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风趣幽默vs高岭之花《七十年代妇女主任》by张佳音

初南聊小说 2024-05-01 22:56:22

《七十年代妇女主任》作者:张佳音

【文案】

赵柯是个怨气冲天的加班狗,穿回七十年代,变得十分佛系。

  反正等恢复高考,前途就一片光明。

  可突然有一天,赵柯发现,她其实生活在一本年代文中。

  全书除了男女主,就是被男女主打脸的极品,极品包括但不限于:赵柯弟弟、赵柯发小、赵柯父母叔伯、赵柯同村……

  只有赵柯本人是个意外,原书里一句话带过:溺水早夭。

  赵柯:“……”

  合着就绕着她一人儿可劲儿薅是吧?

  抱主角大腿是不可能抱的,但村子该回得回。

  恰逢生产队选举,大队小学缺一个老师,由社员公选。

  赵柯高中毕业,根正苗红,对老师一职胜券在握。

  然而,意外出现——

  老师没选上,选上了妇女主任。

  万众瞩目,全生产队懵逼。

  青春年少的赵柯看着赵村剽悍泼辣的妇女们,更懵逼……

  赶鸭子上架,赵柯成了赵村生产队新妇女主任。

  后来——

  原男女主成了赵柯的“军师”,损招频出,叹为观止。

  赵村极品们成了赵柯的“助攻”,撒泼打滚儿,文武兼备,十里八乡直呼“惹不起”。

  而赵村的妇女们提起赵柯:有事儿没事儿“赵主任”,好使!

  内容标签:穿书 年代文

  主角:赵柯

  一句话简介:妇女能顶半边天。

  立意:自强不息,前途无限。

【作品简评】

女主穿书,阴差阳错当上妇女主任,原本想混三个月就直接摆烂回家咸鱼躺平,没想到这个妇女主任越当越有滋味,女主带领全村致富,走上扶贫干部道路。女主事业线很精彩,群像十分立体,乡村里每个配角都很有趣,都有各自的故事线,没有降智极品狗血,也没有抓马戏份。女主一家人也是相亲相爱,令人极度舒适。

相比事业线亲情线,爱情线比较淡,一直到结束的时候才有一点点糖。女主风趣幽默,男主高岭之花,双方都追求各自的事业,并不追求朝朝暮暮,而是成为革命同志灵魂伴侣。所以作为女强事业文里的点缀,恰到好处。

【片段】

一九七四年,双山公社,双山轴承分厂。

  厂房上硕大的喇叭放着《咱们工人有力量》,几个车间门涌出一群群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

“赵柯!赵柯!”

  齐耳短发,圆鼻头小雀斑的圆乎姑娘穿梭在工友们中间,灵活地左躲右闪,边跑边冲着前面苗条的身影喊。

  “赵柯!”

  赵柯终于听见,回头。

  她五官端正清秀,平时总是温和含笑的模样,此时却透着几分心不在焉,“小文?”

  小文才跑几步就气喘吁吁,手搭在她肩头匀气儿,问:“你、你咋了嘛?怎么不等我一起回宿舍?”

  “叫你也听不见。”

  小文嘟嘴不高兴。

  赵柯顺手从兜里取出手帕,替她擦汗,道歉:“我昨晚上没睡好,走神了。”

  小文立即乖巧地仰头,关心地问:“没出错吧?”

  赵柯摇头,“生产线上都是精细的活儿,我哪能走神。”

  小文夸张地松了一口气,挽着她的手臂拍抚胸口,“幸好幸好,不然你要挨于师傅骂了。”

  于师傅是厂里的七级工,技术骨干,从总厂借调过来,是位女性,对女工们尤其严厉,对赵柯更是到了苛刻的地步。

  小文拉着赵柯走到路边上,背着人悄悄与她咬耳朵,“你说于师傅是不是对你有意见?”

