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成为影之强者第一卷一章影之强者的教学关卡开始!

红玉 2023-11-30 15:06:50

在「暗影庭园」成立约莫过了三年后,我跟阿尔法十三岁了,我的姐姐克莱儿则是十五岁。十三岁这样的年龄不具有任何特别意义,但十五岁就不同了。嗯,因为,贵族在成长到十五岁之后,必须前往王都的学校就读三年。基于姐姐是卡盖诺男爵家倍受期待的一颗新星,以妈妈为首的家人替她举办了-场盛大的送别派对,让人再次感受到她不愧是倍受期待的新星的事实。这倒无所谓。虽然无所谓,但在正式动身前往王都的那一-天,姐姐却失踪了。所以,现在卡盖诺男爵家陷入了鸡飞狗跳的混乱之 中。「当我走进克莱儿的房间里时,里头就已经是这副德性了。」长相不差的老爸以十分绅士的嗓音这么说明。「虽然没看到打斗的痕迹,但窗户是从外头被人撬开。克莱儿和我都没发现,对方的手法想必相当高明。」说着,浑身散发出绅士气质的老爸将手放上窗框,眺望远方的天空。感觉他的另一只手很适合捧着盛有威士忌的酒杯。要是他有头发的话.「所以?」一道令人冻结的冰冷嗓音传来。「对方的手法很高明,所以也无可奈何。你是这个意思吗?」是妈妈。「不.....不是这样,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冷汗从脸颊滑落的老爸这么回答。下个瞬间--「你这个秃驴啊啊啊啊啊啊----!」「噫~对....对不起、对不起!」顺带一提,在一旁的我则是空气般的存在。不受期待,但也不会给家里添麻烦。我坚守着这样的位置。话说回来,姐姐是个好人呢,真是太遗憾了。事件是在晚上发生的。这个时段我都会前往废弃村落修行,所以无法帮上忙。我以严肃的表情在一旁观看老爸和母亲打情骂俏,再乘隙溜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整个人倒在床上。接着--「可以出来喽。」「是。」这个回应传来的同时,我房间的窗帘摇曳了一下,身穿黑色史莱姆战斗装束的一名少女现身。「是贝塔啊。」「是的。」跟阿尔法同样来自精灵族的少女。不过阿尔法是金发,贝塔则是银发。有着跟猫咪相似的蔚蓝双眸,以及一颗泪痣的她,是继我跟阿尔法之后的第三名「暗影庭园」的成员。虽然有交代阿尔法要适可而止,但她总是像捡拾弃猫那样接二连三把人捡回来,所以我们的成员愈变愈多了。「动作真快。姐姐还活着吗?」「我想是的。」「有可能把她救回来吗?」「有可能,只是... .需要借助暗影大人的力量。 」啊,是我要她们称呼我为暗影。因为我是「暗影庭园」的领导者嘛。「是阿尔法这么说的?」「是的。考量到人质的安全,她说做好万全的准备会比较妥当。」「哦~」说真的,阿尔法现在的实力已经很强了。会让这样的她提出协助的要求,可以判断敌方的力量或许也不容小觑。「真令人热血沸腾啊....我在瞬间解放凝聚于掌心的魔力,撼动周遭的空气。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很喜欢这种演出效果。贝塔也很配合地吃惊轻喃「不愧是暗影大.....这样。这阵子因为有阿尔法、贝塔和戴尔塔在,我并不缺乏战斗练习对象。不过,我偶尔也需要一些新鲜感,更何况,这是让我扮演「影之强者」最佳的机会。「我就久违地认真一....我已经习惯像这样营造出很有「影之强者」风格的气氛了。再加上阿尔法跟贝塔的人设最近也逐渐定型,感觉更让人亢奋。「阿尔法呢?」「她正在搜寻克莱儿大人遗留下来的痕迹。」

「动作真快。姐姐还活着吗?」「我想是的。」「有可能把她救回来吗?」「有可能,只是... .需要借助暗影大人的力量。 」啊,是我要她们称呼我为暗影。因为我是「暗影庭园」的领导者嘛。「是阿尔法这么说的?」「是的。考量到人质的安全,她说做好万全的准备会比较妥当。」「哦~」说真的,阿尔法现在的实力已经很强了。会让这样的她提出协助的要求,可以判断敌方的力量或许也不容小觑。「真令人热血沸腾啊....」我在瞬间解放凝聚于掌心的魔力,撼动周遭的空气。虽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我很喜欢这种演出效果。贝塔也很配合地吃惊轻喃「不愧是暗影大人....」这样。这阵子因为有阿尔法、贝塔和戴尔塔在,我并不缺乏战斗练习对象。不过,我偶尔也需要一些新鲜感,更何况,这是让我扮演「影之强者」最佳的机会。「我就久违地认真一下吧....」我已经习惯像这样营造出很有「影之强者」风格的气氛了。再加上阿尔法跟贝塔的人设最近也逐渐定型,感觉更让人亢奋。「犯人果不其然是迪亚布罗斯教团的人。而且,恐怕还是干部等级的成员。」「干部等级吗.....不过,教团为什么要将姐姐掳走?」「或许是怀疑克莱儿大人是「英雄后代J吧。」

