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朝最后一个皇帝——元顺帝,他留给后人的印象就像他的王朝一样,奇特、陌生且短暂。人们记得的只是,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明王朝的军队高歌猛进,由南到北彻底终结了蒙古人在汉地的统治,而元顺帝作为其王朝谢幕时的末代君主,逃往草原的背影是那么的落寞。
这是历史上屡见不鲜的“成王败寇”事件的又一次重演,胜者一手开创了延续两百多年的明王朝,败者虽然狼狈北逃,但其代表的蒙古势力却似鬼魅一样始终缠绕着明王朝,挥散不去。历史的复杂,促使人们思考着,所谓“胜负”的反复和纠葛,所谓“正义”或“邪恶”人物身上的多面性。如此,以元顺帝为切口一探元朝后期的风云际会,这或许会增加人们对这一番改朝换代的了解。
政治斗争不容“昏君”因为背负着亡国的名声,以及在设计领域的杰出表现,元顺帝长期被冠以“昏君”的名号。当然,在他执政的中后期,他确实逐渐怠于政事,荒于游宴,一副“亡国之君”的样子。但部分不能遮蔽全部,考察一个历史人物不能简单的将其脸谱化。一个明了的事实是,蒙元政权从景定元年(1260年)世祖即位到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顺帝北遁共一百零九年,传五世十一帝,而元顺帝在其中独占三十六年,是在位时间最长的元代皇帝。一个简单的问题是,一个果真昏庸无能的君主是怎么在惨烈的权力斗争中幸存并掌权如此之久的?在元世祖忽必烈和元顺帝之间的三十余年却换了九位皇帝,元朝的宫廷真的如平静湖水,任由昏君玩耍吗?
元顺帝妥懽帖睦尔(Toghon Temür,蒙古语意为“铁锅”,1320年5月25日——1370年5月23日)是元明宗的长子,元宁宗的长兄。延祐七年四月十七日(1320年5月25日)生于察合台汗国境内,其父元明宗即位后,被迎回元朝,但不久元文宗鸩杀元明宗,妥懽帖睦尔也就作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先后被流放到高丽和广西。然而命运却仿佛在开一个天大的玩笑,元文宗、元宁宗相继驾崩后,皇位虚置,在各种政治势力的斗争和妥协中他最终被选为继承人,由太后卜答失里下令迎回,并在至顺四年(1333年)六月初八即位于上都。“当泰定帝之崩,太师燕铁木儿与诸王、大臣迎立文宗。文宗既即位,以明宗嫡长,复遣使迎立之。明宗即位于和宁之北,而立文宗为皇太子。及明宗崩,文宗复正大位。至顺元年四月辛丑,明宗后八不沙被谗遇害,遂徙帝于高丽,使居大青岛中,不与人接。阅一载,复诏天下,言明宗在朔漠之时,素谓非其己子,移于广西之静江。三年八月己酉,文宗崩,燕铁木儿请文宗后立太子燕帖古思,后不从,而命立明宗次子懿璘只班,是为宁宗。十一月壬辰,宁宗崩,燕铁木儿复请立燕帖古思,文宗后曰:‘吾子尚幼,妥欢贴睦尔在广西,今年十三矣,且明宗之长子,礼当立之。’乃命中书左丞阔里吉思迎帝于静江。至良乡,具卤簿以迓之。燕铁木儿既见帝,并马徐行,具陈迎立之意。帝幼且畏之,一无所答。于是燕铁木儿疑之,故帝至京,久不得立。适太史亦言帝不可立,立则天下乱,以故议未决。迁延者数月,国事皆决于燕铁木儿,奏文宗后而行之。俄而燕铁木儿死,后乃与大臣定议立帝,且曰:‘万岁之后,其传位于燕帖古思,若武宗、仁宗故事。’诸王宗戚奉上玺绶劝进。”
