官最后卖一笔钱的时候,我被救了回来。
没想到回来以后,无良父母为了赚钱,把我的伤口一次次剥开。
一年前我找工作被骗卖,让人卖到境外肮脏的地方。
受尽屈辱折磨还不算,那群魔鬼昼夜看管,我连寻死的权利都没有。
就在我眼看油尽灯枯,他们打算把我的器官最后卖一笔钱的时候,我被警察救了回来。
那个枪林弹雨中都没眨过眼的老警察,看到奄奄一息,已经捆在手术台上的我时,眼圈儿都红了。
老警察明明腿上被子弹打了个对穿,还是把我背在结实的后背上,一瘸一拐地带我逃离了地狱。
背上我后,他就说了一句:“孩子,咱回家!”
这一路我发着高烧,根本就没有求生的意志。
老警察不断用毛巾擦拭我的额头,不停地安慰我:“回家就好了,孩子你还年轻,还有亲人,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呢!”
“把这些事,当成个噩梦,梦醒了,就过去了!”
“我女儿要是还活着,跟你差不多大,你给叔叔争口气好不好?”
老警察在我手里放了个兔子钥匙链,那是他女儿留下的。
回到国内,老警察把我交给了几个女警照顾,特意叮嘱要请心理医生疏导,及早联系家人妥善照顾,确定没有大碍,才能离开医院。
我妈在医院看到我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立刻开始哭嚎:“霖霖啊,你丢的这一年,家里人没日没夜到处找你,花了不少钱啊!”
“你搞得这么惨回来,没有赔偿就能这么算了吗?”
我虚弱地笑了下:“赔偿?要我去阎王殿找他们索赔,然后交给你吗?”
我爸黑着脸问医生:“她这医药费谁出?我们家条件不好,为了找她把家里的钱都花完了,现在她弟弟因为找她累病了,还在医院住着呢!”
医生白了我爸一眼:“她的药费,林队出的。”
我爸眼里顿时有了光:“感谢国家,感谢警察同志。”
我以为从医院回到家,爸妈能让我一个人安静地疗伤。
没想到我家那不大的客厅里,居然坐着个妆容精致,一身品牌的年轻女人。
女人旁边坐着个摆弄各种摄像器材的长头发男人,还有个拉着化妆箱的马尾女。
我妈挤出一点笑说:“霖霖,主播棠离可有钱了,有好几百万呢!”
我爸捅了一下我妈:“人那叫粉丝!”
我妈不满道:“粉丝三块钱一包,值个屁钱!霖霖,只要你配合她直播,她给咱家发钱!”
“咱这个穷家,为了找你,可花了不少钱,你弟弟还躺在医院等着钱救命呢!”
我本能地抗拒,可那镜头就像魔鬼的眼睛一般,直接对准了我。
把我的崩溃,我的狼狈,统统拍了进去。
棠离笑吟吟拉住我的手:“霖霖你别怕,就是坐在我边上,咱俩闲聊,我问什么你如实答就行!”
我爸我妈一齐点头:“对对对,捡钱一样,你最起码把咱家这几年花的钱赚回来才行。”
棠离直接拉我坐下,笑呵呵地说:“直播就三十分钟,很快的!”
棠离绝对是有备而来,她脸上带着微笑的面具,毫不留情地把我那刚刚结痂的伤口撕得鲜血淋漓。
我崩溃地跑出直播区,一头扎进卫生间。
我用头一下一下撞碎了墙上的镜子,拿起残破镜片划开了我的胳膊。
只有疼痛,能让我好受一些。
血,溅落在陶瓷洗面盆上,一点一滴,绽放出妖艳的花朵。
棠离拿着话筒,还在卫生间门口喋喋不休地说着。
长头发男人举着摄影机,分秒必争地拍摄。
我爸一直盯着手机,过了很久喊了一声:“半小时到了啊,再拍得加钱!”
棠离不屑地笑了下说:“下次去我工作室拍,半小时我按照咱们说妥的一小时付,一单一结。”
“今天的转给你了!”
我爸接受转账的手都颤抖了,比我这伤痕累累,还在流血的胳膊抖得还厉害。
我妈客客气气把财神爷送出门,找了些卫生纸,把我胳膊的伤缠好,拉我坐在沙发上:“霖霖啊,你弟弟听说你找回来了,把他卧室都让给你了,以后你就不用在客厅睡了。”
“爸妈没本事赚钱,你忍心看着你亲弟弟住在医院里,没钱治病等死吗?”
“家里的钱找你这一年都花得干干净净,霖霖你可不能没良心!”
“养好了身子,大后天继续播!”
2
回家?
从有了弟弟,我就没有了家!
就因为妈妈说家里穷,供不起我读书,让考上重点高中的我辍学打工去。
不满十八岁工作不好找,我又没有什么社会经验,才被人骗去了境外,落入了魔窟!
钱,又是钱!
是不是赚了足够的钱,我就有了自由?
林叔叔说噩梦总有醒的一天,可为什么我的黑夜这么漫长?
我想过自杀,一了百了。
我爸我妈在家里到处装了监控,只要我有轻生的表现,我妈就会跪地给我磕头,又哭又扇自己嘴巴:“妈妈没本事,让你受苦了,坚持坚持,等只治好了你弟弟的病,就不播了!”
