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顾全家反对,执意嫁到偏远山区。
婚闹现场,我打伤了试图欺辱她的男人,反被男人凌辱。
我让姐姐帮我报警,却被她再次推入男人堆里:
「妹妹,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孤单,不如你也留下陪我。」
最后我的尸体被抛入山谷永不见光,再也逃不出层峦大山。
再睁眼,我回到了她结婚当天。
她身穿婚服,旁边的男人们虎视眈眈。
我笑着放下手上的木棍,拍手鼓掌祝贺。
姐姐,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那就好好享受吧!
1
死前我的灵魂悬空,看见了几个大汉把我的尸体抬上了山,甚至连一件衣服也没有。
白花花的皮肉从山谷向下丢去,直直坠落在茂密的山林永不见光。
最后我的尸体被野兽啃食,尸骨无存。
生前经历的事如同放电影般一幕一幕地出现。
我被众人侵犯后,精神濒临崩溃。
试图用通讯设备联系父母,却发现手机被人拿走。
我的第一想法便是找姐姐求助,因为在这里她是我最亲近的人。
我哭倒在姐姐身前,想要她帮我报警让那群人渣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那张清秀的脸露出了笑,疑惑地看着我,伸手捧过我的脸:
「妹妹,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好孤单,你留下来陪我吧。」
她脸上带着笑,却让我浑身冰冷,如同坠入冰窟。
我颤抖地打掉她的手想要起身逃跑,却发现头顶一片阴影遮过。
我看向身后,一群男人将我团团围住。
我下意识害怕地后退,却被推倒。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倒向身后,被那群人搀扶住,一双双手抓在我的身上让我动弹不得。
是张雪,我的姐姐。
她把我推向深渊,却依旧笑脸殷殷。
「妹妹,这里就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没有人再会来打扰我们了。」
我曾试图逃跑过三次,绕过人群,穿过树林。
却被她一次又一次带人找到,抓回。
现在我死了,我的灵魂凝聚在空中看着他们把我抛向山谷下。
这时我才看到,村子周围闭塞,层峦叠嶂的大山将其团团围住。
没有通讯设备的情况下,一个人是永远走不出这大山的。
就像我,到死也回不了家。
我的意识逐渐消散,最后一秒却想着,怎么人死了还会那么痛呢。
当我再有意识,是听到周围吵闹的声音,烦躁地睁开眼。
当看清眼前的场景时我瞬间呆愣在原地。
张雪穿着白色的婚纱站在我的面前,一只手正抓着我的手腕。
「渺渺,你怎么还拿着这个棍子。」
「快,听姐姐的话赶紧把棍子放下。」
「怎么这么不懂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就被扯着向前走。
我看着前面的建筑,矮小的木门,泥泞的庭院,还有破败的瓦砖房。
旁边还有一间狭小没有窗户的杂物间,这些我到死都不会忘记。
地上铺着的红毯沾满污渍,颜色已经灰败。
张雪已经踩着红毯走了进去,身边围满了穿着泛白衬衫的男人。
我看着熟悉的一幕浑身颤抖,伸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肉。
我重生了。
2
院子里站满了人。
婚礼开始了。
手上的木棍被我攥得有些发热,我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已经有些僵硬。
缓缓走进门的张雪从人群中把目光看向我。
我连忙把手上的木棍丢下,却没有向她走去。
我看着面带微笑的张雪,神色冷淡,把自己的身形隐在院子里的大爷大妈身后。
「这城里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啊。」
我听着那些人的话默不作声。
短短不过五米的红毯,张雪被拥挤的人群挤得寸步难行。
她被人扯掉头纱,头发也被人攥在手里。
我听见她惊呼尖叫。
男人们像恶鬼般讥笑,不知轻重地四处乱摸。
我看向旁边嗑瓜子的女人,她唠着嗑,嘴里的瓜子壳呸地吐在地上,让本就不好看的婚礼现场变得更加丑陋。
「啧啧啧,娶这么个女人真是好福气。」
「你看看那女人皮肤白嫩的哦,跟我们就是不一样。」
我顺着她们指指点点的手看去,这才发现张雪的白色婚纱已经被人扯下肩膀已经险些走光。
她略显狼狈地捂着头纱和肩膀上破损的白纱,根本无暇顾及身上无数双不怀好意的咸猪手。
