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被酒鬼父亲欺辱,我失手杀父,她却做了假证

故事漂流者 2024-10-28 12:36:33
第1章 快滚!别脏了我的眼 我是断了真少爷一条腿的白眼狼。 是欺辱妹妹未遂、暴起杀父的黑心凶手。 我被判七年,受尽毒打和羞辱。 爱了数年的青梅竹马对我厌恶至极。 喊了数年的妈妈对我嗤之以鼻。 后来,真相揭晓。 妈妈声泪俱下求我原谅。 苏浅红着眼问我还爱不爱她。 可我,早已成了孤魂野鬼。 1 被判七年,我出来这天,是李妍来接的我。 七年前,我为了救下被酒鬼父亲欺辱的她,失手误杀了生父。 面对刑讯追问,李妍哭哭啼啼做了假证。 她说是我对她图谋不轨,暴起杀了想要阻拦的父亲。 我凄厉质问:“你为什么要说谎!” 故作惊恐的李妍缩成一团,痛哭不止。 人证物证俱在,我百口莫辩。 如今,看到一身名牌的李妍,我疑惑渐解。 她将我推入深渊,不过是为了钱。 李妍蹙眉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才惊讶道: “陆然?你怎么变成这幅鬼样子了?” 我斜睨了她一眼,没有作答。 她拉着我的衣袖娇嗔道:“哥哥,你还在生气呢?” “你看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用你七年自由换我一生荣华富贵不是挺划算吗?我可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唯一的亲人? 在她心中,恐怕只有有钱有势的陆景铭才是她唯一的亲人。 17岁那年,爸爸带回了陆景铭。 他是真正的陆家少爷,而我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假货。 陆景铭恨我夺走了他的人生,为了将我赶出陆家,不惜断掉一条腿嫁祸给我。 我被恼怒的妈妈送回了李家。 白天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卖货,晚上还要护住年幼的李妍免遭父亲毒打。 那时候,李妍总跟在我后面甜甜地喊哥哥。 “哥哥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长大后一定好好报答你的恩情。” 她的报答就是将我亲手送进监狱,这份恩情不要也罢。 我甩开李妍的手,“我当不起你的哥哥,从今以后你我不要再见面了。” “用七年自由,换你我兄妹恩断义绝。” 我抬步离开,李妍急忙挡在我面前:“苏浅想见你。” 苏浅,是我爱了数年的青梅竹马。 可如今,和她有婚约的人是陆景铭,不是我。 我摇头拒绝。 李妍掩唇轻笑出声:“哥哥,这可由不得你。七年,你该学乖了才是!” 2 李妍命人将我强行带走了。 她说:“苏氏集团的千金,不是现在的你能轻易得罪的。” 车停在一处高级会所。 苏浅正和朋友在里面打牌聊天。 “苏姐姐,人带来了。” 李妍满脸堆笑将我朝前推了推,邀功似的替苏浅倒了杯香槟。 我紧攥手心,像个小丑接受着众人的围观和打量。 “这谁啊?穿得像个捡破烂的。” 有人认出了我。 “我靠,这不是和苏浅爱恨纠葛了多年的陆然吗?他出来了?” 苏浅面色阴沉如水,将手中高脚杯重重拍在桌上。 “谁会和杀人犯爱恨纠葛多年?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全场落针可闻。 李妍咬着唇飞快地瞟了我一眼,朝后挪了挪,和我拉开最大距离。 “苏姐姐就要和景铭哥哥订婚了,陆然在你们面前提鞋都不配,要说纠葛也是他的一厢情愿。” 有人附和打圆场,将我贬得一文不值。 “连自己妹妹都欺负的人,会是个什么好东西,苏浅才看不上这等货色呢。” “也只有陆景铭才配得上苏小姐,他陆然算个屁。” 曾经的我一身傲骨,会梗着脖子和她们一战到底。 可被关7年磨掉了我的锐气,让我像块面团任人揉搓拉扯。 弱者的反抗只会换来无尽的羞辱和毒打。 我低垂着头,连声保证:“从前都是我的错,今后我绝不会纠缠苏小姐。” 苏浅冷冷发笑,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如果有闲言碎语传到我耳朵里,要你好看!” 我点头如捣蒜。 那些无畏的青春早成过往,喜欢对如今的我来说太过奢侈。 如果可以,我宁愿没有爱过苏浅。 许是我逆来顺受的模样让苏浅觉得无趣,她沉着脸扬了扬手。 “快滚,别脏了我的眼。” 第2章 是爸爸对不住你 3 外面华灯初上,我打量着陌生又熟悉的街头。 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后,黑色汽车从旁急驰而过。 溅起的泥水将我淋了个全湿。 此时已是寒冬,我冷得后槽牙都在打颤。 车门打开,露出苏浅一脸嫌恶的表情。 “谁叫你站在路边,活该!” 她微抬下巴示意我赶紧上车:“陆伯父要我送你回去。” 陆家念在养我一场,愿意接纳无家可归的我。 兜兜转转,陆家又成了我的避风港。 我看着满身泥泞的自己,脱下外套反铺在后座上。 