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威创造了一批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硬汉形象。这些人物形象有的时候囿于个人狭隘的圈子;又有的时候,即为了一个较高的目标而奋斗的时候,具有一定的社会意义和思想深度。”
海明威的一系列硬汉形象中,《老人与海》中的圣地亚哥最富盛名也极为典型,可以说是硬汉性格的代表人物。
饱经沧桑而坚挺、身无长物却从心圣地亚哥把渔夫视为生来该干的行当,出海打渔的过程中,他遭受着诸多苦痛,比如沾染水母毒素而承受剧痛,白天太阳烘烤而夜晚受冷,以及与大马林鱼、鲨鱼搏斗过程中钓线嵌入手掌和体力消耗。他已经年迈,并且忍受着谋生的苦难折磨,但是依旧肩膀强健且脖子壮实,呈现出刚毅硬朗的人物状态。
“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褐斑从他脸的两侧一直蔓延下去,他的双手常用绳索拉大鱼,留下了刻得很深的伤疤。但是这些伤疤中没有一块是新的。它们像无鱼可打的沙漠中被侵蚀的地方一般古老。”
在物质条件上,圣地亚哥身居陋室,箪瓢屡空,衣物满是补丁,每天和小男孩在谎言里维持着物质生活的井然秩序。老人本身对于物质没有太多需求与欲望,他对吃饭感到厌烦,可以把咖啡当作一天的饭食,进食于他而言只是一项维持生命进行的不可推却的机械任务而已,需要时时提醒自己才不至于忘记。
“桅杆跟这窝棚内的单间房子差不多一般长。窝棚用大椰子树的叫做‘海鸟粪’的坚韧的苞壳做成,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泥地上一处用木烧炭的地方。”
圣地亚哥的追求超越了物质,即使是在充满苦难的生活中,他依旧能够在自己认定的事业之中拼尽全力,力求有所作为且有大作为。
性格坚毅、意志顽强圣地亚哥没有打到鱼的窘境已经维持了八十四天,大家都认为他“倒了血霉”,马诺林也听从父母的安排到另一条船上去了。但是他丝毫没有自暴自弃,依旧在第八十五天时把船驶向了远方。 虽然迪马吉奥也曾面临失败,但是圣地亚哥仍无条件地崇拜与信服他,老人对自己也应是如此。
在与大马林鱼进行“拉锯战”的过程中,虽然身体上遭受着饥渴疼痛等折磨,圣地亚哥内心的信念就是“竭力不去想什么,只顾熬下去”,奉陪到死便是他的准则。圣地亚哥坚信自己是一个不同寻常的老头儿,并且孜孜不倦地推翻过去的辉煌而重新用勇猛的战斗为自己证明。“如果一心想要做到的话,他能够打败任何人”,与大个子黑人比手劲时他如此想,与大马林鱼僵持以及与鲨鱼斗争时他也这般想,他就是如此坚毅而顽强的人,更带几分绝不服输的气质。
“他身上的一切都显得古老,除了那双眼睛,它们象海水一般蓝,是愉快而不肯认输的。”
忍受孤独、直面自我圣地亚哥只身一人,身边能够交心谈话的只有小男孩马诺林。他的妻子已经去世,为了不让自己被孤独感笼罩,他把妻子的遗照从墙上拿了下来。
除了马诺林之外,圣地亚哥并无其他交际,他沉默寡言,落寞度日。出海打渔时,他不知不觉地在独自待着的当儿自言自语,自我低吟式的自问自答,成为一种有声的孤独。与此同时,出海过程中遇到的自然物体便被他亲切的称呼为“兄弟”,比如海豚、鸟儿、大马林鱼、星星、月亮……他一个人启航,一个人抗争,一个人返航,只有孤独感紧紧相随。
此外,大马林鱼作为没有露面的存在,一定程度上映射出了圣地亚哥自我的肯定与否定。它在与圣地亚哥抗衡的过程当中,无形之中充当了圣地亚哥并未浮出水面的自我映照,所以圣地亚哥既有对自我崇高的抚慰爱怜,也有打败自我懦弱的征服感与狠戾。
这种感觉就好像圣地亚哥对左手的厌恶和对右手的青睐有加一样,虽然都是一体中的组成部分,但是左手的抽筋实在是对身体的背叛。他对于自己的身体有着独特的认知,并且能够时刻在关键时刻提醒自己保持清醒的头脑。
临危不惧、勇于抗争圣地亚哥与大马林鱼鏖战的过程非常持久以及磨人,面对大马林鱼的大力拖拉,他选择死磕到底。针对费力激战产生的痛苦感觉,他“根本不承认是痛苦”。然而大马林鱼真正开始以拖钓索作为回击之时,老人的手部承受着巨大的勒痛感,但是鱼不停打转给老人带来了更大的威胁,他卯足力气稳住钓索,随之而来的却是头脑发晕、咸汗珠滴进眼睛的头晕目眩状况。
面对大马林鱼越来越狂躁的跳跃与撞击,老人脑海里想着“我不能让自己垮下去,就这样死在一条鱼的手里”,并且提醒自己要沉着要有力,扎鱼的时候必须快狠准地直击心脏。最终,他用尽了全身剩余地所有力气将大马林鱼扎死了。
“你必须保持头脑清醒。保持头脑倾向,要像个男子汉,懂得怎样忍受痛苦。或者像一条鱼那样,他想。”
胜利后的圣地亚哥将大马林鱼视为自己的财产,并暗自幻想回到陆地后的收入。可是血腥的味道引来了鲨鱼,面对鲨鱼的觊觎并撕咬自己的胜利品,老人毫不客气地出击。“他扎它,并不抱着希望,但是带着决心和十足的恶意。”怀着同样的恶意,他扎死了后面陆续而来的几条鲨鱼。
“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给打败。”在生命面临威胁、个人势单力薄之时,圣地亚哥的宣言是:“跟它们斗,我要跟它们斗到死。”圣地亚哥不惧死亡,把抗争的胜利视为自己的追求,并且在人性的尊严驱使之下积攒出巨大的力量形成对抗的武器,他就是典型的硬汉。
我是入股努力让你不亏的小火炉,欢迎关注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