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患者下体被锁环锁死，院里没工具，你们能不能来剪一下锁...”
我们经常接到这种报警，早已不见怪。图中看着已经发紫，男人满脸痛苦。
我带队出警，却在病房门口看到了我的老婆孙蕊。
她穿着暴露，指着一个医生的鼻子怒骂。
“那里面的是我老公，万一他出了点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
我皱了皱眉，望那边大步走了过去，期间那个声音还在滔滔不绝。
“你没看见都紫了吗！还不做处理！你们是要废了我老公吗！？！我要告你们！”
一旁的主任深深叹气，试图安抚性拍拍肩膀，又因为她穿的实在过于“清凉”，无从下手。
“这位女士，不要在医院大声喧哗，我们目前只能等消防员来。”
看着衣着暴露的孙蕊，我心里逐渐冷了下来。
真没想到，能在医院碰见自己的老婆。
这时我才想起，之前图片上的男人好像是我老婆经常光顾的按摩技师。
貌似…叫林桦。
孙蕊听到消防员的时候愣了一下，主任一回头就看见我，霎时不堪其扰的惊喜道。
“张队！你可算来了！”
而孙蕊顺着主任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你看，这就是患者的妻子，一直在等你们呢！有什么细节可以跟她交流。”
主任热络的介绍，我和孙蕊面对面，我还没说话，孙蕊尴尬的开口，眼神躲闪。
“怎么…今天又值班了？”
我面色发白，没吭声，侧头让身后的小马跟着医生进去，随后就剩我们两个，我冷声开口。
“我要不是休假改顶班，还真出不了自己老婆的任务！”
孙蕊显然被我突然说话吓到了，随后支支吾吾开始解释。
“不是…不是的，我不是他老婆，你别听医生瞎说，就是正好碰见了，他是他女朋友弄的…然后人又不在，我只能…只能陪他来。”
外面的护士也开始窃窃私语，显然惊讶于她的胡说八道。
“不是病人老婆…是消防员老婆？”
“她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是病人老婆吗！”
“嘘，别说了别说了…”
…
“啊！”
病房内突然传来骚乱，伴随林桦的一声惨叫。
孙蕊不顾其他，连忙冲了进去，留下原地愣怔的我，她一边去一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怎么回事？！你要弄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原来小马操作不当，剪锁的时候夹掉了一层皮。
小马有些愧疚的出来，他今年刚上岗，很多地方不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强笑着开口。
“没事，收队。”
02
明天值班的任务繁重，而家中那些琐事更是让我分身乏术。
我无缘无故地感到一阵烦躁，几次被战友搭话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回答得也是敷衍了事。
当战友们提议借酒消愁，以缓解近日紧绷的神经时，我摇了摇头，婉言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今天还得回家，明天有重要的任务等着我呢，就不喝了，哥几个去吧，玩得开心点。”
我解释道，声音里透露出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疲惫和无奈。
“哎，张队，你这样可不行啊，干咱们这行的，就得放松放松。”
“去吧，张队，大家好久都没一起聚了，别扫兴啊。”
一个战友劝着，另一个战友也附和道。
一旁的战友们虽然没有直接提及医院里流传的那件敏感事，但从他们偶尔交换的眼神和随之响起的叹息声中，我能感受到大家应该也是有所耳闻。
这让我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一时有点喘不过气来。
又觉得自己确实是状态影响了工作，必须尽快调整过来。
但转念一想，大家都是一起上刀山下火海的好兄弟，没什么丢人的，有些事情，或许只是我不愿去面对而已。
回到家中，我独自坐在昏暗的客厅里，等待着孙蕊的归来。
手边的烟盒逐渐空瘪，一根接一根的烟蒂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雾，连嗓子都开始隐隐作痛。
我试图通过抽烟来平复内心的烦躁和不安，但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反而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
我滑动手机屏幕，指尖停留在孙蕊两个月前的朋友圈动态上。
那张她和闺蜜在按摩馆的合照格外刺眼，照片一角，那个名叫刘烨的技师正微笑着站在她们身后。
我当时看这条朋友圈还没注意到这个人，甚至连长相都是匆匆看了一眼。
所以之前主任发照片我才没认出来。
自从那次被闺蜜带去体验后，孙蕊便对按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总说那能让她的身心得到放松，睡眠也更好了。
我曾尝试为她按摩，却被她以“你训练的手劲太大，把握不住轻重”为由拒绝。
于是，我便没有再干涉，只是默默注意到她这两个月来与闺蜜频繁光顾按摩馆的行为。
我心中疑云密布，忍不住想，难道每次去都是找的同一个技师？
当我试图从孙蕊闺蜜那里得到答案时，却只得到了“就带她去过一次”的回应。
这让我更加疑惑和不安。
半夜时分，门锁轻响，孙蕊终于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满地的烟蒂和我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脸上闪过一丝慌张和不安。
“呀，你…你在家啊，老公。”
她有些尴尬地打招呼，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你怎么抽了这么多烟？”
孙蕊下意识问道，见我没吭声，只是沉默地盯着她，更害怕了。
于是只能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洗个澡”便想往浴室逃去。
我站起身，拦住了她的去路。
目光直视着她，语气尽量平和。
“孙蕊，我们得谈谈。”
她似乎有些不满我的举动，抬头看我，皱了皱眉，然后开口道。
“有什么不能等我洗了澡再说吗？就那么着急？有什么急事吗。”
我点了点头，无视她语气里的不满和抗拒，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和刘烨，到底是什么关系？”
03
“林桦？你突然问他干什么，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孙蕊仿佛料到我会问这个一般，直截了当的应声，仿佛心里早就把这个答案说了上百遍，见我没说话，她继续开口。
“这么多次成为朋友很正常吧？”
她说完这句，又有些恼羞成怒。
“我就知道你还对昨天医院的事耿耿于怀！张恒！要我说几遍，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能不能别恶意揣度我？！”
“我们夫妻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看着孙蕊气氛的样子，我继续开口。
