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患了罕见病，我几经辗转找到了唯一能治的人。
她说作为条件交换，她缺一个丈夫。
为了母亲，我答应了下来，并心甘情愿当了6年的ATM。
给她买大牌包包，买名牌表。
可她越来越过分。
用我的钱养小白脸，跟小白脸在婚房里颠鸾倒凤。
甚至在母亲动手术时，她中途去给小白脸过生日。
当母亲宣布死亡的那刻，我想，我一定要她偿命。
1
6年前，母亲确诊罕见病危在旦夕。
听说，这种病只有沈薇能治。
我到处托关系，只求跟沈薇见一面。
沈薇见面第一句就是：“让我治可以，但有个要求。”
我了然地说：“钱不是问题。”
我三岁时父亲就去世了，是母亲把我拉扯长大的。
如今事业有成，母亲却倒下了。
为了母亲，就算散尽家财我也愿意。
可沈薇却笑着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我还缺一个丈夫。”
我咬咬牙，同意了。
只要母亲能活着，我什么都愿意做。
况且我也不亏，沈薇只是年纪稍微大三岁，又是医学博士。
刚结婚时，我跟沈薇还能维持表面和谐。
我帮她应付家里，她给我的母亲治病。
后来，我发现她有点物质。
给她的副卡经常十几万十几万地刷。
跟我结婚短短半年，沈薇浑身上下全部换成了名牌。
家里还摆放着不少名牌包和表。
眼看着我辛苦赚来的钱一点一点消失，我忍了。
母亲的病还需要沈薇来治，这点钱跟母亲的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再说了，女人都爱买买买，给自己老婆花点也没什么。
沈薇的胃口越来越大。
十几万的奢侈品已经无法满足她。
在我给供货商打款时发现，有两百万余额的卡，竟然一分钱都刷不出来！
当晚，我提前结束工作回家，想问问她买了什么。
刚拧开门把手，就撞见沈薇靠在一个小白脸的怀里。
两人手牵着手嘴对着嘴，眼神简直要拉丝。
小白脸笑嘻嘻地说：“谢谢宝贝送的法拉利，兄弟们都要羡慕死我了。”
沈薇不以为然：“一台法拉利而已，你乖乖跟着我，想要什么都有。”
小白脸搂着沈薇的腰，深情款款：“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你。”
眼看两人又要亲上，我终于忍不住了，大步走过去。
“沈薇，你拿我的钱给他买法拉利？”
见到我回来，两人都没有分开的意思。
小白脸斜眼看着我，脸上满是鄙夷：“沈姐，这就是你那个窝囊废老公吧？”
窝囊废？
原来沈薇私底下就是这么说我的？
瞬间，我感觉一股火气涌上头顶。
“说话客气点，这是我的ATM。”
沈薇嗔了小白脸一眼。
小白脸嘻嘻哈哈，用门禁卡戳我的脸：“来来来，ATM吐点钱，小爷我正好要去买酒。”
我的脑袋被戳得来回晃动，冰冷的门禁卡如同刀刃，我的脸火辣辣地疼。
沈薇就在旁边冷眼看着，嘴角还有意味不明的笑容。
终于，我忍不住了。
一把拍开小白脸的手，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就你也敢给我戴绿帽子，老子今天打死你！”
2
第一拳正中眉心，小白脸直接后仰倒在沙发上。
就在我准备挥动第二拳时，沈薇开口了。
“够了！”
“你妈的病还想不想治了？”
“明天可就是最后一台手术了！”
沈薇抓住我的拳头，挡在小白脸面前，满脸怒火。
她的手指纤细，我轻轻松松就能掰断。
可此刻我却一动都不敢动，心中一片悲凉。
“沈薇，我对你来说就只是提款机吗？”
我浑身颤抖，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怒火。
沈薇轻蔑道：“不然呢？”
我疯了一样，哈哈大笑两声。
6年啊。
养条狗都有感情了吧？
更何况我是个活生生的人！
沈薇想要什么，我全都给，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这不仅仅是因为沈薇能治母亲，更是因为我把沈薇当老婆了。
结果沈薇把我当什么了？
提款机？冤大头？还是绿毛龟？
竟然拿着我的货款，去给小白脸买法拉利！
我笑得歇斯底里，几乎快要断气了。
这异常的举动把沈薇和小白脸都吓了一跳。
小白脸缩在沙发角落，惊恐地看着我：“沈姐，快把他赶走，跟神经病一样。”
沈薇的脸色也黑了，她食指朝着门口，对我呵斥道：“听见没有，给我滚！”
一瞬间，我想了很多。
想到今天刷不出钱后，供货商怀疑的眼神。
想到母亲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想去寻死。
最后，我妥协了。
我灰溜溜地抓了几件衣服，胡乱塞进包里，然后离开了我的房子。
一天，我只需要再忍一天。
等母亲的手术一结束，我就跟沈薇离婚。
我狼狈地坐在出租车后座前往医院，心里面不断安慰自己。
来到母亲的病房。
母亲刚刚做完检查，此时正昏睡着。
我搓了搓脸，坐在母亲病床边。
滴答，滴答。