「哼,这些家伙直觉还挺准的....」就像这样。而且,阿尔法还收集了一堆资料,说什么「你说的果然没错..」、「 迪亚布罗斯的后代在一千年.前....」、「这块石碑 上可以发现迪亚布罗斯教团的线.....」之类的话。呃,因为我不懂古代文字,所以也搞不清楚啦。或许阿尔法本人其实也懵懵懂懂的吧,只是想挖出一堆感觉煞有其事的资料,营造出自己已经逐渐逼近迪亚布罗斯教团的真相的感觉。我想八成是这么一回事喔。「请你看看这份资料。依据我们最新的调查结果,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将克莱儿大人掳走的犯人的据点....」说着,贝塔开始把大量的资料在我面前摊开。呃,就说我看不懂啦。这些资料有一半以上都是古代文字,又有一堆莫名其妙的数字之类的。你们真的很擅长制作这种看起来有模有样的资料耶。你们在这方面的才能已经彻底超过我了。我漫不经心地听着贝塔的说明,然后取出投掷用小刀,射向贴在墙上的地图。目标是某个总觉得散发着不太寻常气氛的地点。喀!刺中地图某一点的小刀发出清脆声响。

「就是那里。」「这里....是吗? 这里有什么....」「姐姐就在那里。」「可是,这里没有任....不,难道....!」贝塔像是瞬间发现了什么似的,开始慌慌张张地翻找资料。呃,嗯,我其实只是把小刀随便射过去而已啦。贝塔的演技果然很不错耶。你想用那招吧?在翻过资料后,说我命中的地方有个秘密据点对吧?「比对过资料后,我判断暗影大人说的那个地方,可能存在着秘密据点。」看吧。「不过,能在一瞬间吸收如此庞大的资料内容,甚至判读出秘密据点的位置....不愧 是暗影大人。」「你的修行还不够喔,贝塔。」「我会加倍砥砺琢磨。」真不错呢。就算知道是演技,还是让人超有充实感。你的言行举止都很到位喔,贝塔。「我马上联络阿尔法大人。今晚就采取行动吗?」「嗯。」向我一鞠躬之后,贝塔便离开了。她的双眼看起来闪闪发亮呢,完全就是充满敬意的感觉啊。为她奥斯卡影后等级的演技干杯吧。一名男子独自走在昏暗的地下道。他看上去年约三十五岁左右,有着锻炼过的肉体和犀利的眼神,一头灰 色发丝梳理成整齐的西装头。来到地下道的尽头后,他停下脚步。前方有一扇门,门的两侧各站着一名士兵。「卡盖诺男爵家的女儿就在这里头吗?」「是的,奥尔巴大人。」士兵们朝奥尔巴行礼,回答了他的提问后,便打开那扇大门。「请您多加留意。虽然已将她上铐,但她仍会激烈反抗。」「哼,你们以为我是谁?」「唔! .....真是万分抱歉!」奥尔巴拉开大门,走进里头的房间。这里是一座由石砖打造而成的地牢,固定在墙面上的封魔锁炼系着一 名少女。「你就是克莱儿卡盖诺吧?」听到奥尔巴的声音,被唤作克莱儿的那名少女抬起头来。她是一名十分美丽的少女。或许是因为在熟睡时被抓过来的原因吧,她身穿一袭轻薄衬衣,可以窥见丰满的双峰以及一双水嫩大腿。将一头柔顺宛如丝绢、末端修剪得十分整齐的黑色秀发披垂在身后的她,以两只桀骜不驯的眸子从下方怒视奥尔巴。「我在王都看过你。你应该是奥尔巴子爵吧?」

「哦?我昔日曾担任过近卫兵....不对,你应该是在武心祭的大会上看到的?」「是武心祭没错。你被爱丽丝公主的剑砍得让人不忍卒睹呢。」克莱儿发出呵呵的轻笑。「哼,因为受限于名为比赛的这种框架,我才破例礼让她。若是在实战上,我可不会输。」「就算是实战结果也不会改变哟,在冠军赛的初赛就被淘汰掉的奥尔巴子爵。」「笑话。你这种黄毛丫头,根本不明白光是能晋级冠军赛,就是多么值得颂赞的丰功伟业。」奥尔巴瞪着克莱儿这么回应。「再过一年,我就能踏上那个舞台。」「太可惜了,你并不会活过这一年。」系着克莱儿的锁炼发出声响。下一秒,她的门牙差点咬住奥尔巴的颈部。上下排牙齿发出喀嚓的咬合声。要不是奥尔巴些微偏过头,他的颈动脉或许就会狠狠被咬断了吧。「活不过这一年的,究竟是你还是我呢?要来试试看吗?」「用不着试,理所当然就是你,克莱儿卡盖诺。」面对露出狞笑的克莱儿,奥尔巴以一记上勾拳猛击她的下颚。就这么撞上后方石墙的克莱儿, 依旧对奥尔巴投以和方才相同的犀利视线。奥尔巴放下自己挥空的拳头。「你向后跳开了吗?」克莱)L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你是在打苍蝇吗?」「哼,看来,你不是会被自身的强大魔力左右的人呐。」「有人教导过我,魔力的关键不在于量,而是运用方式。」「你有个好父亲呢。」「我怎么可能从那个秃驴身上学到什么呀。是我弟弟教我的。」「弟弟?....」「他是个嚣张的弟弟。跟他对战的时候,赢的人总是我。然而,我却从他的剑技中学到很多。相较之下,他无法从我的剑技中学到任何东西。所以,我每天都会欺负他。」克莱儿露出恶作剧的笑容这么说。「你弟弟还真是可怜呐。那么,我就成了从恶毒的姐姐手中拯救他的英雄了。好啦,无用的闲聊就到此为止....」奥尔巴望向克莱儿,然后换了个话题。「克莱儿卡盖诺,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感?无法顺利运用、稳定驾驭自己的魔力;使用魔力时会伴随疼痛感;或是身体的一部分开始发黑腐坏--你有出现类似的症状吗?」「你刻意把我掳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玩医生看病的游戏?」克莱儿扬起水润的唇瓣嗤笑。

