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往事:95年在虎门打工,与女同事合租,我和28岁大嫂的暧昧

农一代民工的事 2024-04-13 18:50:34

95年的秋天,我来到东莞虎门打工,在老乡的介绍下,进了威远岛上的一家叫美丽的制衣厂。

不错,这个工厂的老板也确实是很直接,就连厂名都起得这么简单粗暴。穿衣服,不就是为了美丽么?

美丽制衣厂规模不小,总员工大概有近两千人,三栋五层的厂房,五六栋三层的宿舍,基本是24小时灯火通明的状态。

制衣厂嘛,那就是做衣服,最显眼的就是满车间的电车,所以基本都是只招收女工,只有极少数岗位需要男性,比如机修电工,以及少量的几个杂工。

我上过高中,也有一定的物理基础,动手能力算是不错,再加上熟人的介绍,于是以杂工的名义招进去,却还要学着做机修。

算起来,机修虽然名义上是技术工,可实际还真没有多少技术含量,我们能维修的无非就是一些小问题,哪个零件磨损了换一下,哪个螺丝松动了紧一紧,或者电机刹车之类的小问题。

所以,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做着杂工的活,被车间里的女工们吆喝来使唤去,我却乐此不疲。

因为我们厂里大部分都是年轻姑娘,只有少量几个30岁上下的大嫂。这也难怪,南下打工的人嘛,离乡背井的肯定是年轻身体好的人。

因为我身上有两个名头,我的自由度就更大一些。更多时间里,我还是喜欢在车间里和那些女工们混在一起。

其实,我虽然喜欢在车间和女工们混,却更多还是以一种旁观者的眼光去审视这个群体。

对我来说,来自三山五岳、说着各种各样方言的女儿国,她们嘴里聊着各种各样的八卦,我足不出户就能了解到各地的风土人情。

不到一个月,我就和大家混熟了,也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女人,她们年轻漂亮的身体,脸上带着笑容的背后,其实都或多或少藏着一些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的辛酸。

这里面,来自贵州的朱大嫂就是最有代表的一个。

虽然美丽制衣厂那么多女工,平均年龄据说只有22岁,28岁的朱大嫂,显然就称得上“老人”了。

但在她的骨子里,依旧还保持着女孩才有的纯真,从容貌到身材,和那些年轻姑娘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朱大嫂是我们车间里年纪最大的一个,自然就成了女孩们“心灵大嫂”,大家有什么烦心事,几乎都会找她去倾述一番。

而乐观的朱大嫂,总会耐心地帮你分析,不管她给出的方法是对是错,就是那番热情,就足以让你对她心生好感。

热情的朱大嫂还喜欢和别人开玩笑,说得最多的,当然还是“拉郎配”。

车间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工,就成了她最喜欢调笑的对象,只要你从她身边走过,她都会拉着你来个“朱三问”:有女朋友了吗?喜欢什么样的女孩?那个女孩瞧得上不?

我就有幸被朱大嫂盘问过很多次,最后为了脱身,不得已就回了一句:

我没有女朋友,喜欢你这样的女孩,那个女孩不适合我,请你帮我物色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再叫我。

记得那时候,一贯大方爽朗的朱大嫂,硬是被我噎住了,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了羞涩的红晕,还确实让我看得有点一呆。

虽然大家都叫她朱大嫂,其实谁也没有见过传说中的“朱大哥”,只是她自己说自己已经结婚而已。

就那样,我在美丽制衣厂的日子过得挺逍遥的,身体偏瘦,性格文静的我,车间里的女孩们不管大小竟然都叫我弟弟,也确实给我很多的照顾。

比如有时很多人连着要货,原本都是需要我这个杂工搬过去的,她们却会自己动手,或许就是为了让我歇口气吧。

这些女孩子们,都是离乡背井来到虎门的外地姑娘,有的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老家了。

