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门被灭时,正是我和青梅竹马大婚之日。
我好不容易活下来,还变得有钱有名,不要脸的青梅竹马却跑来蹭吃蹭喝,还美名其曰保护我。
我:「…」
当年满门被灭时,怎么就把你给留下了!
01
再次见到宫宸,是我在绯云阁的第七年。
彼时我正带着贴身侍女在逛灯会,不知从哪儿突然蹿出一个疯子。
「柒湖姑娘,我对你倾慕已久,愿意为你奉献一切,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他说着,就撅着一张猪嘴朝我扑过来。
这人不仅是疯子,还是个蠢人。
身为绯云阁最宝贝的摇钱树,阁主怎么可能让我只带个丫鬟就出门。
就在暗中保护我的人要出手时,有人动作更快。
“嘭!”
那个疯子是直接飞出去的,砸在地上不知死活那种。
我抬头看去,就见万千灯火下,一个面容俊俏的男人站在那儿,挺拔的身姿仿佛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那张脸很好看,是我见过第二好看的脸,特别是在这种情形的衬托下,显得更好看了。
但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他。
就在我想着是不是以前的哪位客人时,男人转过身来,用一种仿佛找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的眼神看着我。
他说:「梓伶,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有些恍惚。
梓伶?
好遥远的名字。
我都快忘了,原来薛家满门被灭前,我的名字叫薛梓伶。
哦,我想起来了!
这张脸,不就是我当年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嘛。
可他家当年不是也满门被灭了吗?
他怎么还活着?
啊,不对。
我也还活着呢!
宫宸很激动,开口第二句话,却问了一个让我有些尴尬的问题:「梓伶,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说好吧,我几经转卖,几乎领教过所有打人不留痕的招式,好几次都差点儿死掉。
说不好吧,我又是绯云阁最有声望的伶人,这些年过得锦衣玉食,身边围绕着无数为我一掷千金的男人。
阁主还总说,在阁中众多伶人中,就数我是最有出息的。
可看着宫宸在万千灯光下盛满欣喜的眼眸,我还是憋出了四个字:「还好。你呢?」
宫宸似乎还是我记忆里那个洒脱欢快的人,一听这话,立马兴奋的讲起来:
「我现在可厉害!当年侥幸活下来后,我就成了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自学了一身武艺。」
「我如今在江湖也算是小有名声,前几天还闯进一个土匪窝,救了不少被绑架的孩子。」
「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险,我都把自己的脸画得亲爹都不认识了,还是被土匪认出来…」
他侃侃而谈,讲到激烈的地方还兴奋动手比划起来。
比划得兴奋时,他好几次都差点儿一拳砸我脸上,吓得我的侍女还以为他才是半路蹿出来的疯子,一个劲儿的把我从他身边拉开。
我哭笑不得,但又有些欣喜。
七年过去,他还怀揣着当个正义侠客的赤子心,似乎一点儿都没变。
真好!
但下一刻,他话锋一转,「梓伶,你现在住哪儿?你嫁人了吗?」
我:「…」
嘿!
这一问话就让人尴尬的毛病,也没变!
他怕不是忘了,当年宫薛两家满门被灭时,正是我俩成亲之日。
我看着他紧张的神色,笑了笑,「我现在住绯云阁,名唤柒湖。」
这下,轮到他尴尬了。
绯云阁是什么地方,全延州城都知道。
那里专养伶人。
有的卖艺不卖身,有的卖身又卖艺,和青楼差不了多少。
而柒湖姑娘的名号,则是绯云阁最响亮的那个。
宫宸脸色有些白,也不知是不是被我这话给吓的。
看着差半步就成为我相公的青梅竹马露出这副神情,我多少还是有些不忍,刚想说点什么补救一下,却听宫宸先一步开口:「梓伶,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找到你的。」
我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早点找到,他看到的情况只会比现在更糟。
宫宸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他从小到大经常对我说,所以我忽然脑子一热,笑道:「好啊,你保护我。」
可我没想到的是,宫宸说的保护,竟是跟着我回绯云阁,成为我的贴身护卫。
我:「???」
我在绯云阁这么多年都没吃过白食,你还想来蹭吃蹭喝拿工钱?