「我也曾经有个女儿。我不想以更粗鲁的方式对待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是对我们双方最有利的做法。」「这是威胁吗?我是愈被威胁,就愈想反抗的个性呢。就算是不合理的反抗也一样。」「所以,你不打算老实回答?」

「这个....怎么办才好呢?」奥尔巴和克莱儿就这样互瞪了片刻。率先打破沉默的人是克莱儿。「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我就大方回答你吧。你问我的身体和魔力有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现在什么问题都没有。如果不是被锁炼系住的状态,倒还挺神清气爽的呢。」「你说现在?」「没错,现在。我的身体出现你说的那些症状,大概是一年之前的事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现在那些症状都痊愈了?自然痊愈?」就奥尔巴所知,「那个」 至今未曾出现过自然痊愈的例子。「这个嘛,我没有特别做什么....啊,对了对了,弟弟曾拜托我跟他一起练习柔软操。虽然搞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在练习完之后,我的身体情况感觉就好转许多。」「柔软操?我没听说过这个东西....不过,曾经出现过这些症状的话,就代表你也是适应者无误。」

「适应者....什么意思?」「你没有必要知道。反正你也马上就会坏掉了。噢,也得对你弟弟展开调查....」话说到一半,奥尔巴的鼻梁突然遭受到一阵冲击。「咕!」他后退到大门旁,捂着流出鲜血的鼻子瞪视克莱儿。「克莱儿卡盖诺,你这家伙.... !」理应手脚都系上锁链的她,不知为何,现在只有右手腕的锁链松脱,该部分也不停冒出鲜血。「你削去手掌的肉,甚至还把手指的骨头折断吗....!」用来限制克莱儿行动的锁链并非普通的锁链,而是封魔锁链。也就是说,她是以自身的肌力削下手掌的肉、粉碎掌心和手指的骨头,借此挣脱锁li链的控制,然后揍了奥尔巴一拳。这样的事实令奥尔巴错愕不已。「倘若那孩子有个什么闪失,我绝不会放过你!我会把你、你所爱的人、你的家人和朋友一个不留地杀....」奥尔巴以全力挥出来的拳头,击向了克莱儿的腹部。被封魔锁链封印住行动的她,无以防御奥尔巴以魔法强化过的这记攻击。「你这个黄毛丫头......」奥尔巴不屑地咒骂,克莱儿整个人瘫软下来。从她的右手流出的鲜血,在地上形成一滩红褐色的污渍。「也罢。反正这样就明白了....」奥尔巴这么轻喃,同时将手伸向那滩血渍。这时,一名气喘吁吁的士兵打开门闯了进来。「不得了了,奥尔巴大人!出现入侵者了!」

「入侵者?是什么来头?」「不清楚!敌方人数虽然不多,但我们完全无力招架!」「咕!我去解决他们!你们负责固守这里!」

奥尔巴「啧」了一声,转身离开地牢。当奥尔巴抵达的时候,现场已经成了一片血海。负责看守这座重要设施的士兵,必定都拥有-定程度的实力。其中甚至还有能力跟近卫兵不相上下的优秀人才。然而.....「怎么会...有这种事.... !」在这座地下设施中,唯一能被外头的光芒照射到的大厅,现在倒卧着无数具尸体。看上去全都是一-刀毙命的状态。面对压倒性的力量差距,他们一个个被砍杀倒地。「是你们吗....!」奥尔巴瞪着眼前那群身穿黑色装束的人物。从身材曲线来看,她们都是身型娇小的少女。一共有七个人。然而,这一-行人的存在感相当薄弱,在这个只有幽幽月光照射的空间,要是不仔细观察,甚至不会发现她们就在这里。少女们以极为罕见的魔力控制能力,抑制住自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这七个人全都是力量足以和自己匹敌的强者--奥尔巴承认了这一点。其中一名全身沾满鲜血的少女,在月光照耀下,以高傲的眼神定睛凝视奥尔巴。「..... !」这个瞬间,奥尔巴发自本能地怯懦起来。没有理由,只是因为对方很危险。本能这么告诉他。砍杀敌人时回溅的鲜血,沾满了包覆着少女整个身子的漆黑装束,还不时滴落地面。她握着同样沾满鲜血的一把刀,懒洋洋地让刀尖在地面拖行,描绘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你们是什么人?目的又是什么?」奥尔巴努力按捺内心的动摇这么问道。很不幸的,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敌人一共有七个。战斗不是明智之举。奥尔巴一边埋怨自身的不走运,-边思考解决这个困境的对策。然而--浑身是血的少女并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她笑了。浑身是血的少女,在沾满鲜血的面具后方笑出声来。我会变成她的猎物.... !在奥尔巴这么想的瞬间--

「退下吧,戴尔塔。」听到这句指示,浑身是血的少女停下原本的动作,老实地退到后方。目睹这一幕 的奥尔巴放心地吐出一口气。接着,另一名少女取代她走到前头。「吾等乃暗影庭园。」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是道迷人到足以为之倾倒的嗓音。「我叫做阿尔法。」走到前头的这名少女,不知何时脱下了面具。在月光照耀下,她的白皙肌肤显得越发透亮。

她朝奥尔巴走近一步。「....!」她是一名金发的精灵。美到令人屏息的少女。她又朝奥尔巴走近一步。「吾等的目的.....是歼灭迪亚布罗斯教团。」接着,她将不知何时握住的那把黑色刀剑挥向半空中。夜空被劈开了。这记漆黑的斩击,让奥尔巴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这道攻击带来的风压和剑压,威胁、恫吓着他。要怎么做,才能在这样稚嫩的年纪,获得这般强大的力量?嫉妒和战栗的感情,让奥尔巴浑身打颤。不过,更令人错愕的,是少女方才道出的那句话。

