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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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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她本是歌姬，却与年轻皇帝一见钟情，晋升成为一国之后，尊享荣宠，近半个世纪。
然而，她却在晚年与太子起兵谋事，兵败之后，她自缢而死，引发朝野震动。
她就是卫子夫。
尽管在汉武帝看来，自己的皇后和太子犯下了谋逆大罪，他却并未废后，反而建追思之台，想念着皇后和太子。
那么，卫子夫是如何一步步完成从歌姬到皇后的身份转变，并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在史书上留下了绝笔的呢？
（《汉武大帝》中的卫子夫）
一、古希腊式悲剧结尾，却是身为皇后的高光时刻公元前91年，椒房殿外华灯如昼，整个中宫士兵戒严，一派肃杀之气。殿内，皇后卫子夫独自静坐，看着镜中满头华发的自己，面色沉静。
距离她被封为皇后，已经38年，从豆蔻少女到花甲老妇，从无上尊贵到一朝兵败如山倒。
卫子夫如走马灯一般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几天前，刘彻派人来收走了她的皇后玺绶，也许是想给她一个警告，让自己去俯首认错，感激涕零，也许，是与她早已相看两生厌，乘此机会另立新后，置她于死地。
（西汉皇后之玺）
不过，不等汉武帝的下一步旨意，卫子夫下定决心，至此，唯有一死，方能明志。
她与刘彻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彼此陪伴了近50年，使得她对这位杀伐决断的丈夫无比了解。她深知，汉武帝最不能容忍背叛。
她不再奢求丈夫，是否能赦免她所谓的谋反大罪，因为她正是看到了刘彻老年后，对她卫氏一门的残害，才会与太子一起，对刘彻兵戈相向。
于是，第二天，汉武帝于病榻之上，听到属下汇报皇后自杀的消息，沉默了半晌。他知道，这是卫子夫对他的无声反抗。
（汉武帝像）
这一刻，年迈的汉武帝仿佛看到了死去的霍去病、卫青，卫氏一脉的血性在卫子夫身上尽显。
此时的卫子夫，早已经不是平阳公主府的歌姬，而是无比尊贵的国母，一个铁骨铮铮的大丈夫。
卫子夫的一生荣华富贵，最后以自杀的古希腊式悲剧结尾，而这恰恰是她强大的证明。
她的强大，是从清醒地爱自己开始的。
（卫子夫）
二、卫子夫的几次人生改变，让她愈发强大一开始，作为公主府的歌姬，并且父母皆是奴仆，卫子夫的地位是卑微的。
公元前139年，汉武帝去霸上祭祀，途径姐姐平阳公主的府邸，顺道来此看望，稍事歇息。
平阳公主为汉武帝接风洗尘，在歌舞表演中，卫子夫与汉武帝邂逅。张衡在《西京赋》中这样描绘：“卫后兴于鬓发，飞燕宠于体轻。”
（卫子夫与汉武帝）
少年帝王被少女的乌发所吸引，而那少女的心，亦被年少且威严的帝王所动。于是，金风玉露之际，汉武帝将卫子夫接入宫中。
虽然幸运短暂地降临，卫子夫作为歌姬的命运，看起来似乎是改变了，然而，之后事情的发展，却不尽如人意。
入宫一年多，汉武帝不再临幸，俩人连面都没见过。这时，卫子夫做出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改变。
她明白了，帝王之爱，有时如雨露，有时又如雷霆。她不再是那个怀春的少女，被动地等待人来宠爱，她必须自己爱自己。
（《汉武大帝》中的卫子夫）
于是，公元前138年，在武帝遣散后宫之人时，她主动跪上殿前，乌发垂地，哭得哀婉凄切，请求出宫。
汉武帝果然倍生怜爱之心，再次宠幸了卫子夫，恩宠日重。
复宠之后的卫子夫不再因爱患得患失，更没有恃宠而骄。她在汉武帝面前怀柔以德，谨慎内敛，与嚣张跋扈的陈皇后形成鲜明对比。
公元前128年，承宠十年的卫子夫为汉武帝生了三女一子，陈皇后被废，卫子夫成为汉武帝第二位皇后。
此时的卫子夫相比爱皇帝，则更加爱自己、爱自己的儿女和族人，因此，她变得更加清醒而强大。
（《汉武大帝》中的刘据）
卫子夫审时度势，明白自己对汉武帝而言，虽是夫妻，更是臣子。于是，她做出自己人生的第二个改变。
她不仅善待李夫人、钩弋夫人等宠妃，将后宫之事治理得井井有条，更叮嘱弟弟卫青等人，武帝最忌惮外戚专权，一定要低调行事。
此后数年间，卫子夫的弟弟卫青被封为大将军，卫青的三个儿子也被分别封侯，她的外甥霍去病官拜冠军侯。
至此，卫氏一门五侯，有诗曰：“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卫子夫与汉武帝）
只是卫子夫没有料到，她的隐忍，虽然换来了几十年的夫妻举案齐眉，相安无事，却被一场巫蛊之祸毁灭。
公元前91年，汉武帝先是将卫子夫姐姐的丈夫，丞相公孙贺及其子逮捕至狱中，秘密处死，诛全族，后削去弟弟卫青三个儿子的侯爵之位，并将卫青长子杀害。
后来，卫子夫的女儿诸邑公主，也卷进巫蛊之祸中被杀。
不久，汉武帝因病在甘泉宫养伤，江充因与太子有嫌隙，借巫蛊之名搜皇后及太子的宫殿，称搜到了大量对太子不利的证据。
至此，卫子夫及她的儿子刘据地位已摇摇欲坠，于是她做出了自己人生的第三次改变。
（影视剧中的汉武帝刘彻与卫子夫）
三、兵败自杀，传奇落幕，成为历史的一抹绝色公元前91年，太子被江充所逼，皇后及太子向甘泉宫的汉武帝请安，均不得见，于是太子起兵诛杀了江充。
卫子夫用皇后印调近卫，打开武器库，调发长乐宫的侍卫兵马，给太子刘据，便他行事。
这是卫子夫唯一一次调兵，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也因此没有了退路。
（皇后之玺刻文）
最终，这场因汉武帝信鬼神而起的巫蛊之祸，大乱长安城，血流成河，牵连数十万人，皇后卫子夫、太子刘据双双自杀。
而此时的汉武帝，仿佛才终于明白，自己的妻子是如何地清醒，又有着怎样的气节，她身上的血，是冠军侯的血，是大将军的血，她教出来的儿子亦是如此。
这场起兵，看似是卫子夫和儿子刘据的失败，其实是汉武帝的失败。
巫蛊之祸后，汉武帝没有废皇后，卫子夫仍是他最后的、唯一的皇后。他还派人修建“思子宫”和“归来望思之台”，以表哀思。
（《汉武大帝》中的刘据）
卫子夫的一生，从歌姬起，以皇后终。匹夫之勇，血溅三尺，而卫子夫的勇敢，则用生命告诉我们，一个人的强大，不是在于依附。
一个人的强大，是从爱自己开始清醒，终于璀璨。
参考资料：卫子夫:生微荣华含冤逝[J].青春男女生(妙语),2007,(12):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