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旅行过的人们,多年以后,过得怎么样了?|现象观察

大安于隅 2024-07-02 14:16:39

今年三四月份,我做了7个人近13小时的访谈,围绕“环球旅行”的主题。期间,也在各平台搜索这个关键词,听播客、搜资料。

所有这些动作的驱动力都在于想回答自己内心好奇的一个问题,就是“那些环球旅行过的人们,多年后,他们过得怎么样了?”这段旅行经历,经过时间的洗刷后,它成了怎样的存在?

这些个问题,催生了这篇试图去回答的文章。

进入正题前,我先简要概括下自己寻找答案的方式:

1、找人,进行访谈

我在自己的社交账号发布了招募信息,《访谈招募|寻找N年前环游过世界的人们》,为了在有限的阅读量里找到回应,我将环球旅行定义成“至少旅行过10个国家”(低配版)。同时在自己所在的相关微信群里发声。最后通过线上和线下,陆续进行了7个人的一对一主题访谈。

2、上网,进行搜索

方向一:关键词搜索

在小宇宙、公众号、知乎、即刻、谷歌等平台进行关键词搜索。

方向二:定向账号搜索

收集多年前的旅行达人们的信息,进行账号搜索,比如猫力、傅真、谷岳、侣行等;随时留意偶然刷到的旅行者信息,比如某视频里的温陆辛、某评论里提到的Drew Binsky等。

方向三:借用AI进行英文资料搜索

撰写菜鸟版prompt:

You are a researcher, currently focus on the research about the personal stories of people who have come back from world-traveling years later. You want to figure out what their life looks like now.

Search the Internet for relevant information, and collect the original links in a list, concluding the post time, website links, and content digests.

借由Perplexsity、Gemini进行网络搜索。

此文是个人对内心问题的一个试图回答,信息和视角都有局限性,谨供参考。以下,进入正题吧!

(正文约七千字)

“我用了10年的时间,让这段经历慢慢发酵”

十年前,清之登上了一艘容纳了几百人的航海船。随着既定航线,百余天内,她一边在船上上课、参与活动,一边经历了十几个国家的陆上旅行。

十年后,我们在一家书吧见面。原先处在记忆冰箱里的这段经历,又顿然鲜活。画面、情绪、感受,像在昨日。

“我是大四出去的。那个年龄段对于生命的问题,会具象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就是我毕业之后做什么。

我当时是在财经学校,大家找工作的氛围是很浓的,最好的出路是去咨询公司,然后是互联网。我如果没有出去,有极大可能也会卷入‘我要变得优秀’的标准里,继续去选择‘可以变得优秀’的道路。

但当时我有个很明显的困惑,我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要做什么,所经历的大学教育根本不能够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出去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想认识自己和认识世界。

有个画家叫蔡志忠,他四岁就知道自己是要画画的。我不是这种天才。从出发航海开始,我花了10年的时间在找,在不断靠近。

当年航海回来,我和朋友一起做了一个艺术教育的创业项目,叫有灵且美。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是创业,也没有说要做成一个什么样的事情或靠此谋生,只是觉得它成为了我当时的下一步。我一直很爱艺术,它给了我一个机会去认真开始这件事情。

这段经历对我最大的影响是,大学毕业后,我没有让自己定型。我用了10年的时间让这段经历的影响去慢慢发酵。

后来我离开了创业项目,继续去国外进修,又再回来做过和艺术、和青年社区相关的尝试,在这发酵的过程里,有好的体验,也有过失败。我大概能感觉到自己人生的主题和脉络开始显现,我的兴趣和优势变得更加明确,慢慢出现了一些凝结成型的东西。

这十年来,我最后发现适合我的道路,并不是去寻找,并不是有一个公司它能完全满足我的期待,而是我得创造一个自己能真正和这个世界契合的位置,这是要一步一步走出来的。

认识自己和认识世界这两个问题,在百天的环球之后,它们被具化成了可以去做的下一步行动。之后,每当下一步的那条路出现的时候,我就勇敢地踏上去。这段旅程后,我踏上了让我去继续回答这两个问题的一种生活方式。”