「你....怎么 会知道这个名字?」迪亚布罗斯教团--无论是这个组织的名称或是这座设施,包含奥尔巴在内,知情的人寥寥可数。「吾等洞悉一切。魔人迪亚布罗斯、迪 亚布罗斯的诅咒、英雄后代,以及.... 恶魔附体者的真相。」「你....你们怎么会.....」在阿尔法的这番发言当中,有些甚至是奥尔巴最近才得知的情报。那些都是不可能外泄,也绝不能外泄的最高机密。「你以为致力于探究迪亚布罗斯的诅咒的人,只有你们吗?」「咕....!」

情报外泄是绝不能容许的事情。不过,他有能力杀光眼前这些少女,守住最高机密吗?不可能。这是困难至极的任务。既然这样,奥尔巴该做的..就是活下去。活下去,然后告知本部这些少女的存在。所以,他往前踏出脚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奥尔巴魄力十足地拔剑出鞘,将刀刃劈向阿尔法。「哎呀,真是冲动。」阿尔法用自己的剑轻易卸开奥尔巴的剑,然后回击。奥尔巴的脸颊被划出一道伤口,血沫喷溅至半空中。不过,他没有因此停下动作。即使攻击一而再、再而三被阿尔法避开,奥尔巴从未停下自己的剑,只为寻求胜算。不过,他的每个攻击都以分毫之差挥空。将无谓动作控制在最小限的阿尔法,完全看穿了奥尔巴的剑法,所以才能完美避开他的攻击。相反地,奥尔巴的手、脚和肩膀都被阿尔法砍伤。不过,他还没有遭受致命伤。在逼问出相关情报之前,她不会杀了我一一看穿这一点的奥尔巴轻笑。他看见胜算了。在不知道第几次的攻击挥空后,奥尔巴的胸口终究还是挨了一刀,他不禁往后退几步。「再打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呢。」奥尔巴没有出声回应。他掩着被砍伤的胸口跪坐在地,以扬起笑容的那张嘴...服 下了某种东西。「你在做什....什么!」下个瞬间,奥尔巴的身躯突然膨胀了一倍。他的肤色变成浅褐色、肌肉变得更加结实、双眼泛出红光。最重要的是,他拥有的魔力总量也跟着爆发性提升。「....!」面对奥尔巴在完全没有预备动作的情况下劈过来的一剑,阿尔法虽然瞬间挡了下来,但这股冲击仍让她皱起眉头。阿尔法就这样像是被弹~飞似的往后跳。

「挺有趣的表演呢。」她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不解地歪过头。「这是魔力失控的波长吗....勉强将其抑制住,然后.....」「阿尔法大人,你还好吗?」看到第一次这样后退的阿尔法,后方的少女出声唤道。「没事的,贝塔,只是事情变得稍微麻烦..哎呀?」将注意力拉回奥尔巴身上后,阿尔法发现眼前空无一人。不对。奥尔巴刚才所在的地方,现在出现了一个通往下方阶层的四方形洞穴。是暗门。「.....他逃掉了。J「逃掉了呢....我们追上去吧。」看到少女随即打算跳进洞穴里,阿尔法开口拦阻她。「没必要。因为他在前方等着呀。」「他?....这么说来,暗影大人有说过他要先行出发,所以会跟我们分开行动。难道....」「是的。看到暗影大人朝一个神秘的方向冲出去,我原本还担心他会不会迷路呢。」阿尔法露出柔和的笑容。「原来他是已经预知到这样的发展了....不愧是暗影大人呢。」望向洞穴内部的少女们,双眼因尊敬之情而闪闪发光。「迷路了。」我在没有半个人的地下设施这么轻喃。大家一起攻进敌方据点的时候,事情都还算顺利,但因为厌倦应付小喽哕,我决定先绕路去打败大魔王,结果就落得现在的下场。亏我还特别演练过遇到大魔王时该做何反应呢。不过,这座设施的规模还真大耶。这次感觉是盗贼团占据了废弃的军事设施?「嗯?」

就在这时候--感觉好像有人从地下道的远处朝这里冲过来。迟了半晌后,对方也发现了我的存在。他在跟我还有一段距离时停下脚步。「被抢先堵住去路了吗.....」男子有着一身相当健壮的肌肉,不知为何,双眼还泛着红光。那是怎样?也太酷了吧。他会从眼睛射出光束吗?「不过,只有一个人的话,倒很好对付。」接着在露出扭曲笑容的下个瞬间,那个红眼男消失了。不对,他是以会让普通人产生「他消失了」这种错:觉的惊人速度移动。但--我以一只手挡下了红眼男的剑。只要知道他是从哪里冲过来,就算速度再快,也不会构成什么威胁,而一身的蛮力,也得看他是否懂得如何运用。「啥!」我轻推错愕的红眼男的肩膀,和他拉开距离。他拥有的魔力量远超过阿尔法。不过,遗憾的是,他完全不懂得该如何运用,是个空有庞大魔力的蠢蛋。顺带一提,我并不偏好「以魔力强化自身的速度和力量,再胡乱挥拳攻击,就会给人很强的感觉吧?」这种以蛮力乱打一通的战斗方式。不,我不是瞧不起肉体能力喔。若要我做出「从力量和技巧中择一」这种终极的选择,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力量。因为不具力量的技巧毫无价值可言。然而,只注重单纯的力量、单纯的速度、单纯的反应等物理方面的强悍,而对细节不屑一-顾,或是将其摒弃、放弃--像这样不完美而扭曲的战斗方式,是我最深恶痛绝的。能否拥有优秀的肉体能力,端看个人的资质高低,但技巧可以努力锻炼起来。因此,我的目标「影之强者」,是绝不会在技巧方面输给他人的存在。我会以技巧辅佐力量、在速度方面多下功夫、针对自身反应检讨更多的可能性。尽管肉体能力很重要,但我绝不会进行只仰赖这方面的丑陋战斗。这就是我的战斗美学。老实说,这种蛮干哥会让我有点烦躁。所以,就让我来指导他正确使用魔力的方式吧。