  “别瞎说,没有的事儿。”

  赵柯眼神瞥一眼路过的工友,冲对方温和一笑,而后对小文认真地摇头,“别人我不清楚,于师傅对咱们严格,那是照顾咱们。”

  小文答应:“好嘛好嘛~”

  可又不解地问:“可你都做那么好了,于师傅为啥总找你事儿?”

  为啥?

  因为赵柯没有上进心。

  她工作中确实很少出错,可任务以外,能躲就躲,不能躲就滚刀肉一样,推一下动一下。

  这懒散的状态在一腔热血响应号召,激情澎湃投身生产的工人队伍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于师傅大概是恨铁不成钢。

  不过赵柯实在勤快不起来。

  她上辈子真的是加班加伤到了,都加死了,这辈子物质生活上是差点儿,但再也不想卷了。

  平时佛一点儿,关键时刻努努力,生活基本无忧。

  上一次努力是一年前,高中毕业挤进轴承厂,拿着津贴,生活水准在本地水平线上。

  下一次,不出意外就是恢复高考前,只要考上,前途光明。

  但不出意外,意外似乎出现了……

  赵柯又忍不住走神,耳边小文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越来越远。

  她昨晚上没睡好,是因为做了一个梦,梦到一本年代文。

  故事发生在赵村生产队(她家),男女主是下乡知青,纠缠女主的混蛋男配是她弟弟,痴迷男主的无脑女配是她发小,赵村其他人也全是配角。

  整个剧情线就是男女主打脸,进一步打脸,不断打脸的过程,最终配角们得到应有的报应,男女主则是考上大学回城,继续携手进步。

  这个梦有头有尾的,赵柯惊醒之后也没忘干净,白天就不自觉地精神恍惚。

  梦里没有她,但她都穿了,这个梦……真的只是梦吗?

  赵柯需要验证。

  “诶?赵柯,那是不是你爹?”小文使劲儿晃了晃赵柯的手臂,手指前方,“你看。”

  赵柯回神,抬头看向厂子大门,大门口外显眼处站着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她爹,赵建国。

  不年不节,她爹咋到公社来了?赵柯心里头莫名不安生。

  赵建国也瞧见女儿,笑呵呵地抬手招了招。

  两人快步走过去,小文问好后先离开,赵柯问:“爹,你咋过来了?”

  赵建国脾性稳重,不急不躁地说:“有喜事儿,边走边说。”

  赵柯闻着她爹身上的药香,瞧他确实喜气洋洋的,脸上也跟着露出笑,“啥喜事儿啊?”

  “是你姐,要相对象,你妈让我来供销社买点儿糖块儿。”

  他们家是三姐弟,大姐赵棉,赵柯排行老二,弟弟赵枫。

  赵柯对相亲有生理抗拒,但也为大姐高兴,“我妈这么隆重?看来是好对象啊。”

  赵建国笑着点头,“是不错,李村生产队会计的儿子,叫李大胜,你认识吗?”

  “李大胜啊……”

  李大胜?!

  赵柯倏地停脚,眼中震动。

  赵建国笑容收起,“咋?有问题?”

  有问题,大问题。

  梦里,大姐的对象就叫李大胜,李村生产队会计的儿子。

  在此之前,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无从得知这人的名字,不可能无端端梦到。

  所以她真的是穿书了?

  赵柯微微抿唇,很迷茫。

  梦里他们家大姐和弟弟,二女儿“溺水早夭”。

  爹妈偏心弟弟,大姐是个伏弟魔。

  而和李大胜谈婚论嫁,要了一百块全留给娘家,婚后她赚的钱也几乎都拿回娘家,对弟弟有求必应,惯得弟弟混不吝。

  婆家对此很有意见,李大胜没少对大姐动手,最严重一次,直接打得大姐早产,大出血一尸两命。

  弟弟呢,得知姐姐没了,一冲动,就跑去李村跟李大胜干架,反倒被打了个半残,拖累爹妈晚年。

  但问题是,她三岁穿过来,所见所闻,她爹妈姐姐跟那书里不大一样,她弟也不是香饽饽。

  大姐反倒对她比对弟弟更好。

  这书咋回事儿?