清之记得航程结束,拉着大包小包的她在柏林机场候机,一种感觉清晰地浮现上来——“I Will Never Stop”,一种在路上的状态。

十年后的清之,她自嘲自己现在的经济基础不如同龄人,没房没车,但也没孩子没房贷,相对能潇洒一些。“也会有很多苟且的时候,但是因为诗和远方它已经在生命里面发生过交汇,所以还是可以经常离开苟且,然后回到那种诗和远方的状态。”

环球旅行结束了,但诗和远方,那些热烈的瞬间还鲜活地存在,哪怕已事隔十年。在和不同人聊的时候,我也看到了这段经历留在不同人身上的诗和远方的痕迹。

在Yi(访谈的朋友)身上,它是一种幸运的潜意识。

“这段经历是一种非常大的幸运。你会觉得好像我没有什么遗憾,之后过的每一天都是额外的bonus这种感觉。当然,每一天你醒来也会觉得无聊,也会觉得无趣,但是你有过这么一段经历,不会觉得说我人生过得很乏味,或者要跟着别人的标准而活,我会活得更加有底气。不管发生什么挫折,我始终觉得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这个事情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在梓薇(访谈的朋友)身上,它是一种被增强了的个体主动性。

“以前,我是有点被周围的人推着走。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偏功利。这段旅行经历里,我有一个从被动到主动的转变。对于人生选择会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被目的性推着走了,而是更想要自己对生活的把控感。现在我知道要去面对很多事情,但是会感觉心里有很多的准备,这种准备不是说刻意去做的,而是那种我已经准备好去面对生活中的一些问题了。”

在M(访谈的朋友)身上,它是一种表达和探索的勇气。

“我以前不是个很外放的人,但我又很喜欢冒险。这段环球旅行的最大收获,是一种'一生一次'的勇气。你会意识到,很多地方你可能以后再也不会来了,然后你就会变得勇敢,变得格外珍惜一切。这包括情感上,现在,我会更勇敢地去表达自己的需求。”环球八年后的M,现在清晰地意识到现行的婚姻制度并不适合自己,她正在探索和定义适合自己的亲密关系模式,比如开放式关系。

在Quora网友Lauren Luke身上,它是一种社会关怀。

“I have so many positive memories and it has changed the way I think about everything. It's made me more passionate than ever about political issues like human rights, poverty, immigration, racial discrimination, refugees. It sounds all so cliche but I don't know how else to put it.”

大安小译:“环球旅行改变了我看事物的方式。相比以前,我会更关注人权、贫穷、移民、种族冲突、难民等社会问题。这听起来很老掉牙,但这就是我的直接感受。”

在知乎网友Ellis wu身上,它是一种对现实的不担心。

“回国后不怎么担心买不起房子这些事情了。虽然已经29岁了,也不担心找不到女朋友。因为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遇见新奇的事情多了,金钱带来的成就感在我心中不断降低,保护环境等这类有意义的事让我的成就感不断升高。”Ellis的留言时间显示是2018年,不知道6年过去,他的成就感是否还是如此呢。

尽管这段环球旅行带来了诗和远方,但当旅行结束,环境改变,诗和远方的领地是否能抵挡住苟且的日日环绕呢?

清之说,旅行的时候,她在日记里写下一句话叫“Travel makes me humble.”(humble:词典释义谦逊的)。“我觉得humble也意味着一种开阔。那个时候自己啥都没有,被丢到一个地方之后,啥都愿意去了解和学习。但是现在,我会去依赖一些东西,比如旅行时酒店舒不舒适,别人是怎么评价那个地方的,好不好玩。有太多的先入为主了,会有很多的分别心。”访谈中,清之意识到某种开阔的生命状态似乎被感官享受代替了部分。

于Yi而言,现在的她在大公司里做着创新研发工作,跟着市场需求的定向定制。工作久了总有些套路,国内信息资源的局限也让她曾觉到发光发热的写作沦为另一种工具范式。访谈过程里,她意识到,现在好像很少能享受到那种无目的的探索所带来的能量感。

回国后的M,去到了喜欢的戏剧行业,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积累和创作后,今年正在经历一次职业转型。她说,这几年的总体能量是在慢慢下降的,表达欲也显著下降了。一方面是因为国内的艺术环境,作为海归艺术生她正面临着诸多挑战,包括今年工作上的变动,另一方面则是前几段亲密关系里的能量消耗。她现在慢慢走向了教练和疗愈之路。

环球旅行带来了诗和远方的发酵,它们开启了人生里的新时刻。当然,多年后,它们抵住了一部分苟且,同时也被一部分苟且所侵蚀。

那是否还有其他可能性呢?