「Lesson1。」我轻轻举起史莱姆剑,就这样朝红眼男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在踩下第三步的时候,红眼男挥剑。代表这就是适用于他的最佳攻击距离。这个瞬间,我对自己加速。我将最小限度的魔力全数集中于脚部,然后压缩,再一口气释放出来。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而已。

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就能让经过压缩的些许魔力的威力爆发性提升。红眼男的剑从半空中划过。

现在,我来到了最适用于我的最佳攻击距离。这一刻已经不需要速度,也不需要力量,甚至连魔力都不需要。

我漆黑的刀刃轻抚过红眼男的颈子,只划破了表层的皮肤。

在红眼男的颈子上留下一道血痕后。我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同时他的剑也掠过我的脸颊。「Lesson2。」待红眼男挥下剑,我配合他的动作再次往前。这次不使用魔力。也因此,红眼男的速度要比我快很多。不过,无论速度再怎么快,也无法在攻击的同时采取其他动作。所以,我顺利逼近他。只是小小的半步。这是一段微妙的距离。对我来说太远、对红眼男来说太近的距离。沉默维持了一瞬间。红眼男陷入犹豫。而我看穿了这样的他。下一秒,红眼男选择拉开距离。我也猜到了。我已经从红眼男的魔力移动判读出他的行动模式。所以,尽管他的速度比我快,我却能率先采取行动。在红眼男后退之前,我早一步朝他逼近,以刀尖划过他的脚,留下了比刚才更深一些的伤口。「咕....1」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之后,红眼男大大朝后方退开。我没有马上追过去。「Lesson3。」

因为好戏还在后头呢。

过去,自己可曾感受过这般实力的差距,被漆黑刀刃砍中数次的奥尔巴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跟名为阿尔法的精灵战斗时、在武心祭上输给公主时,他都不曾感受过这样的差距。真要说的话...大概就像是在孩提时代刚学会握剑时,跟自己的师父对峙当下的感觉了吧。孩童和成年人、专家和外行人的对决,根本算不上是一-场胜负。 奥尔巴现在感受到的差距-如当时。对方是一名看起来并不强的少年。至少,他完全没有散发出在奥尔巴和阿尔法交手时感受到的那种魄力。要形容的话,就是极其「自然」。从架势、魔力到剑术,一切都相当自然。腕力和速度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对,应该说根本不需要。少年仅是凭借纯粹的技巧,便能施展出几近完美的剑术。面对和奥尔巴之间令人绝望的魔力高低差,他光是以剑技便成功颠覆了局面。 因此,奥尔巴涌现了压倒性的败北感。 他现在之所以还能以双脚站立、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全都是因为少年选择这么做。只要少年有这个意思,他可以让奥尔巴的小命在-瞬间消散。现在的奥尔巴,就算被砍伤,只要不是致命伤,肉体就能自行重生。当然,这样的恢复力仍是有限的,副作用也很大。然而在大量失血、肌肉被劈开、骨骼被打断后,想痊愈就得花上好些时间。 不过,尽管身陷这样的危机,奥尔巴依旧活着。 不对,应该说是被对方留下活口。奥尔巴开口问道。

「为何....?」为何让我继续活着?为何和我敌对?为何能拥有这般强大的力量?我说,为何--一身漆黑装束的少年从上方傲视他。「潜伏于暗影之中,狩猎暗影....这是吾等唯一的存在目的。」那是道深沉却又带着些许哀愁的嗓音。光是这样的一句话,便让奥尔巴理解了这名少年的存在意义。「你打算反抗那个吗 ....」这个世上有着不会被法律制裁的人物。奥尔巴知道这些人的存在,也认为自己是其末端的一员。权利、特权阶级、不为人知的第二身份--法律的光芒无法照射到世界的每个角落。奥尔巴得到了这样的恩惠,同时却也被位居更高处的人们践踏、折磨。所以,他寻求更大的力量....然后终至失败。

「无论你--你们多么强大,都不可能取胜。这个世上的黑暗...远比你们所想象的更加深邃。 」正因如此,奥尔巴才会这么开口。这不是忠告,而是渴望。他希望这名少年也狼狈地被击垮、失去一切,最后陷入绝望。但同时,他也害怕看到现实背叛这样的渴望。这只是他无趣的嫉妒和羡慕罢了。「那么,我们会继续深潜,无止尽地深入。」

