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祁王暗卫,为他顶罪,在大牢受了三年苦。
本以为出去以后,便是美好生活。
却不想,他将我改头换脸,扮成太子白月光的模样,送入太子府卧底。
太子明知我是替身,却无法克制自己,食髓知味,夜夜宠我入骨……
“程芷嫣,你害了那么多人,真该死。”
我的头被一次一次按进水里,在即将窒息的时候,又被人揪着头发提起来。
如此反反复复,每天受着不同的折磨,这已经是第三年了。
伤痕累累的回到牢房,我目光呆滞着,看向前方。
“芷嫣,你愿意帮本王吗?”
三年前,祁王顾惊鸿这样问我。
我和程风遥是顾惊鸿从死人堆捡回来,自小养在祁王府的暗卫。
程风遥经常出去执行任务。
而我,则是不见外人,有专人教我琴棋书画,世家礼仪。
“芷嫣,这些总有一天你会用到。”
直到那一天,祁王告诉我,他面临很大的麻烦,需要人帮他。
我点点头:“为王爷,芷嫣愿做任何事情。”
我的命都是他救的,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后来我才知道,他带人执行任务的时候,放火烧了整个城南。
城南居住的大多是低阶官员,大火烧了整整一天,无数人流离失所。
陛下龙颜大怒,派人彻查,差点就查到了祁王府。
我需要做的,便是顶下这个罪名。
程风遥阻拦道:“王爷,让我去,芷嫣受不得这些苦。”
“你还有你的任务。”顾惊鸿一口回绝。
“罪人程芷嫣,叩见陛下。”我跪伏在地上,镣铐禁锢着手脚。
皇上大怒,当即喝道:“你为何要纵火?”
“罪人为情所伤,一时糊涂,才放火烧了他家。不曾想,酿此大祸。”
这是提前就准备好的供词,皇上疑虑,但民怨四起,这件事拖不得了。
“罪人程芷嫣,压入昭狱,终生不得出。”
这比杀头还要可怕,昭狱里多的是刑罚,生不如死。
突然,牢里一阵浓烟滚滚,狱卒的脚步开始纷乱嘈杂。
“快来人,走水了!”
我被呛得呼吸困难,最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精致素雅的房间里。
这地方我再熟悉不过,是祁王府。
“芷嫣,你终于醒了!”
程风遥惊喜的喊道。
他瘦了,但面容看着成熟了不少。
“风遥哥,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心下疑惑。
“当然是王爷救了你,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置你于不顾。”
他絮絮叨叨的,还如以前一样。
可是,他若真心要救我,为何要等到现在?
还有,倘若陛下将我砍头呢?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能离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比什么都强。
“芷嫣。”
顾惊鸿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低沉动听,叫人心生喜欢。
他眼里满是关切:“芷嫣终于回来了,叫你受苦了。”
“王爷,芷嫣不苦。”
程风遥给他披上一件外衣:“王爷,天气凉,你身体不好。”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我的外伤养好了七七八八。
剩下的就是长期落下的病根,需要慢慢调养。
每日燕窝补品不断,却还是身体虚弱。
程风遥抹了一把泪,道:“你真的受苦了,要不是我有任务在身,早就应该去看你。”
他不是我的亲哥,但他对我真的很好。
“风遥哥,不要这么说,我这不是回来嘛。”
顾惊鸿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没有开口。
听闻那日昭狱大火,是因为狱卒不小心打翻了烛台。
烧死了不少犯人,其中就包括我。
尸体已经变成焦炭,无从查证。
——
这天,祁王府来了一个人。
“芷嫣,这是周樟。”顾惊鸿简单的给我介绍。
周樟?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江湖上的易容高手,人称百脸千变。
“你如今不适合再顶着这张脸,本王特意寻来他,给你换个身份。”
我还没说话,程风遥倒是开心极了。
“这样,你就可以自由了。”
“真的,会自由吗?”
我最终是答应了。
三天三夜的换脸术,不能使用麻药,我疼的将自己指甲盖掀翻。
这和当初在牢里所受的苦,当真是别无二致。
最终,我还是没顶住,晕了过去。
“从此以后,你就是洛太傅养在乡下的庶女,洛清漓。”
我看着镜中清冷的美人脸,点点头。
“是,王爷。”
洛太傅表面中立,其实是祁王一党的,能有这个身份也说的过去。
“芷……不,洛小姐,你这样真的很好看。”
程风遥一边心疼的看着我,一边还开口夸赞。
“你去为本王在城东的酒楼,买壶桃花酿。”顾惊鸿抚摸了我的脸,说道。
“王爷稍等,我这就去。”
路上,一辆马车差点撞到我,我被人拉了一把。
“姑娘当心些。”
看着那人的背影,我若有所思。
是燕王顾长风。
一路来到酒楼,里面的人倒是比平日里少许多。
“小二,两壶桃花酿。”
“好嘞,姑娘稍等。”
我拿过酒转身,却不小心与人相撞,酒瓶碎了一地。
“不好意思姑娘,这酒我赔给你。”
我抬头,与那人目光相碰,皆是一惊。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他呆呆的问道。
“洛清漓。”
这人我认识,是太子顾元修。
他眼睛死死盯着我,许久,他又问道:
“洛小姐,敢问你是哪家的千金?”
