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庆年间,福建武夷有个茶农叫阿兴,阿兴祖上不富,到他这一辈也没啥起色,靠祖传的两亩茶田过活,勉强够温饱,以致人到中年,都没讨得上媳妇。
亦或是单身实在太久,冰冷的床沿滋味难受,阿兴日夜辛勤劳作反复数十年终于也攒到了些老婆本,阿兴动了讨老婆的心思,遂找媒婆让帮忙说上一门亲事。
媒婆对阿兴笑骂道:“都是可以做爷爷辈的人了,怎么还想着讨媳妇,黄花大闺女是不可能找得到,倒是有个原先在大户人家做妾的女子叫徐氏,因太过狐媚,主母容她不得,被赶了出来,你若是不嫌弃,我倒可以去帮你说一下。”
阿兴大喜,他何曾奢望娶个黄花大闺女,只要是性别女就行了,他也知道自己是啥料子,没有期望就不会有失望。
媒婆效率很高,没两日便领着徐氏来见了阿兴。要说这徐氏虽说年近四旬,可毕竟之前是在大户人家做妾的,保养甚好,风韵犹存,徐娘半老,颇有另一番韵味。可能是厌倦了豪门的勾心斗角,看破了世事,只想要个安稳,徐氏居然瞧上了阿兴,愿意和他搭伙,这可把阿兴给乐坏了。
二人生活还算平淡,徐氏脾气蛮横,阿兴憨厚老实,本就是高攀,阿兴自然是对徐氏呵护得打紧,唯唯诺诺,处处小心翼翼,对徐氏一直忍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生活倒也能过,毕竟阿兴心想自己也不亏,终于尝到富人尝过的味道了。
话说这年秋,中原蝗灾,颗粒无收,一大批难民涌向南方讨生活。这日阿兴和往常一样在茶田里干活,看到一个逃难后生,此后生二十多年纪,虽满脸污垢,但仍可看出其丰神俊朗。阿兴心生向往,上前和其攀谈。得知此后生叫张聪,家人皆饿死在这场蝗灾中,独留他一人无牵无挂,一路随着流民游荡到武夷。阿兴对张聪心生好感,想着自己年过四旬,膝下无子,当即表示愿收留张聪做义子,张聪大喜,一口答应。就这样,张聪跟着阿兴回到了家中。
徐氏见阿兴带了个乞丐回来,忙把阿兴拉到一边问他是咋回事。阿兴俱告知。徐氏仔细端量张聪,见他年轻力壮,想着能帮干点农活,也就没多话。
起初张聪每日跟着阿兴上山到茶田劳作,不过张聪这人笨手笨脚,干不来种茶这细活,阿兴便留张聪在家,让他在宅子附近开垦菜田,种点蔬菜。
阿兴每日鸡鸣离家,日落回家,独留张聪和徐氏在家。起初张聪对徐氏颇为规矩,日子久了,张聪的本性露出,他见徐氏尚有姿色,动了歪心思。开始是言语挑逗,徐氏多有呵斥,后来见徐氏并未告诉阿兴,胆子越来越大。
一日张聪趁阿兴又去茶田,直接摸到了徐氏床上,霸王硬开弓,徐氏不依,可又怎么会是孔武有力得张聪对手,没两下便被他得逞了。徐氏不敢告诉阿兴,因为她本就是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若再因作风问题被赶走,那名声就糟透了,都这把年纪了,还去哪找下家,膝下又无儿无女,无法养老。
自此张聪尝到甜头,日常润之,徐氏从敢怒不敢言到顺其自然。张聪要相貌有相貌,要力量有力量,完胜阿兴,徐氏心里的天秤逐渐靠向张聪。
且说蒙在鼓里的阿兴每逢入夜归来与徐氏同床共枕,几次欲行好事,都被徐氏以累拒之,阿兴是老实又不是傻,心生疑虑,徐氏有所察觉。
一日,张聪又趁着阿兴不在找上徐氏,徐氏对其说到阿兴可能已有所猜忌,怕不能长久。张聪听后说道:“怕他干嘛,横竖他也是个无亲无故,无人问津的老家伙,不如我们找个好时机把他处理了,鸠占鹊巢,往后哪还需这样偷偷摸摸。”
徐氏听罢默不作声,张聪知其答应。隔日,阿兴进山,张聪跟其一同前往,说是要再次学习种茶。行至某断崖处,张聪趁其不备,一把将其推下山崖,随后张聪一路连滚带爬,哭喊着到村子大喊说阿兴意外跌入悬崖,求村民帮忙一同前去寻人。
村民进山寻回了阿兴尸首,张聪抱着阿兴哭天抢地,场面一时很催泪,众人皆以为孝。张聪埋葬了阿兴,这事就再也没人关注,在时间的洪流中湮没。
至此张聪和徐氏过上了真正的夫妻生活,可惜快乐的时光何其短暂,徐氏本就是半老徐娘,岁月不饶人,又过五年,徐氏日益老态。而张聪风华正茂,常有媒人上门给其说媒,张聪这些年也开始对老去的徐氏厌倦,有心成家立业开启新生活,便和徐氏说孤男寡母久了难免被人说闲话,而成亲了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徐氏没法子,只得答应,就这样张聪顺利迎娶一黄花大闺女进门,婚后二人恩爱有加,徐氏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想起曾经和张聪的卿卿我我,而其现在有了新人忘旧人,对她不屑一顾。又想到当年阿兴对自己的百依百顺,唯唯诺诺,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徐氏悲从心来,追悔莫及。
在再次和张聪邀约未果后,徐氏希望破灭,女人的嫉妒让她做出了可怕的决定。她要玉石俱焚,徐氏去衙门告了官,和知县说了当年和张聪谋害阿兴之事。知县命衙役拘来张聪,在徐氏的对质和大刑伺候下,张聪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知县大怒,活脱脱的“农夫与蛇”现实版,张聪与徐氏二人皆被判问斩,以正社会风气。
噫吁嚱!天不生我阿兴,引狼入室白送命,好人却没好报,若非徐氏嫉妒心发作要和张聪鱼死网破,此案根本就无水落石出那一天,真是天道不公,以万物为刍狗。那么大家对这个案子怎么看呢?欢迎留言评论,关注我,每天看古代奇案!
两败俱伤,鱼死网破。天意如此![横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