元顺帝即位时,只有十三岁,面对错综复杂的朝局,他不得不学会妥协。比如,答应已被尊为太皇太后的卜答失里,以后传位给她的儿子。比如,接受明宗旧臣的进言,重用伯颜,元王朝由此进入伯颜专权的时代。而顺帝本人只好深居宫中,韬光养晦。
伯颜
伯颜虽是位专断权臣,不过他还是试图有所作为的。当时,伯颜被封为秦王,一手遮天,“势焰薰灼,天下之人惟知有伯颜而已”。比如,建议改元“至元”,意在重现元世祖忽必烈时期的那种盛世;比如,减少宫廷支出,减轻赋役税收,增加对各地的赈济。但也是他,禁止汉人参政,取消科举,禁止汉人学习蒙古语。“礼部侍郎忽里台请复科举取士之制,不听。”伯颜最被人诟病的是排汉的民族压迫政策,在他的主导下,蒙古、色目殴打汉人、南人不得还手,禁止汉人、南人学习蒙古、色目文字,重申汉人、南人不得执兵器之戒,严格控制汉人做官的限界,汉人、南人遭到前所未有的排斥,在伯颜当权下的中书省只有王懋德、许有壬、傅岩三人做过左丞和参知政事。地方上甚至还没收汉人铁制农具及禁止汉人文化活动。至元元年(1335年)十一月,伯颜取消了科举考试,也是一大倒退。“伯颜奏曰:‘陛下有太子,休教读汉儿人书,汉儿人读书好生欺负人。往时我行有把马者,久不见,问之,曰:“往应举未回。”我不想科举都是这等人得了。’遂罢今年二月礼部科举。”在面临汉人反抗时,伯颜甚至提出了杀绝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的主张,所幸元顺帝没有听从。伯颜对汉人政策的激进,不仅加深了民族矛盾,也使得顺帝对他更加不满。“伯颜数往太皇太后宫,或通宵不出。京师为语曰:‘上把君欺,下把民虐,太皇太后倚恃着。’”
终于,至元六年(1340年)二月,元顺帝和他的亲信大臣脱脱抓住了伯颜出猎的机会,果断发动了政变,伯颜被罢黜免官。“然伯颜自诛唐其势之后,独秉国钧,专权自恣,变乱祖宗成宪,虐害天下,渐有奸谋。帝患之。初,伯颜欲以其侄脱脱宿卫,伺帝起居,惧涉物议,乃以枢密知院汪家奴、翰林承旨沙剌班同侍禁近,实属意脱脱。故脱脱政令日修而卫士拱听约束。伯颜自领诸卫精兵,以燕者不花为屏蔽,导从之盛,填溢街衢。而帝侧仪卫反落落如晨星。势焰薰灼,天下之人惟知有伯颜而已。脱脱深忧之,乘间自陈忘家徇国之意,帝犹未之信。遣阿鲁、世杰班日以忠义与之往复论难,益知其心无他,遂闻于帝,帝始无疑。是年,车驾自上都还京,伯颜数以兵巡行红城诸处,归辄在后。三人谋益坚,伯颜不知,益逞凶虐,构陷郯王彻彻笃,奏赐死,帝未允,辄传旨行刑。复奏贬宣让王帖木儿不花、威顺王宽彻普化,辞色愤厉,不待旨而行。帝益忿之。伯颜且日益立威,锻炼诸狱,延及无辜。六年二月,伯颜自领兵卫,请帝出田。脱脱告帝托疾不往。伯颜固请太子燕帖古思出次柳林。脱脱欲有所为,遂与世杰班、阿鲁合议,白于帝。戊戌,脱脱悉拘门钥,受密旨领军,阿鲁、世杰班侍帝侧传命。”