我朝大娘讨了些瓜子,津津有味地磕着,看着这场好戏。
上一世,我像护送公主的骑士把她护在我的身前,反被她责怪太过较真,不尊重婆家习俗。
现在我冷漠地看着这出好戏,听着她不断惊恐地尖叫。
直到她被一个臃肿矮小的大娘推进堂屋,那群男人才肯作罢。
我看着那个女人,眼底是藏不住的恨意。
她是张雪的婆婆李梅,我曾跪求她救救我,却被她果断拒绝。
几次想要逃跑,都被她扇到在地,死前已经有一只耳朵完全失聪。
现在她把张雪按在了一个簸箕里。
示意她跪坐在上面。
3
这是他们村的习俗,每个结婚的女人都要坐在簸箕上。
婆家会根据新娘的出生年月,性格品行来决定坐多久。
美其名曰让新娘磨性子,实际上就是给新娘下马威。
张雪跪坐在那里不能动弹,眼神却求救般地看向我。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我早就站不住了。
当时我看着那些哄闹的男人和满脸褶子的李梅,心里恼火。
一把拍掉了李梅想要推搡张雪的手,把她护在身后。
「李婶,我姐嫁到你家不是来受委屈的。」
「在我们家,别说让我姐跪几个小时,连跪都没让她跪过。现在到你家还没一天,就让她跪在这簸箕上。」
我姐从小皮肤娇嫩,别说跪着,一点磕碰都会留下痕迹。
我是姐控,受不得她有一丝伤害。
爸妈对我们也是有求必应,千娇百宠地惯着,没让我们受过半点委屈。
想到这儿,我更加生气。
厉声厉色地开口,完全不给他们半点面子,把这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搬到台面来讲。
「王志伟,你就是这么对我姐的吗?」
王志伟是我姐的未婚夫。
我生气地质问他:「来之前可没说有这种规矩。」
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我只觉得他窝囊。
后来才发现,哪里是窝囊,分明是一肚子坏水,开口就会露馅。
村里的人围了一团,凑过来看乐子。
李梅还不死心试图说服我赶紧放开我姐,旁边的男人也帮忙想要扯开我。
我姐却扯过我的衣角:
「渺渺,别闹了,跪一下又没事的。」
「我结婚的日子,你闹那么大干什么。」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婆婆和我老公。你一个外人关我们家的事干什么。」
当时情急,我只觉得她是担心我。
现在看来,她是当真在怪我阻挡了她的幸福。
李梅死死按住张雪,张雪白皙的肩头当即留下几块红痕。
「张雪呀,我找人算了你的生辰八字,你性子犟,要多会一会儿。」
说着,李梅停顿下来,眼神却看着我。
我知道她犹豫什么,无非是怕我气急跟他们吵起来。
可这次,他们多虑了。
既然姐姐想跪,我怎么不满足姐姐呢。
我露出了笑,眉眼弯弯,看着李梅点头。
她见我不恼,脸上带笑:「那就…坐三个小时好了。」
听到这话,张雪的脸上险些挂不住笑。
但又不好拒绝,点头说好,眼神却还是看着我。
我一副了然模样:「李婶,三个小时怎么够呢?」
「我姐来之前就说了,你们这儿的习俗她双手双脚赞同。」
「你这……才三个小时,这不是辜负了我姐好意吗?」
我一口气说完,压根儿没给他们反应机会:「要不,就六个小时吧。」
说完我看着张雪:「姐姐,六个小时够吗?」
「时间再久,我就该心疼了。」
李梅完全不给她开口机会,嘴巴咧到耳根。
两只手握住我的手笑:「够!够!当然够了。」
李梅深受习俗荼毒,当然知道跪坐得越久,就越好的道理。
她拍了拍我的手感慨:「哎呀,没想到张雪的妹妹也是性情中人啊。」
我笑出了声,当然,对我姐是,对你们也是。
都别急,一个个来,都会有好果子吃的。
4
张雪跪坐了六个小时,结束时天已经擦黑。
一天大半的时间都耗费在「磨性子」上,别说吃饭了,就连水也没喝一杯。
六个小时结束,我双眼通红,略显心疼地搀扶起张雪。
张雪刚起身,腿就软了半截,最后还是被那些男人半搀半扶地送回房的。
张雪被送进房后,围着的人一哄而散,继续坐在院子里的桌前喝酒。
我这才有机会找张雪说话。
我走进简陋的卧室,她正坐在床上揉着双腿。
下车时被男人撕烂的白纱正半遮半就地耷拉在肩头,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大半。
趁乱时有人还凑上前亲她,现在肩膀上还有擦不掉的黑印和红痕。
见我进来,她有些生气地质问我。
「张渺,你不是说好今天护着我的吗?」
「你看看我被他们弄成什么样子了!」
她声音很大,带着些怒意,因为生气脸也有些狰狞。
我揉了揉太阳穴,死前经受的不断折磨让我还有些记忆错乱。
我又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那是张雪结婚的前一天。