后视镜里,苏浅正蹙眉看着我。 我用力想挤出一个笑容,试了几次,嘴角不停抽动,笑得难看又悲凉。 湿漉漉的泥水还是顺着裤脚流下,弄脏了座位。 我局促不安,低声向苏浅道歉。 她扔过来一块毛巾,再三警告: “回陆家后好好做人,不要再欺负陆景铭了。” 在苏浅心中,我永远是施暴的一方。 我无数次想要解释。 可说多错多,留下的全是不敢承认的狡辩。 4 陆家灯火通明。 浑身湿透的我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门开了。 爸爸探出头小声嘀咕道: “你妈妈还在气头上,你先站在门外等等。” 整个陆家,愿意重新接纳我的只有爸爸一人。 一阵冷风刮过,我蜷缩在墙角直打哆嗦。 一双冻成烂萝卜的手,肿得发亮,密密麻麻的冻疮被抓的血肉模糊。 约莫等了两个小时,门依旧未开。 屋内传出更为激烈的争吵声。 身上湿衣早已结冰,脑子里像打翻了烧得滚烫的炭盆,随时都要炸开一样。 我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嘶哑着声线朝里喊道: “别吵了,我这就走。” 我虚浮着脚步朝外走去。 下一瞬。 争吵停了,门开了。 爸爸不顾妈妈的阻拦,强行让王妈将我扶了进去。 我咬着皲裂起皮的嘴角,弯腰朝一脸愠怒的妈妈诚心道谢。 如今的我,迫切想要片瓦遮身之地。 妈妈冷哼一声,纠正了我的称呼。 “你虽然还姓陆,但以后只准叫我陆太太。” 我沉声应是。 站在一旁的爸爸张口想说什么,终是化为一声低低的叹息。 5 夜半时分,我发起高热。 嗓子眼瘙痒难耐,我躬起身子咳到气竭。 楼上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妈妈高声怒骂: “给他一口饭吃就不错了,刚回来就摆起少爷谱装病。” “他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弄断了铭儿的腿死不承认就算了,还反咬一口。” 我捂在被子里,紧紧捂住嘴,生怕咳嗽声再次吵到妈妈。 浑浑噩噩间,好似有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了床边。 被关时形成的条件反射,让我下意识抱头大叫: “别打我,我没有装病,我这就起来干活。” 我挣扎着爬起来,扑通跪在地上用衣袖开始擦地。 爸爸霎时红了眼眶,他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应酬回来的陆景铭倚靠在门上,一脸讥诮的笑意: “陆然,用卖惨博同情这招已经过时了。” 爸爸开口维护我,却换来妈妈的歇斯底里: “大半夜又发什么神经!” 我强忍住咳嗽,连声道歉。 叫骂声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妈妈吩咐王妈送宵夜和醒酒汤到陆景铭房间。 我心中涌动无限酸涩,死死咬着牙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一个假货怎么还渴望得到本就不属于自己的母爱呢! 爸爸叹了口气,将感冒药放在了床头。 “陆然,等你妈妈气顺了就好了。” 他替我掖了掖被角,交待我感冒好后就去分公司报道学习。 七年,我错过了大学。 没背景、没学历的我只想拼命抓住一切向上爬的机会。 我哽咽出声:“谢谢爸……陆总。” 爸爸眉宇闪过一丝痛色,眼底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药效逐渐上头,我抱着枕头沉沉睡去。 好似听见有人在耳边呢喃。 他说:“陆然,是爸爸对不住你。” 4 我在分公司刚熟悉完业务流程,领导便点名带我参加商务酒局。 不料却偶遇了苏浅。 她斜睨我一眼,冷嘲热讽道: “陆然,你刚回来就迫不及待想插手陆家生意,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苏浅作为此次项目的投资人,我不能得罪。 领导看出苏浅对我有极大的意见,他带头让我自罚三杯用来赔罪。 可我何罪之有? 苏浅微眯着眼,吩咐服务员将红酒全部换成白酒。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意有所指道: “项目能不能成,就看贵公司的诚意够不够。” 在苏浅的授意下,我被领导灌了一杯又一杯。 是赔罪,却更像戏耍。 白酒辛辣,一路点火直达胃部,胃酸裹着酒液翻滚叫嚣,搅得胃部抽痛不止。 我紧咬着牙强忍住不适,喝下了苏浅倒的最后一杯酒。 苏浅拧眉看着我,嗤笑道: “陆然,你现在倒是学乖了不少。” 她大笑着离开,心情显而易见的愉悦。 我冲到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个晕天昏地。 被清空的胃部越发抽痛起来,吐到最后只剩鲜血。 眼前光影逐渐黑暗。 我想,就这样死了也挺好。 第3章 痛死也是你活该! 5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是保洁阿姨发现昏迷不醒的我后,拨打了120 。 