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内卷极为严重的时代
如果有一个将近四十岁
还没房、没车、没老公、没小孩的女人
那么她是否注定跌倒了再没机会爬起来
只能这么浑噩度日、得过且过了呢
而我们如果始终成为不了理想中的大人
又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人生呢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台剧《俗女养成记》
也许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这是一部由台湾华视(CTS)自制的剧集,播出后打破了台视13年以来的最高收视记录,甚至首播时一度超越了2019评分最高的华语剧集《我们与恶的距离》。不仅如此,它在当年的金钟奖上也大获全胜。“最佳迷你剧集奖”,“最佳迷你剧集女配角奖”和“戏剧类节目剪辑奖”都归它所有。在口碑方面,《俗女养成记》更是好评如潮。豆瓣评分高达9.3,五星好评不计其数。
不同于其高调的奖项和口碑,《俗女养成记》的内核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与自己的“俗气”和解的故事,平淡且治愈。39岁的陈嘉玲生长于台南纯朴的乡下,在历经跌跌撞撞的“放养式”童年教育后,她选择了逃离,奔赴台北念书工作。然而拼尽全力打拼的结果在多年后却是一场空。工作上备受打压,感情未修得正果,生活中一地鸡毛。这样一个在外人看来如此不堪的陈嘉玲的世界也使得她对自己三十多年来的人生充满了迷惘。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呢,她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试图从这片熟悉的土地上寻找方向。
本剧采用了两条时间线交叉叙事的艺术手法。一条线是人到中年仍陷泥潭,不知归处的陈嘉玲的故事。另一条线是野蛮生长,天真乐观的小少女陈嘉玲的故事。两个时期的陈嘉玲有着各自的人生难题,也在台南上演着不同的故事。在她们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无数个生于平凡家庭俗气的我们自己。
小时候总是对未来有着很多的憧憬与美好的期待,学了钢琴就以为自己是下一个钢琴天才,以后能坐上大钢琴家的位子,却逃不过孩童时期所共有的三分钟热度。看到别的女孩文雅的样子很可爱,于是也模仿着她的一举一动,励志要成为一个惊艳四方的淑女,最终的模样却惹人发笑。频频出丑之后,还是做回了自己。长大后发觉成人世界和自己所期望的大相径庭,做过很多梦立过很多志也抵不过现实的无奈,人生进度过了大半成绩仍为零。好像,忙碌了这么多年,还是找不到真正的自己。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事,也没有什么看得过去的成就。也不好,也不差,半推半就地继续苟活着。
陈嘉玲如此,我们也如此,都是在人生合格线擦边着的俗女。那么,这部《俗女养成记》其实就是俗女们自我精神的觉醒史。我们或许可以通过陈嘉玲对这些状况的反应,找到自己的心之所向。
叛逆是俗女陈嘉玲的抉择,推翻现在的一切,真正归零。她不知道回到台南是否真的能够给予她一点启示,也不知道未来该如何过活,就这么回去了。这是一次没有目的性的回家之旅。她只是回忆和享受着,不再追求一个结果。于是,她见到了她的家人,她童年的伙伴和那个她儿时从不敢进去的鬼屋。早已随着时间而逝的童年记忆又重新涌现出来,那个充满着爱和温馨的故事被一点点揭开。原来,她并不是女loser,她拥有过很多很多,那些现在想来觉得好笑和幼稚的事情,都在治愈着陈嘉玲。
虽然一个典型的传统乡下家庭无法接受陈嘉玲以这样的结局回家。不是有喜事,而是分手,前男友又火速地结婚。也没有升职的好消息,只有她主动辞职,拒绝这么多年被老板、老板娘、老板的小三所捆绑折磨,工作若有似无的感觉。但陈嘉玲最大的底气是爱,家人们会接纳她的,就像小时候做了错事闯了祸灰头土脸地回家不过是挨一顿吵而已。
那么,她接下来的样子如何勾勒,身边的哪一个女性才是她的参考答案呢?
儿时和她很亲的阿嬷是标准意义上活在上个世纪旧时代的女人,她自己的姓名几乎已经被人遗忘掉,大家对她的称呼是“医生娘”、“头家嬷”、“陈妈妈”。久而久之,“陈李月英”这几个字连她自己都记不大清了。她身上的标签有很多,却唯独没有她自己。面对悔婚的女儿,她脱口而出“想越多越难嫁,越晚嫁就嫁越差。”终其一生,也没有得到片刻的自由,最后只能把这两个字当作遗愿随自己而去。这般人生,是陈嘉玲苦苦寻觅的下半生方向吗,好像不是。
再看看她的妈妈,大抵也不过如此。因为怀上了陈嘉玲,才得以和丈夫成婚,屡受婆家的不满而又无可奈何。生了女儿然后是儿子,将自己所有的爱和努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周而复始着。这是陈嘉玲理想中的生活吗,好像也不是。后来,陈嘉玲终于明白,她人生的下半场或许没有参考答案,一切都应该由自己落笔。
“亲爱的陈嘉玲,你是从几时开始忘记了?忘记这辈子其实很长,长到你可以跌倒再站起来,作梦又醒过来;你又是从几时开始忘记了,这辈子其实很短,短得你没时间再去勉强自己,没时间再去讨厌你自己。”陈嘉玲和自己的对话,也激发起了同样作为俗女的我们心底最温柔的情感。听从自己的内心,正视自己,无所畏惧地爱自己,这便是最好的开始。即使到了人生后半段,我们也不缺重新来过的勇气。
这部剧改编自台湾作家江鹅的同名散文。她和剧中的陈嘉玲一样,也是典型的六年级生。此外,《俗女养成记》的编剧、导演、主演都是70至79年间出生的人,按照台湾的说法皆为六年级生。陈嘉玲是她们共同的影子,和台湾的经济共成长,在快速发展变化的社会中艰难生存,置身于新时代和旧时代的交替中。她们在还没有认清眼前的状况时,一切又都变了。没有旧社会的人那么传统守旧,却也不似新时代的人那样的前卫和开放,别扭地卡在中间,尴尬地面对着这种无力和割裂感,继而思考自己的出路。不过,这部剧也是她们对这个社会的坦白:自己的人生自己过,直面现实,诚实而又勇敢地活下去。
剧外的俗女们也许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困境,会有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一塌糊涂的时候。尽管如此,又能如何呢?我们能做的还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静下来、慢下来,和自己对话。值不值得自己说了算,失不失败也是自己的人生。与自己和解后,相信一切都会豁然开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