别说我不答应,阁主就直接第一个举起凳子将他撵了出去。
屁股上被挨了一下的宫宸站在门外,眼巴巴的看着我,「梓伶,我就在门口守着,你别怕。」
我:「…」
恕我愚笨,实在想不到自己应该怕什么。
「柒湖…」
阁主的声音忽然将我拉回神来。
我转过身,正好撞进阁主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
里面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我根本来不及抓住。
「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阁主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上楼。
就像当年把我从土匪手里买下后,一步步牵着我从那个黑暗的地狱里离开一样。
回到房间后,他目光沉沉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
在这样的目光下,我的脸颊开始慢慢发热。
哦,忘了介绍,阁主就是我见过的第一好看的人。
特别是那双眼睛,即便是面无表情的瞪着人,也会让人觉得他深情款款。
他看了我很久,终于开口:「他叫你梓伶,是你认识的人?」
我点点头,也没隐瞒,「他就是我那个青梅竹马。」
阁主知道我所有事情,包括我红盖头都来不及从柜子里拿出来,就死了丈夫的事儿。
阁主似乎心情不好,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他怎么还活着?」
不愧是把我一手调教出来的阁主,得知宫宸身份的第一个想法,竟然跟我一模一样。
我轻咳了一声,「大概和我一样,运气好?」
也不知我哪个字说错了,阁主的表情突然冷下来。
他瞪了我一眼,「柒湖是个聪明人,别犯傻。」
我好像听懂了阁主的意思,又好像没明白。
可不等我问,阁主直接甩袖离开了,背影看上去似乎在生气。
我更迷糊了,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哪儿犯了错,可没等我想清楚,宫宸就忽然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我差点儿惊呼出声,「你怎么进来的?」
宫宸笑容明媚,十分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我武功可厉害了,若非怕你为难,刚才那些人根本拦不住,更不可能挨一凳子!」
说着,他还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我不太理解「武功厉害」是什么概念,但宫宸闯进来这么久都没惊动人,确实有两把刷子。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我下了逐客令,但宫宸好像压根儿没听出来,「说了要保护你,我当然得寸步不离。你睡吧,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我:「这是我的闺房,你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宫宸眨巴眨巴眼,「我们差一点儿就拜堂了,你忘了?」
「要不是发生那些事,咱俩的孩子估计都上学堂的。」
我:「…」
差点儿忘了,宫伯伯是个固执本分的人,偏偏生出的宫宸离经叛道,甚至干出过带我逛窑子的事儿,为此没少挨打。
「可咱俩的堂还是没拜成,我也不是你妻子。」我干脆往门口走去,「你若不走,我就去叫阁主了。」
「别别别!」宫宸赶紧拉住我,「七年不见,你这小丫头还是这么没良心!」
他颇为哀怨的看了我一眼,做出妥协,「我在外面守着你,有事儿直接叫我一声,成吗?」
「成!」
然后,在我震惊的目光下,他翻身上了房梁,掀开屋顶跳了出去,再把瓦片盖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响动。
他当年要是有这个身手,也不会每次溜出府都被宫伯伯发现,挨一顿竹笋炒肉了。
02
我也不知宫宸是躲在哪儿的,隔三差五就会跑到我房里来,东拉西扯的找我聊天。
他时常跟我讲他在江湖中行侠仗义的故事,但我大多都带有怀疑的态度。
毕竟他从小就爱在我面前装英雄,也只有我会特别给面子的对他发出羡慕赞扬的惊呼。
现在长大了,我才发现好多话本子里都有类似的故事。
我怀疑这家伙从小就在对我坑蒙拐骗!
宫宸来找我次数越来越多,纸终于包不住火了。
那天,一位客人借着酒劲闯进我房间,非要对我进行一番「爱的告白」。
在绯云阁多年,我对这样的情况早就习惯了,正要开口叫人,宫宸忽然出现,直接将人踹了出去。
那一脚,比重逢时踹疯子的那一脚还重。
而这个飞出去的身影,刚好砸在阁主脚边。
气氛有瞬间诡异的安静。
「阁主…」
我心里有些慌,下意识把宫宸往身后拉,开口想解释。
但阁主只是叫人把醉酒闹事的客人带走,临走时深深看了宫宸一眼。
这一眼,看得宫宸也有些心慌,「他刚才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也很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可惜不知道问谁。
因为宫宸被发现,我每次看到阁主都有些心虚。
偏偏宫宸这货毫无所察,甚至直接出现在绯云阁,还不要脸的跑去厨房蹭饭。
对此,阁主只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存在。
我暗暗松了口气,但不知为何又有点失落。
阁主真的一点儿不在意宫宸的身份?