如料想一样。 我病了,是胃癌。 长年累月饥一顿饱一顿,胃早就坏了。 医生说积极配合治疗还可以活5到10年。 我看着昂贵的费用清单,哑然道: “不用麻烦了,帮我开点止痛药就行。” 我没钱,救不了自己的命。 死,也许是一种解脱。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陆景铭的电话。 “半小时赶到游艇会,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我讷讷开口:“我有点不舒服。” 陆景铭闻言笑出了声,语气张扬肆意。 “陆然,你只是陆家的一条狗,要时刻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和我讲条件?你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够不够格!” “你就是爬也得给我爬来,听明白了吗? 电话挂断,我自嘲地笑了笑。 我对陆景铭已经够不上任何威胁,但他还是不肯放过我。 6 苏浅也在。 她和陆景铭正凑到一起聊天,眉宇间满是笑意。 见我前来,霎时变了脸色。 陆景铭笑着看向我,指了指旁边的空座,关切道: “有熟人碰见你去了医院,是身体不舒服吗?” 只要有苏浅在,陆景铭总是戴着伪善的面具。 我不想看他演戏,也无暇陪他演戏。 “你急着叫我前来,有什么事吗?” 我生硬的语气让陆景铭很是委屈,他缓缓开口: “哥哥,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的身体。” 哥哥? 我算哪门子的哥哥?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我转身离开,只听苏浅冷言嘲讽。 “你关心他干什么?别忘了他当初可是差点废了你一条腿。”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若是真生了大病,还要感谢老天爷开眼。” 止痛药开始起效,胃好像不那么疼了。 但心却很疼。 苏浅,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陆景铭上前拉住了我,他递过来一杯酒,态度极为友善: “哥哥,从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喝了这杯酒,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我疑惑地看向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陆景铭唇角微微上扬,用只有我俩听到的声音道: “好兄弟?我才不和狗做兄弟呢!” 陆景铭突然拽住我的手腕往上一扬,我下意识用力收回。 酒杯应收落地,他就着惯性跌在了碎玻璃中,声线带着哽咽: “哥哥,你不喝就不喝,为什么要突然发脾气?” 锋利的玻璃割伤了陆景铭的手,汩汩鲜血更加坐实了我的恶行。 苏浅见状,气愤异常,她指着我的鼻子连声痛骂。 “陆然,你为什么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陆景铭?” 偏心的人看不见真相,所有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站在原地,心如死灰,习惯性摩挲着尾戒。 七年了,早该放下才是。 骂声戛然而止。 苏浅冷眼看着尾戒,上手用力抢夺:“给我脱下来!” 这枚戒指是她送我为数不多的礼物,陪我走过了一段黑暗又漫长的人生。 上面刻有我和苏浅名字的缩写。 我并不是想强留,只是习惯让我忘了摘掉它而已。 肿胀的指节卡住了尾戒,苏浅大力拉拽之下,只听“咔嚓”一声响。 小拇指骨折了。 十指连心,疼痛让我冷汗直流。 苏浅将掉落的尾戒扔进了垃圾桶,讥诮道:“活该!” 她转身扶起受伤的陆景铭去了医院包扎。 而我,分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怜悯。 第4章 苏浅,你不要后悔! 7 为了治疗骨折的小拇指,仅剩的一点积蓄也花完了。 等我徒步走回家中时,已是4个小时后。 早已归家的陆景铭在妈妈面前一顿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我还未进门,就听见妈妈的怒骂声。 “吴妈,把那个白眼狼的东西给我扔出去。陆家庙小,容不下他那尊大佛。” 吴妈喃喃应是。 三两件洗得发白的衣服被扔出门外,我弯腰捡起全部家当。 爸爸的挽留声再度响起。 他说:“杨家已经同意联姻了,你这时候把陆然赶走,谁娶杨家千金?难不成景铭能娶两个不成?” 原来,爸爸接我回来是为了联姻。 没有爱,只有利益。 还剩一点残存价值的我,留了下来。 我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听着客厅传来的欢闹声。 