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红楼梦121：可惜的惜春

❂作者：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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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讲到贾探春的“叹”，符合“叹息”说法。

“探春”虽有掌握命运之意，到底要背弃亲情羁绊，蝺蝺独行而去，人生岂不可叹？

虽说探春离去，摆脱束缚否极泰来，终究也是薄命。

而有探春之叹，再看惜春就更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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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子兴道：“便是贾府中，现有的三个也不错。政老爹的长女，名元春，现因贤孝才德，选入宫作女史去了。二小姐乃赦老爹之妾所出，名迎春，三小姐乃政老爹之庶出，名探春，四小姐乃宁府珍爷之胞妹，名唤惜春。”

脂砚斋说四春“元迎探惜”为原应叹息，“原和应”不足以形容元春和迎春，“叹和息”却很适合探春和惜春。

贾惜春在四春中年纪最小，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时也就只三四岁。

她是宁国府贾珍的胞妹，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妹。

惜春比贾珍最少要小二十五岁以上，比侄儿贾蓉还小了十多岁。说明母亲生她时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是个高龄产妇。

惜春出生就没有母亲，父亲随后去了道观，是贾母吩咐王夫人抱来抚养。

惜春生而无母，被父亲丢下不顾，既让人叹息，也令人怜惜。

惜春母亲只生她与哥哥贾珍，低生育率加之高龄产妇，注定她在生惜春时要难产。

如果惜春母亲因生她而死，“害死”母亲的罪责，惜春将要背负一辈子，怎不令人叹息！

贾敬因妻子去世而迁怒女儿，孤身去了道观弃襁褓中的女儿不顾，就更是一声叹息。

惜春无辜，何其可怜，她的“惜”，是可惜、怜惜和痛惜之惜。

作为宁国公重孙女，宁国府嫡出大小姐，惜春该是何等显赫出身！却终因母亲生她而死，遭父亲厌弃，岂不令人惋惜？

惜春者，“春”不该来也。

元春代表春至，顶春而生即为“春”。

迎春代表春未至，被动接纳，好坏都要接受。

探春代表春之察，主动掌握命运。

惜春代表春不喜，多余即为可惜。

当然，元迎探惜，惜春的惜另有“息”之意。

息者，宁也。宁有止息，安息之意，突出“亡”的隐喻。

“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宁国府导致贾家最终败亡，从惜春的“息”也是折射。

贾元春之怨，是她与贾家对现实心有不甘，是惹祸之源。

贾迎春之盈或因，是贾家败亡诱因，月盈则亏，盛极而衰。

贾探春之叹，既是女儿不幸也给出机会，脱离藩篱便是新天地，既指探春也指贾家。

贾惜春之息，注定贾府之亡于宁国府，她生而不被欢迎，令人惋惜和叹息。

贾惜春最终出家而去，反而是她人生的大自在，并不可惜。

✍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