  赵建国好一会儿没有听见下文,追问:“咋不说话?你认识的人多,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赵柯不好说些莫须有的话给没发生过的事情定罪,只含糊地说:“好像脾气不大好。”

  赵建国有点儿犹豫,“你姐没脾气,是容易受气,但你妈……”

  赵村生产队妇女主任余秀兰同志,是个暴脾气,说一不二。

  “脾气不好”在她那儿完全没有说服力。

  父女俩对视后,一同沉默。

  片刻后,赵柯问:“大姐哪天相对象?”

  “后天,约得头午九点。”

  周六,能回去。

  赵柯说:“我回去。”

  赵建国点头,“我来轴承厂,一个是跟你说一声儿,另一个,你妈说家里没有糖票了,得跟你换两张。”

  “一家人总说啥换,用就是了,我这就回宿舍取。”

  “丁是丁卯是卯,你每个月都给家里钱了,不能再占你便宜。”

  赵柯一个月工资十八块三毛二,家里要了八块钱做家用,剩下她自己留着。

  用余秀兰同志的话说,家里供她上高中不容易,给八块钱是应该的,其余的钱票她自己攒嫁妆。

  给钱赵柯没意见,但发的票,她也没攒着,通常都私底下悄悄跟工友们互相调剂成钱和肉票啥的,既能跟工友们拉近关系,又给家里添点儿油腥。

  虽然总被余秀兰同志骂“败家”……

  父女俩再次对视,显然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同样活在余秀兰同志镇压下,谁笑话谁呢。

  赵建国又开口:“你手里的布票还够做一件衣服吗?你妈说你姐大了,得穿新衣服,好见人。”

  “我跟工友换几张就够了。”

  正好走到宿舍,赵柯让她爹等一会儿,跑进宿舍。

  过了十来分钟,赵柯又小跑出来,头上的工作帽和袖套全都拿下去了。

  “爹,我陪你去供销社。”

  但到了供销社附近,赵柯没有靠近,反而站定在盛放的丁香树后,交代她爹:“我有同学在里头上班,爹你跟她说我名儿,让她给几块儿碎布头,正好给大姐做头花。”

  “你同学,你咋不去说说话?”赵建国眼里都是对女儿和同学关系不好的担忧。

  赵柯没解释,只说:“她爸在公社里头上班儿,上学的时候就劲劲儿的,我今天没心情跟她拌嘴玩儿,爹你自己进去就行了,就找那个一打眼最漂亮的。”

  赵建国走进供销社,赵柯一人站在丁香树后,等着无聊,就揪了一簇丁香花。

  应不应该回村,就近观察,以防万一?

  赵柯两根手指捏着花枝,缓缓转动,然后冲着小花伸出魔爪。

  一朵,回去;

  两朵,不回去;

  三朵……

  最后一朵,不回去。

  赵柯看着光秃秃的花枝,又揪了一簇:

  回去,不回去,回去……

  又是不回去。

  赵柯不死心,微微撸起袖子,露出一截腕子,又揪下一簇。

  不回去,回去,不回去,回去……

  怎么还是不回去?

  赵柯:“……”

  她还不信了……

  二十分钟后,赵建国两手拎满东西,走回到丁香树旁,一眼就见到赵柯脚底下一片粉莹莹,“丁香开得好好的,你手咋这么欠?”

  赵柯深呼吸,她也没想到她这手这么臭。

  赵建国随口说她一句,就道:“你同学很有礼貌啊,还问起你。”

  赵柯问:“爹你怎么回的?”

  “我说厂里有事儿,你没出来。”

  赵柯闻言,给他竖起大拇指,而后道:“你是坐我板儿叔的牛车来的吗?我送你过去吧。”

  说着,接过他手里一个布袋子。

  父女往道口走,赵柯不经意似的问道:“爹,村里又来新知青了吗?”

