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装失忆,只为留在我身边当清洁工。
后来我才知道,他失忆是装的。
事情败露的那晚,他把我扛回家,扔床上。
他抓起我的手,摁在他的腹肌上。
“你不是喜欢摸吗?今天让你摸个够。”
1
我在巷子里捡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秉着人道主义精神,我将他带回了我的诊所疗伤。
醒来之后,却发现他失忆了。
他不记得所有事,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
“既然我是在晚上捡到你的。”
“那你就叫小黑吧。”
男人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也算是默认了这个名字。
小黑其实一点都不黑,他的皮肤白皙细腻,眉毛修长而浓密,微微上扬。
他不仅帅,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
正是因为健硕的肌肉组织保护着他的身体,才没让他伤的更重。
我观察过他一段时间,他清醒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躺着发呆。
明明是一个失忆的人,却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到时间换药了。”
小黑熟练地撩开自己的衣摆,漏出精瘦的腰身。
饶是我看过许多次他身上的刀伤,再一次看到纵横交错的刀疤还是会触目惊心。
冷静下来后,我继续替他换药。
他腹部这一刀最为致命。
当时废了我好大精力才处理好的伤口。
“你不害怕么?”
这是小黑为数不多的主动与我谈话。
我换药的工作干净利落。
“我是一个医生,这些伤口小意思。”
“我身上那么多刀疤,你就应该知道我不是普通人。”
“你救我,不怕牵连到自己吗?”
我替他贴上最后一块纱布,转过身消毒工具,接过他的话。
“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再说了,如果我怕,我当初就不会捡你回来了。”
小黑穿上衣服,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说实话,心里还真有点怕,倒不是害怕自己的人身安全。
我是害怕他会给诊所带来源源不断的麻烦。
“再过两天,你的伤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你可以自行离开。”
身后传来小黑淡淡的声音。
“我能留在这里么?”
也是,现在的小黑,身无分文,又没有记忆,他还能去哪呢?
但救他到这一步,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总不能指望我再倒贴钱给他吧?
“我可没钱借你啊!”
“没收你医疗费,已经很不错了!”
小黑白了我一眼。
“我可以用劳动偿还,只需要包我吃住就好了。”
“等我恢复记忆了,我就走。”
不得不说,小黑那张脸,对我的杀伤力真的很大。
面对他略带祈求的眼神,我根本拒绝不了。
“医生护士你又做不了,现在倒是还有一个清洁工岗位可以做。”
闻言,小黑眯了眯眼睛,思虑了两秒钟便答应了下来。
晚上,我把小黑带回了家,总不能让他一直占着病床。
从我捡他回来到现在整整一个星期,他都没有洗过澡,身上开始散发出汗臭味。
他现在伤口还不能沾水,只能打湿了毛巾擦身。
“你先去擦个身吧,我去帮你铺床。”
2
小黑站在门口,略有些为难。
“我手还伤着......”
我和小黑在浴室里面面相觑。
虽不是第一次见过他的身子,可等到他脱下裤子那一刻,我还是会面红耳赤。
我的眼神根本不能往下瞟。
导致我的动作都显得无比僵硬。
“你就不能换一个地方搓吗?”
我瞟了一眼他的胸肌,都快被我擦秃噜皮了。
“不好意思......”
“你碰到我伤口边缘了。”
“对不起.......”
过了一会,小黑拽住我的手盯着我。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身子,这般扭捏做什么?”
我别过脸,抿着嘴唇。
“你那根棍子杵到我了,能不能挪开再说话。”
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这跟凌迟处死有什么区别?
我强打精神,再次认真帮他擦拭身子。
手滑过他的疤痕时顿了顿。
“你当真不记得自己身上的伤如何来的?”
小黑还是一如既往地回答,“不记得。”
我忍不住感慨,“这人得多坏,才能被砍成这样啊?”
疤痕有新有旧,交错纵横占据大半个上半身。
再一看小黑的脸,黑的不像话。
“下次你再遇到打你的人,你就报闻玄青的名字。”
小黑挑了挑眉,一脸不解。
“装一下,反正他们又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下手肯定都会掂量些。”
闻家是平洲城最大的家族,早年涉黑起家,后来转白从商。
闻家有三兄妹。
大哥闻玄青表面从商,但私底下黑白两道通吃。
二哥闻赤诚从政,从不碰家族事业。
三妹闻丁兰还在国外留学读书。
虽不认识闻玄青,但是报出他的名字,多多少少能让别人有所顾忌些。
下手之前,都要思量一番,关键时刻能保命。
一路磕磕绊绊总算帮他洗完了澡。
而我的脸却莫名地红的发烫。
我匆忙躲回房间,手摁在胸前,感受着那炙热的心跳。
心里却恨自己不能争气些,当医生,看过那么多人的躯体,竟还是会害羞!
我埋头在被窝里,无声尖叫。
带他回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平时就两人一起上下班,一起做饭看电影。
日子虽平平淡淡,但也还算有趣。
直到有人闯进诊所收保护费。
小黑一脸不解:“什么保护费?”