“六年二月,伯颜请太子燕帖古思猎于柳林。脱脱与世杰班、阿鲁合谋以所掌兵及宿卫士拒伯颜。戊戌,遂拘京城门钥,命所亲信列布城门下。是夜,奉帝御玉德殿,召近臣汪家奴、沙剌班及省院大臣先后入见,出五门听命。又召瑀及江西范汇入草诏,数伯颜罪状。诏成,夜已四鼓,命中书平章政事只儿瓦歹赍赴柳林。己亥,脱脱坐城门上,而伯颜亦遣骑士至城下问故。脱脱曰:‘有旨逐丞相。’伯颜所领诸卫兵皆散,而伯颜遂南行。”“中夜二鼓,遣太子怯薛月可察儿率三十骑抵太子营,取之入城,夜半见帝。四鼓,命只儿瓦歹奉诏往柳林,出伯颜为河南行省左丞相。己亥,伯颜遣人来城下问故。脱脱倨城门上宣言,有旨黜丞相一人,诸从官无罪,可各还本卫。伯颜奏乞陛辞,不许,遂行。道出真定,父老奉觞酒以进。伯颜问曰:‘尔曾见子杀父事耶?’父老曰:‘不曾见子杀父,惟见臣杀君。’伯颜俯首有惭色。三月辛未,诏徙南恩州阳春县安置,病死于龙兴路驿舍。”自此以后,专断权臣的势力得到清理,元顺帝真正开始掌握大权。在罢黜伯颜的过程中,顺帝亲自发号施令,进行决策,“是夜,帝御玉德殿,主符檄,发号令,”开始展露出他的帝王才能。罢黜伯颜之后,顺帝还对文宗的势力加以整肃,比如,将太皇太后迁往别地,以削弱其影响力。“台臣奏曰:‘太皇太后,非陛下母也,乃陛下婶母也。前尝推陛下母墮烧羊炉中以死,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乃贬太后东安州安置,太子燕帖古思潘阳路安置,乃遣云都赤月怯察儿押送沈阳。太子忽心惊,知其将杀己也,飞马渡河而去,月怯察儿追及之,拉其腰而死。云都赤者,带刀宿卫之士也。太后亦每言,帝不用心治天下,而乃专作戏嬉,故此举虽出于权臣,实亦帝心之所欲也。”这些举措都充分加强了顺帝的权力,为他接下来的一系列作为奠定了基础。
改革和新政:不是没有努力过至元六年(1340年)十月,在罢黜伯颜过程中颇为得力的脱脱被任命为中书右丞相。顺帝宣布改元“至正”,“以至元七年为至正元年,与天下更始”。十九岁的元顺帝和二十六岁左右的脱脱,两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锐意改革,推行新政,史称“脱脱更化”。
首先,脱脱恢复了科举制度,重开取士之门,在他的主持下还先后修撰成辽、宋、金三部正史,儒治之风一时兴起,这有利于缓和元朝政权与汉族的矛盾。其次,脱脱还整顿腐坏的吏治,并努力吸取隐藏民间的人才进入政权,这对整肃政权内部秩序起到了一定作用。脱脱重视农业发展,他下令颁行用于指导农业生产的农书《农桑辑要》,并且减轻赋税,促进农业生产。正是在元顺帝和脱脱的共同努力下,岌岌可危的元朝政权得到了喘息的时间。“脱脱乃悉更伯颜旧政,复科举取士法,复行太庙四时祭,雪郯王彻彻秃之冤,召还宣让、威顺二王,使居旧藩,以阿鲁图正亲王之位,开马禁,减盐额,蠲负逋,又开经筵,遴选儒臣以劝讲,而脱脱实领经筵事。中外翕然称为贤相。”
