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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978年,南京的初春来得比往日早,薄薄的细雨笼罩着古城。
南京医院里,病重中的王近山伫立在病房的窗前,近乎自语地对着儿子王少峰说:“你看,外面正在下雨,是很细很细的那种雨,如果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他扭过头对儿子王少峰说:“可惜时间来不及了,不然我真想写本小说,把男女关系写进去,保证人人都爱看呢……”
王近山口中的“男女关系”,指的是他跟韩岫岩之间的关系。
王近山口中的“男女关系”王近山奉命来到旅部,旅长陈锡联连忙出来迎接他:“近山,你可是来了,我们都在等着你呢!”
王近山迈着大步子跟着陈锡联进了里屋,他发现刘伯承此时也在,刘伯承见到王近山后简约点点头说:“你来担任三八五旅副政委,具体的情况让陈锡联跟你谈,我现在要回去了。”
王近山望着刘伯承匆匆离开的背影问陈锡联:“旅长,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又要打仗了?刘伯承师长这么着急就走了。”
闻言,陈锡联哈哈大笑跟王近山说:“没有的事,是部队要转战太行山了。”
说完,陈锡联便拍了拍王近山的后背,然后对屋子里的其他人介绍:“从今天开始,王近山就是我们旅的副政委了!”
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王近山,站在一旁的赵光远说:“王副政委,看着你这么年轻,又潇洒能干,你跟我想象中的农民出身的军事干部完全不一样啊!”
“噢?那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子的?”
显然,王近山对这个话题相当感兴趣。
没等赵光远回答,一旁的陈锡联接过话茬:“近山同志可是最讲究了,你以后就知道了,要说谁的着装最整洁,那绝对是王近山。”
说完,三个人便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年轻的“老搭档”可真是一拍即合,越聊越开心。
陈锡联突然一笑,扭头对王近山说:“咱们可别只顾着聊工作了,我还想问问你呢,你最近跟我们的‘院花’培养得怎么样了?”
王近山脸上一热,支支吾吾说:“咱们这不是谈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说旅里边的事情吧。”
陈锡联口中的“院花”,说的是韩岫岩。
1937年,王近山在战场上受了伤,伤势非常严重,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肺部,另一颗子弹则打在他的左臂,受伤后的王近山和同样受伤的陈锡联一起住进了野战医院。
一天,陈锡联拉着王近山的胳膊轻声细语说:“你知道咱们医院的‘院花’是谁吗?”
王近山其实心里早就有数了,但他没打算挑明,故意问陈锡联:“不知道,谁呀?”
陈锡联老实相告:“小韩呀!”
陈锡联这里说的小韩就是韩岫岩,她在野战医院里很出名,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她一家12口全部参了军,她的家人还借用自己的力量为医院驮来许多医疗物品。
在王近山住院期间,作为医生的韩岫岩精心照料着他。那天下午,王近山来到医院附近的一条小河边,韩岫岩没有失约,她早早就在河边等着王近山了。
见面后,性格坦率的王近山对着韩岫岩说:“小韩,你对我真好,感谢你这些天对我的照顾。”
“首长,你可别这么说,我作为医生,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借着这个机会,王近山直接对着韩岫岩表白:“小韩,要是你同意,我们就是那种关系了。你说话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然而,韩岫岩什么也没说,甩着两个辫子离开了。
陈锡联作为王近山的好搭档,自然很关心他的个人问题,所以时不时会打听打听王近山和韩岫岩的进展。
王近山认为韩岫岩是个好姑娘,但是碍于现在正在打仗期间,他不好考虑个人问题,不过在战友们的支持下,王近山和韩岫岩成功组建新家庭。
王近山的感情出现问题1949年解放后,王近山出任第三兵团副司令员兼第十二军军长,一年后,在组织的举荐下,王近山率兵前往朝鲜作战,回国后,王近山先后担任公安副部长和军区副司令员。总的来看,王近山的事业发展是很稳定的,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候,王近山的事业因个人感情问题一落千丈。
在战争年代,王近山和韩岫岩的感情相当稳定,王近山很照顾韩岫岩,他知道这些年韩岫岩一直任劳任怨跟着自己打仗,路途遥远,生活困难,而韩岫岩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她支持王近山的事业,坚信风雨同舟,去冲破黎明的黑暗。
然而到了和平年代,王近山和韩岫岩之间的争吵逐渐增多,但即便是这样,王近山也没有动过要离开韩岫岩的念头。
然而,一次激烈争吵后,委屈不已的韩岫岩将他们吵架一事以书信的方式上报给了中央,韩岫岩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为自己“讨回公道”,同时她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王近山的重视。
韩岫岩的信送到中央后,立刻引起重视,就连日理万机的毛主席都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很快,作为当事人的王近山也得到中央的召唤,主席希望他能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同韩岫岩之间的问题,夫妻吵架本是可以解决的。
王近山原本就没有要离婚的打算,他深知自己跟韩岫岩是患难夫妻,都是从最苦难的年代走出来的,稳定生活得之不易,他又怎么会离婚呢?
但韩岫岩将家务事上报中央一事,确确实实触碰到了王近山的底线,他觉得相处多年的妻子并没有体谅自己,理解自己,既然这样,不如好聚好散。
在王近山的坚持下,他同韩岫岩离婚了。
作为军区副司令,王近山的个人生活已不是单纯的个人问题,他的家庭纠纷很快引起全军注意,最终,中央给出最后决定:撤销现有职务,开除党籍,分配到地方工作。
对于这个结果,王近山什么也没说,他匆匆跟家人告别后,便去了河南农场工作。
王近山在农场的生活艰苦也充实,他在农场学会了嫁接技术,有一年,王近山因要解决就医问题回了趟北京,见到老友后,幽默的王近山对老朋友们说:“这马上就要到丰收的时节了,我们农场的果子也要成熟了,尤其是那大苹果,又大又甜,可好吃嘞,到时候你们这些老战友可要帮我推销推销啊!”
历史不会轻易忘记一切有功于人民的人,最终王近山在陈锡联、许世友等人的帮助下成功复出,复出后的王近山跟着许世友回到南京军区工作。
韩岫岩始终惦念着王近山1974年,王近山被确诊为癌症,在北京工作的韩岫岩得知此事后,脸色刷地白了,一晃十年过去了,她同王近山一南一北,仿佛隔着银河,这些年,她一直在惦念着王近山。
对于王近山,韩岫岩早就没有了抱怨,想起来的只有深深的悔意,她想,如果当初自己能冷静些,如果自己能大度些,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可惜覆水难收,一切已成定局……
知道王近山患癌后,韩岫岩找到当了外科主任的弟弟,她让弟弟为王近山开最好的药,或者由他亲自给王近山做手术,可是,韩岫岩很快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如今不应该再操这份心,王近山毕竟有了新的家庭……
直到1978年王近山逝世,韩岫岩也没有见到他。
至于病重中的王近山会主动跟儿子聊起这段往事,还坦言:“想写小说,把男女关系写进去”,我想, 王近山始终记得韩岫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