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红〈四十一〉

马谡评小说 2024-07-24 03:31:51

中国最美丽的爱情传说之一:梁山伯与祝英台。

小宝的父母(三十)

女孩看邓刚死死的盯着自己,她仿佛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毫不在意的一笑,恬淡自若的对他说:

“我告诉你吧,我有时觉得自己是一个怪胎。真的!你看,看完了这个傻瓜给我的那封长长的信后,我心里确实是有些心疼他的。不论他多么世俗,可他有一点是当今社会许多人不具备的,他诚实。他不掩饰。他敢于直面自己的世俗。直面自己的不堪。这在我所结识的人中,没有几人能做到。许多人一辈子活在谎言中,谎言成了保护他们最坚固的铠甲。这种现象比比皆是——包括我们最亲近的人。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到过这种现象。

“可是有一点我很是奇怪,人们能够容忍一错再错的人,甚至千方百计的为他们寻找理由洗刷恶名。但对那些真正知错想改错的人,却总是百般刁难,万般苛责,直至置之死地而后快。有时我甚至好笑的想“如果谎话重复了一千遍就变成真理;那么,一错到底是不是就是正确?”许多人告诉我,他们不是生来就愿意随波逐流,而是不随波逐流就会被冲走,冲下碧落黄泉。你说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可笑和奇怪?”

面对这样的提问,邓刚一时茫无头绪,心像江水一样翻滚奔流,许多人和事一起涌上心头。他看着眼前这个只比自己大三岁的女孩,心里不禁赞叹:真是有钱人家出身,学业优秀的高材生啊!一般的女孩哪能想到这么多的事情,哪能有这样的见解。

“他想改正错误,不管得付出多大的代价。他想改变自己的人生,追求自己的本心,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可人们不让,包括他的父母都不同意。看着他那憔悴的面容,瘦的脱了形的体型,尤其那一头浓密的黑发里闪现的几根晃眼白丝,真的,我真的有点心疼他。可反过来,我心里也心疼那个女子,你说好玩不好玩?”

“他们爱的都挺辛苦的。”邓刚说。

“一个挖空心思,用尽手段,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并不快乐;

“一个自以为踏上了一块芳草地,却没料到草地上处处泥泞。步步都像踩进了坑里,拖泥带水,忧郁成疾。”女孩狠狠朝江里砸了一石头。

“人不是物体。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搁置起来不用。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脸色冷如冰,心里滚水烫,这种日子能熬死人。”邓刚想起那天夜里,自己说过的话。

“是呀是呀!你没结婚,哪来这般体会?”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你不也没谈过恋爱吗?怎么谈起体会来,那么深刻。”邓刚回忆到这里,闷声笑起来。

“……嘿嘿,也是啊!”女孩也笑起来。这个女孩就是爱笑。不管什么情况下,她都能笑出声来。

两人又对了几句话,静下来。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月光下一江奔涌的流水。

这奔流不息的江河水啊,自古至今倾听了多少人间的悲和喜,带走了多少人间的愁和怨——

“明知道一个人不爱自己,可只要得到,愿意,愿意赔上自己的一辈子。这是一种多么可悲的情感。

“明知道自己不爱一个人,可为了眼前的利益,愿意把自己作为祭品,这又是一种多么可怕的交易。

“婚姻到底是什么?

“躺在婚床上的真就是一场场交易!

“如果维系人类亲密关系的只是利益,那什么是情感?描述情感的那些美妙文字,传说中的梁山伯、祝英台,难道只是人们梦中的花园,酒足饭饱后的胡吹乱侃,天方夜谭。”女孩望向邓刚。

“虽然我还没有正经八百的谈过一次恋爱,但是我感觉男女找对象,成家都是有一定条件的。一见钟情的事也不是没有。但钟情过后,还是有一定条件的。比方说,你一眼看上了别人,但别人已经结了婚,你就是再喜欢,也迟到了。如果你强行要追,那就是有点不道德了。”邓刚说。

“什么叫道德?”女孩笑。

“什么叫道德?这两字可是有讲究。一个老头写了一本书,叫《道德经》,洋洋洒洒5000言。可在我这个学问不多,粗略识几个字的平头小百姓看来,“道德”两字几句话就可以讲明白。”

“看你牛的!你讲。”

“你真想听我讲啊?我的学问可比不上你。混了个初中毕业,走上社会,每天忙忙颠颠的,又弄丢了不少学过的东西。”

“把那些客套话都收起来。咱们今天口无禁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邓刚回忆到这里,忍不住“嘿嘿”笑出声来。这是第二个敢用命令的口气和他说话的女孩。可不知怎么了?笑完眼角有液体流下来,他拿起枕巾擦了擦眼角。

“我认为:道,就是一般的道理。前提是要得到一般大众认可,并愿意遵守的道理。德,就是个人修养。这修养是家教和环境熏陶共同培育的结果。怎么样?这说法还行吗?”

这就是那夜,邓刚对“道德”两字的解释。

“嘿嘿,你肚子里还是有点货色的啊!真没看出来。”女孩的手在邓刚肩头轻轻一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想的不多。《道德经》照我看来,是一份归纳总结。只不过作者在归纳总结,当时社会的民情民风民俗时,加入了自己的一些理想。”

“你说的比我好。”邓刚真诚的说。

“是不是有点像普及上的提高?”

夜空中传来一阵欢笑声。

像这样和她一起坐在江边无约无束的对话,我可以坐到地老天荒。

又有泪水从邓刚眼角淌下。

自从经历了那个夜晚,邓刚感觉自己心中某一部分空间被激活。这激活的空间让他部分灵魂苏醒,仿佛一只多年生存地底的蝉蛹,终在一个炎热的夏季脱壳蜕变。可在她不声不响的离去后,这空间又悄无声息的自我封闭起来。

人在封闭自己部分心灵的同时,已经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此时,只是一个部分的人,这是一种畸形的生存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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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作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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