在外漂泊的人,时间一长都难免会有思想的情绪,客中的寂寥,让她们更渴望爱情的陪伴。

但就在那些懵懵懂懂之间,跌跌撞撞之后,她们才明白了人生的某些道理。这期间,困惑、渺茫、无助,甚至孤寂和烦恼,都会逐一让你体验。

而相对来说,朱大嫂就是这些女孩们的人生导师,行走江湖多年的她,也确实当得起这个称号。

虽然我和朱大嫂算是熟悉了,但打工人的群体里,如果触及到自己的核心利益,还是会爆发出某些剧烈的冲突的。

我和朱大嫂之间也是一样。

那一天上夜班,朱大嫂的车位是缝合袖子的,她之前则是缝合大片的车位。一筐货做好了就让我搬去其它工位,之后还有锁边以及下摆两道工序。

而朱大嫂做好的货送到查货人手里后,却被判定为次品。

这可是要返工的,也就是说,你要在下班后用自己睡觉时间来完成这批货。

朱大嫂勃然大怒,当即就跑到查货女工面前喝问起来。

她说,你让我返工有没有搞错,出问题的并不是我的袖子工序,而是大片缝合的时候错位了,要返工也是别人。

可查货的根本不管,却又不敢和朱大嫂直接顶牛,只好说是杂工搬货的时候弄错了,那就让他去返工。

朱大嫂原本想给我说句好话,等我也被查货的女孩叫过去时,她一直在背后朝我使眼色。

可我完全不知情,哪里愿意背这个锅,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骂了回去。

于是,一场大战就此拉开序幕,而且是三人混战的场面。我、查货女工、朱大嫂斗成一片,最后是各有损伤不欢而散。

事后,按照我的个性,虽然以前和朱大嫂确实有说有笑,但心里却暗暗发誓再也不理她,不可理喻的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可下了班之后,朱大嫂竟然在厂门口拦住我,还说请我吃夜宵算是赔礼道歉。

我这人也是这样,人家一个女人都服软了,我哪里还好意思斤斤计较?只好跟着她去了夜宵摊,当然,最后还是我偷偷买的单。

那时候的夜宵也很简单,基本就是每人炒个粉,男人还可以喝瓶啤酒。想不到,朱大嫂竟然叫了一箱啤酒,我们两个人就那么用炒粉就着啤酒喝了起来。

朱大嫂果然名不虚传,大碗喝酒显得非常爽朗,可惜没有大块吃肉大秤分金,不然真有点扈三娘的风范。

三瓶啤酒下肚,朱大嫂也越发豪爽了,拉着我说了很多自己的隐私。

她说自己之所以会来广东打工,就是家里那个杀千刀的,竟然和别人有了私情,自己一气之下就跑来了广东,已经五年没有回过家了,那段婚姻也就名存实亡。

我很惊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么隐私的话题,只好尽量说着一些宽慰的话。

但朱大嫂脸上虽然一脸愤慨,却完全看不到什么悲伤。我相信,她应该早就从那段不愉快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因为有了这次的交往,我和朱大嫂反倒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我敬佩她是个敢作敢为的女强人,她也佩服外表文静却内心坚强的我。

那年年底的时候,朱大嫂突然神神秘秘地让我搬出宿舍,说是她租好了一套房子,邀请我去合租。

合租的房子就在威远大桥桥头,离美丽厂也就四五百米。我去看了一下,确实比乱糟糟的集体宿舍要安逸多了。

三间平房还有个小客厅,尤其是中间还有个小院子,中间种了一棵荔枝树,每个人50块钱。

我们很快就搬进去了,虽然我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但住进去后才发现,还有一个叫阿敏女孩子和我们一起,她是朱大嫂的老乡,三个人住一起,也就少了很多嫌疑。

于是,我和朱大嫂阿敏就开始男女合租的打工生活。

朱大嫂一直以我们的大姐自居,总是在我们耳边唠叨,趁现在年轻多学点技术,将来进写字楼去当白领。

在她的督促下,我和阿敏先后报了培训班,我学了电脑,阿敏则学了服装设计。每个周末晚上下课回到家已经十一二点了,却还能吃到朱大嫂给我们做的夜宵。

两年后,我真的换工作了,凭着学到的电脑知识,在太平进了一家外贸公司。而阿敏也在金洲的一家外贸制衣厂搞设计。

我们的收入都显著提高,但一直还是和朱大嫂合租在一起。几年下来,我们都习惯了家里有个朱大嫂的日子。

99年到了,朱大嫂突然告诉我们,自己要离开虎门了,那一年她已经33岁。

我隐约觉得,她这一回去的并不是什么深圳,很有可能是其它打算,便转弯抹角敲边鼓地打听着。

最后,朱大嫂终于还有点不好意思地告诉我们,自己找了个男朋友,他在深圳那边上班,希望自己能过去团聚。

她辞职离开虎门那天,我和阿敏都请了假为她送行,在虎门的黄河车站,我想要说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无从说起。最后只是嗫嗫嚅嚅地问道:朱大嫂,我能抱抱你吗?

我们拥抱在一起,朱大嫂大方地张开双臂,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抱着阿敏,甚至还调皮地在我们耳边说:

我走了,你们还要继续在一起。

朱大嫂离开后的半个月,我收到过她从深圳寄过来的信,说一切都好,年底就会回老家去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而我与阿敏也未能像朱大嫂说的那样“继续住在一起”,很快就各奔东西,只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联络。

后来有了电话,有了QQ,也有了e_mail,但阿敏的电话经常会换。最后收到的阿敏的信息,是14年时候的一封邮件,说自己要回老家发展了。

从那以后,朱大嫂,阿敏,就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人生中,有很多曾经熟悉的人,你们曾那么亲密,但走着走着,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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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2024-04-21 10:13

    意淫可耻!

  • 2024-04-21 10:27

    一篇不错的美文。

农一代民工的事

简介: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