三人正围在一起庆祝陆景铭的生日。 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曾经,我也拥有过这样幸福的日子。 只是他们不再是我的爸妈,我不配得到最美好的祝愿了。 我打开打火机,对着燃起的火光喃喃低语: “陆然,生日快乐。” 一室沉寂,无人应答,唯有回响。 8 约莫半小时后,陆景铭端着蛋糕来了。 “你很多年没吃过进口奶油了吧?” 花花绿绿的蛋糕上被抹了层厚厚的芥末,光是闻闻都呛得慌。 陆景铭见我只尝了一小口,非逼着我全部吃完。 在油腻奶油和辛辣芥末的刺激下,胃里又开始绞痛起来。 “我不太舒服,想等会再吃。” 陆景铭猛抓起一把蛋糕就朝我嘴里塞,恶狠狠道: “要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门外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陆景铭停下强迫的动作,拿起蛋糕拍在了自己脸上。 在芥末的刺激下,他眼底的泪滚滚而落。 “哥哥,我好心送蛋糕给你,你不领情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骂我假惺惺?” 喉间烧灼异常,我霎时失了声。 站在门口的妈妈眼中怒火升腾,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不知好歹的东西,既然吃不下蛋糕,那饭也别吃了。” 妈妈吩咐吴妈将我锁在房间,不准提供吃食。 “正好磨一磨他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离开的陆景铭一脸得意,他回首朝我竖了根中指。 我蜷缩在地上,捂着绞痛的胃部冷汗涟涟。 吃一粒止痛药便好了。 可是吃完了,药就没了。 再忍忍吧。 饿得眼冒金星、奄奄一息时,我趴在门缝下有气无力喊道: “陆太太,我错了。” 一声又一声,直到嗓子嘶哑再难出声。 门开了。 妈妈冷着脸将前两日吃剩的蛋糕放在了我面前。 “现在吃得下了吧?” 我抓起蛋糕机械吞咽,眼泪和着芥末充斥着鼻腔。 胃里渐渐烧灼滚烫,搅得五脏六腑都疼。 我抱着垃圾桶又吐了个干净。 妈妈蹙眉嘲讽:“跟你早死的妈一样,都是矫情货。” 我咽下上涌的血腥味,看着妈妈离开的背影潸然泪下。 在我心中,只有你是我妈妈。 你曾说过,会爱护我一辈子的。 若我不是你的孩子,那些话就不作数了吗? 9 连吃了半瓶止痛药后,胃里终于止住了叫嚣。 爸爸说杨家千金约我在酒吧见面,一再交代让我不要失了礼数。 我看着镜子里眼眶凹陷,面色惨白的自己笑出了声,这次怕是要让爸爸失望了。 但凡她不是瞎子,铁定看不上我。 更何况,我还有案底。 出乎意料,杨怡眼没瞎,但心瞎了。 她说:“我想找一个听话的老公,不妨碍、不干涉我的私生活,你能做到,我们就订婚。”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她,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杨怡咧嘴轻笑,又重复了一遍要求。 像极了记忆里阳光明媚的苏浅。 越过杨怡的肩头,我看到面色阴沉的苏浅朝我走来。 她冷冷开口:“杨怡,陆然可不是什么好人,别被他好看的皮囊骗了。” 杨怡只是笑了笑,仍然侧首等着我的答案。 我点了点头,她唇角的笑意渐渐蔓延上眉梢。 她说:“未婚夫你好,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未婚妻了。” 一旁的苏浅面色阴沉如水,我和杨怡并肩而立的模样碍了她的眼。 她出声嘲讽:“陆然,我还真是小瞧你了,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我冷言回道: “比不上苏小姐的无缝衔接。” 苏浅怒目圆睁,恼怒异常, “谁无缝衔接了,我可从来没说爱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骨折的小指仍在隐隐作痛,远不止心痛万分, 追在她身后数年,换来的只是一句一厢情愿。 她眼含嫌恶,祝我和杨怡百年好合。 “衷心感谢杨小姐收了他,我正愁如何甩掉这块狗皮膏药呢。” 苏浅高昂着头踱步离开了。 杨怡出声叫住了她,她说:“苏浅,你不要后悔。” 苏浅身形微滞,终是大步离去。 “我的人生只有庆幸,没有后悔。” 庆幸离开了我这个烂人吗? 杨怡见我一脸失落,斟酌开口:“那天晚上我看见了,在小巷救下苏浅的人是你,不是陆景铭。” “需要我去告诉苏浅真相吗?” 高三那年,我在巷口救下了险些被小混混欺辱的苏浅。 那时候我怕自己和小混混打架一事被父母知道了念叨,将吓晕的苏浅送到安全地方后就离开了。 被父亲打得一身青紫的陆景铭冒领了我的功劳。 那是陆景铭被认回陆家的前一个月。 我摇了摇头,拒绝了杨怡的好意。 是谁救的苏浅已经不重要了。 那段过往,我在试着慢慢放下。 第5章 你不敢来参加我的订婚宴? 