点滴顺着透明的罐子往下落，发出细微的声响。
也许是今天情绪太过激动，突然冷静下来开始犯困了。
就在我头一点一点往下垂时，母亲醒了。
“怎么了？跟小沈闹矛盾了？”
母亲微笑着看我，连着点滴的手微微抬起，落在我的脑袋上。
那温暖的感觉十分熟悉。
像是小时候，嘴贱的同学骂我孤儿，我奋起打了一架。
回家时浑身都是伤。
母亲没有责备我，只是抚摸着我的头顶，问我：“疼吗？”
此刻，我忍不住像小时候一般，呜咽着哭了出来。
“妈，沈薇……沈薇太过分了。”
我最终没说出沈薇的所作所为。
我怕母亲跟着一起伤心，更怕母亲为了减少我的负担而轻生。
母亲轻轻拍打着我的背，一下又一下，没有说话。
许久过后，母亲说：“如果太难的话，就放弃吧。”
“妈妈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看。
就算我什么都没说，母亲却什么都懂。
我握住母亲的手，渐渐冷静下来：“都坚持这么久了，怎么能放弃？”
“妈，明天是最后一场手术，只要做完你就能康复了。”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
母亲的手指颤了一下，然后长长叹息一声。
我深深埋下头。
我知道母亲这些年来，治疗得很痛苦。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
可是，只要一想到母亲会死，仅仅是想象中的场景，我都能发疯！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了。
沈薇跟那个男人，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我站起身来，跟母亲道别。
一路回到家门口，我把钥匙戳进锁孔里。
还没拧开，门就开了。
3
是小白脸，他刚好开门出来，跟我撞了个对脸！
他竟然还没走！
我的拳头捏了又松，定定看着他没说话。
这时候，屋里传出其他男人的声音。
“门口踏马的是谁啊，赶紧去买小雨伞，老子憋不住了！”
我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朝着屋内看去。
只见四五个陌生男人团团坐在沙发上。
而沈薇被他们围在中间，香肩半露。
衣服里不断鼓起又落下。
小白脸得意地瞥了一眼屋内的场景，戏谑道：“哟，提款机怎么回来了？”
“沈姐说不够刺激，让我带几个兄弟来玩玩，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血液直冲脑门。
我的理智在怒火中苦苦挣扎着。
婚房是在跟沈薇结婚后买的。
她说，为了孩子考虑，必须得好学区的房子。
当时我也没多少钱，掏空了存款才拿下。
沈薇每天都忙，我只能自己装修。
房子里的每个家具，每个电器，都是我精挑细选的。
就连那些男人所坐的沙发，都是我跑了十来个家具城，才定下来的。
而现在，我的房子里充满了陌生男人的气息……
“进来吧。”沈薇喘着气，开口了。
我抬起脚走进去，每一步都很沉重。
“你很介意？”沈薇斜靠在男人肩膀，眯着眼睛问我。
想到明天的手术，我忍气吞声：“不介意。”
沈薇呵呵一笑：“你给的卡刷光了，再拿点钱来，我要送他们小礼物。”
我垂着头：“最近出货太多，周转不过来了，卡里那两百万已经是最后的钱了。”
沈薇不悦地皱了皱眉：“拿你的信用卡来。”
我犹豫片刻。
身后的小白脸直接过来，往我脚窝上就是一脚。
噗通——
我被踹得跪在地上，脑袋磕在茶几。
小白脸举着手机，一边录着视频，一边笑嘻嘻道：“沈姐的话也敢不听？小小取款机想造反！”
我抓着裤子，使劲埋着头，不想被录到脸。
沈薇看出了我的窘迫，直接指挥道：“把他脸抬起来，没录到。”
小白脸抓住我的下巴，猛地往上一抬。
他凑在我的脸旁边，手机屏幕上浮现出我两的脑袋。
“说，你是ATM。”小白脸笑道。
我麻木了，有些机械地重复：“我是ATM。”
“主人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小白脸继续道。
我只能重复：“主人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小白脸似乎嫌不够刺激，舔了舔嘴角。
接着他突然站到我对面，手机后置摄像怼着我的脸。
“把你的信用卡拿出来。”
我颤抖着手，打开钱包，将几张信用卡掏出。
小白脸一把抢了过去，递给沈薇，笑嘻嘻问道：“沈姐，看看有多少额度。”
沈薇直接拿出刷卡机，按了几下数字。
“才一百万。”沈薇嫌弃道。
小白脸咂咂嘴，冷不丁抽了我一巴掌。
“废物，这么点钱打发谁呢？”
我浑身战栗，不敢说话。
小白脸继续道：“这房子不错，沈姐，要不让他买了，给兄弟们分分钱？”
沈薇犹豫片刻，同意了。
“你，现在签合同，把房子转他们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