“你只跟你闺蜜去过一次吧？剩下的时候都是自己去的，却为什么骗我是和她去的？！”
“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夫妻之间的信任？林桦身上那个锁环怎么回事！”
孙蕊眼光躲闪一下，随后目光迎了上来。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嘛，他身上的锁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他女朋友给他弄的！上班的时候实在痛的忍不住，才开口让我帮忙而已！”
我怒极反笑，轻扬下巴示意了一下她的衣服。
“那你在医院就穿成那个样子？！据我所知，你那是个‘正经’地方吧！你按摩还穿成那样！糊弄谁呢？”
“孙蕊！你是真想把我当傻子是吧！”
我接连的询问让孙蕊哑口无言，随后就是暴怒。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
“张恒！你这样太让我心寒了！”
这一刻，看她的反应，好像一切都变成了我的问题似的。
简直荒谬。
孙蕊说完那句，进了卧室，把卧室门摔得震天响。
我一挑眉，她出轨还有理了？！
顿时火气压都压不住，一把掀了茶几的东西，被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摔个稀碎。
今晚看来也不能一起住了。
我狠狠抽了两根烟，直接去了次卧。
躺在床上时，就开始思考离婚事宜。
结果第二天起床去值班，刚打开卧室门就闻到一阵香味。
桌子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孙蕊围着围裙，见我出来，小声说了句吃饭吧。
我没说话，看着她说完这句转身就去收拾了昨天客厅我摔的狼藉，眼眶红肿，显然昨晚刚哭过，今天还早起给我做早餐。
我喃喃应了一声，孙蕊突然这么温柔，一下子让我气消了大半。
“老公，吃饭啊，别愣着。”
孙蕊收拾完地面，做我对面又冲我笑，仿佛昨天的事都没发生。
“知道了，你也吃，起挺早吧做这些。”
我叹口气，心口的火气顿时散了。
回到队里，趁着休息时间我看了家里的摄像头，却没有发现孙蕊。
心中起疑，直接驱车去了医院。
随手拦住一个小护士，问昨天那个叫消防员的病人呢。
小护士显然对我还有印象，直接就给我指了指。
“你说林桦是吧？他今天刚转到单人病房，在楼上508，您顺着那边的电梯就行。”
我应声道谢，出电梯走到508门口，听见里面有两个隐约人声，我轻开门缝。
里面是林桦，而他的身上，坐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背影，我登时愕然愣住。
“阿蕊，你快看看我还能不能行了。”
林桦急促开口，听见这声“阿蕊”我浑身一震，汗毛都起来了，果不其然，看见妻子笑着娇嗔。
“急什么呀！你看我今天穿了什么…”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孙蕊缓慢脱下我给她买的那件羊绒大衣。
而里面，是不堪入目的情趣内衣。
04
林桦的手指轻佻地在孙蕊身上游走，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言语间尽是挑逗。
“昨天差点就被你老公发现，今天还敢来找我？你就不怕被他发现，再做出什么事来？”
“胆子这么大，就爱你这个样子。”
孙蕊的声音略显沙哑，她不屑地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轻蔑。
“你说张恒？他就是个空有一身肌肉的恋爱脑舔狗。”
“你看昨天他那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呢……最后还不是给我一个甜枣就哄好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人，”孙蕊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当初几乎拼了命才把我救下，就算他真发现了什么，他也舍不得离婚。他离不开我，离了我他上哪找这么美的老婆？”
说到这，林桦的力度似乎加重了些，孙蕊喘了一口气，才又调笑。
“他啊，就是被我吃得死死的。”
这短短几句话，如同寒冰刺骨，让我听得透心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我没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妻子，私下里竟然是这么看待我的。
回想起和孙蕊的相识，那是在一次救火任务中。
当时居民楼失火，人群都已疏散干净，只有孙蕊因为有毒气体被困在了楼梯间。
我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冲向火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其实，就算不是她，是其他人，我也会拼尽全力去救，因为这是我职业的责任。
当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拐角看见她时，她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后来她说当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
我一脚踹开炙热的铁门，抱起她，差点被一旁倾倒的墙砸伤，真是九死一生的一次经历。
之后，她开始了对我的追求。
无论刮风下雨，她都准时来队里给我送饭；难得的休假时，她也会嘱咐我好好休息，然后才会小心翼翼地问我不累的话可以陪她出去逛逛吗。
就是这样的坚持和关心，才让我逐渐沦陷。
当时我还是队员，工资不高，但她一直在鼓励我、支持我。
我们一直相爱着，我努力工作攒钱，终于攒够了她家里狮子大开口的彩礼。
之后我们顺理成章地结婚了，也一直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我还记得婚礼当天司仪问我是否愿意娶她为妻，我毫不犹豫说我愿意。
我们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随着我当上了队长，工资提高的同时，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她来看望我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之前新婚那阵，她每周都至少来一次；现在一个月能来一次就不错了。
我也问过这件事，她说我值班的时候包吃包住，也用不着她照顾，没有什么来的必要。
她说自己目前也有一些小爱好，比如打打牌、按按摩什么的。
现在想想，一切都有线索可循。
只是我太爱了，选择性地忽略了她对我的不在乎。
我以为我们都已经是夫妻了，能出什么岔子呢？有什么事不是交流解决不了的？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在这看着孙蕊在林桦身上起伏的身影，听着两个人嘴里的污言秽语。
我出乎自己意料的冷静。
直接拿出手机开启了录像模式。
然后，我退出了那个令人作呕的场景，去消防队请了长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