10 从酒吧出来后,正碰见被几个酒鬼调戏的苏浅。 醉鬼们嘴里说着浑话,强行拉着苏浅就朝车里拖。 我怒火中烧,拿着空酒瓶咬牙冲了过去。 “放开她!” 面色煞白的苏浅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羞赧。 几个酒鬼放开苏浅,将我围在了中间。 “想英雄救美?正好哥几个拳头痒的厉害。” 如暴雨般的拳头砸了过来,我迎头而上,叫嚣着: “来啊!有种就打死我。” 夜色中,我犹如一头发狂的猛兽,口含鲜血,双眼赤红。 被砸碎的酒瓶尖正对着打头那人脖颈,恶狠狠道: “老子刚从牢里放出来,再进去就跟回家一样。” 酒鬼们面面相觑,梗着脖子骂了我一句疯子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看着站在一旁的苏浅。 她扔过来一块纸巾,骂道:“逞英雄不知道叫人,被打也是自找的。” 苏浅脸上很是嫌弃,却提议带我去医院检查。 我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模样,拒绝了她的好意。 去了医院,我得了胃癌的事就再也瞒不住了。 等我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陆家就回不去了。 苏浅脸一黑,冷着脸开车扬长而去, 她说:“我再热脸贴冷屁股,我就不姓苏。” 11 我带伤走回家。 路过小巷,墙边一堆碎砖里钻出一条黑影。 黑影是只湿透的黑狗,畏怯地走到我脚步坐下,小心翼翼地把脑袋搁在我脚面。 它缺了半拉耳朵,鼻梁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眼角还有血渍。 我蹲下来摸摸它的头顶,它也不躲避,就低低呜咽了几声。 我小声说:“你也没人要啊。” 我抱着黑狗回了陆家。 和料想的一样,妈妈不准我养它。 “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你当陆家是收容所吗?” 我跪在妈妈面前,一再祈求。 “它吃的不多,我每顿饭分它一半可以吗?” 急促的笑声从二楼传来,陆景铭正倚靠在栏杆上,满脸嘲弄。 “陆然,你是在承认自己是狗吗?”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它和你吃一样的东西,那住的地方也不用麻烦了,就把窝搭在你房里吧。” 有了陆景铭开口,妈妈答应留下了小黑狗。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狗回了房间。 “别怕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12 在我细心照料下,圆圆渐渐活泼好动了起来。 有时会在屋外撒欢了狂奔,有时会窝在我怀里摇头摆尾。 圆圆是它的名字,取自团团圆圆之意。 它好了起来,我吐血却越来越严重了。 止痛药早已空瓶,每到胃绞痛时我都是咬牙生捱,以至于满手全是鲜血淋漓的牙印。 半夜疼得蜷缩成一团,圆圆围在我旁边转个不停。 我摸着它的头低语:“别怕,疼过去这阵就好了。” 回答我的是圆圆的呜咽声。 喉间腥甜异常,我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急得圆圆叫个不停。 狗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妈妈。 她一脸怒火踹开了我的房间,拎起小狗就要扔到外面去。 “小畜生,半夜搁这叫丧呢?” 是我吐血吓到了圆圆,它狂叫是怕失去我。 我将哀鸣的圆圆抱在怀里,哀求地看着妈妈, “陆太太,不要扔掉它,我保证它不会再叫了。” 妈妈瞪了我一眼,骂骂咧咧回了房间。 我忍着胃痛抱着圆圆出了门。 外面寒风凛冽,树枝在黑夜中肆意舞动。 我将圆圆塞进衣服里,漫无目的在路上走着。 小狗走了就安静了。 我离开了,妈妈耳根也就清净了。 风太大,吹迷了眼。 万家灯火,无一盏为我而亮。 无人爱我,只有小狗爱我。 13 天亮后,我舔着脸找领导预支了下个月工资。 没有止痛药,疼死也行。 可没了我,圆圆该怎么办? 医生看着憔悴消瘦的我,忍不住劝慰:“你这样拖下去不治疗会死的。” 我将圆圆抱得更紧了些,用力对着医生扯出一抹悲凉的笑意。 “那就麻烦医生多开点止痛药,让我死的时候少受点罪。” 医生眼含悲悯,摇头叹息。 拿药时,碰见了陆景铭和苏浅。 他们是来做婚前体检的。 陆景铭笑着和我打招呼,“哥哥,你看上去面色很不好,生病了吗?” 他明明知道我大半夜抱着圆圆在街上坐了一夜,现在又在这装兄弟情深。 真是让人作呕! 苏浅斜睨我一眼,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嫌恶:“陆然,你为什么老是阴魂不散,我来医院做个体检都能碰见你,真是晦气。” 如果一早知道会碰到他们,我就是疼死也不会来。 “我这就走,不在这碍你们的眼。” 我抱着圆圆疾步离开,苏浅小跑过来拦住了我。 她清了清嗓子,将请帖塞进我怀里。 “五日后,是我的生日宴,也是我的订婚宴。” 小时候的苏浅总是在我耳边念叨:“陆然,我希望你每年都能陪我过生日。” 后来苏浅长大了,再也不需要小时候的陆然了。 我没有答话。 苏浅急道:“陆然,你是不是不敢来?” 我摩挲着手中的请帖,心中五味杂陈。 反正我也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就当陪小时候的苏浅过完最后一个生日吧。 “我会按时赶来。” 听到我答复的苏浅下意识松了口气,她高昂着头挽着有些阴郁的陆景铭离开了。 恍惚间,好像听见陆景铭疑惑问道:“我们这么快就订婚吗?怎么没人告诉我?” 14 苏浅的生日宴上,我一个人站在角落位置格格不入。 陆景铭西装革履,英俊帅气。 而我,身形消瘦,憔悴不堪。 他摇晃着酒杯朝我走来,满脸得意。 “陆然,你的爸妈是我的,你的妹妹是我的,现在连你的爱人也是我的。” “你失去了所有,都不生气吗?不想动手吗?” 我冷漠地看了叫嚣的陆景铭一眼,抬步朝楼下走去。 他缓缓开口:“你所珍视的东西我都要得到,包括那只蠢狗。” 我回头厉声喝道:“你把圆圆怎么了?” 他勾唇一笑,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死了,我杀的。” 数日来,脑中紧绷的一根弦轰然断裂。 我死死拽住陆景铭的衣襟,疯了一样逼问圆圆到底在哪里? 出门时,它还摇着尾巴等我回家的。 我还没死,圆圆怎么会死呢? 陆景铭不怒反笑,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轻笑道:“陆然,你又中计了。” 他猛然朝后倒去,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我恼羞成怒将他从二楼推了下去。 我没想到,陆景铭为了陷害我,不惜亲手毁了自己的订婚宴。 明明我已经对他构成不任何威胁。 “砰”的一声响起,众人皆看了过来。 我连声解释:“是他自己滚下去的,我没有动手。” 听到动静的妈妈冲了过来,她看着我的眼神像淬了毒。 “陆然,又是你!” 她扬手扇了我好几个巴掌,大力之下右脸完全麻木无觉。 苏浅扶起满头是血的陆景铭,正一脸怒火地朝我说着什么。 她上手使劲推搡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可我耳边只有嗡嗡声。 胃部上涌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我俯身全部吐了出来。 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地毯。 苏浅慌了神,她颤声问道: “陆然,你怎么了?” 眼前逐渐黑暗,我看着模糊的人影,气若游丝道: “苏浅,我就要死了,你再也不用担心我缠着你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声叫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第6章 你的人生就真的没有后悔吗? 说到最后,语气中已带上了哭腔。 “陆然,都说坏人遗千年,你不会死的。” “陆然,你别睡!” 我不明白,苏浅为什么这么慌张? 她不是应该高兴吗? 13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苏浅看着我的眼神里带了些许怜悯,显然知道了我的病情。 她张口想说什么,被匆匆赶来的爸爸打断了。 爸爸眼眶微红,拉着我的手哽咽道: “然然,钱的事你不用考虑,我已经告诉医生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你。” “傻孩子,生病了就要治,怎么能只吃止痛药呢?” 然然是我的小名,很久没听爸爸叫过了。 这一刻,我彷佛又回到了年少时期。 我还是爸妈最疼爱的孩子。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遐想。 妈妈站着门口,恨声道: “自己儿子还昏迷未醒,你搁这里操心别人家的孩子,是闲得发慌吗?” 苏浅喊了声阿姨,低声将我得了胃癌的事告诉了妈妈。 妈妈愣了一会,冷笑道:“这就是报应!真是老天开眼。” 我紧咬下唇,收回了被爸爸紧握的手。 妈妈沉着脸拉着爸爸离开了,从始至终未曾多看我一眼。 爸爸踉跄着步子,频频回头,眼中藏着浓浓的歉意。 苏浅见我一脸失落,搜肠刮肚想要安慰两句。 可张口除了指责我延误治疗和自以为是外,没有一句贴心的话。 我即使得了癌症,也改变不了苏浅厌恶我的事实。 她此刻站在这里,只是对我一时的怜悯。 我指着门口,态度强硬地请她出去。 “苏浅,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苏浅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拎着包怒气冲冲朝门外走去。 “谁稀罕怜悯你这个杀人犯,要不是念在和你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我看都不会看你一眼。” 爸妈走了,苏浅也走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我趁着护士交班时离开了医院。 圆圆死了,我也没必要活了。 反正他们都不爱我。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一则福利院招聘义工的消息吸引了我。 那里都是无家可归的孩子。 也许我还能做点什么,至少可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去照亮孩子们的童年。 离开南城之前,我给杨怡发了条微信: “对不起,我可能无法和你订婚了。” 我摩挲着变形的小指,发出最后一句话:“那个日记本,你有空就拿给苏浅吧。” 对方显示正在输入。 五分钟后,杨怡回了个“好”字。 我很想知道,看到日记本的苏浅会是什么表情? 她的人生就真的没有后悔吗? 第7章 陆然才是我的孩子啊! 苏浅视角: 1 夜色凉凉,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满脑子都是陆然面黄肌瘦、死气沉沉的样子。 从前的他阳光开朗、活泼好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样了呢? 陆然那个蠢蛋,得了胃癌还四处蹦跶,荤素不忌,黑白无常不抓他抓谁? 等到天白泛起鱼肚白,我才沉沉睡去。 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陆景铭妈妈的电话。 陆阿姨止不住的哭声传来,她抽抽嗒嗒问道:“陆然在你旁边吗?” 我捶了捶昏沉的头,疑惑开口:“陆然不是在医院吗?” 陆阿姨闻言哭到失语。 她说:“错了都错了!陆然才是我的孩子啊!” 陆然是阿姨的孩子,那陆景铭呢? 当初陆伯父找回陆景铭时,不是做了亲子鉴定吗? 2 我顾不上其他,开车赶往医院。 陆伯父满脸抓痕坐在空了的病床旁,任由阿姨推搡辱骂。 从两人的怨怼争吵中,我慢慢拼凑出了事实的真相。 陆景铭得了急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寻觅许久,却怎么都找不到适配的骨髓。 医生说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配型成功率更高。 眼看陆景铭身体每况俞下,慌了神的陆伯父终于说出了实情。 陆伯父因为家族联姻,和初恋分手后,迅速娶了陆阿姨为妻。 那时他并不知道初恋已经怀有身孕。 直到16年后,因患病而不久于人世的初恋再次联系上了他。 陆景铭的妈妈就是陆伯父的白月光初恋。 为了弥补儿子,又为了不让妻子疑心,陆伯父再三思索后想出了李代桃僵的法子。 一场护士错抱,一张造假的亲子鉴定,让陆阿姨深信不疑。 知晓真相的陆阿姨入了魔怔。 原来她一直在苛责虐待自己的亲生孩子,而对贱人的孩子视若珍宝。 她甚至亲手将陆然送进了监狱! 老天爷,她都干了些什么混账事。 病房里传来重重的巴掌声,陆阿姨一下又一下用力抽打着自己。 她抱着陆然的血衣痛哭不已: “陆然,妈妈错了!” 我心下怅然,也不知陆然知晓真相后会不会难过。 脑海中浮现出他那日冷漠的眼神,我收起了自己的怜悯和同情。 陆然他,才不稀罕呢! 有功夫同情他,我还不如去同情一条狗。 3 我没想到李妍会大着肚子来找我。 她穿着新款香奈儿套装,手上戴着卡地亚手镯,满身人民币的味道。 苏浅鼻尖微红,眼里蒙着层水雾,盛满了哀求。 “苏姐姐,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 她低头摸着肚子,脸上全是将为人母的慈爱:“我怀了陆景铭的孩子。”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得周身都在发颤。 “你们是兄妹,这是乱伦!” 李妍连忙摆手。 她说:“我是妈妈捡来的孩子,陆景铭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李妍贪图陆家的荣华富贵我一早便知晓。 可我没想到,陆景铭会和她勾搭在一起。 哪怕这个投怀送抱的女人是自己曾经的妹妹。 我坐在沙发上,止不住发笑。 真是荒唐啊! 李妍垂着眼泪,希望我能离开陆景铭,作为条件她可以告诉我一个秘密。 我疑惑地看着面前的黑色日记本,疑惑问道: “这是什么?” 李妍翻开第一页,陆然的名字跃然眼前。 她说:“陆然的日记本,是杨小姐托我转交给你的。” “秘密,就在里面。” 李妍扶着腰起身离开,我开口叫住了她: “当年陆然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李妍笑了笑,在我的凝视中摇了摇头。 她说:“是陆家让我做了假证。” 我心霎时跌到谷底,久久不能平静。 陆然他竟然是被冤枉的! 第8章 陆然,我后悔了! 4 陆然的日记本更像随笔。 