“洛府。”
说完我便走了,在这京城中,姓洛的很多,洛府却只有一个。
第二日,洛太傅便登门了。
看到我的瞬间,他也是一愣。
“像,太像了。”
我这张脸,与他的嫡女洛清蘅有八分相似。
早些时候,祁王与太子都看上了洛清蘅,这件事我是再清楚不过的。
皇上到底偏爱太子,便将洛清蘅指婚给太子,为太子妃。
可惜,洛清蘅成婚前一日出了意外,摔下山崖死了。
在第一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顾惊鸿的计划了。
太子与祁王,水火不容。
“太傅,洛清漓是你的庶女,你可不要露出马脚。”顾惊鸿手指一下一下的扣在桌子上。
洛太傅拱手回答:“是,臣明白。”
我便跟着去了太傅府,府里姨娘众多,庶子庶女更是数不胜数。
我的出现倒也不足为奇。
没过多久,太子便登门拜访,要求娶我为侧妃。
一顶小轿将我抬进了太子府,从侧门进,也没有任何的喜气。
这便是侧室的礼仪。
太子侧妃,说到底也是个妾。
蒙着盖头的我,一时间有些恍惚。我,这就将自己嫁出去了?
“清蘅,是你吗?”太子喝的醉醺醺,一把掀开我的盖头。
我淡淡道:“殿下,妾是洛清漓。”
“洛清漓?”他喃喃道,然后一把将我推开。
我跌坐在地上,腰撞在身后的桌沿,疼的不行。
他揪住我的衣衫,嘴里的酒气熏得我眼睛睁不开。
“你就是洛清蘅那个贱人!”
这一晚,犹如噩梦般。
第二日,我看着身上青红交错的伤痕,一时间眼睛干涩。
“你在看什么?”太子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我连忙拢起衣衫,挤出一抹笑道:“没什么,殿下昨晚睡的可好?”
他似笑非笑道:“你别想着逃跑,入了太子府,你就永远都是这里的人,死也别想逃出孤的手掌心。”
惊出一身冷汗,我还是干笑道:“妾生是殿下的人,死是殿下的鬼。”
“如此最好。”
我按照太子的吩咐,换上一身朱红色的衣裙。
这与我的喜好完全不同,但太子却十分满意。
他不说我也知道,从前洛清蘅最喜欢穿朱红色,是有名的艳丽美人。
“殿下,你对嫡姐……”我试探着问道。
提到洛清蘅,他便死死扣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道:
“孤那么喜欢她,她却与顾惊鸿你侬我侬,真是个贱人。”
原来,洛清蘅喜欢的是祁王。
看着太子目眦欲裂的表情,难道……她的死,与太子有关?
那我又该怎么办?
“洛清漓,这是王爷给的信,你要保重好自己啊。”
入夜,太子没有来我的房中,程风遥偷偷溜进来,将一封信递给我。
我握了握他的手,笑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程风遥忧心忡忡道:“王爷最近老毛病又犯了,你又不在,我实在是担心。”
他对顾惊鸿是十分的忠心,视他为自己的救命恩人。
“风遥哥,别担心了,王爷有太医照顾。”
我觉得他真傻,明明刀尖舔血的是他自己。
信上,是顾惊鸿的亲笔书写。
末尾,他还写道:“若他日大事已成,你的地位必不可撼动。”
他是告诉过我,他日他登大宝,程风遥为禁军统领,而贵妃之位必是我的。
为此,程风遥开心了好几日。
可是他的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意味。
太子一共有两个侧妃,除了我,还有李侧妃。
李侧妃是皇后指婚,她母家的氏族之女,身份地位自然比我高一些。
她也是刁蛮跋扈,偏偏在太子面前娇媚无骨,很是得宠。
“洛侧妃,可舍得来我这了?”
李侧妃喝着茶,抬眼斜睨我。
明明一样的位份,她却总是高我一头。
不过我也不恼,笑着道:“李姐姐,这不是许久未曾见你,甚是想念。”
说着,我自顾自的斟茶,顺便递给李侧妃一杯。
她并没有接过,我又勾唇一笑:“李姐姐,我知道未曾先看望你,是我的不对,以茶代酒赔罪了。”
听到这话,她很是受用。
接过茶抿了一口,然后高傲道:“这就对了,你我虽然都是侧妃,但身份到底不同。”
“那是。”
我拿了好些金银珠宝给她,都是从洛府里带出来的陪嫁。
入夜,太子来我这里就寝,我却因为吃坏了肚子而无法侍寝。
“真是晦气。”太子骂了一声,便去了李侧妃那里。
第二日,整个太子府都惊动了。
原因是,太子染了病。
“殿下,这这这是花柳病……”太医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太子大怒:“你再说一遍?”
“这是花柳病。”
“来人,将这个妖言惑众的庸医给孤拉下去,乱棍打死。”
太子气的七窍生烟,其余太医更是人人自危,一句话不说。
“这到底是什么病?”太子指着一个太医,咬牙切齿。
“回……回殿下,的确是花柳病。”
一个弱女子在酷刑大牢里每天受着非人的折磨,要是没有点毅力,可是办不到的
祁王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够让一个两个人都忠心耿耿为他卖命
空头支票谁都会开,就怕是权宜之计,许诺的这么好,到时候都兑现不了,可就傻眼了
别傻了,总是拿着报恩做借口,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是可有可无的随时拿来替人卖命顶雷的工具人
三个男人,祁王把她当做工具,太子把她当做替身,也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程风遥待她是真心的
洛清蘅是一死百了,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她结下的孽缘要女主一个人替她偿还了
儿子多了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尤其皇家,位子就一个,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可不就引起兄弟残杀的纷争了
咦,从哪里得的花柳病,这可说不清楚了,有关皇家颜面,可不能儿戏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培养了这么多年的暗卫终于派上用场了
救命之恩可以报答,可是那这个当借口让人对他感恩戴德唯命是从,那就有点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