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遭遇事业危机,为了帮她东山再起,我将定情时她送给我的纯金无事牌拿出来准备卖掉。
可去了金店才发现无事牌只是金包铜。
我打电话质问妻子,她却言之凿凿。
“铜的怎么了?这代表永结同心。”
当我狼狈的离开金店,却在旁边的4s店看见了妻子正带着她的男闺蜜买车。
而她的男闺蜜也更新了一条动态。
“欣欣说我值得最好的。”
她用着我给她的卡,为她的男闺蜜买了豪车。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她一本真的离婚证,代表纸短情长。
1.
我站在路边,看着男人带着何宛欣坐在车上飞驰欢呼。
心里却像是被寒冰包裹,一寸一寸变得僵硬。
前一秒,何宛欣还在电话里跟我哭诉这段时间资金紧张。
后一秒,她就带着她的好兄弟全款提下了豪车。
我拿出手机给何宛欣打去电话,却等了很久才被接听。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的却是男人的声音。
“喂?欣欣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吗?”
这个男人我认识,他是何宛欣的男闺蜜。
两人经常打着好朋友好闺蜜的名义在一起约会。
可真正的异性朋友会肆无忌惮的丝毫不避嫌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懑。
“让何宛欣接电话。”
我的声音很冷,让对面的人也吓了一跳。
何宛欣不耐烦的接过电话,”萧奕,你到底有什么事情?”
听着她烦躁的声音,我的喉咙不自觉开始酸涩发紧。
“我给你的卡,为什么刚刚已经透支了?”
听到我的话,何宛欣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语气更加僵硬。
“你给了我自然就是我的了,你别管了,我还有事一会说。”
“今晚......”
我想让她今晚回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直接挂断了电话。
平时如果我看见她和她的男闺蜜在一起厮混,我会不由分说的上去拦住她。
可今天我却提不起任何兴趣。
似乎我本身已经厌倦了这样唠唠叨叨纠缠不休的样子。
我回到到家,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心里一阵凄凉。
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但我还是发现了何宛欣对待我的差异。
由最初的热情似火,变得冰冷平淡。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等了何宛欣很久,一直到凌晨十二点半她才回来。
何宛欣浑身酒气的走回了家,随意的将手里的包包扔到了沙发上。
“你怎么还没睡?”
她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看出我的情绪不对,她也稍微清醒了一点。
“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当然知道,你的生日嘛,喏我给你带的生日礼物,喜不喜欢?”
何宛欣撒娇似的朝着我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男士项链。
“这个你一定很喜欢,试一试。”
说着她便要朝着我的脖子上戴去。
当我感受到脖子上一阵冰凉的感觉时,下意识的呼吸急促浑身颤抖起来。
“拿开!”
我一把扯开何宛欣的手,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神色痛苦的看向她,”今天不止是我的生日,还是我爸的祭日。”
听到我说起我父亲,何宛欣才恍然大悟。
我从来不喜欢这些项链,因为小时候我曾被醉酒的父亲亲手用锁链勒到窒息。
“对不起阿弈...我忘了......”
我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想要将我扶起来,我自嘲的甩开了她的手。
她不是忘了,而是根本就毫不在意。
“你忘了,所以你才在我生日当天去和你的情人吃烛光晚餐。”
“萧奕你说话不要那么过分,旭安只是我的男闺蜜,我们是朋友,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敏感多疑。”
听到她的话,我嘲讽的笑了一声没再理会她。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安静的屋内,我甚至可以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欣欣,你能不能来陪陪我,要打雷了。”
果然话一出口,外面就开始雷电交加。
“好,旭安你等我。”
何宛欣听到周旭安的声音,焦急的拎包离开,甚至没有给我一个眼神。
我拉住她的手,用眼神乞求她不要走。
可何宛欣却毫不留情的掰开了我的手,语气还带了一些不耐。
“萧奕,你的生日什么时候都可以过,可旭安不行,他离不开我。”
2.
