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心愿——赖建青

水水文化 2024-08-05 22:06:43
在我的书橱中,有一本绿色封面精装本的《辞源》,那是一本商务印书馆1988年版1991年第4次印刷的《辞源合订本》。这本《辞源》是母亲当年给我买的,它凝聚着一位母亲对儿子深切的厚望,凝聚着一份深深的母爱。“望子成龙”,本是每一个母亲对儿女成长时自然而深切的愿望,而在当年,我的母亲却在现实中失去了拥有这份愿望的权利——“文革”时期,在教育界工作的父母成为了运动的对象,后来又被下放到边远山区劳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与此同时,所有的学校都对我这个还没有读完小学的“另类”子女永远地关上了大门。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以学生的身份踏进过学校的门。十年是漫长的,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我砍过柴卖过菜,学过竹编、缝纫以及机修等谋生的技术……一盏煤油灯、一本小学生字典和古今中外所有能借到的有缘的书籍,陪伴着我度过了三千六百多个漫长的夜晚。远在山区下放劳动的母亲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还没有成年的儿子,却又身不由己爱莫能助。后来我听当地村民说起在那些日子里,母亲常常坐在田间地头或是房间里长时间地发楞……对于一个只读了三年小学的儿子,母亲不敢有丝毫“望子成龙”的奢望,后来她曾经对父亲说当年自己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我能长大成人,能好好地活下去……我非常喜欢雪莱的一句诗: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短暂而又漫长的十年过去了……有位哲人说:时间是个大熔炉,它能把生铁炼成好钢,也可以将好钢熔为铁水。文革结束后,我和同龄的城市下放青年一样招工回了城。回城后,我相继在航运部门、商业部门和稀土工业部门一干就是十六年。由于我从小写字比较认真,“三笔字”写得较为端正,所以虽然没有学历也没有文凭,却一直都是被安排在单位的办公室做文秘工作。记得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写的书法作品接连入选省级大赛并获奖,给单位写的多篇新闻消息也相继发表在省市报纸的头版。看到小学都没读完的儿子也有了点成绩,母亲高兴得拿着报纸和获奖证书到处给亲友及同事们看,比看到儿子考上了状元还高兴。公元1994年6月,县文联选调一名工作人员,或许是命中注定有缘份,原本预定选调人员的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没想到预定的3个选调人员都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调成。后来有领导想到了我,虽然也有些周折,排名之外的我却意外地调入了县文联。这次意外的调动,让没有学历的我开始接触到文化升华的精品——文学艺术,开始走上了一条原本不该属于我的陌生的道路。看到我调入了县文联,母亲非常高兴,为了弥补我文化方面的不足,她特意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商务印书馆的《辞源合订本》给我,(后来我曾问母亲为什么不买《辞海》,而要买一本《辞源合订本》。母亲说自己喜欢这本《辞源合订本》,因为它的封面是绿色的,绿色象征着希望,她希望我能够在文学艺术上有所成就。)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既然到了文联,就要好好工作,努力学习,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做出点成绩来,别让领导和同事们瞧不起你。”母亲这句充满希望的话对我的鞭策很大,也是我后来走在文学艺术道路上最大的动力,时时在耳边回响,至今记忆犹新。在文联工作的二十六年间,我多次放弃了调往各方面条件和待遇都更好部门的机会,凭着自学的知识在文学艺术、哲学以及更宽阔的道路上跋涉前行,直到退休。在文联工作的岁月里,我撰写了散文、随笔、杂文、辞赋、诗歌、小说、文学评论等各种文学作品约300多万字,出版各种文学专著9本,其中包括有十四种文学体裁的个人文集;随笔《话说梅花》选入初三年级语文试卷,《藏书读书与写书》选入中小学生阅读文库和领导干部爱读书经典文章等……哲学方面在王阳明研究中提出了他“龙南立心”的新论点,并提出了哲学的“三元论”新论点;对毛主席诗词解释方面也有我自己不同的看法和专题文章;在音乐方面有自己不同的见解,国画和书法方面也有新的看法;对客家围屋文化也有较深的研究……日月从容,光阴似箭,漫长而又短暂的二十六年过去了。这本绿色的《辞源》伴随着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花开花落季节更替的岁月,见证着我在文学艺术等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跋涉前行;同时,它也凝聚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爱,承载着母亲殷切的希望,历久弥新……(2022年起,此文被选用于高考复习试卷上……)搜索赖建青水墨画江西赖建青公示文采极高的散文赖建青作品全集中老年必看十本书必背40篇精美散文 母亲的心愿——赖建青 赵凡 2023-11-10 阅读 572 在我的书橱中,有一本绿色封面精装本的《辞源》,那是一本商务印书馆1988年版1991年第4次印刷的《辞源合订本》。 