  赵建国应声,“是有四个知青,听说是从首都来的,模样气质跟先前的知青可不一样了,个个都俊的很。”

  “叫什么啊?”

  “别的没记住,就有个女知青,身体虚,头一天下地就晕了,还是我给看的,叫庄兰。”

  庄兰,就是女主。

  真确定了,赵柯反倒平静。

  牛车已经等在道口,赵柯跟板儿叔打了个招呼,放下布袋子,催促她爹赶紧上车,“别贪黑,妈该着急了。”

  随后站远,目送牛车渐行渐远……

  其实想要二选一的时候,嘴里说是听天由命,心里所期望的,就是答案。

赵村村口的古槐树下,是生产队妇女集会地,日日东家长李家短。

  一大早,树下就围坐了十来个自带马扎的妇女。

  有纳鞋底的,有补衣服的,有嗑南瓜子的,有空手的……

  干啥的都有,就嘴没空着,七嘴八舌,话,没有一句落下的。

  今天的话题,从“老魏家大海揍他媳妇儿”开始。

  好几个当婆婆的妇女附和“小媳妇儿不打不老实,一进门就收拾几次,往后肯定家里家外一把薅”。

  年岁轻的媳妇们都忙着手里的活儿,没怎么应声。

  赵柯就是这时候到村口的。

  她蹬着自行车老远就看见树下的三姑六婆们,深呼吸一口气,撑起笑脸蹬过去,靠近后挨个叫人:“五奶,东婶儿,常山嫂子……”

  有人打趣:“城里妮儿回来啦。”

  赵柯熟练度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东婶儿您别笑话我。”

  东婶儿指着她,“脸皮薄,还不好意思了。”

  随后一群女人嘻嘻哈哈地笑。

  她们就爱看小姑娘小媳妇羞红脸,不厌其烦地逗。

  赵柯一脸好好学生的腼腆乖巧,不吭声。

  实际心里:累了,不想应付。

  笑声降下来,坐在中间的赵五奶才问赵柯:“为你姐的事儿回来的?”

  老太太总在十里八乡保媒拉线,赵柯大姐今天要相的对象,就是她介绍的。

  赵柯笑着点头,“我姐的大事儿,我爹特意去公社跟我说,赶巧我有假,就回来瞅瞅。”

  “是得一家人参谋参谋。”赵五奶摆摆手,“你家肯定忙叨,快家去吧。”

  “诶~”

  赵柯赶紧跨上自行车,挥挥手,一溜烟儿地骑远。

  她身后,众人看着她的背影啧啧酸羡“赵家的福气”,又纷纷围向赵五奶追问那对象咋样。

  赵五奶抿嘴笑,卖了会儿关子才说起她给拉的媒:“说的是李村生产队的李会计家,他家为了给儿子结婚,去年新盖了一间红砖瓦房,三转一响全有,还撂下话了,给这个数。”

  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满脸的得意。

  众人惊羡,“一百块哦!”

  赵五奶笑眯了眼,点头。

  这聘礼,十里八村都是数得上的,要是成了,将来找她说媒的人肯定更多。

  “而且上头三个姐姐,各个嫁的都好,多偏着点儿娘家,日子指定差不了。”

  众人感叹:“那可真是好人家。”

  “余主任大姑娘有福喽。”

  “谁不说呢。”

  “他五奶,往后可得给我家姑娘也介绍个好对象,我多给你攒点儿鸡蛋……”

  “行行行,包在我身上。”

  另一边,赵柯骑车停在家门口,刹车捏太急,车胎擦着地向前滑了一道。

  余秀兰站在院子里,听着摩擦声刺耳极了,叉腰,“赵柯!你这败家玩意儿!车轱辘磨坏了!不要钱呐!”