当门被用力关上的时候,我的心重重一颤。
我看着手心里那条男士项链,逐渐收紧。
这条项链我认识,是买车送的赠品。
这条广告被明晃晃的挂在最显眼的商业街,想不注意到都难。
而何宛欣却骗我说是她特意给我买的。
她说周旭安值得最好的,而我只配用他的赠品。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父亲的祭日。
她却依旧选择抛下我去找她那个男闺蜜。
那份苦涩像是一片黯淡的阴影,笼罩在我的心里的每个角落,让我无法摆脱。
我将我的存了很多年的积蓄全部给了她,甚至想要卖掉保存好久的纯金无事牌。
人们都说亏妻者百财不入,可他们都忘了还有一句:亏夫者万劫不复。
当我在为她的前途殚精竭虑的时候,她却透支着我的银行卡,给她的男闺蜜买豪车吃大餐。
我和何宛欣是青梅竹马,从小我们就是住在一起的邻居。
我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她比我聪明很多。
她每次都是第一,而我一无是处。
可何宛欣从来不会嫌弃我,知道我喜欢雕塑,她会带着我偷偷去市里的雕塑馆。
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她成为了企业家,我也成为了一名雕塑家。
直到周旭安的出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美好。
我也明白了所谓注定的结局。
竹马永远敌不过天降。
何宛欣开始反感我整日和泥巴打交道,对我的职业开始嗤之以鼻。
她自从接触到上流社会之后,就和身为信贷经理的周旭安相识。
他为何宛欣提供了各种各样的优惠政策和折扣,让她在里面谋取了不少的福利。
何宛欣也因此带领着公司水涨船高。
他们之间打着好闺蜜的名义,整日厮混在一起。
可我不止一次的撞见他们接触亲密。
周旭安甚至挑衅的将何宛欣的蕾丝内衣快递到家里。
我们因此也因为周旭安发生过无数次的吵架和冷战,可每每想到我们的年少情谊与母亲最后的叮嘱,最后都以我的求和告终。
我不止一次的提醒何宛欣要注意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何宛欣却丝毫不在意,反而指责我无理取闹。
“如果不是你没本事帮我,我至于整天抛头露面的在外面应酬吗?!旭安能给我的你永远也给不了我!”
而何宛欣的纵容,也让周旭安更加变本加厉。
他肆无忌惮的在我面前炫耀着他和何宛欣之间的情意绵绵,而何宛欣也从来没有想过找我解释。
曾经我都会选择主动去找她破冰。
但这一次,我不想再主动求和了。
这段婚姻里,我朝着何宛欣已经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我累了。
我将离婚协议写好之后放在了桌子上,并且把那个无事牌也还给了她。
就在我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时,我却接到了工作室打来的电话。
“萧奕哥,工作室来了一个人说评估售卖,你快来!”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我马上到。”
来不及多想,我拼命的朝着工作室跑去。
工作室是我毕生的心血,它甚至比我的命还要重要。
我绝对不能失去它。
3.
当我气喘吁吁的赶到时,便看到周旭安随意的掂着手里的雕塑,嫌弃的评价着。
“这样太丑了吧?谁会品味这么差去买这个啊?”
周旭安拿着手机姿态嚣张的走进店里,肆意的恶意评价我的雕塑。
他美其名曰来评估抵押价值,可实际上却将一个个摆放整齐的雕塑随意弄乱,将我的工作室搞得一塌糊涂。
周旭安指着我母亲做的雕塑,毫不留情的吐槽。
“这些东西,在我看来就是垃圾。”
听到周旭安的话,我的眼眶逐渐泛红,胸腔不断起伏。
我转头看向周旭安,声音冰冷。
“你来我的工作室做什么?”
周旭安不屑的笑了一声,随后将评估单拍在我的脸上。
“我当然是来评估售卖这个工作室的。”
我看着评估单上明晃晃标着的c级标准,心里狠狠一痛。
“谁允许你来评估的?!我从来没说过我要卖我的工作室!”