但好景不长,就在一系列改革措施逐渐展开和深化的至正四年(1344年),脱脱却以身体多病的理由请求离职。宗教神秘的预言让脱脱意愿更坚,遂接连十七次上奏请求辞官,顺帝同意了。“四年闰月,领宣政院事。诸山主僧请复僧司,且曰:‘郡县所苦,如坐地狱。’脱脱曰:‘若复僧司,何异地狱中复置地狱邪?’时有疾渐羸,且术者亦言年月不利,乃上表辞位。帝不允,表凡十七上,始从之。”虽然脱脱离场,但在之后五年中,顺帝也并没有失去进取之心,他把自己的关注点放在了庞大帝国的基层代理人——官员上,官员的贪或廉、贤或昏往往影响着政权的信誉和政策的执行程度,这也是蒙元政权的软肋。元顺帝很重视任用地方守令,他明白这些人在帝国机制中所具有的重要作用。然而,遣官派令的政策固然出于好心,在已经腐化的体制中推行反而起到了负面的作用。另外,至正四年(1344年)之后,中国进入了灾害多发期,华北平原尤为严重。天灾不断,灾异频频,人民难以生存,纷纷流亡,甚至一度影响到了大都。
脱脱
等到至正九年(1349年)闰七月,脱脱再次被起用为中书右丞相时,他们所要面对的已经是一个在天灾和人害的摧残下岌岌可危的国家了,他们所能做的似乎就是充当“救火队长”了。脱脱先后被派去治河和出征平叛,在这个过程中,昔日锐意图治的伙伴也因为种种原因而渐渐分道扬镳。至正十五年(1355年)底,脱脱最终被政敌毒死,“先是,脱脱之西行也,别儿怯不花欲陷之死。哈麻屡言于帝,召还近地,脱脱深德之,至是引为中书右丞。而是时脱脱信用汝中柏,由左司郎中参议中书省事,平章以下见其议事莫敢异同,惟哈麻不为之下。汝中柏因谮之脱脱,改为宣政院使,位居第三,于是哈麻深衔之。哈麻尝与脱脱议授皇太子册宝礼,脱脱每言:‘中宫有子,将置之何所?’以故久不行。脱脱将出师也,以汝中柏为治书侍御史,使辅也先帖木儿居中。汝中柏恐哈麻必为后患,欲去之。脱脱犹豫未决,令与也先帖木儿谋。也先帖木儿以其有功于己,不从。哈麻知之,遂谮脱脱于皇太子及皇后奇氏。会也先帖木儿方移疾家居,监察御史袁赛因不花等承哈麻风旨,上章劾之,三奏乃允;夺御史台印,出都门外听旨,以汪家奴为御史大夫;而脱脱亦有淮安之命。十二月辛亥,诏至军中,参议龚伯遂曰:‘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且丞相出师时,尝被密旨,今奉密旨一意进讨可也。诏书且勿开,开则大事去矣。’脱脱曰:‘天子诏我而我不从,是与天子抗也,君臣之义何在?’弗从。既听诏,脱脱顿首谢曰:‘臣至愚,荷天子宠灵,委以军国重事,蚤夜战兢,惧弗能胜。一旦释此重负,上恩所及者深矣。’即出兵甲及名马三千,分赐诸将,俾各帅所部以听月阔察儿、雪雪节制。客省副使哈剌答曰:‘丞相此行,我辈必死他人之手,今日宁死丞相前。’拔刀刎颈而死。初命脱脱安置淮安,俄有旨移置亦集乃路。十五年三月,台臣犹以谪轻,列疏其兄弟之罪,于是诏流脱脱于云南大理宣慰司镇西路,流也先帖木儿于四川碉门。脱脱长子哈剌章,肃州安置;次子三宝奴,兰州安置。家产簿录入官。脱脱行至大理腾冲,知府高惠见脱脱,欲以女事之,许筑室一程外以居,虽有加害者可以无虞。脱脱曰:‘吾罪人也,安敢念及此!’巽辞以绝之。九月,遣官移置阿轻乞之地,高惠以脱脱前不受其女,故首发铁甲军围之。十二月己未,哈麻矫诏遣使鸩之,死,年四十二。讣闻,中书遣尚舍卿七十六至其地,易棺衣以殓。”只是不知道是否出于顺帝的意思,但他确早已失去了顺帝的信任。
