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爸爸又咳嗽起来，那声音像拉风箱一样，一声比一声厉害，小芬一下子就醒了，她急忙跑到爸爸床边，虽然屋里黑咕隆咚的，但她顾不上害怕。小芬爬到床上，跪坐在爸爸身后，用她那小小的拳头，一下一下地给爸爸捶背，边捶边说：“爸爸，你好点不？” 捶了好一会儿，她又赶紧跳下床，摸黑找到水杯，端到爸爸嘴边小声说：“爸爸，喝点水，润润嗓子。”

小芬从背影看去总会让人误以为是个男孩子，因为她那利落的短发和宽松的衣着。小芬的爸爸是一位煤矿工人，常年在煤矿中工作，黑暗的矿井中粉尘弥漫，爸爸日复一日地劳作，可恶的尘肺病缠上了他，更糟糕的是，肺上还出现了结节，可家里根本拿不出钱来做手术，无奈只能先观察着，保守治疗。，

小芬爸爸生病前，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生活全靠他维持。可患病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咳嗽不止，呼吸困难，再也无法继续在煤矿工作了。小芬妈妈的家人当初就不同意这门婚事，是妈妈的坚持才让他们走到一起，如今爸爸生了重病，妈妈的家人趁机将她接走，只留下孤苦无依的父女俩。爸爸被尘肺病折磨得厉害，别说下井采煤，就连稍微重一点的活儿都干不了，这个家一下子陷入了绝境。

“爸爸喘气特别费劲，就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儿，呼哧呼哧地响。他的脸老是紫青紫青的，嘴唇干得都裂了，还流血。他总咳嗽，咳得浑身直哆嗦，嗓子里有黑糊糊的东西。”小芬看着爸爸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子，心疼得直掉眼泪。

偶然听别人说呼吸机对爸爸这种病有帮助，她就下定决心要为爸爸买一台。她把自己的零花钱都偷偷攒了起来，看到村子里有收头发的小贩，小芬就苦苦央求奶奶，同意卖掉自己的头发，奶奶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头发没有了还可以再长，我想让爸爸减轻一点痛苦。”这个只有10岁的小女孩说的话让人心疼。爸爸病了，妈妈走了，家里乱了套，小芬就开始帮着家里干活。她拿着小扫帚清扫屋子，灰尘扬起，她被呛得直咳嗽；看到水缸没水了，她用小桶一趟趟地去打水，水溅湿了她的衣裳；院子里的柴火乱了，她吃力地抱起一根根柴火，码放整齐。她知道，自己多做一点，爸爸就能多休息一会儿。

小芬爸爸的病因为家里条件有限一直迟迟没有做上手术，如今拖得越来越严重。“我这破身体也真是不争气，让女儿跟着我受苦受累，我都不想治了。”小芬爸爸自责地说，如果他不生病，现在这个家就不会变成这样。而小芬在学习上也面临困境，她想买课外辅导资料来提升成绩，可家里为了给爸爸治病已经一贫如洗，手术费都没着落，哪还有钱买这些。当笔者问起未来的路怎么走，一家人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