我爸阴着一长脸,戒备地看着我,但凡我想跑出去,脱离他的掌控,我爸就会毫不留情地拿铁链把我捆在床头。
怪不得一回家就让我搬我弟弟原来的卧室里,他那铁架子床,更方便我爸控制我。
我每周都要被带去棠离的工作室直播两次,用不了三十分钟,我就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压力开始自残,我的狼狈,都被镜头拍进去。
没等我离开,棠离就开始趁热打铁带货,美其名曰凑钱帮助那些经历过苦难的人,逐渐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
她经常是说得声情并茂,再挂上两滴鳄鱼的眼泪,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无论是同情心泛滥的观众,还是受猎奇心理支配的人,常常在直播时候频繁刷礼物。
我的绝望和悲伤,被她们转化成了大量的金钱。
地狱,不仅仅是在境外的那些魔窟,只要人心脏了的地方,处处都是地狱。
我妈熟练地从洗手池里,捞出我正在流血的胳膊,麻利地用纱布包扎好,云淡风轻地说:“好了,主播的车已经到楼下来接你了,一会儿就完事!”
“你说说你割那么深干什么,多耽误出门?”
我爸美其名曰陪伴我,省得我害怕,一步不离地跟着我。
我顺从地跟着他们下楼,准备上车的瞬间,疯狂地往路中间跑。
疾驰而来的汽车,一个急刹,司机谈出头来破口大骂:“小婊砸,你不想活了,别连累老子!”
“你个害人精,有精神病为什么还出门?”
我爸那双大手,铁钳一般,死死地钳住我,陪着笑脸对司机说:“对不住啊兄弟,孩子不懂事!”
我妈不顾路边人来人往,熟练地往我面前一跪,又是磕头又是哭诉,引得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我包围。
为什么老天不降下一道雷来劈死我?
为什么现在不地震,把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土里?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狱,又再被一个个恶心的男人蹂躏。
他们不光在我身上恣意发泄,还要逼着我去迎合,逼着我去顺从。
我照旧还是连寻死都不能!
我木偶一般被他们带去工作室,棠离的司机兴奋地举着手机说:“老大,你看我刚才拍得,能用不?”
棠离那双妩媚的眼里闪出了光芒:“干得漂亮,一会儿给你包大红包!”
我爸赶紧凑过去:“那我们的呢?”
棠离鼻子轻哼了一声:“放心,少不了你的!”
今天的直播,无论棠离怎么刺激我,我都像听不见一样。
脑海里都是在境外黑暗的日日夜夜。
我的呆滞,惹得棠离不满,直接喊我爸妈:“她这样我可不给你们结账啊!”
“谁能在直播间坚持三十分钟就为了看一哑巴?”
我爸立刻拎出我“不听话”时,捆住我的铁链说:“我来,她最怕这玩意儿,一亮出来就瑟瑟发抖。”
铁链声一响,把我越发拉进黑暗的深渊,我情不自禁抖成筛子,连连求饶:“我听话,别打我,求求你们,别打了,让我去死行不行?”
棠离那装出来的同情和悲哀,都快遮不住她眼角马上就要笑出来的纹路了。
我害怕,无助,痛苦。
我只能再次冲进卫生间,用小小一点点的刀片,在我胳膊上,划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我妈怕我把自己割死,只肯给这比修眉刀还小的刀。
要是我身上没有新伤旧伤,直播间的观众就会不买账。
我到底是应该感谢我妈贴心,还给我留了这一点点发泄的途径?
还是该恨那贼老天,为什么要我生在人世间?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因为我表演了一出大街上寻死撞车,我爸妈今天的收入格外丰厚。
就这我妈还一路埋怨我:“从你回来照顾你多辛苦,我都没时间去医院照顾你弟弟了!”
我不耐烦地怼回:“那你就去医院照顾他去呀!”
我妈尴尬笑笑,不再说话。
到家我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我的头像裂开一般。
棠离说过的每一句话,就像一句句紧箍咒,勒得我的头要炸开一样。
我不停地用脑袋撞墙,缓解心理以及生理上的不适。
除了不停地伤害自己,没有任何事,能让我心里舒服一点。
门铃声响,我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声招呼:“叔叔阿姨好,请问杨霖在家吗?”
我爸的声音:“是想找她合作直播的吗?我们和棠梨工作室有协议,想做的话,风格不能和她的类似,价格不能低于……”
女声打断我爸的话:“我是林队派来看看杨霖近况的,如果她身体条件允许,需要她配合指认罪犯。”
我听到林队两个字,破门而出,一叠声地说:“我去,我去!”
有时候陌生人的一句温暖话语,比亲人的假惺惺更能让人觉得心里安慰
竟然有这样的父母,女儿刚从魔窟逃出来,他们不是第一时间关心她的安危,而是担心医药费,我也是大大的问号
他们眼里只有钱,三句话有两句话都是在提钱,我看是十足的钱串子,掉钱眼里了
女儿一年未归,再次见面不是嘘寒问暖而是在那里和帮助她的工作人员耍无赖,这样的父母也是少见
孩子,咱们回家,多么朴实有有力量的一句话,给了海外游子莫大的安全感
所以真的国家该出手惩治下直播的乱象了,要是都像他们这么无底线的干能行吗
有时候身边的亲人才知道怎么样能最伤到人,所以这样的亲情不要也罢
林队是女主的救命恩人,所以他的事情就算是有危险,霖霖也会义无反顾的帮忙,这就是知恩图报
你们相信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吗,如果不是那个老警察的一路鼓励和帮助,女主也许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本来要忘记这段经历就要费好大的力气了,竟然还要把它赤裸裸的揭露在吃瓜人群面前,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