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马吉翔:成功腐蚀名将李定国,将永历朝带入绝境,他如何做到

雪莲果说历史 2024-01-05 04:5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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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十一年(1657年)正月,权宦马吉翔凭借“巧舌如簧”,说服李定国,不仅成功使自己逃脱一死,而且重新掌管朝廷大权。

1、马吉翔的嘴脸

本来,李定国、刘文秀均“小心臣节”,律己甚严。

而李定国“性抗直,与人无私曲。回滇矫可望失,事上尽礼,进奉极丰。不以威凌士类,人以此多之”。

他谦逊得众,很有好评。永历朝本很平静。而自从马吉翔入阁之后,朝廷便不得安宁,“群小争趋之,旧人失职,多怨望”。

而更为严重的问题是马吉翔对李定国、刘文秀等人的愚弄与腐蚀。

当孙可望进犯云南失败之后,永历帝君臣并未认清形势,抓紧时间,秣马厉兵,以准备对付清兵。

而是大肆奖赏,设官设吏,“率皆宴饮恬愉,争功修怨,绝不以国事为念”。昏昏然以为天下太平了。

而以文安侯的身份掌握内阁大权的马吉翔不仅未能制止颓风,将朝廷引向正确轨道,反而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在他歌功颂德的谄媚声中,李定国、刘文秀欢喜满怀。多次赴马吉翔家“为长夜欢”。

朝中正直的大臣看在眼里,对这种现象极为忧虑。光禄寺少卿高勣、御史邹昌琦联名上书永历帝,指出李、刘“二王功高望重,不当往权佞之门,蹈秦王故辙”。

李定国得知十分恼火,立即在水历帝面前“激切陈述”,非要求治高、邹之罪不可。

接着,李、刘二人,便“不入朝”,以相威胁。永历帝对此虽有自己的看法,但晋王之请求,不可不满足。准备以“妄言”之罪,革职、廷杖二臣。

由于朝臣的极力谏争,指出这将背上杀谏官的恶名,而相持不下。

这时清兵果真如高、邹奏章中所言,乘孙、李“一毙一伤”之际,大举进攻,已从湖南杀进贵州。而贵阳失守的战报传至朝廷。

李定国闻听此讯如同被兜头一盆冷水,突然清醒了许多,“始逡巡引罪”,承认了过错,二人方得幸免。但此事的影响很坏。

也使不少大臣看清了马吉翔的嘴脸。

2、受排挤的正直之士

永历十二年初,永历帝授前兵部尚书程源为礼部尚书、前四川巡按御史钱邦芑掌都察院事。此二人都是忠诚正义之士。

钱邦芑曾明确拒绝拥戴孙可望,并以落发出家为僧相对抗。程源在孙可望的淫威面前虽然表示服从,并成孙可望信任之人,但在拥永历帝还是随孙可望走的两种选择面前,他坚定地选择了前者。

而同钱邦芑一道为离间孙可望的党羽,“激发忠义”,鼓动马宝、马维兴、马进忠反叛孙可望,效忠永历帝起了重要作用。

是决定永历朝成败的交水之战中立了大功之人。

对此永历帝一清二楚,于是有此任命。二人也决心不辜负永历帝的知遇之恩,愿竭诚效忠。

尽管马吉翔对他们的入朝却很不高兴,“颇忌二人”。程源“功名自许”,入朝之后,立即上疏“发吉翔奸状”。对朝廷、对永历帝一片忠心。

对此老于心计的马吉翔自己没有出面,他唆使一些言官上疏弹劾程源。攻击程源“曾臣事可望,非纯臣”。

由于马吉翔把持朝政,没人出来澄清事实,把这种似是而非的陷害人的论调驳倒,程源感到受了极大的委屈,便“发愤杜门不视事”。

钱邦芑虽然安然无恙仍掌都察院事,但他的身份仅是御史,而督理晋王李定国军事的金维新官职却是左都御史,位在钱邦芑之上,是都察院中掌实权者。

钱虽在朝,不过“郁郁浮沉,朝请而已”。发挥不了实际作用。永历朝中历经动乱波折,本已无人,现仅能入朝的正直之士义抑郁不得志,这是朝廷的危机,永历帝的危机。

3、迫在眉睫的威胁

而对永历帝来说,他的最大危机莫过于清兵入侵的迫在眉睫与李定国的大意与失众。

永历帝在经历无穷苦难之后,进入云南,但他所获得的仅仅是暂时的安宁,因为他即位十年来一直与之殊死抗争的清朝之势力丝毫没有削弱,相反却在不断增强,不断发展。

他本应在暂时安宁的环境里,居安思危,积极努力增强与壮大自己,以寻求对付清朝之良策,以困中求生存,困中求发展。

他却安而忘危,以危为安。当时云南与其它各省相比,确实局势比较平稳,其主要原因除由于地理位置的优越之外,清朝一时之间尚未摸清实力雄厚的大西军虚实。

张献忠牺牲之后,大西军余部由孙可望等四将领率领进入云贵,其战斗力相当强盛,又由于数年之间的休养生息与补充训练,成为一支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是任何南明其它军队所难以比拟的。

