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高考结束,有两份兼职放在我和发小面前。
一份网络鉴黄师,一份陪诊师。
发小林清宇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网络鉴黄师,还沾沾自喜,
“我查过了,每天就看美女,工资还高,你小子手速慢别怪我啊。”
可他后来不仅一毛钱的工资都没拿到,还因为和同事纠纷被打成重伤。
而我却靠着陪诊赚的盆满钵满,大一刚开学就买了全套的电子产品。
他含恨杀了我,和我一同回到一起面试的那天。
这次,他抢先签了陪诊师的合同。
1
我和发小林清宇一起重生回到了找工作的那一天。
摆在我们眼前的工作有两份,一份网络鉴黄师,一份陪伴病患的陪诊师。
前世林清宇怀着对黑丝的敬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鉴黄师。
在此之前,林清宇就查了与鉴黄师相关的资料。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他瞥了我一眼,眼中闪着狡黠。
“浩子看看这个,网络鉴黄师,我之前查过这方面的资料,每天的工作就是欣赏美女,而且合法合规还有工资拿,一天的工资就高达300块,我要是干上两个月,我最想要的电脑都能买两台了。”
林清宇的语气重带着几分得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每天沉浸在美色中的幸福场景。
相比之下,陪伴病患的陪诊师这份工作就显得格外无聊。
需要陪诊的人大部分都是没有子女陪伴在身边的老人。
他们行动不便,又或是疾病缠身,需要一个年轻人来帮助他们跑腿、排队挂号等等。
这一次,林清宇不等我说话就叫了网约车。
“浩子,鉴黄师这么好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说完这句话,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迅速走向刚刚叫到的网约车。
上一世,林清宇抢先去网络鉴黄师的工作地点面试。
他以为那个被众人艳羡的鉴黄师职位会给他带来别样的生活体验。
然而让林清宇没想到的是,这个看似充满诱惑的职位实际上却成了他人生中的一场噩梦。
血腥、暴力、变态、扭曲……这些原本只存在于网络搜索词里的词汇,瞬间变成了他每日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有些内容不仅仅是低俗那么简单,它更是对人性的侮辱与折磨。
那些深藏在人们心底的恐惧和阴暗面,通过网络这个媒介放大无数倍,直接冲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那些令人作呕的内容,不断地在他眼前闪现,每一帧画面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针,刺入他的神经。
他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高中毕业生,满怀憧憬地踏入这家公司,希望能在这里大展拳脚。
然而短短一个星期,他就被那些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黑暗所吞噬。
他变得易怒暴躁,情绪反怒无常。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决定提出离职。
“合同上可是写的清清楚楚的,你要想走,没那么容易!”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他面前,手中紧握着一个沉甸甸的烟灰缸。
当我赶到现场时,林清宇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带他赶往了医院,在医生的告知下,我才得知林清宇已经确诊了重度抑郁症。
他醒来时抱头痛哭,无比后悔当初自己曾做过的决定。
我试图安慰他,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猛地拉住我的手,冲向了医院外车流量最大的马路。
我俩当场丧命。
重回这一世,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陪诊师这个工作。
陪诊的薪资虽说没有鉴黄师那般高,但好在每天不用面对那样恶心的内容,兼职两个月,也能小赚一笔。
我看着他的背影勾了勾唇,他怎么就知道陪诊一定是一份比鉴黄师更好的兼职呢?
2
我来到了工作地点。
与林清宇说的无差。
我每天的工作内容便是观看筛选那些源源不断的短视频。
视频的内容五花八门,有的低俗不堪,有的荒诞离奇。
然而我却从未感到害怕或厌恶,相反,这些画面能够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和刺激。
因为我从小便对那些猎奇与恐怖的事物有着莫名的兴趣。
小时候,爸妈不在家时,我常常独自一个人在黑暗中观看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电影。
享受着那种被恐惧紧紧包裹的快感。
这种经历,让我在面对这些血腥暴力的画面时,能够保持冷静与理智。
每当画面中的恐怖元素到达顶峰时,我都会轻轻地咬上一口手中的小饼干,仿佛是在品尝着恐惧的滋味。
“咔嚓”一声,饼干碎在嘴里,带着淡淡地甜味。
我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种特殊的快感。
同事们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我。
坐在我左侧的瘦猴甚至偷偷举报我。
他说,“怎么可能会有人会这样?
面对这些画面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就算是我们这种做了很多年的老员工也不能吧,更何况他才刚来没两天。”
他看着我们上司,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他肯定是上班的时候摸鱼了,老板,你得好好查查,这种人我们可不能让他在公司白吃白喝还拿工资。”
上司狐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我的工作报告。
他甚至还在我工作时站在我身边仔细观察我面上的表情。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松了一口气,“好好干,等你开学那天,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我点点头,朝着瘦猴投去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林清宇的朋友圈更新了。
他发了一张在医院陪诊的照片。
照片中的林清宇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背景是繁忙的护士和来来往往的病患。
他配文:草木正在新生,美好正好发芽。
我淡淡一笑,然后点了个赞,并且留言。
“最近工作怎么样啊?”
很快林清宇就回复了我的消息。
“最近工作很好,你呢?你怎么样?
每天看擦边美女的视频是不是很爽?”
