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地铁上人还挺多的,熙熙攘攘的地铁里,上上下下,各自忙碌在自己的行程里。
还有几站,我就要换乘了。
不远处渐渐地传来了孩子的哭声,慢慢地哭得更急促,更大声了。
然后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在骂着孩子,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听着孩子的哭声,似乎有种哭得下不来气的感觉,可是大人还在持续地骂着。
我原本不想多管闲事的, 也以为只是孩子一时闹腾,前面三四分钟里就没管,继续刷我的手机。
可是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实在忍不住,穿过人群,去一看究竟。
过去看到是一个宝妈带着一个大概一岁多两岁左右大的孩子,孩子哭着挣扎在她的双腿之间。
宝妈骂孩子的言语里,似乎在和周围的人解释着,“零食也给你买了”、“还没到站”、“你的爸爸和奶奶都不要你了”之类的。
发泄的同时,手掌一掌一掌的落下。
周围的人只是看着,似乎都不太理解。
我无心看他人,可是我看到了宝妈的样子,这场景太熟悉了,熟悉得令我心疼。
忍不住上前,我说怎么了?需不需要我帮你一下?我帮你抱抱孩子,好不好?
然后我伸手想帮她抱孩子,孩子认生,害怕我,拒绝我了。
宝妈哽咽地说,不需要。
我知道,众目睽睽之下,那种心情我能理解。
我站起来站在她的旁边,假装继续刷手机。
孩子还是在哭闹,她忍不住拿了孩子的鞋子打他的屁股,有东西飞出去了,她拉着孩子去捡。
我心疼得不行,她坐回座位的时候,我直接附身半抱着她,告诉她,别这样,让我帮帮你好不好?
边半拍她的肩膀安慰着说,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是这样过来的。你心情不好,我知道的,如果真的很想崩溃,想哭,可以的,没关系的。
相信我,会过去的。我也有过你这种时刻,你相信我,真的会过去的,不要太为难你自己。
孩子他真的还小,现在还控制不好。我也崩溃过,但是我在家里处理的。
她说,哪里还有家,没有家了。
我说,那该出门的是他们,不是你和孩子。回去,不要为难你自己和孩子。真的,相信我!不行,咱们先下车,这里是地铁。你别憋屈自己啊。
上面那一切,我是附身半抱住她,在她耳边说的。等我回头看报站的时候,已经到我的换乘站了。
后来我发现,旁边的人都往旁边去了,就剩下一个一大片空地给我们,显得那么突兀。
我和她说,我得去接孩子了,你好好的,真的,你自己好好的比啥都强。你在哪儿下车?她说了个站名,我没听清楚,但是我知道她还没下。
我真想陪她一程,可是太晚孩子就要在校门口久等了。
我说我得走了,你自己好好的啊。
一时间的话语,我知道很零散。安慰的语言,我也知道很苍白,可是那一刻,我只是想抱抱她。如果不是地铁里,我想,她就不只是憋着红了眼眶了。
我说不行的话,下地铁去卫生间哭出来也好啊。
这种崩溃的时刻,有个人帮看一下娃,自己安静崩溃一下,其实很快就好了。
虽然地点不对,可是人崩溃的时候,那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可不管你身在何处!
有了孩子以后,似乎孩子就是妈妈的事情。
忙到没有一丝自己的时间,没人关心妈妈的心情。遇到丈夫冷漠的,吵架的,这种家庭大有人在。
看到这宝妈,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我知道我能力有限,帮助有限,也无法伴她全程。
因为这个过程,没有她家人的陪伴和扶持,加上她自己的自我救赎,这个过程还会反反复复,直至有一天,孩子长大,自己渡完劫,才能慢慢地走出来。
虽然我知道这一切,可是我还是想抱抱她,告诉她,真的会过去的!
也是抱抱曾经的自己,我也走过来了,也会走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