听到我的质问,周旭安满不在意的轻嗤了一声,随后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
他挑衅的将烟雾吐在我的脸上,”是你老婆让我来的,她说你要卖了工作室替她还债,而且你那个工作室,也无非就是一个垃圾场罢了,它们和你一样,都只是垃圾。”
听到他的话,我一把抓住了他的领口,手上的青筋都因为激动而暴起。
我强忍住心中的痛意,不敢相信何宛欣竟然要擅自卖掉我的工作室。
周旭安似乎还觉得他说的话不够刺激,他又得意的笑着凑近我。
“你好久没和何宛欣一起同床共枕了吧?难怪她在我这里欲求不满,每天都要缠着我。”
他的话彻底犹如一把坚硬的锤子,将我理智砸得支离破碎。
我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攥起拳头朝着他的脸便砸了过去。
周旭安很快反应了过来,他低声怒骂了一句,随后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们很快纠缠在一起,周围的人也快速把我们分开。
周旭安看着被拉开的我,眼神中充满了恨意。
他拿出了打火机,在我的面前,将燃烧着的打火机扔到了我的雕塑上。
“萧奕你敢打我?看我烧了你的工作室你还怎么嚣张!”
“不!”
我朝着他跑过去,却还是没能阻止,火焰很快顺着周围的木制建筑燃了起来。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我不顾一切的想要冲进里面。
我不顾他们的阻拦,疯了一样的冲进工作室里寻找着一个雕塑。
可在我跑到展览柜前,却发现那个被我珍藏了好久的雕塑早已经变得稀巴烂。
其他的一切都无足轻重,可这个雕塑是我的妈妈亲手做的。
它是妈妈一点一点教会我雕塑的回忆。
我瘫坐在地上,目光涣散的捧着那一堆早已经稀碎的泥土。
原本我还有一个回忆母亲的物件,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直到我被消防员强硬的拉出来,我才回过神来颤抖的张着嘴。
却最终恍恍惚惚的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母亲是我爱上雕塑的启蒙师,那时候的我们每天都会受到喝醉酒父亲的毒打。
而雕塑,是我们唯一能够安慰彼此逃脱现实的东西。
那时候妈妈说,这个雕塑会保护我这辈子平安顺遂,快快乐乐。
可现在,雕塑却被人弄坏了。
我看着手里的泥土,心里的最后一根弦也随之断裂。
4.
我颤抖着手,看着被何宛欣紧紧护着的周旭安,嘶吼着看向助理。
“报警,我要让周旭安付出代价!”
看着周旭安一脸得意的看着狼狈不堪的我,我奋力起身朝着他厮打。
周旭安被我打的措不及防,他一脸震惊看向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竟然敢对他动手。
他想要起身反抗,却被我压住根本动弹不得。
如他所说我是个整日和泥巴打交道的人,臂力自然不可能差到哪里去。
我压着周旭安一拳又一拳的朝着他打去,似乎想要发泄出这段时间的憋屈和愤懑。
何宛欣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萧奕,你疯了?!”
她不由分说地将我一把拉了起来,随后一巴掌就扇到了我的脸上。
看着周旭安被打的满脸是血,何宛欣甚至怀疑如果她没有及时出现我真的会把周旭安打死。
何宛欣的一巴掌让我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周围的火已经被熄灭了,留给我的只有一个灰扑扑的躯壳。
我红了眼睛指着周旭安呵斥,”他烧了我的工作室!你却还在帮着他?!”
“不可能!旭安怎么可能故意纵火,一定是你搞错了。而且一个破工作室而已,大不了我再赔你一个。”
听到何宛欣毫无理由的维护他,我可悲的笑出了声。
曾经的何宛欣,会在我做雕塑的时候安安静静的陪着我,对我的雕塑务必重视。
哪怕是被别人碰坏了一点点,她也会坚持给我讨回公道。
而现在的何宛欣,哪怕证据明晃晃的摆在她的眼前,她依旧选择视而不见。
我的眼神隐忍又克制,眼睛已经通红,我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何宛欣和周旭安。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
此刻我的心也犹如这个工作室一样,只剩下绝望的灰烬。
而这时候警察也及时赶了过来,”我们接到报警,周旭安故意纵火烧毁萧奕先生的雕塑工作室,现在需要把他带回去立案调查。”
何宛欣担忧的拉着周旭安不让他走,甚至还让我主动跟警察解释。
她甚至什么都不问,就开口让我原谅周旭安。
“萧奕,你跟警察说,你的工作室不是旭安放的火,你说啊!”