事实证明,阁主也不是那么大度。
一个月后发工钱时,我才发现宫宸那家伙吃的伙食,全是从我头上扣的。
我:「…」
原来我才是大怨种!
我更没想到的是,宫宸这个不要脸的在我身边蹭吃蹭喝,竟然蹭了三年!
原来这货随着武功一起增长的,还有他饭桶一样的食量和城墙一样的脸皮。
唯一让我欣慰的,大概就是他也并非全无用处。
除了会讲故事逗我开心,有时在我连唱几首曲儿后,他也会默默递上一杯热茶,会在我被客人灌酒时故意打岔,会在有人动手动脚出手把人打跑。
结果就是…
每次都要阁主出面赔礼道歉!
而每一笔赔偿费,都是从我头上扣的。
气死!
我回头就叫厨房扣了宫宸一顿肉,外加两碗大米饭!
每一次,他都会用一种很复杂很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求情的话,但这家伙吐出口的却是一句:「梓伶,你能给我弹一曲琵琶吗?好久没听你弹了。」
我忽然愣住。
遥远的记忆突然涌现,压得我差点儿喘不过气。
延州城所有人都知道,我最拿手的本领是唱曲儿,却不知我更擅长的,其实是琵琶。
那是薛家还在时,我娘教我的。
是薛梓伶最爱的乐器。
果然,宫宸嘴里蹦出来的问题,总是会让人尴尬得脚趾抠地。
我白了他一眼,「我的表演千金难求,你有钱吗?」
宫宸:「…」
很好,他学会了暂时闭嘴。
没错,是暂时。
如今的宫宸明显比过去聪明,懂得打感情牌了。
他时不时的提起薛家和宫家还在时,我记忆里最美好的那段时光,顺便提一提我俩青梅竹马的情谊。
说实话,我确实挺想念薛家还在的时光,想念那个无忧无虑,可以随时跟父母撒娇的薛梓伶。
可惜,如果不是这家伙每每提起这些事,都一副「你就看在我们过去的情谊上,给我弹一曲琵琶吧」的表情,我或许会更想念。
不过,他为什么对弹琵琶的事这么执着?
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打算下次宫宸来的时候问问。
但我没想到他再次出现,竟然会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仿佛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我慌了。
虽然这家伙很烦人,还老是害我被扣钱,但我也不希望他死啊!
我连忙要去找阁主帮忙,他却拉住我的手,「不能让人知道我在这儿,梓伶,你帮我。」
我无措的举着满手鲜血,脸色比他还苍白,「我…我该怎么帮你?」
宫宸看着我的样子,忽然笑了,「你别怕,我受过更严重的伤都挺过来了,这点儿小伤是常有的事。」
「我可是江湖有名的侠客,要死也是轰轰烈烈的,才不会死在女人的闺房里,太损名誉了。」
我:「…」
很想掐死他,但我忍住了。
我让侍女偷偷去拿了些伤药,生平第一次试着给人处理伤口。
或者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让我的手别抖得这么厉害,宫宸又开了口。
但这一次,他的话正经了很多,「我查到了当年害死宫薛两家满门的凶手,今天本来是想找他报仇的,但他身边守卫太多了。」
我颤抖的手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他的表情难得正经,「他踩着宫薛两家的尸骨往上爬,想要报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还是没接话,甚至连怼他的心思都没有。
大概是我表现得太不像平常的我,他忽然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是谁?」
我撇撇嘴。
我没问,因为…
「我知道是谁。」
不仅知道,甚至在我以柒湖的身份成名后,每个月都会见到那个人好几次。
宫宸完全忘了伤口的痛,震惊的撑起身子,「你为何会知道?」
「你别乱动!」我赶紧摁住他的肩膀,「当年薛家出事,我看到了。」
所以在绯云阁看到那个人时,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但宫宸质问的话,却像一根针扎在我心上,「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下意识抬头看着他,张嘴有很多话想说,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我直接戳在他流血的伤口上,「怎么杀,像你这样?」
「嘶——」
宫宸痛得脸都扭曲了,脑子也清醒了一点,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质问不对。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我一眼,满是歉意的开口:「对不起…」
我没搭理他。
大概是注意力确实被分散,我处理伤口的动作变快了。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这也是三年来我俩独处时,唯一安静的时候。
处理完伤口,宫宸动作僵硬的站了起来。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再开口,默默转身离开。
但在他走到门口时,我却开了口:「宫宸,灭门之仇,我从来都没忘。」
只是我不能把整个绯云阁都拖下水。
宫宸没说话,也没回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只是那天之后,他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出现。
我其实早有预料,只是忽然没人拌嘴了,有些不习惯。
习惯这东西,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戒掉的。
特别是天气不好的夜里,让人浑身不适。
这一夜,雨很大。
像极了我从薛家上百口人的尸骸里爬出来那晚。
我脑子忽然抽了一下,让侍女找阁里的姐妹借了琵琶,坐在窗边,伴着雨声弹了一曲。
多年没弹,手法都生疏了,甚至还弹错好几个音节。
这要是被那些将我奉为仙女的客人知道,怕是得笑死。
我赶紧甩甩头。
算了,我还是好好唱我的曲儿吧!
