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我带女儿去漂流，不幸碰上山体崩塌。

女儿被断落的树枝插进心脏，生命垂危。

赶来的医生丈夫却径直去救了他的白月光母子。

我悲愤交加：「叶明辰，这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丈夫却极其不耐的开口：「医者仁心，我眼里只有病患，没有私情。」

后来，女儿不治身亡。

死前，女儿拉着我的手问：「妈妈，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我抱着女儿的尸体痛哭，决心和丈夫离婚。

丈夫跪求我的原谅，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却丢出一份监控视频。

「你看看，这就是你一直保护的女人！」

1

中秋节放假，女儿让我带她去漂流。

和丈夫叶明辰交代后，我和女儿便前往漂流区。

可在漂流途中，岸边的山体突然崩塌。

而恰好我们的皮划艇也突然停滞不动。

我和女儿躲闪不及，被压在了断裂的大树底下。

我费尽力气挣脱，想要解救女儿。

可刚一碰到她，她就哭着喊疼。

我这才发现她的背后被一根断枝插进。

背后的衣服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妈……妈，我好疼啊！救……救我！」

「杳杳乖！妈妈在呢！妈妈会救你的！」

我尽力拖住她小小的身子，让她靠在我的怀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女儿的脸色也渐渐苍白。

救护人员在我绝望之际终于赶到。

我看着领头的人恰好是自己的丈夫叶明辰，便仿佛看到希望一般。

「明辰，快来救救杳杳！杳杳受伤了！」

我冲着他大喊，泪水也在此时落了下来。

他快步走过来却只对我说了一句。

「夏晚，清清母子受了很严重的伤，小舟有哮喘，我必须得马上去救治他！」

还没等我回应，他便头也不回地往我身后走去。

而那边，宋清清正抱着她儿子哭得梨花带雨。

宋清清是叶明辰高中时的白月光。

可我们都结婚五年了，他还是忘不了她。

我眼睁睁看着他将宋清清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看着他抱起明明只受了一点划伤的季小舟往这边走。

眼见着他就要越过我离去。

我猛地扑过去，跪在地上，用满是划痕的手紧紧扯住他白大褂的一角。

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哭着求他。

「明辰！叶明辰！杳杳都快要死了，你救救她啊！我求你！救救她！」

我声嘶力竭地哀求，可他却没有丝毫动容。

他看了一眼女儿后，用力地撇下我的手，将我甩在地上。

那一刻我看见他的眼神里只有一片冷漠和嫌恶。

「夏晚，杳杳就脸上一点擦伤，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每次都这样，你太敏感了！」

「不是的，杳杳被树枝——」

「叶叔叔我好疼，我呼吸不过来了，咳咳咳！」

季小舟突然大声哭了起来，硬生生打断我的话。

宋清清也急忙拉住叶明辰的手说。

「明辰，小舟有哮喘，再等就来不及了！」

身后的女儿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狼狈地跪在地上，求自己的丈夫救女儿。

可丈夫却小心翼翼地抱着别人的孩子。

看着这一幕，我怒上心头，绝望地朝他大吼。

「叶明辰，杳杳是你亲生女儿，你不救她，却救别人的儿子，你还是人吗？」

他突然转身看着我，像压抑着怒气说。

「夏晚，你够了！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自私？」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直直射进我的心里。

而后他狠狠地撇开我的手，转身抱着季小舟大步离去。

「叶明辰！叶明辰！」

我喊破了嗓子，却眼睁睁看着叶明辰抱着季小舟脱离我的视线。

那一刻我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底凉到了脚尖。

2

我一直都知道宋清清是丈夫的爱而不得。

高中时期，他努力却敏感，坚强又懦弱。

所以才会在宋清清选择其他男人并出国后，叶明辰一蹶不振，自暴自弃。

是我把他从那段失意的恋爱中拯救出来。

是我慢慢抚慰着他的心。

他动心了，告白了。

说会一辈子对我好。

可事实却是，白月光回头，我这个和他生活多年的妻子和女儿已然不在他的考虑范畴。

甚至叶明辰还特意交代，说女儿只是轻伤。

救护队的其他人员也都选择去救了看起来更为严重的人。

无论我如何求救，没人愿意来看一眼。

「杳杳，你醒醒！你醒醒啊！别睡好不好？看妈妈一眼！」

女儿强撑精神，断断续续对我说。

「妈……妈，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杳杳一定会没事的！」

「爸……爸为……什么……不来救我？他不是……救人的……英雄吗？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

