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静默许久,终是笑了,“瞎说什么?”
夫人真是万分迟钝,沈拾肆分明是瞧上她了,某人是一点都不自知。
今夏认真仰头,“大人,我不与你开玩笑,十四公子与你同龄,至今无妻无妾还无传闻,你不觉得……诡异吗?”
“那也不见得他喜男色。”陆绎查过沈拾肆,干净得太过分了,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似乎凡尘无事能羁绊他。
至于情爱,他没发现此人有情有爱。
“十一小姐与我说的。”
“十一小姐不近人情,为何与你说这些?”
“约莫是看我与十四关在一起,平复我心中疙瘩。”今夏说着,认真看陆绎,“十四公子看你的眼神,就与旁人不同。”
陆绎:“……”巧了,沈拾肆看夫人的眼神,也与旁人不同。
今夏两两计较起来,“大人,你待他也不同,与他称兄道弟就算了,还为他算计我,两回!”
陆绎好笑,“胡说,我帮他是陛下密令。”
“总之,大人你注意分寸。”
“好,此事完了,陆府与沈府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那时还有沈府的话。
今夏默了默,大人也太好说话了吧?
“大人尽说胡话,反正就是……你别勾搭他。”
陆绎真笑了,既然夫人不知沈拾肆的心思,那就一直不知罢,“本座贪女色,与他道不同。”
今夏眼中尽是好奇,“大人,我一直想问,他的曼陀罗如何解的?”
“潇湘阁。”
“姑娘?”
“嗯。”
“……他到底是喜男还是喜女啊?”
陆绎按了按眉心,他不喜她过多提起此人,“此事与你何干,你只管喜我就成。”
今夏不得解,却不强求,“旁人私事,我不好打听,只要不害人,他喜什么便是什么了。”顿了顿,抑制不住八卦之魂,“大人,你说,他会不会通杀?”
“不说他了。”陆绎皱眉,他为何要去了解旁人的喜好,当初夫人就够他呛的了。
今夏住嘴,踢着脚下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观火阁的屋檐上铺设了铁铃铛,若是夜里有人落在阁楼,就会触发声响。
过了一会。
“大人,你赶到不同天时,十四公子看你是什么眼神?”
陆绎垂眸看着那眼中闪闪的人儿,她还在纠结沈拾肆的喜好,“很重要吗?”
“嗯嗯……说嘛说嘛。”她与沈拾肆被关一室,若是确定沈拾肆心对她无杂念,她日后见沈拾肆便不会尴尬。
“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今夏毫不犹豫凑了过去。
明月落下的屋檐之上,朱唇贴在了陆绎的唇角。
刚想退开就被陆绎扣住后脑勺,杏眸圆瞪,蝶翼般的睫毛一扇。
就乖顺闭了眼。
云雀簪就这么轻轻的落入了今夏的发髻。
陆绎松开今夏,那人抿了抿唇,伸手模了摸发间。
忽然笑了,这次算是当面给她戴上了,也不知上次岑福是如何强行接下了这飞来的云雀簪。
“怪不得十四公子说会还我,原是……唔……”
陆绎又将那人抓了过来,不是说了,不说那人了。
他不喜沈拾肆,不管有意无意,沈拾肆与今夏牵扯过甚。
他此生慷慨,但是她是他唯一的吝啬。
今夏咬着发麻的下唇,大人真的是……罢了,喜女色就好,喜她就好。
她心思一好,抓过陆绎的手,“大人闭眼,有东西要给你。”
陆绎歪头,闭了眼。
今夏将丝帕放他的手心,手指在他手心中勾了勾,“大人猜这是什么?”
“丝帕。”陆绎睁开眼,这算什么,算是重新互赠信物吗?
他看着丝帕上边如出一辙的‘夏’字。
同一条?
该不会他丢的,夫人捡了?
他打趣着,“夫人绣工丝毫没有退步。”
今夏戳了戳他的肩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就不指望你吐出象牙来!大人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丝帕是如何到了沈夫人手中!”
就……十分莫名其妙,她赠的丝帕到了另一个女人手中。
陆绎:“???”他也想找个人给他解释解释。
他至今都不明白丝帕怎么丢的,总不至于有人来偷。夫人的绣工的确……价值不大。
且,从他身上偷走,可能吗?
今夏看着陆绎难得一蒙。
眉头微皱,眼睛圆瞪,倒是可爱。
她瞬间就丢了凶巴巴的模样,好吧,在大人跟前,她完全凶不起来。
“大人是否去过灵堂?”
陆绎摇头,毫无印象,一片空白,“为何这么说?”
今夏伸手戳着他的脸,“根据沈千府的话,沈夫人疯了后,就一直拿着这手帕。”
“手帕沾了金箔,我一想就是灵堂的圣水——有银子真好,金子都能往水里丢。”
“我确定手帕在灵堂出现过,至于如何到沈夫人手中就不得而知。沈夫人疯得连话都不会说了,我什么也问不出来。”
“大人,灵堂出事时,你在何处,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