少年的嗓音中没有一丝怯懦,也不带任何魄力。有的只是一种绝对的自信,以及坚若磐石的觉悟。

「少说得这么轻而易举。」他无法认同。绝对无法认同。因为这也是奥尔巴过去视为目标,最后却被残忍,地粉碎的东西。这一瞬间,他做出了跨越最后一条线的觉悟。他从怀里取出药丸,然后一口气全数吞下。他已经顿悟自己无法继续活下去的事实。既然这样,至少也要用这条命教教眼前的少年。让他明白这个世界的黑暗。奥尔巴散发出来的氛围变了。原本横冲直撞的失控魔力现在安分了下来,被进一步压缩的高浓度魔力,充斥在他的肉体内部。血管爆裂、鲜血喷出、肌肉裂开、骨头折断,却又全都在一瞬间自行修复完成。超越人体极限的庞大魔力,现在凝聚在这个身体上。教团称这样的状态为「觉醒」。走到这一步,就无法恢复原状了。不过....取而代之的是可以获得极大的力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奥尔巴发出宛如猛兽的咆哮声,然后消失踪影。钝重的声响传来。同时,漆黑少年也整个人被打飞。少年朝墙面踢了-一脚,稳住重心后着地。然而,奥尔巴的剑再次-把将他砍飞。「太慢了、太轻了、太脆弱了!这就是现实!」奥尔巴的追击逼近。一阵重击声之后,少年再次被打飞。奥尔巴的斩击不但快、有力,而且毫不留情。这是压倒性的暴力。老虎想要杀死兔子的时候,不需要使出任何花招,只要驱使自身的力量即可。因为另一方不可能反抗。漆黑少年只是单方面地任凭他宰割。本应如此才对。「唔!」奥尔巴的胸口喷出鲜血。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道不算浅的刀伤。他一瞬间停下动作,但随即在下-秒再次将少年打飞。「没用,没用啦啊啊啊啊!」奥尔巴胸口的刀伤应该已经劈开皮肉、直达骨头了才对。不过,伤口在下一刻开始冒泡,然后瞬间再生。「这就是力量!这才是强者!」奥尔巴加速。身子持续溅出鲜血的他,以刀剑劈开空气战斗的模样,看起来宛如一道绯红闪光。漆黑与绯红。两者在相互碰撞后,漆黑被打飞,绯红喷出鲜血。这是一场无法以肉眼追逐的攻防战。只有鲜红的残像,以及不断被打飞的漆黑,勉强能让人判读这里的战况。然而,这样的战况并没有持续太久。两者的差距实在太明显了,可以轻易想象出漆黑被打得体无完肤的结果。这理应是一场不可能吃败仗的战斗才对。奥尔巴不断挥剑,以压倒性的力量蹂躏着漆黑。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漆黑的少年仍以同样的姿态站在自己的面前....「为何....为何打不倒....?」漆黑看起来仿佛跟刚开战时没两样。他几乎没有驱使魔力,也几乎没有移动自己的身体,就只是顺着奥尔巴的蛮力被他打飞。宛如落在湍急河流上的落叶。然而,漆黑不只是顺着奥尔巴的动作,还会利用他的力道,精准地挥刀砍伤他。漆黑不会做无谓的、多余的动作,只是让一切顺其自然。「真是丑陋。」漆黑开口。他以宛如看穿一切的双眸傲视奥尔巴。「你懂什么.... 你这家伙懂什么!」奥尔巴怒吼。接着,他将所有的魔力注入自己的肉体和剑刃,伴随咆哮声挥下一刀。

即使这条命会断送在这里,他也要消灭眼前的漆黑。这一击,可说是奥尔巴毕生最强大的一 击。

然而--「游戏到此为止。」

他被一刀劈成两半。宛如直闯无人之境,漆黑刀刃在没有被任何阻力干扰的状态下,一气呵成地完成劈砍动作。奥尔巴的剑、庞大的魔力,以及历经千锤百炼的肉体,全都被这刀劈成两半。

即使不靠魔力、腕力或速度,漆黑仍能以纯粹而高度的技巧,淬炼出近乎完美的剑技吗--奥尔巴这么思考。不过,他错了。「这是....什么....」那是能够断绝一切的斩击。在濒临极限的状态下,奥尔巴确实看到漆黑刀刃砍向自己手中的剑、魔力、皮肉、骨骼,将他的一切一刀两断。这一刀有着高浓度的魔力、极大的力量,以及压倒性的速度。最重要的是... .还有 高超的技巧。这就....这才是完美的形态。漆黑拥有一切的一切。他只是没有施展出来罢了。方才让他使出全力的那一刀,没有砍不断的东西。「竟是....这般的.... 」鲜血喷出。奥尔巴的上半身落地,下半身在晚了半拍后跟着倒下。尽管被砍断成上下两截,他的肉体仍试图再生。然而,这副躯体已经破损得不堪负荷了。开始腐烂的肉体,为地面染上一片缓缓扩散的黑渍。漆黑俯视着奥尔巴。奥尔巴仰望着漆黑。和漆黑交手过后,奥尔巴全都懂了。观察一个人的剑技,便能了解对方的人格。漆黑的剑是认真、有着一股傻劲而不知变通的凡人之剑。是在尝尽各种艰辛刻苦的努力后,才能换来的剑技。奥尔巴以为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然而,不是这么一回事。他是在了解一切的状态下选择-战。无力感。奥尔巴的人生充满着无力感。他总是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什么都做不成。不过,倘若是这名漆黑少年....「米莉.... 亚....」奥尔巴将手伸向镶着蓝宝石的那把短剑,缓缓闭上双眼。在逐渐变得朦胧的意识中,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的,是已经身故的、最心爱的女儿的笑容。就像这样,击退盗贼团兼救援姐姐的作战结束了。发现姐姐的时候,她是昏过去的状态,所以我只,松开了拴住她的锁链,就这样将她留在地牢里。到了隔天,她带着一脸不悦的表情返回家中。毕竟她还挺强壮的,过了一个晚上,她手上的伤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之后,姐姐一边休养一边调查事件,过了一星期左右的忙乱生活后,便出发前往王都。在这段期间,不知为何她老爱来缠着我,麻烦死了。而阿尔法一行人,似乎忙着调查盗贼团,以及消灭他们残存的党羽。噢,不是盗贼团,是教团才对。不过,无论称呼为何,他们到头来也还是一群 盗贼而已。话说回来,盗贼团里的那个红眼大叔,感觉是个少见的人才呢。我能脱口说出「那么, 我们会继续深潜,无止尽地深入」这种感觉就像是「影之强者」会说的台词,完全是托那个大叔的福。我都想雇用他来担任优秀的配角了。完美地扮演了「影之强者」的我,以及能在那个关头临机应变的表演能力,全都是可圈可点的必看之处。当下没有观众实在令人遗憾至极,不过,再忍耐两年就行了。两年后,我也会前往王都。王都,就是那个王都。是这个世界屈指可数的大都市,也是这个国家唯一拥有百万 人口的都市。那里绝对会有立场跟主角差不多的人物存在,或许还会有等同于最终魔王的人物。此外,也存在着这种周边小型城镇不可能发生的事件、阴谋、斗争。让「影之强者」突然介入这些纷扰的....噢,这么一想,现在的我也不过只是打倒了盗贼团,就得意忘形的井底之蛙呢。我的故事甚至还没有进入序章啊。为了关键的两年后,在我更进一步追求力量的某天,以阿尔法为首的七人集结在我的身边,说是想向我报告教团的调查进度和诅咒的研究结果。最近她们似乎都很忙的样子,所以七个人能够全员到齐,算是挺罕见的情况。虽然内心想着「这类调查或研究,都只是白费功夫啦,所以记得适可而止喔」,但我还是听完了她们的报告。简单统整一下的话就是--跟魔人迪亚布罗斯战斗过的英雄全都是女性。因此,迪亚布罗斯的诅咒只会出现在女性身上。