「杳杳这么乖！爸爸怎么会不喜欢呢？他一定会来救杳杳的！」

「可是妈……妈，我刚……刚听到了……爸爸他不会来了。」

而后她似乎想伸出手。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我，就无力的垂了下去。

「杳杳!」

我大声喊着她，可她再没有回应。

借着微弱的光亮，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我的心像被撕裂成千万片，心跳瞬间停止。

那一刻，我仿佛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木偶，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我试图挣扎，试图用手撑起身体。

可我却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抖。

勉强将身体抬起几厘米，然后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绝望和痛苦仿佛一瞬间席卷全身。

「救命！救命啊！救救我的女儿！……」

我凄厉的哭喊，终于让他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一个救护人员急忙跑来救助女儿。

女儿被送进急救室的时候，已经是事故发生后的两个小时了。

我看着满手已经干涸的血迹，心痛万分。

无助，恐慌纷至沓来。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救救她！」

我跪在冰冷的医院地板上朝医生磕着头，一遍遍祈求。

可最终医生却只无奈地摆了摆头说。

「女士，您要节哀！我们尽力了！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了。

心脏如同被撕裂一般，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流淌下来。

那个活泼可爱、总是笑嘻嘻的女儿，怎么会就这样离开了呢？

明明早上还在喊我妈妈，对我撒娇，让我给她买生日蛋糕啊！

「不会的！杳杳不会离开我的！还有希望的！您救救她！我给您磕头，我求求你救救她啊！」

我往地上疯狂磕着头，哭着求他们。

可最终回应我的只剩无尽的叹息和沉默。

主治医生无奈地离去。

可我仍然不甘心地跪行着去追逐他的背影。

「不要走！不要走！我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啊！她才四岁啊！让我的命换她的命吧！」

可早已透支的身体让我啪的一声，重重地载在地上。

护士不忍心，让我去再看看女儿。

可还没等我见到女儿，叶明辰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他一句话也没说，一把扯住我将我拉走。