而“两蹶名王”的赫赫战功,正是大西军所建、更是任何南明其它军队所从未建立的奇功,是清军闻之也足以丧胆之事。

所以顺治十年,即永历七年(1653)清廷派出了老谋深算的大学士洪承畴为经略湖广、广东、广西、云南、贵州五省总督军务,经理粮饷。

主要目标是同大西军较量。这位五省经略洪承畴也本想一举荡平“逆寇”,纳五省入清朝版图。可是经过一番较量之后,他不敢硬打硬拼,而采取了“以守为战”、“广示招徕”的策略,而一守就是五年,“一筹莫展,寸土未恢”,军事上、政治均无什么进展。

其原因是大西军的势力尚强,他无隙可乘,只有坐待时机。

而永历帝进入云南后,孙可望正屯兵贵州,成了为永历朝阻挡清兵的天然屏障。

如这时,永历帝能协调好朝廷与大西军孙可望的关系,主要是李定国同孙可望之间的关系,增强大西军内部的团结,对永历朝的安全将起十分重要的作用,清朝也将不敢轻易进攻。

从表面上永历帝也确实做了不少争取孙可望的努力,但却毫无收效,最后只有听之任之,而没有采取能让孙可望可以接受的突破僵局的动作,终于导致战争。

而战争之后,又未能采取更为积极安定、团结内部的措施。

当时原孙可望部下,大多数都已站在永历帝一边,却未能使之安心。相反又出现了新的矛盾,致使问题更加复杂。

4、刘文秀被强行召回

这主要是永历帝最信任之臣李定国在胜利面前头脑膨胀,威福自专而引发出一系列问题。本来,李定国对永历帝忠心耿耿,“军行禁止,一以诏敕从事”,克尽臣节,从不敢造次行动。

但自从奸人马吉翔钻空子重新当权之后,与其亲信金维新“朋比”为奸,李定国便“听其蛊惑”,而“渐次疏远正人”,朝中“奸党仍复布列”,朝廷事便日渐败坏。

而击败坏孙可望之后,本应增进与刘文秀的友谊与团结、而在群小包围下的李定国竟与刘文秀产生猜疑与矛盾。

当时刘文秀追击孙可望至贵阳,曾收编孙可望溃兵达3万人之多,“练以备边,渐有成局”。本是很好的事情。

对此李定国却“不悦”。

特请永历帝召刘文秀回昆明,“并召诸将之在边者”。李定国认为四川、贵州及湖南辰州、沅州一带的诸镇将,均为孙可望所安置,虽然大多数并未随从孙可望进攻朝廷,而刘文秀于事后又安抚肯定,李定国却放心不下,一律调回云南“核其功罪”。

并重新“论功罪为分兵多寡之地”。而造成“边营猝至,兵失其将,将不得兵,迄于大溃”的严重局面。

刘文秀被强行召回昆明后,永历帝召其入皇宫,于东殿赐坐赐茶,询问孙可望如何逃脱。刘文秀说,当时杀败孙可望之后,未料到他竟从小路逃跑,“臣带多兵只知从大路追去”,“故追不及”。

永历帝听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道:

“若捉不住,原可不必追他。今追之不获,反激之投他处,恐滇南之祸不远矣。”

刘文秀“汗流满面谢出,从此抱闷不乐”。

他对孙可望从自己手下逃走深感内疚。他更为李定国的揽权,而“抑郁不自得,每屏人语日:退狼进虎,晋王必败国!”

以孙可望为狼,把李定国比喻成祸国之虎,这是激愤伤心之言。

其实这个比喻也并非过分,李定国在处理孙可望善后问题时,确实加入了很强的个人感情色彩,所善者加官进爵,所恶者“俱降级夺爵”。

在永历帝左右“皆定国心腹”,刘文秀终于忧郁成疾,以致一病不起。永历帝“亲临问,慰谕备至”,终难以熨平其心中的创痛。

四月,文秀病笃,弥留之际,特给永历帝留下一份遗表:

“我死国事可预知!臣精兵三万人,皆在黎雅建越之间,尝窖金二十万,臣将郝承裔知之。臣之死后,若有仓促,臣妻操盘匜以待,臣子御驾靮以备督御。请驾幸蜀,以十三家之兵,出营陕洛,庶几转败为功也。”