“你不知道,现在的黑社会可猖狂了,使劲收刮老百姓的钱。”
我把小黑拉到暗处,我凑近他的耳边低语。
“我其实已经在找地方搬了,熬过这个月就好了,但我一分钱都不想给他们。”
“等下我出去和他们谈判,你就装我的老大,给我撑撑场子。”
小黑轻挑眉头,“怎么装?”
我恨铁不成钢,轻拍他的背。
“你是光长肌肉不长脑子!”
“你身上的刀疤随便亮一处都够吓死他们的了!”
小黑无语地看了我一眼,默不作声。
平洲城其实不太平,闻家和苏家算是称得上第一第二的大家族。
早些年闻家排第一,但后续想洗白自家产业,一些事就碰的少了。
后来才被苏家挤到了第二。
从那以后苏家在平洲城基本都打横来走。
凡事在苏家的管辖范围内,每间商铺都要给保护费,不给这生意就别想做下去了。
3
但恰巧我的诊所在苏家和闻家的交界点上,这就导致我要比别人多给一份保护费。
当时我盘诊所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还想着这么好的地段怎么没人租,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漏,结果发现少给的租金,要在别处填上。
但我其实一直都不认同这种强收保护费的做法。
上次苏家小弟来收保护费的时候,我没给,刚好有巡警路过,这才免遭被砸。
这次轮到闻家小弟来收保护费了,人不多就四五个人,为首的黄毛青年,别人都叫他张哥。
他一来,就把门口的立牌踹倒,发出好大声响。
把还在看病的患者纷纷吓跑了。
“负责人是谁?给我出来!”
“这个月就你家没交保护费。”
我赔笑般迎了出去。
“张哥,有话好好说,吓唬别人干嘛?”
我心里也没底,毕竟对面是不讲武德的小混混,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你交钱了,不就能好好说了?”
张哥一掌拍上我的肩膀,震地我差点吐血。
这是在给我施压呢!?
“要不再宽限几天?”
“我宽限你,谁宽限我呢?”
张哥转过头向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神,接着他们就开始疯狂扫落桌上的东西。
我连忙制止,但还是强忍怒气与他们道:“你们这样妨碍我看诊,我更加拿不出钱给你们啊!”
张哥嘴嚼着口香糖,不屑地扫了我一眼。
“我不管,今日我是铁定要收到这笔钱。”
说完,他的手就要朝着我的脑袋拍下来,我下意识地反手躲避。
却迟迟未见那手掌落下,抬头望去,那手臂被我身后之人拽地死死的。
小黑猛地一甩,冷冷地吐了两个字,“找死!”
他凛冽的眉眼扫视着他们每一个人,让人心惊胆战。
见他们被震慑住,我顿时壮大了胆子。
我昂首挺胸地指着小黑,得意地朝他们道:“我告诉你们,最好别惹我!我有大哥为我撑腰!”
说完,我撩起小黑的衣服,漏出他腰腹上的刀疤,展示性地拍了几下。
“看看!我大哥征战江湖多年的伤痕,放倒你们几个,根本不在话下!”
“我劝你们最好现在就走,别等我老大发飙,到时候你们想走都走不掉。”
张哥紧紧地盯着小黑,眼神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闻......”
他刚要说话,就被小黑冷漠打断。
“滚。”
旁边的几个小混混还不知所以,嚣张至极。
“你说让滚就滚?你知道我们是谁?”
“就是!你摆明就是不把我们张哥放在眼里!”
“我张哥!是你能随便呵斥的人?”
我大言不惭,“你张哥,有我大哥能挨刀子?”
“我劝你们还是识趣点赶紧走,别让我另一个大哥闻玄青知道了!到时候饶不了你们!”
张哥的脸色“唰”的一下久白了,眼神有种被迫赴死的无奈感。
张哥抬手拍了一下左边人的脑袋,又抬腿踢了右边人的小腿。
“听不见别人要我们滚吗?”
“还不快走!”
说完,张哥就想带头跑路。
“回来。”
“我才刚拖完的地!给我收拾干净再走。”
小黑一把将旁边的拖把扔了过去。
张哥接过便勤勤恳恳地扫了起来。
而以他为首的其他几个人,也纷纷开始收拾东西。
恢复原状后,他们脚底像抹了油一样,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我没想到小黑的伤疤,真能把他们吓成这样。
我忍不住撩起小黑的衣摆,对着他的腹肌摸了几下。
“你看看,我就说你这一身伤疤能吓死人!”
小黑嗤笑:“想摸就摸,找那么多借口。”
切,说的谁稀罕一样。
......
我最近发现小黑很古怪。
他总是偷摸着避开我,独自出门。
我问他去哪,他也不说。
有时候我就会莫名的生气,活脱脱像谈了朋友那样。
我实在太好奇了,有一回,我单独跟踪他出门。
发现小黑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还不停地张望,生怕被别人发现。
难不成他是恢复记忆,要做回老本行了?
我刚想上去劝他回头是岸。
就发现有几个人朝他走去。
4
我站在原地没敢上去,因为我认出了为首的那个人。
是来收保护费的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