这还真是崭新的推论耶。不过,遗憾的是,英雄全都是男性的设定比较普及呢。噢,但除了我以外,「暗影庭园」的成员清一色是女性嘛。这点或许能说明她们为何做出这种推论吧?此外,出现迪亚布罗斯的诅咒症状的人,比例上是精灵族最多,其次是兽人族,最后才是人族。这跟种族的寿命有关。因为人类的寿命较短,英雄血脉会随着代代传承而变得稀薄,所以不容易出现症状。相反的,精灵的寿命很长,体内的英雄血脉也相对的浓,因此容易出现症状。兽人则是介于这两者之间。噢,的确。「暗影庭园」的成员中只有我是人类,而且也是唯一非恶魔附体者的存在。其他七名成员分别是两名兽人和五名精灵。不用说,她们原本都是恶魔附体者。感觉我瞎掰出来的这个设定还挺有模有样的嘛。除此以外,阿尔法等人还报告了其他诸多事项,但我都没听进去。接着,她们开始报告教团的调查结果。听说那是个世界规模的超大型组织。哦~真厉害呢。恶魔附体者或迪亚布罗斯的诅咒-- 无论套用哪种称呼都没差,总之,教团似乎会把出现症状的人称为适应者,并尽可能趁早将这类存在掳走、消灭。之后,阿尔法提出为了对抗这样的他们,暗影庭园恐怕必须分散至世界的各个角落行动这般想法,并建议让七名成员以轮流的方式,仅留一人在我身边,其他六人则是前往世界各地,负责保护恶魔附体者、对教团进行侦察行动,或是妨碍他们的活动等等。听到这里,我明白了一件事。她们已经发现这个世上根本不存在名为迪亚布罗斯教团的组织了。所以才会提出这种「我们不想再陪你演这出闹剧了,让我们自由行动吧」的要求。想分散至世界的各个角落,指的就是这么一回事吧。不过因为我多少还是有替他们治好恶魔附体者症状的恩情,所以他们还是会以轮流的方式至少留下一名成员在我身旁,也希望我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就是这个意思吧。

我觉得有点哀伤。在前世,大家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都会憧憬英雄人物。我也同样憧憬「影之强者」。然而随着年龄增长,大家不知不觉间连年幼时期憧憬过的英雄都忘得一干二净,独留下这样的我。也就是说,她们也变成大人了吧。尽管陷入些微伤感的情绪之中,我仍爽快地送她们离开。真要说起来,我原本就没打算招揽这么多人。只要有我,以及留在我身边辅佐的一名成员,就已经足够了。 看着仍依依不舍的她们离去的我,在内心暗暗发誓,就算全世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我仍要以「影之强者」为目标努力下去。她开始变得再也不害怕杀人。贝塔挥刀,将沾附在漆黑刀刃上的鲜血甩落,血滴在灰色的地面.上描绘出一道鲜红的线条。现在是被黑暗笼罩的深夜时分。几名士兵倒卧在四周。「给他致命一击吧。」贝塔下达指示后,穿着黑色装束的少女们,将刀尖刺入担任护卫的士兵身体里。其中一名少女的手不停颤抖。尽管如此,她的刀仍精准地刺入对方的要害。「咕....嘎啊啊!」-息尚存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少女的刀尖停了下来。在还不习惯的时候,这样的惨叫声可能会数度在梦境中重现。贝塔将手按上全身僵硬的少女的刀,将刀身扭转了一圈。 葬送一条性命的手感, 从刀刃传达到掌心。