“没有环球这段经历,我也还是这个样子”

安妮(访谈的朋友)现在是一名高校老师,九年前,她登上了和清之一样的环球航海项目。然而这段经历在安妮人生里的角色,和清之截然不同。

“即便没有这段经历,我相信我现在也是这个样子。当然可能会少很多的思考,但我觉得人的轨迹一定程度上是很难被改变的。

我现在认识到,并不存在一个决定或经历,你做完以后就像钻一个管道一样,这头进去那头出来就可以了,而是你自己在这个管道当中要做很多的工。或者说你做了一个选择,并不是说我做完了这个选择就一定会怎么样,而是做了选择以后,我要不断地去把这个选择变成一个好的选择。

我觉得人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哪怕中间弯弯绕了一些路,你最后走的一定是你自己的那条路。像中国人所谓的缘分和命定。我去环球航海这件事情看似是偶然的,但是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一种必然。”

这段经历给安妮带来了影响,但并没有强大到影响了她原有生活。旅行前后,她始终走在教育事业的道路上。

知乎网友Circean龙二喵说:

“走之前干嘛,回来之后还是在干嘛。我现在的生活非常规律:

八点半起床,洗漱喝咖啡;

九点出门,地铁上一个小时到公司;

十点上班,晚上八点~十点下班(具体时间不一定);

每天中间抽一个小时时间去健身;

下班到家九点~十一点之间,洗一下当天健身的衣服,收拾收拾东西…

很多人觉得,环游世界回来一定要大彻大悟,过上了跟以前完全不同的生活。可是对我来说,环游世界让我知道的是,每个人都应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过自己最想要的生活。而我出门之前过的生活,就是我自己最喜欢的生活啊。”

如果说有些人的环球旅行改变了TA的人生,那还有些人的环球旅行则更像是生活里的另一条并行线。有它没它,活法依旧。甚至还有人要千方百计逃离所谓的环球航海。

1976年,7岁的英国小女孩苏珊娜·海伍德随父母开始了环球航海,一走便是十年。她不能上学,没有朋友。航行耗尽了家里积蓄,她被迫要去打工糊口。她说她被困在了父母的梦想里。为了逃离这个梦想,她自学课程,终于在17岁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多年后,苏珊娜成了一名商业领袖和三个孩子的母亲。

当别人在环球旅行里收获能量的时候,支撑起苏珊娜的是对它的逃离。又或者,我们以为自己在旅行里收获到了能量,实际却是没有任何变化。

知乎网友mckenzie wang说:

“在我很年轻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很大的世界。后来呢?后来我被确诊了抑郁症。我的落差来自于我一直都不满意自己是谁。

在路上两周对应的是普通的一两年。在这一两年的普通日子里,我每天挤公交上下班,疲惫得晚饭都懒得做,担心工作,担心未来。走了那么多地方后,我深刻意识到柴米油盐才是生活的主调。而对于我来说,生活中的柴米油盐还包括了自己的软弱,胆小,脾气不好,小心眼,充满愤怒。也就是说,那个我不喜欢的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她仍然是我。

于是,我的心情落入了底谷。我以前想靠着这些经历成为那个我想成为的人,但我发现我并没有。”

为什么有的人被环球旅行改变了人生,有的人只是略有影响,有的人觉到的则是毫无变化?

在这略作一处小总结:

一个是每个人的内缘不同。

如果我们每个人是一颗种子,在对的时间把它放入对的环境,它就会被触发生长机制,萌发生命力。对清之而言,环球航海项目便是那个对的时间和对的环境,它和她生命里的某些东西发生了共鸣,以至于十年前的许多瞬间到现在都还鲜活在她的感受里。

另外,每个人的阅历也影响着各自的视角。知乎网友mckenzie wang提到:“在没有读够书以前的旅行是大打折扣的”,你不懂当地的文化背景,也没办法和当地人有效交流。

博主温陆辛说起自己22岁的环球旅行:

“有多少次因为英语太烂,我和陌生的朋友聊到兴起却戛然而止。因为语言不通文化不同,去了二十个国家却依旧玩在华人圈子。

我们纵然有多少的共鸣,却无法通过空气传播给遇见的他人。我厌倦了这样浅显的旅途。”