「叶明辰，你要带我去做什么？你放开我！」

无论我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

他仍一言不发，固执地拉着我进了一个房间。

他的眉头紧锁着，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我直直看着他，恨意却慢慢升腾。

不久前，他竟然抛下我和女儿，选择去救他的白月光母子。

「叶明辰，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提高了声音，试图从他的沉默中寻找答案。

可最终竟得了一个让我从未想过的答案。

他将我固定在椅子上低着头对我说。

「夏晚，小舟急需要输血，可是清清人生地不熟，小舟又血型特殊，我实在没办法了！」

「所以你是想抽我的血给他？」

我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丈夫嘴里说出的话。

怒意如同烈火一般烧至我的全身。

「叶明辰，你知道女儿死得多惨吗？因为你不救她，是你亲手害死她！可你到现在还在想着宋清清的儿子！你还是人吗？」

见我如此，他也没了那点愧疚之心。

「夏晚，你能不能别和女儿在这里瞎闹了？次次都拿死不死的来吓唬人！我保证只要处理好这边就好好地哄哄她，你也帮着我劝劝她，让她乖一点！别总是说谎瞎闹腾！」

我怒极反笑，狠狠地瞪着他说。

「女儿都死了，你竟然说她是在瞎闹？却为了宋清清的儿子要抽我的血，叶明辰，你到底是谁的父亲？」

「夏晚，你能不能别和女儿一样幼稚？小舟危在旦夕，那可是一条人命！」

「他危在旦夕和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他能活着？死了最好！」

啪！

我的头被他一巴掌打向一边。

「夏晚，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竟然随意诅咒别人的孩子？」

我恶毒？

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被自己的丈夫逼成这副模样。

3

他捂住我的嘴，身体也被他强硬地固定住。

只能看着我的血被一点点抽出，装满一整个血袋。

抽完后，他终于松开我的嘴说。

「晚晚，对不起！这次是我的错，等我把小舟治好了，就陪你和杳杳去海底世界好不好？」

他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

眼神里似乎有对我的内疚。

可我却觉得虚伪至极。

杳杳上幼儿园的每一次家长会，他没有一次参加。

总会以工作忙为由拒绝女儿。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在嘲笑女儿是没有爸爸的孩子。

我刚想开口，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接通后，手机那边传来宋清清的声音。

「明辰，你快回来，小舟快不行了！」

「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他迅速消失的背影，我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拖着疲惫的身子急匆匆赶到病房。

却只看到女儿盖着白布的尸体。

我仿佛失了魂一般，酿跄着跪在地上。

所有的故作坚强终于如排山倒海般倾倒而出。

「杳杳！杳杳！你张开眼睛看看妈妈啊！」

我挣扎着起身，颤抖着张开嘴，声嘶力竭的喊，恍恍惚惚地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出声音。

我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她的尸身旁。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一声。

一条银行卡消费八万的信息引起我的注意。

这张卡是我帮女儿存的压岁钱，密码只有我和叶明辰知道。

我急忙给他打去电话。

「叶明辰，你动卡里的钱了？」

「夏晚，小舟还需要住院治疗，她们孤儿寡母的，我就想着给他定个VIP病房。」

又是宋清清。

我握着手机的手都被气得发抖。

「叶明辰，你自己的亲生女儿不管不顾，竟然还拿着杳杳的钱给别人的儿子定高级病房？你对得起杳杳吗？」

「夏晚，你怎么变得如此不近人情？我看女儿顽劣不堪的性格就是跟你这样恶毒的妈学的!」

「你平时疑神疑鬼的，女儿也跟你一样对我各种不满，还时不时跟我生气！你看看小舟被清清教育得多好！你再看看你跟个神经病一样！你就应该跟清清多学学，怎么做一个温婉的妻子！」

事到如今，他还想拿杳杳来道德绑架我，妄想将所有的过错全推到我身上。

我从前良善，可女儿摔伤喊着要爸爸的时候，他却陪着季小州去了游乐园。

我出车祸差点没命的时候，他宁愿在医院照顾只是感冒发烧的宋清清。

我只要稍微抱怨一番，他便觉得我矫情，觉得我是在疑神疑鬼。

只要是关于宋清清的事，我和女儿就永远不是第一选择。

为了女儿，我忍了太久太久了。

我不想再忍了。

「她宋清清的儿子关我什么事？他死了最好！我就是这么恶毒！这全都是你逼的！叶明辰，三日后女儿的葬礼，这是你最后见她的机会！」

4

杳杳死去的第三天。

也是她的五岁生日。

我看着堂前女儿的照片，心痛得无以复加。

不久前，杳杳还告诉我，这次她的生日愿望是希望爸爸陪她去海底世界玩。

可整整三天，叶明辰没有打一个电话，发一个信息。

就连家也没回过。

在他眼里，我和杳杳究竟算什么呢？

在时辰快到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给叶明辰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叶明辰，你还不回来的话，这辈子你都别想见到女儿了！」

「夏晚，你和女儿能不能别玩儿这种离家出走的游戏了？女儿还小，你都快三十了，能不能别这么耍性子？等我工作做完，自然会回来的，你让杳杳乖乖等着就行！」

电话再次被匆匆挂断。

妹妹提醒我：「姐，我们该送杳杳上路了。」

我带着女儿的尸体送往火葬场。

坐在副驾，我怀里紧抱着女儿的遗照。

却在等红灯的时候，我看见了叶明辰。

他扛着季小舟，两人正兴致勃勃地看着橱窗里的玩具。

季小舟面色红润，哪里像是一个危在旦夕的人

而在他们身后，宋清清提着一个蛋糕，眉目含笑地看着他们。

画面温馨而幸福，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中，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我抱着遗像的手慢慢收紧。

红灯转为绿灯，车子慢慢起步。

与他们并行的一瞬间，叶明辰刚好与我对上眼。

下一秒，他的笑容便凝滞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