我放下琵琶,正准备关窗,忽然看到雨幕中似乎站着一个身影。
绯云阁里有贼人闯进来了?
我努力想要看清是谁,那个身影好像感觉到我的目光,忽然转身离开了。
天!
不会真是贼人吧?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放下琵琶,往阁主的院子跑去。
捉拿贼人有功,阁主应该会给我涨工钱吧?
我喜滋滋的跑到阁主的院子,结果还没走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诶,这不是刚才那个贼人吗?
「贼人」转过身,竟然是阁主!
我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朝阁主讨好的笑了笑,赶紧转身溜。
翌日,我将琵琶还给阁中姐妹,对昨晚的事只字未提。
03
宫宸的离开就像他的出现那样,来得突然,走得也突然。
我依旧在绯云阁做着受人追捧的柒湖姑娘。
在我众多迎来送往的客人中,不乏有位高权重的老顾客。
比如眼前这位土皇帝——延州城城主。
自我第一次露面魁首比赛,一战成名后,这位城主大人就成了我的常客,每个月都要来上一两次。
我照例给他唱了一曲他最爱的贵妃醉酒,把他当成唐玄宗,抛了几个强忍恶寒的媚眼。
没办法,这男人不仅长得丑,还老!
我亲爹年纪都没这么大!
一曲唱完,我像往常一样给他泡了一壶他最爱的顶级普洱茶。
但这第一杯茶,却是我喝的。
都说人越老越怕死,延州城主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即便是认识我多年,每次泡好的第一杯茶,都是我喝。
见我重新倒了一杯,他才伸手接过,满脸笑意,「柒湖真是个可人儿。」
我带着完美的笑,「多谢大人夸奖。」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城主府事务繁忙,本官也只有在你这儿才能有片刻清闲。」
我笑着,又递了杯茶过去,「大人可以常来,柒湖的大门永远为大人敞开。」
延州城主没有接茶,而是握住了我的手,「柒湖,本官给了你两年时间考虑,你还没想好吗?」
我强忍恶寒没抽手,只是看着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的老男人,笑得越发温和。
两年前,延州城主突然提出要替我赎身,将我纳进府,但被我拒绝了。
这个男人向来惜爱名声,面对我这个出了名的伶人,他不敢用强,所以每次来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但每一次,我都会拒绝,「大人的厚爱柒湖一直都知道。」
这一次,我却给了他不一样的回答,「下月魁首比赛,等柒湖替绯云阁夺得魁首,也算是报答了阁主多年来的恩情。」
「到时大人若依旧不嫌弃柒湖,柒湖愿随大人离开。」
「当真?」延州城主满脸兴奋,「好好好,本官这就回去准备,等着你的好消息!」
对于我能不能在魁首比赛中夺冠的事儿,他似乎一点儿也不担心。
毕竟这么多年来,每次夺得魁首的人都是我。
我站在楼上,默默看着城主府的马车远去,不断用帕子擦着刚才被抓过的手。
每次被他抓了手,我都感觉比抓了一泡猪屎还恶心!
这时,忽然有人推开房门。
是阁主端着一碗药走进来。
关上门后,阁主端着药径直走向我刚才坐的位置。
看到他用另一只手直接打开那个泡着普洱茶的茶壶,我心头一跳。
完球!
这些年,她真的受了好多苦,好几次都差点死掉
真的不能相信男人说的话,很多时候都是说的好听,但是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看了这个标题,就觉得这篇文章肯定很有意思,光是看这个标题,我就想去开个会员看完整版故事去了
现在的他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也成了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这样的男人还是挺让人佩服的
那个会员看看他们两个人最后有没有走到一起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虽然七年过去了,但是他还怀揣着当个正义侠客的赤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