五年后,温陆辛花了一年时间去准备新的旅行,她调整自己的收入结构、练习英语、开启数字游民生活,她说这样她的旅途才能更加漫长。

除了自身内缘,还有一个是旅行的环境不一样。比如所去地区、所在年代、所遇人群等,而其中最重要的是身边的旅伴,或是关系社区。

在清之那期航海项目上,同船的还有一帮社会企业家。如果没有这些旅伴的存在,她说她的旅行可能就停留在个人成长上,而不是就此开启了人生探索的第一步。

苏珊娜7岁就踏上了别人做梦都想去的环球航海,但可惜的是,她并没有遇到对的旅伴。和她同行的爸爸妈妈过于自私,哪怕路上有过风景,于她而言,这也只不过是一趟身在而心不在的旅程。

对于问题“旅程的过程重要还是目的地重要?”,旅行达人猫力在小红书上回答说:“旅伴比较重要!”猫力她现在的旅伴是小孩和孩子爸。于猫力而言,她的人生已转入了下半场。

“我人生的下半场,跟上半场会不一样”

Grace(访谈的朋友)是一名独立心理咨询师。她说42岁是她的人生分水岭。

“以前我还蛮喜欢到处走走看看,如果去到一个我不熟悉的地方,我探索的主动性会非常强。现在变得被动了,变成回应性的,不再主动发起了。如果有伙伴愿意安排,合适的我就跟着去,顺其自然。

大概42岁是个分界点,会慢慢从上半场走向下半场。我的上半场,简单说是偏白羊能量的,很有勇气去挑战去尝试一些事情,下半场是更缓慢一点,更顺势而为的。现在,我觉得在家里面看看花也挺美的,也不一定要跑到外面去。

这个变化,一个是开始照顾自己的身体了。这个跟我内在探索是有关系的。内在探索到一定程度,身体感受的精微度增强了,身体跟觉知都比以前要敏锐很多,不太能'忍受'让自己不舒服的环境了,去到一个新的环境,适应的时间也加长了。这些是以前所没有的意识与觉察。”

和Grace相似,旅行达人猫力、旅行作家傅真也在多年后转入了人生下半场。对外的旅行慢慢减少,对内的探索越来越多。

在Babycare对猫力的采访中,猫力说:

“(疫情期间)刚开始无法旅行的时候,我常常陷入焦虑,好像人生一大部分都被抽走变成空白。但现在回想起来,我要感谢那段日子,让我重新思考人生中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那时,猫力开始了太极、茶道、瑜伽、画画、正念冥想…一次冥想时,她听到一个声音,说,嘿,你走得太快了,停下来等等我。猫力说环球旅行的时候,看似自由,其实也被流量困住了。“于是我对自己说外部的探索结束了,现在可以向内旅行了,内在的世界更庞大。”

2021年,31岁的猫力成了一位妈妈。现在的她定居台湾,在水湳洞小镇开了一家书店。猫力说:“开了书店后,觉得自己好像开始长根了。”

傅真是“最好金龟换酒”的博主,她的游记很受欢迎。2022年,她出版了一本小说,里面写到了她环球归来后的一段经历。

2012年,傅真和丈夫结束行程回到国内生活。在后来《人物》对傅真的采访中,傅真说:

“回国之前,我们好像过的是一种临时过渡的生活,那个正式的、成熟的人生还没有开始,一直没想过要孩子,也没办法想象有孩子的生活。可能跟生物钟有关系,30岁了,生物钟不知道怎么就响了,而且很奇怪,我们是两个人都想要,不知道这是不是互相影响,但就是我们同时觉得,哎,好像可以了。”

只是傅真没想到,在接下来的三年,她经历了三次胎停。最后在泰国通过生殖辅助技术,2015年,她终于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孩。

“成为母亲之后,我觉得对自己的认知也变得更清晰,不会再想追求某种巅峰体验了——原来我觉得我要辞职,要环游世界,这可能是一种巅峰体验。

之后我不再想去追求这个了,或许我知道了,所有东西都不是一劳永逸的,不需要有那种必须一步到位的焦虑感。尤其是身为女性,变化就是我们的宿命,我们注定要在混沌和破碎中进化,一次又一次地重新建立起自我,成长为更复杂、更深刻、更能应对变化的人。”