  赵柯摸摸鼻子,乖巧地推自行车进院儿,认怂解释:“骑得有点儿快。”

  “火燎屁股啊。”余秀兰白赵柯一眼,手里的扫把塞到她怀里,弯腰去瞧自行车轱辘。

  赵柯抱着扫把,心道:三姑六婆的威力,不亚于火燎屁股。

  余秀兰也不嫌埋汰,直接上手擦了擦车轱辘,看着胎上的划痕满眼心疼。

  赵柯立即解释:“下大道到村里那段路太差了,生产队不能修修平吗?”

  “你说修就修啊?”余秀兰越看越心疼,“路不好你不会下来推。”

  “……”

  赵柯认真发问:“余秀兰同志,我是亲生的,还是自行车是亲生的?”

  “一百大几十呢!还要好几张工业券,咱家攒了多久呢。”

  得,赵柯明白了,自行车比她金贵。

  余秀兰进屋,赵柯跟在亲妈屁股后面,问:“爹呢?姐也不在家?”

  “活不能耽误,我让他们仨去后园子了,你爹和你弟翻地,你姐挖点儿小菜。”

  余秀兰拿了个抹布,一回身,差点儿跟她撞一块儿,“你是尾巴啊,老在我屁股后干什么!”

  她语气冲,赵柯都习惯了,半点儿不入心,退后一步,试探地问:“妈,我爹跟你说了吗?”

  “没说!”

  “你都没问说什么。”赵柯撇撇嘴,又跟屁虫一样跟出去,在她身后嘟囔,“我姐可不能找脾气不好的,将来受气咋办?”

  “男人有点儿脾气多正常,你小年轻懂什么。”

  余秀兰蹲在自行车前头仔仔细细地擦,一个缝儿都没落下。

  赵柯眼瞅着自行车在她手下一点点儿变得油光锃亮,嘴里话不停:“我有同学是李村生产队的,我跟他打听了……”

  余秀兰不耐烦,打断她:“你咋这么粘牙,你是她妈我是她妈?我能害她?”

  赵柯无奈,她当然知道妈不会害大姐,可好歹听人说完。

  “赶紧干活去,别瞎操心。”余秀兰抬头,“不管咋地,过后再说,你赵五奶的面子不能落,不然以后谁给你姐和你弟介绍对象。”

  办事是这个道理。

  赵柯只是不由自主地受原书剧情影响心神,话还是听得进去的,便埋头扫地。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后门传来说话声,去菜园子的三人回来。

  赵枫个高,率先瞧见院里的身影,眼一亮,大狗见骨头似的蹿进院,“二姐!你回来了,给我带什么了?”

  赵柯现在戴上了“有色眼镜”,看弟弟不咋顺眼,塞他一把扫把,“扫把你要不要?”

  扫把也要。

  赵枫围着她转,“姐我给你干活,你给我啥好处?”

  “你先去干,看我给不给。”

  “好嘞。”赵枫屁颠屁颠地扫得风风火火,满地冒烟。

  赵柯:“……”

  从小到大就傻不愣登,只有力气没脑子的家伙,赵柯实在不知道书里他咋就那么“出息”,还当上反面男二了。

  “小柯。”赵棉温柔的声音响起,“骑回来累不累?”

  赵柯迎向大姐,语气完全掉了个个儿,“不累。”

  赵棉空出一只手,擦了擦她面上不存在的汗:“进屋去喝口水。”

  赵柯声音更加柔,“好~”

  她承认她是个姐控,没办法,大姐太温柔了。

  余秀兰走出来,催促黏黏糊糊的姐妹俩:“赵棉,快去换上新衣服,好好收拾收拾,人要来了。”

  “赵柯,洗菜去。”

  赵棉面上露出一抹害羞,轻声应着。

  赵柯接过编筐,忍不住酸道:“这才两天,新衣服就做好了,姐你可真麻利。”

  余秀兰同志缝补的活儿烂的一塌糊涂,肯定是大姐自己做的。

  院子当中,赵枫停下手,没眼色地骄傲,“大姐还给我做了一件假领子呢,二姐你只有一条发带。”