她急切的想要让我保住周旭安,却被我直接甩开。
“我人证物证俱在,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我必须听你的?何宛欣,我够受了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我,我们之间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5.
最后周旭安被关进了看守所,我也因为寻衅滋事被关了一个星期。
当我再次出来后,何宛欣竟然破天荒的来接我。
她掩盖住内心的慌乱,面上带着温柔,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我们在一起甜蜜的日子。
“萧奕,你写一份谅解书让旭安出来好不好?只要他能平安无事,我们就重新好好过日子,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好不好?”
直到现在,何宛欣还在一切为了周旭安为主。
我嘲讽的笑了一声,随后漠然的看向她。
“周旭安到底为什么在你心里那么重要?重要到他甚至都可以取代我这个陪了你十几年的丈夫?!”
听到我的质问,何宛欣也有些烦躁。
“我们已经在一起十几年了!你不腻我腻了!我受够了你整天的无趣,旭安和你不一样,我们有着一样的兴趣爱好,有着一样的审美和三观,跟他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不知道舒服了多少倍!”
何宛欣的话,让我安静下来。
她说如果不是周旭安,或许她的贷款永远不会被批准。
周旭安在她的工作上给了她莫大的帮助,她就可以彻底忽视我对她的奉献吗?
为了这个家,我付出的从来不必她少半分。
可她现在的眼里,只能看到周旭安对她的好,全然忘了在她事业低谷时,只有我站在了她的身边,安慰她鼓励她。
这些她全都忘了,她只记得我是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而我的那间工作室,在她眼里和周旭安说的一样,都是垃圾罢了。
原本以为我会很伤心,可这一周的看守所生活,她没有来看过我一次,我也释怀了很多。
或许没有两个会一直相爱的人,哪怕是相伴了十几年也没用。
我苦涩一笑,嗓音低哑,”所以你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回过家吧?离婚协议书我早已经签好字放在桌子上了,我能给你的只有那本离婚证了。”
我眼神稍黯,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
何宛欣却在听到我要离婚的消息时有些惊讶,她拉住即将要离开的我,试图挽留我。
“萧奕,你别走,我没想和你离婚!”
她拉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你摸一摸萧奕,我怀孕了!我有了我们的孩子,已经有两个月了。就算为了孩子,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看着何宛欣乞求的眼神,我轻笑了一下,可眼中却浮现出一丝悲凉。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来一样。
“何宛欣,早在去年,我就结扎了。”
听到我的话,何宛欣原本想要让我回心转意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
去年我们有过一个孩子,却在第五个月的时候意外流产。
那时候医生跟我说,她的子宫壁很薄,以后很难有孩子了。
当时的我抱着她哭了很久,何宛欣也以为我是因为孩子没了而伤心。
其实我是在心疼她的身体。
为了不让她伤心难过,我偷偷选择了结扎。
我并不是一个太过封建的人,传宗接代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我甚至开玩笑的安稳何宛欣,”实在不行,我们就领养一个孩子,我们一样可以幸福美满的过完这一生。”
那时候我坚定的认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是何宛欣,所以为了她我甘愿奉献一切。
而现在,当何宛欣说出她怀孕的消息时,我觉得无比的可笑。
我失去了做父亲的权力,可何宛欣依旧成为了一名母亲。
何宛欣愣在原地,也瞬间明白我早已经知道她背叛我的事情。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却还是坚定的拉住了我的手,”你不是说过我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当作我们自己的孩子照顾吗?现在你就把这个孩子当作领养的不行吗?”
在她满是期待的眼神中,我的心也彻底将对她的所有感情磨灭。
“而且当初我也是因为为了给你生孩子才不小心流产的,你始终都欠我的。”
何宛欣不惜用曾经我们的约定来道德绑架我,而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周旭安平安无事。
我掩下心中的苦涩,甩开她的手,神色重新恢复了淡漠。
“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写谅解书,周旭安是罪有应得。至于你,我也不会再帮你半分,你的孩子与我无关,我们以后,两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