这本《辞源》是母亲当年给我买的,它凝聚着一位母亲对儿子深切的厚望,凝聚着一份深深的母爱。 “望子成龙”,本是每一个母亲对儿女成长时自然而深切的愿望,而在当年,我的母亲却在现实中失去了拥有这份愿望的权利——“文革”时期,在教育界工作的父母成为了运动的对象,后来又被下放到边远山区劳动,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与此同时,所有的学校都对我这个还没有读完小学的“另类”子女永远地关上了大门。 自此之后,我再也没有以学生的身份踏进过学校的门。 十年是漫长的,在这段漫长的岁月里我砍过柴卖过菜,学过竹编、缝纫以及机修等谋生的技术……一盏煤油灯、一本小学生字典和古今中外所有能借到的有缘的书籍,陪伴着我度过了三千六百多个漫长的夜晚。 远在山区下放劳动的母亲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还没有成年的儿子,却又身不由己爱莫能助。 后来我听当地村民说起在那些日子里,母亲常常坐在田间地头或是房间里长时间地发楞……对于一个只读了三年小学的儿子,母亲不敢有丝毫“望子成龙”的奢望,后来她曾经对父亲说当年自己只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希望我能长大成人,能好好地活下去…… 我非常喜欢雪莱的一句诗: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短暂而又漫长的十年过去了……有位哲人说:时间是个大熔炉,它能把生铁炼成好钢,也可以将好钢熔为铁水。 文革结束后,我和同龄的城市下放青年一样招工回了城。 回城后,我相继在航运部门、商业部门和稀土工业部门一干就是十六年。由于我从小写字比较认真,“三笔字”写得较为端正,所以虽然没有学历也没有文凭,却一直都是被安排在单位的办公室做文秘工作。 记得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写的书法作品接连入选省级大赛并获奖,给单位写的多篇新闻消息也相继发表在省市报纸的头版。 看到小学都没读完的儿子也有了点成绩,母亲高兴得拿着报纸和获奖证书到处给亲友及同事们看,比看到儿子考上了状元还高兴。 公元1994年6月,县文联选调一名工作人员,或许是命中注定有缘份,原本预定选调人员的名单上没有我的名字,没想到预定的3个选调人员都由于种种原因没有调成。 后来有领导想到了我,虽然也有些周折,排名之外的我却意外地调入了县文联。 这次意外的调动,让没有学历的我开始接触到文化升华的精品——文学艺术,开始走上了一条原本不该属于我的陌生的道路。 看到我调入了县文联,母亲非常高兴,为了弥补我文化方面的不足,她特意到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商务印书馆的《辞源合订本》给我,(后来我曾问母亲为什么不买《辞海》,而要买一本《辞源合订本》。母亲说自己喜欢这本《辞源合订本》,因为它的封面是绿色的,绿色象征着希望,她希望我能够在文学艺术上有所成就。)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既然到了文联,就要好好工作,努力学习,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做出点成绩来,别让领导和同事们瞧不起你。” 母亲这句充满希望的话对我的鞭策很大,也是我后来走在文学艺术道路上最大的动力,时时在耳边回响,至今记忆犹新。 在文联工作的二十六年间,我多次放弃了调往各方面条件和待遇都更好部门的机会,凭着自学的知识在文学艺术、哲学以及更宽阔的道路上跋涉前行,直到退休。 在文联工作的岁月里,我撰写了散文、随笔、杂文、辞赋、诗歌、小说、文学评论等各种文学作品约300多万字,出版各种文学专著9本,其中包括有十四种文学体裁的个人文集;随笔《话说梅花》选入初三年级语文试卷,《藏书读书与写书》选入中小学生阅读文库和领导干部爱读书经典文章等…… 哲学方面在王阳明研究中提出了他“龙南立心”的新论点,并提出了哲学的“三元论”新论点;对毛主席诗词解释方面也有我自己不同的看法和专题文章;在音乐方面有自己不同的见解,国画和书法方面也有新的看法;对客家围屋文化也有较深的研究…… 日月从容,光阴似箭,漫长而又短暂的二十六年过去了。 这本绿色的《辞源》伴随着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花开花落季节更替的岁月,见证着我在文学艺术等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跋涉前行;同时,它也凝聚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爱,承载着母亲殷切的希望,历久弥新…… (2022年起,此文被选用于高考复习试卷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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