  她都有工资了,大姐还偷偷给她塞零花钱呢。

  她是不爱炫。

  赵柯拎着筐到弟弟身边,怜惜地塞到他怀里,“少说话,多干活儿。”

  赵枫满手活儿,想告状,但爹妈早进屋了,大姐……大姐从来都偏心二姐,他又在这个家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赵柯不搭理他,拉着大姐回她们姐俩的屋子。

  长姐如母,余秀兰同志忙,都是大姐赵棉在照顾赵柯和赵枫。

  从小,姐俩就住在一个屋里,连体婴一样长大,感情深厚。

  赵柯靠坐在书桌上看大姐换上新衣服,白皙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乌黑的发间,三下两下就编出一条紧实光滑的辫子。

  大姐赵棉好看,是那种穿灰扑扑的旧衣也遮不住的好看,性格又温柔善良,跟她接触过的人,很难会不喜欢她。

  弟弟不听话,削一顿就是了,一顿不行,就削两顿。

  柔弱的姐姐可不行。

  “姐,我跟李村的同学打听过李大胜,他是小儿子,长得高高大大,但从小一点儿活没干过,全都是三个姐姐干不说,但凡有点儿不好,还会骂他姐姐们。”

  赵棉扣扣子的手一顿,看向妹妹。

  就算听到要相亲的对象不好,她也没露出任何显得刻薄的神色。

  这么好的大姐,赵柯不能接受她有可能落入深渊,叮嘱:“妈说,不能不给五奶面子,突然说不相。姐,你就记得李大胜不行,别听他花言巧语。”

  赵棉完全信任她,眉眼弯弯,答应的极其爽快:“好,我听你的。”

  赵柯放心,只要她姐不动心,就好说。

  不过她得团结更多力量,以免好东西喂狗。

  赵枫什么都不知道,还一个人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地扫地。

  赵柯招小狗似的冲他招手。

  赵枫扔下扫把,兴冲冲地小跑过来。

  赵柯凑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完后还拍拍他的肩。

  赵枫想也不想就答应,一脸严阵以待。

  爹妈都在堂屋,赵柯走到门边,观望了一下,见余秀兰同志背对着她,就悄悄对她爹使眼色,示意他引走人。

  赵建国瞥了媳妇一眼,轻咳一声,不太自然地说:“秀兰,你看咱家二闺女回来,咱去厨房看看,晚上做点儿啥……”

  “有啥好做的。”

  赵建国不管她的拒绝,硬拉着人去厨房。

  赵柯和赵枫从赵枫的屋子里冒头。

  赵柯撺掇弟弟:“快去。”

  赵枫熟练地跑向爹妈的屋子……

  与此同时,李会计一家三口在往赵村赶。

  夫妻俩坐着牛车,收拾的溜光水滑的李大胜则是独自骑着一辆新自行车。

  牛车上,李大胜妈不满意道:“赵五奶咋不给咱大胜介绍赵家二姑娘呢?”

  “大姑娘单着,咋会轮到二姑娘,再说……”驾牛车的李会计抽了一口旱烟,“人家拿工粮,以后估计嫁城里人。”

  “城里人咋了?我儿子半点儿不差什么。”李大胜妈振振有词,“反倒是她赵家,都知道他们供仨孩子读书,没啥家底,咱们家儿子跟她们女儿相对象,是他们占便宜。”

  李会计吐出一口烟,“你知道工厂多难进吗?人老赵家二姑娘凭自己本事进去的。”更难。

  “那能咋滴,一个丫头片子,等将来结婚,让她把工作转给大胜,大胜也是城里人,她留在村里生娃照顾我们,正好。”

  李会计吧嗒吧嗒地抽烟,不语。

  要有这好事儿,谁家不乐意,可惜,“今天相得是大姑娘,再说,二姑娘没准儿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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