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会家住云南省楚雄的一个小村子里,夫妻俩靠着种植板栗维持生活。2016 年秋,刘有会家板栗丰收,刚卖完栗子,正沉浸在喜悦中时,邻居匆忙上门。邻居满脸焦急,向刘有会诉说老人病重急需钱医治。刘有会心地善良,虽自家也不宽裕,但想着邻里应相互帮衬,便同意借钱。
她回到屋内,拿出了刚卖栗子的钱,数好后交到邻居手中,邻居承诺会尽快还钱。刘有会并未多想,也未要求邻居立下字据,只叮嘱邻居好好照顾老人。她没想到,这次借钱竟会引发后来一系列的麻烦事。眼看着临近过年,邻居丝毫没有还钱的意向,而那可是全家一年辛辛苦苦劳作换来的收成钱,一家人都指望着这笔钱能好好过年。
无奈之下,刘有会硬着头皮上门要钱,可没想到邻居瞬间变了脸色,直接矢口否认借过钱,还蛮横道:“你说我借你钱?有证据吗?拿欠条来啊!” 邻居态度的急转直下,让刘有会又气又急,于是忍不住和邻居理论起来。
邻居却依旧耍赖不认账,双方的争论愈发激烈,最后竟动起手来。就在这混乱不堪的局面中,一旁 4 岁的飞飞被推倒,小脑袋磕到了路边的石头上,虽然当时在医院检查未查出毛病,但谁也没料到,这一磕碰,已然埋下了祸根。飞飞自从在那次争执中摔倒后,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夜里常常会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嘴里还不时嘟囔着 “别打了”,白天也变得异常胆小敏感,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吓得瑟瑟发抖。刘有会原以为飞飞可能只是被吓着了,小孩子缓缓就没事了,便没太放在心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飞飞的情况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在学校里,他经常毫无缘由地攻击其他小朋友,有时会突然冲过去推搡同学,有时又会用玩具砸别人,直到飞飞被幼儿园劝退,刘有会才如梦初醒,深深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便带着飞飞去了医院检查。在医院经过一系列全面且细致的检查,飞飞最终被确诊患有言语、社交、发育等多种障碍,属于创伤后遗症。飞飞在那次打斗中受到惊吓摔倒,这种强烈的刺激,或许致使他的大脑神经发育过程出现异常,进而影响到他在语言表达、人际交往以及身体各方面的正常发育。
刘有会听着医生说的话,看着手里的诊断证明,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结果,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悔恨和自责,她没想到自己当初的行善会让让孩子陷入了这般痛苦的境地。“孩子后面需要进行康复治疗,这是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 刘有会沉重地说道,“我气愤地去找邻居理论,想要他赔偿医药费,可那邻居却蛮横无理,一分钱都不给。村干部出面调解,也没有任何办法。” 孩子才 5 岁,不能不治啊!刘有会无奈之下,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听了医生的话,他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带着孩子在医院开始了康复。丈夫则独自在家种板栗,支撑着这个摇摇欲坠的家。然而,飞飞一个月的治疗费用就要2万多,这对于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飞飞每天都要接受各种康复训练,包括语言训练、社交技能训练和身体协调性锻炼等。飞飞一开始对这些训练很抗拒,常常哭闹,但刘有会总是耐心地安慰他,鼓励他。在语言训练中,飞飞努力地跟着老师发音,一个简单的词语可能要重复无数遍。社交训练时,他小心翼翼地尝试和其他小朋友互动,眼神中透露出渴望又害怕的神情,刘有会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尽管治疗过程艰难,费用高昂,但刘有会从未想过放弃,她期待着那一天的早日到来,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在所不惜。经过几年的坚持治疗,飞飞有了一些进步,但随着治疗的继续,家里的积蓄逐渐耗尽,还欠下了许多外债,丈夫种板栗的收入,远远不足以支撑飞飞高昂的治疗费用。刘有会四处借钱,却屡屡碰壁,看着飞飞的治疗可能因为没钱而中断,她心急如焚,却又无比无奈。
每一个夜晚,她都在默默流泪,不知道该如何为孩子争取继续治疗的机会,孩子好不容易取得的一点进步难道就要这样被无情地打断吗?她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与无助之中。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飞飞正在逐渐康复,开始尝试着接触外界,脸上也恢复了久违的笑容,刘有会看着儿子的进步,开心不已,心里充满希望。可眼瞅着孩子离康复希望越来越近,困难却越来越大了。
随着治疗时间推进,借的债越来越多,以前的老账没还,再想借钱难上加难,而飞飞爸爸一个月打工的钱,甚至不能够飞飞两周的治疗,已经欠下医院好几万的费用,刘有会求了医生多次才飞飞才得以继续治疗。
可光靠“求”有什么用呢?刘有会真怕治疗会中断,让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随之又无奈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