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安聊书系列 ———

想聊一本书，但又不止想聊这本书

《生育制度》

【推荐阅读人群】

对人生轨迹对婚姻生育有疑问有反思的朋友们

【类别】

社科视野 社会学

这期我想和大家分享的书是费孝通的《生育制度》。

上期我们讲了为什么人生的默认设置就非得是恋爱结婚再生子呢，为啥婚姻会存在？那这期，我们继续深入，一起来直面考察下婚姻这家伙，它到底是个啥东西。

婚姻到底是个啥东西？

现在的你是怎么看待婚姻的呢？

是不是像老辈人口中说的，结婚，就是为了找个伴，生个娃，老了也能互相照顾。

或是像文学故事里描写的，结婚，是为了和爱的人从此幸福地生活下去。

又或者像人口文化宣传的那些公园雕塑和海报，爸爸在左边，妈妈在右边，孩子牵着两人的手在中间，一家人快乐地往前走着。结婚，就是这样走向小康之家的美好序曲。

嗯，这样看其实也没错。这更多是从个体角度去看婚姻可能带给自己的生活，里面有我们的期许和寄托。但看了《生育制度》后，我觉得也有必要站在更大的视角上去看婚姻这种不能更习以为常的形式。

它这如此日常的形式背后，其实也有突破我们认知的地方。

比如，我以前以为两性关系发展到一定阶段，便会转为婚姻关系，两者是线性的阶段变化。但其实，两性关系和婚姻关系是两个不相混的概念，不是前后连续的发展线，人家根本就是两条线。

如上所说，婚姻实质是社会为了那些出生的孩子们能一个萝卜一个坑地在相应家庭中，得到抚育和长大的机会而设立的制度。因而，从社会角度来看，夫妻两人有没有情感，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人能不能履行家庭义务，能不能完成社会继替的任务。

其实可以这样看，两性关系是我们个人化的事情，它很具体，它看重的是情感质量；而婚姻则是超越了个人的集体关系，它已经走向了宏观层面，在这里，个人情感被淡化，它更需要的是社会层面的业务能力。

常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个有一定道理，那就是看到了婚姻关系的本质不是为了爱情存在的。但也有一点谬误，那就是婚姻和爱情其实是两码事，谁也不能成为谁的坟墓。

爱情里，两人不相爱了，那关系也就结束了；但婚姻里，两人不相爱了，还是可以共同生活下去。回头想想，现实里的婚姻是不是很多都是这样的状态？人到中年的婚姻、媒妁之言的婚姻、家族联谊类的婚姻…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看起来是一种无奈和叹惋，但其实，它也传达了某种社会学意义上的观察。于社会而言，它不需要爱情里的那些具有破坏力的情感冲突和纠结，它需要的是婚姻带来的稳定结构和秩序感。

除了有对两性关系和婚姻关系的重新认知，关于婚姻是个啥东西模块，还有一个刷到我盲点的，是对社会父母和生物父母的认识，即婚姻关系所确立的社会父母大于生物父母。

啥意思呢？

比如像古代的官宦家庭，一个男人有正房妻子和偏房小妾。古代社会所认可的婚姻关系是和正房妻子的关系，即所谓的名分。所以偏房所生的孩子，哪怕和正房妻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名义上的母亲却只能是这个正房太太。

这点，其实咱们平时看电视剧时，也会经常看到这样的情节，比如阿哥喊皇后为皇额娘，自己的妈就只是喊额娘，或者庶出的孩子喊太太为母亲，喊自己的妈叫姨娘…类似的…

还比如书中提到，在一些部落文化中，无论妻子生的孩子在血缘上和丈夫有无关系，丈夫都会成为这个婴儿的父亲。

书中提到一个托达人的部落，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结了婚，这男子的弟弟们或朋友们，也可以和这个男子的配偶发生性关系，享受丈夫的权利，可是这配偶所生的孩子却只属于那个举行过弓箭仪式的“丈夫”。

也就是说，决定亲子社会关系的是婚姻关系，而不是生物关系。

如果生娃单纯是为了人类繁衍，那其实只用依赖生物关系上的性交和生殖，这些直觉冲动的本能就行。但人类不是动物，我们生活在一个集体社会里，社会层面上的人类繁衍是要在生殖冲动之外，发挥出它的社会功能的。

因而，繁衍之后的人类生育制度，它其实并不关心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不是亲生的，它更关心的是这个孩子能不能长大，能不能接棒于家族、部落或社会中的角色继替，在社会关系里发挥出作用。

这里很有意思，上面我们提到了婚姻中伴侣间两性情感关系和婚姻社会关系的不相混。这里，对于婚姻中的亲子其实也是如此，只不过孩子比伴侣多了一层血缘联系，因而是血缘的生物关系、亲子的情感关系和社会关系的三者独立。

以上，我们从二人世界和三人世界入手，剖析了下婚姻里，那些情感背后所包含的各种关系。它其实并不是单纯的爱的结合。

那么，婚姻到底是个啥东西呢。

抛开个人视角，纯粹从社会层面来看，婚姻就是在组建这个社会最小的生育单位。

说得再白一点，它的基本功能是维持社会结构的稳定和持续，而个人层面所注重的白头偕老、儿孙满堂、小康幸福等，这些都只不过是它的增值效益。有，当然最好，没有，也并不碍事。

虽然社会层面是这么看的，但我们终究还是一个个大活人呀。尽管婚姻里增值效益的消失对社会不会有啥影响，但我们的情感体验明显就变糟了不是。

体验变糟，人们也会想要去放弃这段婚姻关系。那这种放弃，便和社会的维稳形成了反向冲突。那咋办？

如果把社会形象化，比作一个人的话，那它绝对不是个大傻子。它其实考虑到了这点，而且做出了多方位的应对策略。

为了维持婚姻的持续，为了维持社会基本生育单位的稳定，社会都想了哪些办法呢？时间关系，这个问题，我们就留到下期来谈吧！

希望我的分享，能帮你开启和一本书的遇见。我是大安，下期见！

【一个人读书】

一本书，万种思考

一人读，百般生活

一位阅读热爱者的私人分享频道

撰文/ 王大安

世界本质探究者 / 生活学徒

·以文会友 寻遇同类·

公众号：大安于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