刘文秀已预感到永历朝将要败亡的问题。

5、李定国的狂妄自大

对这份遗嘱李定国大不高兴。

李定国正值“信妖人贾自明幻术,计更无聊”之时。

这个贾自明,自称是安西人,“识天文地理、阴阳象纬遁甲之事,无不洞晓,兼能制木牛流马、火攻器具,及驱遣风雷诸术”,他说因见王气在滇黔之间特来此地。

首先遇刘文秀,以为异人。引见李定国,更信以为真,便推荐于朝廷,永历帝下诏任为雷击将军。李定国被其迷惑,相信他“上帝以某日助兵”之说。

当时清兵已开始向云贵进兵,四方告急请战之书飞向朝廷,而这个贾自明“辄云有待”。李定国便按兵不动,等候出现奇迹。但“久之无验,怒斩之”。这才出师抗清。

不久便查清了此人的面貌:原来是洪承畴所派遣的奸细。但却贻误了战机。

刘文秀死后,李定国“以蜀自益,朝政悉委之龚铭、金维新,致派兵加饷,卖官鬻爵,文武诸臣,各自营私,边警日迫,定国不觉察也”。

李定国已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了他所向来尊重的群众。正在他“脾睨尊大”之时,“而大清兵三路至矣”。

由于孙、李矛盾激化,“频年战争,猛将劲兵,十损六七”。两败俱伤,极大地削弱了永历朝的抗清实力。

尤其是孙可望的溃败后降清,云、贵虚实尽皆暴露在清人面前。

清廷喜不自胜,遂于顺治十五年即永历十二年(1658)二月,分三路向云贵发起总攻。

而永历帝及李定国却迟迟未能注意和回应。

直等四个月后的六月,当重庆、贵阳、遵义相继失守,永历朝兵将抵敌不住,清兵就要杀进云南之时,李定国这才不再“等待”,开始向永历帝“上表出师,传檄会师”。

做战争的准备。“发令迤西民夫运粮安顺,迤东民夫运粮乌撒。日役万夫,计程严限”。

由于,“值天雨,泥深数尺,挽负不前,辄鞭之至死,填沟壑者甚众。于是冤号载道,日恨清师之至不速矣”。

这已失去了人心。

6、昆明丢失

七月,李定国率兵出师,永历帝举行了隆重的命将出征大典、亲授定国“以黄钺,凡古命将之礼无不备”,并于五凤楼为定国“宴饯”。

对李定国这次出师抱有极大希望。可惜战机已过,失去主动。

十月,清兵分三路向云南挺进,并约定日期于昆明会师。

形势危殆,李定国做紧急部署。因北盘江是云贵之界,南盘江为滇粤之界。于是命冯双礼扼守鸡公背,拒中路;命张先璧扼南盘江之黄草坝,拒东路;遣白文选率众守七星关,出西路;而自守北盘江之铁索桥。

所拒守之处均为险要之地,结果由于孙可望的降清,山川形势清人了如指掌,又由于清将吴三桂等厚养向导,李定国所据险要之地均成溃败之区。

特别是十二月十二日李定国于炎遮河战败之后,全线溃退,以致不可收拾。

而前此,洪承畴、孙可望又不断向明军发动策反、招降攻势,特别是孙可望招诸将帅之信很有诱惑力。

他说自己“已受王封,视亲王,恩笼无比,诸将降者皆得予厚峰,非他降将比,惟定国一人不赦”,起了很大的瓦解作用,致使不少将领如刘文秀之子及马维兴、马宝等都临阵倒戈,加速了李定国的失败。

李定国见清兵难挡,急焚铁索桥,十三日,微服回昆明,请永历帝火速出驾。

在此之前的六日,李定国已知败不可免,密疏奏请移跸。

永历帝方知大势不好,令沐天波率廷臣密议,但莫衷一是。

独行人司任国玺反对出昆明,他上疏说:“君为社稷死,臣为君父死可也,何往焉!”要拼死一战,与城与国相存亡。

永历帝让群臣就此集议,一致反对,他们说:“卷土重来,再图恢复,天意未可知也。君死社稷苟非其时,何递出此?”

几天过去仍没一个主见。昆明城内人心惶惶,有往外出逃者,杀而不止。

永历帝得奏后说:“连朕亦不知作何景况,听其自便罢了。”

此刻已无商量余地,必须立即移跸。

当时李定国提出移至湖南少数民族居住地的峒中,及刘文秀部将提出蜀王遗表请上幸四川。均为马吉翔所坚决反对,他生怕去二地自己将无权,而坚决支持沐天波西走永昌,急可入缅甸之议。

临离昆明之前,永历帝指示李定国发出告示:“不得毁其仓廪,恐清师至此无粮,徒苦我百姓。”

十五日晨,永历帝车驾离昆明,逃向了自己也难以捉摸的地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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