在信仰和爱好中沉沦脱脱一死,元王朝彻底滑向深渊,再无转机,直至倾覆。面对四处蜂起的起义军和政府财政的困顿局面,元顺帝无力也无法应对,他逐渐醉心于他的信仰和爱好之中,与王朝共沉沦。
至正中叶以后,元顺帝逐渐怠政,他所宠信的佞臣哈麻将神秘的藏传佛教密宗带进了他的生活,使他一心研修藏传佛教的密宗仪式,沉湎于“房中运气之术”,逐渐失去了最初的那种励精图治的雄心壮志。在虚幻神秘的宗教仪式的环绕下,他如痴如醉,像个信徒而非皇帝一样,卸下了作为天下主宰的责任和担当。
妥懽帖睦尔
元顺帝在建筑工艺、机械工程等方面很有天赋,建造宫殿时,顺帝亲自画成建筑图样,又亲自制作模型,让工匠依照他的图纸开工。在处置脱脱的这一年,《元史・顺帝纪》还记录了他的几件“闲事”。
比如,他亲制图案,设计了龙船。龙船前后长达一百二十尺,宽达二十尺,前有帘棚暖阁,后有殿阁楼台,且都用五彩金妆,十分奢华。龙船上有二十四名水手,身穿紫衣,皆戴头巾,分列船两侧,甚是瞩目。龙船建成后,顺帝还亲自坐船体验游戏,据说船行驶时,龙头的眼和口,还有龙身上的爪和尾巴都会活动起来,很是巧妙。
再比如,他还自己制作了宫漏,高约六七尺,宽大约是其一半。宫漏结构复杂,有一木箱,藏于其中,靠水力运动,而木箱上则设置西方三圣殿,箱腰则有捧着时刻筹的玉女,只待时间一到,便浮水而上。宫漏左右有持钟、持钲二位金甲神人,在夜晚按时击打,不差毫秒。当钟钲鸣叫时,在侧的狮凤皆翔舞以贺,甚是壮观。木箱西东有日月宫殿,有六个飞仙立于其前,等到子时或午时,飞仙则会通过仙桥到达三圣殿,之后又退回如初。宫漏的设计可以说是精巧绝妙,令人赞叹。
以上相关描述文字,实在是勾勒出了顺帝建筑和设计领域的天才一面,细细品读,确实精妙。这在中国古代皇帝中大概只有爱做木匠活的明天启帝才能与之媲美吧,“鲁班天子”的戏称自然也是名不虚传的。
明军攻入大都时,曾经缴获元顺帝自制的宫漏,作为战利品献给明太祖朱元璋。朱元璋看了后说:“废万几之务,而用心于此,所谓作无益、害有益也。使移此心以治天下,岂至亡灭?”命左右将其捣毁。确实,把过多的精力花费在他的信仰和爱好上,不仅颓化了他的生活,更消磨掉了他的意志。如此下去,当然是北遁草原的命运在等待着他。多说一句,“顺帝”这个尊号,正是朱元璋为他上的,意指其顺应时代变化,自己跑回了草原。
妥懽帖睦尔
元顺帝作为元朝最后一位皇帝,虽然早年也曾锐意图进,然而他最终无力挽狂澜于既倒。他接手的是一个潜伏着各种危机的王朝,如何治理国家以缓和矛盾和解决问题一度是他不得不直面的。可惜的是,深层的原因并不像表面那么容易察觉,庞大的蒙元组织也并没有真正在汉地建立起牢固的基础,处理好蒙汉矛盾和治理好国家始终是不可及的政治理想。由此,回归草原和马背,不能不说是他的宿命。
元顺帝所做的努力和真实复杂的本人一样渐渐被历史过滤和淡忘,倒是那些“鲁班天子”的设计创造还在坊间热谈里流传。这可真是让人感慨。
鞑子算什么皇帝,不过是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