他发了一个偷笑的表情包。
我看着他这几行字陷入了沉思。
我原本以为我和他是最要好的兄弟。
可当我回想起那次的濒死经历,那种绝望和无力感仍然历历在目。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拉着我一同去死。
原来19年的时间并不足以看清一个人,原以为我找到了同频的挚友,却发现一切都只是一个笑话。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复他。
“哪有什么擦边美女看啊,都是一些恶心的东西。”
看我这样说,林清宇似乎格外开心。
他当即便打来了电话。
言语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他说,“真的假的?我本来以为那是份好工作才想着让你去呢。
搞了半天原来不是看美女啊。”
我苦笑一声,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谁说不是呢,要不咱俩换换吧?”
林清宇几乎是没来得及思考就拒绝了我。
“我们这入职信息也填了,合同也签了,就算你想换这样换不了啊。”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是,你说的对。”
见我没再继续说换工作的事情,林清宇放下心来。
他的声音带着丝丝雀跃,努力向我展示他因工作而获取的利润。
“你知道吗?
我这次陪诊的是一个60岁的退役教授。
但你别看他60岁了,出手可大方了呢。
他今天说是肚子有些不舒服,让我陪他去医院。
你猜怎么着?
我们就在医院呆了2个小时,他就给了我500块钱。”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得意。
我故意将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用夸张的表情来回应他的得意,“真的啊?这么好的工作能让你遇见,你小子可真是踩了狗屎运了。”
我的反应令他满意极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他还包下了我整整两个月的时间。
他说他无儿无女的,想让我有时间就去他家里陪他说说话什么的。”
他叹了口气,似乎在为那老人叹息。
“说来也可怜,一把年纪了,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那我就只好大发善心,每天过去陪陪他咯。”
林清宇又发来了一张他微信余额的截图。
短短一个星期,他就已经赚了三千五百块。
3
紧接着,他又说道,“浩子,我发给你的微信你看见了没?”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笑死,你高考比我多考了60分又怎样啊。
我们读书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你看看,我现在一天的薪资也比你高的多吧。
你一天撑死也就300,我随随便便跟着老头说两句话都能赚个小500块。
依我看啊,你那里工资那么低,还不如辞职老老实实在家里玩两个月得了。”
林清宇的语气中充满了炫耀。
我淡淡地笑了笑,没有搭话。
今天的林清宇似乎格外的兴奋。
见我没说话,他继续说道,“那老头都跟我说好了。
我开学的时候周末也能去他家,刚好他家离我学校比较近。
一天还是500块的工资。
你看看你们这些人,毕了业老老实实工作一天也赚不到500块吧。
所以说,只会读书真的没什么用。”
“你说的对,林清宇,祝你好运。”
我打断了他的话。
林清宇似乎有些不悦,“我说的本来……”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我觉得他的声音比我每天的工作内容还要恶心。
我怕我再多听他说一个字就要吐出来了。
我将手机重新放回了桌面。
就在这时。
我想起了一件事情。
一件关于那位退役教授的事情。
我勾了勾唇,一切好像都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前世,我像林清宇一样陪着那位退役教授一起去医院看病。
林清宇所言一样,那位退役教授确实是一个很大方的人。
两个小时的陪诊时间就能赚到500块。
500块于我们刚刚高考完的毕业生而言已经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如果一直这样待在那位教授身边,似乎也是一个不错选择。
但偏偏,我发现了那名教授的秘密。
那是一个周末,一个属于林清宇难得的假期。
他提出让我请他吃饭。
我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但当我们刚定好吃饭的位置时,教授来电话了。
他说他现在肚子极为不舒服,让我立刻带他前往医院。
我朝着林清宇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他大大咧咧笑了一声,“没事儿,你带着我一起去呗,反正周末我也没事情,等你忙完了,我们再找一个地方随便对付两口就行。”
我马不停蹄地带着林清宇去了医院。
当我和林清宇赶到医院时,教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
他的目光在林清宇身上来回游移,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教授,您怎么了?”
我关切地问道。
可教授并没有搭理我,他的双眼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林清宇。
过了好半晌,教授才摆了摆手,“我没事,你去窗口帮我拿药吧。”
我拿着教授的病历单反复观看,还好他只是昨晚吃错了东西导致的肠胃有些发炎。
我拿好药,交好费。
当准备跟教授开口说我和林清宇还没吃饭的事情时。
教授却先开口了。
他说,“小浩,你先跟我去我家,我有些事情要找你。”
林清宇不满地撇了撇嘴,当我看向他的一瞬间,他又抬起了头,对我露出了一个理解的微笑。
一路上我都在胡思乱想。
教授到底是有什么急事要选择在这时候说。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我们来到了一片静谧的住宅。
教授的假坐落在这片住宅区的一角。
随着们缓缓打开,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跟着教授走进屋内。
刚到屋内,教授的脸上就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他问我,“小浩,刚刚那个是你的朋友?”
我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对,他是我发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他有没有女朋友?”
教授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试探。
我微微一愣,脑海中浮现出林清宇那张俊朗的脸。
他身高180,气质出众。
就算是在学校,也不乏追求者。
每次走过校园,总能引起一片女生的窃窃私语和男生的嫉妒目光。
但当时的林清宇一心只想与我争个高低,根本无心恋爱。
“教授,您这是想撮合某个晚辈和林清宇吗?”
我笑着打趣道。
这才多大点儿事啊。
在医院就能当面问个清楚了,偏偏还要让我来到他家才开口。
我摸了摸早已开始抗议的肚子看着教授。
可我没想到教授的下一句话却让我惊掉了下巴。
教授一本正经地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觉得这小伙子不错,跟我倒是挺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