胎停的痛苦、无法生育的耻感、女性角色的深思、母职里的自我问题,这是傅真面临的人生下半场。不太清楚傅真现在的状况,不知道是否还在写书。看了她公号最新一篇,是写一家人去埃及旅行的游记,笔力如初。

上面提及了两位女性博主,下面简单说说两位男性博主吧。如果说他们的人生上半场是把环球旅行当作生活,那么他们的下半场便是把它做成了事业。

旅行博主谷岳,和朋友创立了谷岳旅行俱乐部,带团出国深度游。国外博主Drew Binsky,环游遍了全世界197个国家后,开始教别人如何成为更好更省钱的旅行者,并致力于建设地球上最强悍的旅行社区。

啊,对了,再提及一位男性旅行者,他的下半场也是做事业,不过不是旅行事业,而是文学事业。在木心的《文学回忆录》里,木心提到了福楼拜:

“福楼拜青年时即旅游,看世界。三十岁回来,成熟了。三十六岁写成《包法利夫人》,四十一岁写成《萨朗波》(Salammba),四十八岁完成《情感教育》(L'Edcation sentimentale)。”

这次搜索和访谈下来,我发现环球旅行的经历:

对部分人来说,它融合在了生命里,并一直鲜活着;

对另外部分人而言,它则是一条和自己相伴着的平行线,影响没那么紧密至内核,甚至还可以无比疏远;

对于还有一部分人,它是人生里一份过去的履历,在它的基础上,他们寻找到了人生下半场里让人能扎下根来的地方。

这些不同影响,除了以上小结提到的自我内缘和环境外缘作用外,环球旅行后的年龄或是进入到的不同人生阶段也是影响因素之一。

“我们为什么要出发?”

小时候,蓝田(访谈的朋友)就有环游世界的梦想。大学毕业,蓝田进入大厂工作。有一天,公司发了集体邮件,问每个人的梦想是什么。结果出来后,竟然有90%的同事都写到了环游世界。

“当这个梦想是你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它是遥不可及的,或者说,是不可被看见的,会觉得是很羞耻的事情。但当周边的人大部分都想环游世界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太好了,原来我不是在走少有人走的路,而是大部分人会去走的路。但是最终会不会去走,那就看每个人自己最后的行动了。”

环游世界,它是否也是或曾是你的梦想呢?是什么,吸引着那么多人想要出发上路?

为了认识自己、认识世界;

为了摆脱现实,追求不同;

为了遵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古训;

为了享受文化交接处的体验;

为了一雪“东亚病夫耻”…

(小番外:1930年,湖州人潘德明随“中国青年亚细亚步行团”出发,立志要在徒步中显示中华民族历史荣光。行至越南,8人团只剩潘德明一人。他或骑自行车或徒步,先后到达40多个国家,于1937年返回上海,被称为“人类历史上徒步环游地球第一人”。)

此次选题探究下来,我最感兴趣的地方有二:

一个是为什么环球旅行的经历在不同人的人生里角色不一?上面两处小结略作了回答。还有一个是,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有或曾有过环游世界的梦想,这个词组的魅力究竟在何?我在不同人的讲述里听到了不同片段的回答。

刚巧,这期间我在练一首吉他弹唱,是许巍的《喜悦》。有次,当我唱到这句歌词“我这漂泊的游子/每次思念远方的你们/我会向故乡顶礼”,忽然内心一颤。

我们对世界的环游,对环游的向往,看似是移动的漂泊,是不是最终也是某种回家之旅呢?环游的梦想,遍布世界的脚步,是否也是游子们向某处故乡的顶礼呢?

而这个故乡,可能在旅行之内,也可能在旅行之外。

至此,这份选题研究就暂时告一段落了。随好奇心,继续出发。下个选题见!

引用资料:

1.《猫力,环游世界数十年,决定生娃》,Babycare

2.《她被困在父母梦想里,靠自学上牛剑、当CEO,实现人生翻盘!》,精英说

3.《27岁,我决定到另一个国家建立新的生活》,温陆辛

4.《经历过三次怀孕胎停,她写下了这本书》,人物

5.Drew Binsky个人网站

6.潘德明百度百科页

7.《文学回忆录》,木心口述

原创/王大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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