「啊.....啊啊啊....!」少女颤抖着发出惨叫声。贝塔搂住她的肩头,下达了另一个指令。「将目标救出来。」听到这句话,少女们纷纷跳上马车的载货台。接着是一阵阵锁炼被砍断的声响。片刻后,她们将一块腐烂发黑的肉块搬了出来。「那」 还活着。「马上赶回阿尔法大人身边。」少女们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块肉,-起奔跑着离开了。 原本在 贝塔怀中发抖的少女,也鼓起勇气追上她们。看着这样的少女的背影,贝塔微微眯起眼。

培育进行得很顺利。直到前阵子,都还不曾握过剑,也理所当然不曾杀过人的这些少女,在训练中确实成长着。那样的她们,总让贝塔觉得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过往回忆跟着在脑中复苏。至今,她仍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感受到的触感。贯穿敌人心脏的刀尖,以及紧抓着贝塔的手不放的敌人的手。明明已经受了致命伤,其力道却强烈得令人难以置信。

「就算心脏被刺穿,人类还是有一小段时间可以活动。所以,不能太大意。我说,你有在听吗,贝塔?」阿尔法冷静的嗓音传进贝塔耳中。尽管如此,贝塔却无法理解她这句话的意思。贝塔的身体和思考都僵住了。她无法采取行动,也无法动脑思考。「真拿你没办法耶。」敌人的脑袋在半空中飞舞。是阿尔法砍下了敌人的头。大量鲜血喷溅,尸体也跟着瘫倒在地。被敌人的血溅得满身的贝塔,眼眶开始溢出斗大的泪珠。「找出自己战斗的意义吧。」一句冰冷的话传来。还是个孩子的时候,贝塔十分不擅长由自己主动采取行动。加入「暗影庭园」后,她总是紧紧跟在阿尔法身后。从以前就认识阿尔法的贝塔,判断只要跟随着她,便不会出错。只是默默跟在阿尔法后头的贝塔,迟迟找不到自己战斗的意义,也不明白这么做的必要为何。结果就是无论过了多久,贝塔都无法习惯杀人。为了执行任务而杀人时,她总会呕吐,甚至每天害怕到颤抖着入睡的程度。在半夜大叫惊醒也绝非罕见的事情。某晚,暗影唤住了这样的她。

「你渴望智慧吗....?」「什....什么?」贝塔战战兢兢地露出不解的表情。对她来说,暗影是个尽管让人摸不着边际,却相当强大的存在。「若是你渴望智慧....我就赐给你吧。」他所说的智慧,莫非是能够在自己杀人的时候,让心痛减轻的东西吗?贝塔怀着这样的期待点了点头。「我....我渴望智慧。」她以略微颤抖的嗓音回答。

「那我就赐给....」接着,暗影开始娓娓道来。「从前从前,在某个地方,住着一位老爷爷和一位老奶奶....」.这不是什么智慧,只是一变成一天。变成一种,变成一整篇故事。则童话故事而已。根本莫名其妙。尽管不知该做何反应,但贝塔也没有勇气反抗让阿尔法倾慕不已的暗影。默默听着暗影说故事的同时,贝塔发现他说的故事意外有趣,回过神来,她发现自己完全听入迷了,甚至因此忘了时间。那晚,贝塔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完全没有作恶梦。从那天开始,到了夜晚,暗影总会守在贝塔的枕畔,说有趣的童话故事给她听。那些童话故事,尽是连喜欢阅读的贝塔都不曾听过、新鲜又有趣的故事。暗影所说的故事,总能让她听得忘记时间,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她变得不会在深夜时从睡梦中惊醒了。《灰姑娘》 和《白雪公主》是她最中意的两个故事。或许是从那时开始吧,贝塔变得会以视线追寻暗影的身影。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愈来愈常跟在暗影身边。一开始只是战战兢兢地盯着他看。但过了一年后,她变得十分喜欢黏在暗影身边。对「暗影庭园」而言,暗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至高无上的强大、知识和意志。这样的至高无上,让贝塔感到相当舒适,不知不觉中,这样的暗影,也变成她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存在。曾几何时,贝塔心中的迷惘消失了。倘若没有暗影的力量,她早就因为身为<恶魔附体者>而惨遭杀害了。被家人舍弃、又被国家追缉,因为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一时没能马上理解。因为失去的东西太多了,她也没发现自己后来获得的东西。不过,在迷惘消失的现在,贝塔明白了。是暗影给了她崭新的人生、崭新的力量。这样确实的感受,渗透至贝塔的内心深处。她找到了战斗的意义。为了不让记忆和这份心意褪色,也为了不让自己再度陷入迷惘,她开始每天记录关于暗影的点点滴滴。贝塔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义。一开始只是以简单词汇构成的纪录,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变成文章、变成一整篇故事。

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后,贝塔停止回想过去。她抽出漆黑的刀刃,朝马车载货台走近,然后蹲下来检查车体底部。「噫! 」她和一名年轻士兵四目相接。对方的年纪想必跟贝塔差不多吧。他慌慌张张地从马车下方爬出来,准备就这样逃跑。他一无所知。在-无所知的情况下, 担任恶魔附体者的马车的护卫,又将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死去。「住....住手....!」贝塔毫不犹豫地挥刀。正打算逃走的他,颈部瞬间喷出大量鲜血。就这样前行了几步后,年轻士兵的身体瘫软倒地。贝塔拭去喷溅到脸上的鲜血,抬头仰望夜空中的明月。丰盈的满月从云层之间探出头来。月光照亮了贝塔纯真的微笑。那就像是盛开在深沉夜色中、美丽却也残酷的花朵。贝塔不再迷惘。倘若能讨他欢心,即使那是一条极恶之路,她也愿意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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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玉

简介:喜欢看剧追番的小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