密密麻麻,全是心碎的记录。 一次又一次默默的关怀,一次又一次失落的离开。 自从陆景铭出现后,我对陆然除了冷言冷语,再无其他。 十岁那年,母亲找到了走失的我。 因为我和陆景铭的经历相似,所以心中的天平会自然倾向他。 他说陆然欺负他我信了。 他说那晚出手救我的人是他,我也信了。 他说陆然不是个东西,欺辱未成年的妹妹我也信了。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被欺负的人是陆然。 救我的人是陆然。 一直以来默默守护我的人还是陆然。 陆然,你个大笨蛋!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抱着日记本哭到气竭。 刚回苏家时,是陆然护着我不被人欺负。 是他教会我骑自行车,是他红着脸替我买来卫生巾,是他早起跑了三条街替我买爱吃的小笼包…… 天黑有灯,下雨有伞,回忆里全是陆然的好。 可我却被偏见迷了眼,蒙了心。 陆然,你在哪里,我后悔了…… 5 陆然消失了,我找不到他。 万般无奈之下,我在各大媒体平台投放了寻人启事。 “陆然,我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 陆阿姨得知后,也花重金投放了一则消息, “陆然,妈妈错了!” 石沉大海,还是找不到他的踪迹。 悔意像把利剑,日日切割我的心脏。 清醒时钝痛,唯有喝醉后才能找到一丝慰藉。 三个月后,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打了进来,她说她知道陆然在哪里。 久违的笑容蔓延上唇角,我顾不上梳洗开车去了她说的福利院。 陆然不在,见我的是一名护工。 我理了理杂乱的头发,问道: “陆然人呢?他是不是还在生气,所以不愿意见我?” 护工冷着脸将一个瓷坛递了过来。 她说:“陆然,在这里。” 我心中咯噔一下,眼泪霎时落了下来。 我颤着手摩挲着冰凉的瓷坛,抽泣道:“他那么大个人,小小的瓷坛怎么装得下?” “这不是他,这不是我的陆然。” 护工紧皱着眉,语气十分生硬: “他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一把骨头,能烧出这一捧灰就不错了。” 她转身进屋,将一只小黑狗牵了过来。 “这是陆然唯一的遗物,他说要你好好待它,不要让圆圆又成了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我曾经在医院里见过陆然抱着一只小黑狗。 那只小狗的耳朵缺了一块,与这只不同。 但是它们都叫圆圆。 团团圆圆的圆圆。 陆然他,一直在渴望团圆。 6 陆阿姨得知我带回了陆然的骨灰,她三番两次上门求我。 “苏浅,请你看在一个失独母亲的份上,把我儿子还给我吧。” 我抱着低声呜咽的圆圆,淡然道: “陆然生前留有遗言,他不想回陆家,他恨你们所有人。” 陆阿姨闻言如遭雷击,佝偻着背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我并非一定要留下陆然。 只是拥有他的岁月,就像穹顶垂落的星光,是仅剩的让我抬头的理由。 若是给了陆阿姨,以后天黑心伤,再无人借我一点月光了。 我抱着陆然的骨灰盒喃喃自语:“他不仅恨你们,也恨我。” 五日后。 新闻报道,陆家突然发生重大火灾。 等消防员赶到时,陆家人早已命丧火海,其中还有一个孕妇。 事发当日,陆家所有下人都被辞退,火灾起因无从得知。 众人唏嘘不已,盛极一时的陆氏集团竟然落得这般结局, 媒体猜测,是疯了的陆夫人放的火。 是是非非已经和我无关。 7 陆然的生日到了,我开车带他去了最爱的海边。 日记本里的陆然总喜欢坐在海边,听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从前都是他一个人,如今有我陪他了。 “陆然,你不再孤单了,我会永远陪着你。” 原本在沙滩上撒欢奔跑的圆圆,突然掉头朝我冲了过来。 大力之下,怀里的骨灰盒被撞落在地。 骨灰没入海水中,瞬间没了踪影。 我扑进海里,试图抓握住一丝痕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 陆然他,彻底离开了我。 当海水漫过头顶时,我想,就这样离开了也好。 “陆然,我来找你了。” 翌日,新闻报道: “一位渔民发现一具溺水而亡的女尸,请大家注意安全,切勿靠近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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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漂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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