我躺在床上看她的手机,一个名为百年好合的聊天群不断弹出消息。
消息内容充满恶意污秽,大多是想要占我姐便宜,谈论她身材的露骨浑话。
那些消息我一条条翻看,越看越生气。
我生气地把手机摔到她的面前吐槽。
「看你找的好老公,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见到我生气有些奇怪。
我原以为她看到这些消息会生气,却没想她完后只是不在意地笑笑。
爸妈被气得脸色铁青,来来回回劝她不要轻贱自己,可她却依旧听不进去。
「这些都是开玩笑的,渺渺不要当真。」
我看着从小单纯善良的张雪,不由有些心慌。
所以,我当真了。
我害怕张雪受到伤害,立即决定护送她保护她的安全,直到婚礼结束。
可现在,我不会再有保护她这种愚蠢的想法。
我笑着看向她:「姐姐,你在说什么浑话呀。」
「你昨晚不是还反对我这么做吗。」
我的声音略显无辜:「我也想通了,今天毕竟是你大喜的日子。」
「我今天要是真这么干了,以后你在婆家肯定不好过。」
「我和爸妈离你又远,以后都见不了一面,怎么不能替你想想呢。再说了,李婶让你「磨性子」那也是为了你好不是。」
「你想想你以后的幸福生活」说到这,我声音陡然抬高,兴奋地说着:「姐姐,你说我是不是懂事了!」
她身体有些僵硬,勉强勾起笑:
「嗯,渺渺懂事了。」
等我解释完这些后,便笑着出去,不再管她。
我揉着肚子,折腾了那么久我又饿了,还不得再补补去。
5
直到晚上闹洞房,张雪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到了晚上,吃酒的人已经散了大半,还有些喝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瘫在院子里。
还有些男人不知在捣鼓什么。
我再次进了婚房,脸上带着关心和担忧。
「姐姐,你饿坏了吧?」
张雪为了注意形象,凌晨便打扮好了,并且从那之后也只吃了几块面包垫肚子。
现在已经过去近十五个小时,面包早已消化完毕。
她软软地瘫在床上,见我进来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
她抿唇点了点头:「还是妹妹心疼我。」
我拿出酒席上的鸡腿:「姐姐,我给你留了个鸡腿。」
说着便要伸手递过去,鸡腿快要送到她面前时又迅速地收了回来。
「可是,姐姐…」我略显为难:「我记得你说过这里习俗新娘当天不能吃东西…」
张雪听到我的话面色微僵,手挣扎着收了回去,咽了咽口水。
「对,对。」她点点头,眼睛却始终移不开鸡腿。
「那…我不吃了。」
我还想再说什么,卧室的门猛然被推开。
剧烈的冲力让门砰地砸在了墙上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
我被声音吓得颤抖一瞬,想到了自己被关在柴房时,试图堵住门不让进,他们也是这般。
用力地将门踹开,然后一脚又一脚地踹在我的身上。
我努力稳住身形,还好,现在的我永远不会让自己再经历了。
臃肿的李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男人。
身穿黑色西服的王志伟晃晃悠悠地走到张雪面前。
「雪儿。」
他开口嘟囔着,已经醉得不像人样。
男人们浑身酒气,狭仄的卧室里瞬间变得恶臭。
我呼吸一滞,努力让自己靠近门后。
我一手攥着木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怕出意外把棍子也带了进来。
他们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我的身上,而是全部围在了张雪和新郎王志伟身上。
那些男人一边打闹,一边把李志伟和我姐隔开。
甚至想把我跟李梅推出去,看着他们的举动我心里松了口气。
我的装扮让他们暂时没有心思动我。
在我意识到自己重生后,立马将自己身上裸露的皮肤沾上了污泥,就连脸上都沾了锅底灰显得灰扑扑的。
加上今天张雪结婚,不想抢她风头,连衣服也是选的宽大款。
现在来说,我是安全的。
但是我现在并不想出去,我想起记忆中的场景。
闹洞房的主角并不是张雪,而是她的新婚老公王志伟。
上一世,王志伟的同村人都羡慕嫉妒他娶了这么漂亮的女人。
所以在闹洞房时都有意无意殴打王志伟,殴打后还不尽兴,还想扒了他的衣服用胶布绑到外面的树上。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现在的几个男人多少都已经喝了酒,酒壮怂人胆,团伙作案可比一个人来的勇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