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刚加班完回家,一出电梯门,就被一支话筒和一台摄像机堵在了正面。
“韩若男女士,您抛弃老家的父母,对家里不管不顾,对得起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吗?”
再熟悉不过的哭嚎声从两人身后响起:“韩若男,你好狠的心,两年了都没管过我和你爸,你知道我们在家过得什么日子吗!”
“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
拿话筒的记者皱着眉头嫌弃地打量着我:“自己吃好的住好的穿好的,父母在老家受苦,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我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冷笑了一声,拨开挡在面前的记者和摄像,回了句:“对得起。”
我扫了一眼灰头土脸的父母,淡淡地说:“怎么,被你们宝贝儿子赶出来了?”
我爸铁青着脸喝了一句:“混账东西,说的什么话!”
我妈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开始胡搅蛮缠:“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没想到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来这么远的地方,不要爸妈了。”
“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吧,这女儿还没嫁出去呢,就已经成泼出去的水了!”
这么一闹,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
周围人一多,我妈哭得更大声了。
记者捏着话筒走上前:“韩若男女士,你没有心吗?阿姨哭得这么伤心,你怎么能这样无动于衷?”
邻居们窃窃私语:“这小姑娘平时看着挺和善,没想到是个连自己爹妈都不孝顺的混蛋。”
“可是说呢,连最基本的人性都没有,真不叫玩意儿。”
有了围观者,记者更加理直气壮起来:“请你立马支付这些年亏欠父母的赡养费,不然我们一定会去起诉你,让社会看看你丑恶的嘴脸,看以后有哪个公司再敢要你这种人。”
我按了按被他们吵到发胀的太阳穴,不想多说什么,直接拿起手机,播放了一条视频。
我爸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我韩军在全村叔伯兄弟的面前宣布,从今天起,和韩若男断绝父女关系。
从今往后,韩若男不能再跟爹妈要一分钱,也不能跟我的儿子韩麟轩争家产。”
我妈的声音紧随其后:“我张丽也是,以后没有女儿,只有儿子。”
视频播放完,全场鸦雀无声。
看热闹的邻居骂了一句:“老不要脸的!”重重地关上了门。
记者和摄像面面相觑,放下了手中的设备。
我妈愣了一会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骂道:“贱蹄子,你什么时候录的!别以为你有这个视频就能甩开我们,你的命都是我们给你的!”
我爸更是提手准备打我:“王八蛋,我看你是皮痒了!”
“孝顺父母天经地义,你拿这个想威胁谁!”
我转头对愣在一旁的摄影师说:“拍啊,这儿要打人了怎么不拍?刚才不是拍得挺起劲吗?”
眼看摄影师打开了摄像头,我爸悻悻地放下了手,只是还恶狠狠地瞪着我。
仿佛我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不管我们也可以,除非给我们一百万!”
我被气笑了:“一百万?呵,你们是穷疯了吗?三百万拆迁款都让你儿子霍霍没了?不会拿去赌了吧?”
两人脸上出现讳莫如深的表情。
不过只有一瞬,我妈立刻高声呼喊:“关你什么事,再惦记也没有你一分钱!”
我爸不耐烦道:“快点拿钱!”
我无语地看着这两人,这辈子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
“你们两个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别说我没有一百万,就算是有,也不可能拿去给一个赌棍还债!”
“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弟弟?他还那么小,你忍心看他背那么多债?他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呀!”
“他都二十八了,还小?谁让他去赌了,活该!”
“我、我打死你这个白眼狼!”
我爸向来不允许我说我弟半点不对,现在已然不管旁边还有摄像机,伸手就要来打我。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冲出来两三个身强力壮的保安,身后还跟着物业。
“业主反应有人闹事,是你们几个吗?”
我后退一步,让出场地:“不是我,我是这里的租户,他们不是。”
“你们怎么进来的!这里是住宅小区,不是菜市场!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四人被保安推搡着进了电梯。
我妈还在叫嚣:“韩若男,我跟你没完!”
连续加班五天的我,根本没有精力在这种事情上浪费。
他们找我要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好好睡了一觉后,我又早早起来,往公司赶。
拿下这个项目,得了奖金,我就换个地方住。
刚踏进公司,同事们就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连忙掏出小镜子,看了半天,脸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我走到工位,看到大喇喇坐在我椅子上的我妈,她身旁放着两个蛇皮袋,里面装了床褥和烙饼。
我咬着牙,低声问她:“你有完没完?”
“不给钱就没完!”
我妈高声一嚷,让本来就留心的同事纷纷站起来往我这边看。
人越多,我妈越得意,索性站起来,振臂高呼:“大家来评评理,天下哪里有子女不赡养老人的道理!”
同事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有些胆小的,赶紧坐了下去。
尽管没人搭茬,我妈还是一拍大腿,控诉起我来。
“大家都听听,我和他爸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找了一晚上才找到她家。这个韩若男,竟然叫保安把我们赶了出去,你们说,天底下还有比她更不孝的女儿嘛!”
“不给父母养老,弟弟有困难也不帮助,你们说,她还配当个人吗?”
家产都给儿子,没有女儿份,养老就找女儿,还对女儿道德绑架,真是混蛋🥚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