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抱着灵牌的亲眷，先跪拜天地，求天神和阴神见证。期间我全程笑着配合，让参加的人都感觉毛骨悚然。知道自己要被活埋，还能笑着，这绝对不是正常人。

民国初期，在我们山村，很多年满16岁的男孩都会跟着村里壮年出去讨生活。

有些几年都不回来的，但是村里男孩一般18岁就要结婚，而孩子大部分都不在。

加上家里也需要年轻人干活，老人才能休息。

所以我们这里常常出现，由弟弟代替哥哥娶妻，等年关哥哥回来，就能生娃。

如果没有弟弟的，可以找堂兄弟也可以。

我隔壁的张伯就是这种情况，张虎出去讨生活都三年多了毫无音讯，年纪也有19岁，张婶就给他张罗了一个媳妇。

因为没有儿子，亲戚中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而我是他家隔壁，本来关系就好，就让我代替张虎迎娶媳妇。

那天我刚满16岁，穿上大红褂，在门口迎接张虎媳妇进门。

我没见过她样子，进入家门的时候，还戴着红盖头。

在村里长辈的主持下，我们完成了婚礼，那时候我才知道，这新娘名叫楚婉儿。

在我们进入洞房，揭开红盖头后，看到婉儿绝美的容貌，感觉心里某样东西被打开。

她看到我也露出三分羞意，见我傻傻的愣着。

脸红了下提醒道：“该喝交杯酒了。”

“哦！哦！”

我立即倒了两杯酒，一起和了交杯酒。

近距离靠近她，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让我心砰砰直跳。

喝完后，我羞涩的说：“婉儿，我回去了，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辛苦小叔。”

她起身对我微微下蹲行礼。

我将大红袍脱下，放在房间，出门后，张婶给了我一个大红包感谢，然后就被张伯送到门口。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无法久久无法睡去，满脑子都是婉儿的身影。

我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感觉，即便见过村里几个好看的女孩，都从未有什么想法。

梦中，我再次大婚，但是这次是我自己婚礼，新娘就是婉儿。

还和她入了洞房，行圆房大礼。

一早，外面的鸡叫声将我吵醒，发现短裤变的不一样，看了眼，羞的连忙去清理。

自此之后，我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婉儿的身影。

她就住在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自然很快就熟了。

因为张伯家没壮年男子，出现重体力活，就会让我帮忙，为此长留在张伯家吃饭。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张虎一直都没有音讯，托关系去找，还是没消息。

为此，张伯叫上我，大老远去省城找人，结果找了一个月都没有线索。

很快这件事在村里传开，说张虎死在外面了。

同时因为我常在张伯家吃饭，又帮张伯家干活，在外人眼中我到成了他儿子一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村里就传出张伯让我和婉儿给张家生娃的消息。

这让张伯气愤，和村里不少人吵过。

但是这种流言，我心里是接受的，而且我发现婉儿从未因为这个流言不高兴。

些许是我们长久生活一起，我对她犹如对待自己妻子一样，她对我也是关爱有佳。

甚至有时候，她会帮我洗衣服，而我从县城回来的时候给她带零食和小饰品。

这天，是我18岁的生日，爸妈给我准备了一顿好吃的，杀了一只鸡，把张伯一家也叫来，一起喝一杯。

我爸和张伯本就是好友，时常一起喝酒。

饭桌上，我把鸡腿给爸妈，他们不管怎么都不要，我就把鸡腿给了婉儿。

然后她就将另一个鸡腿给我。

看到我们的样子，他们四个过来人哪里不知道我们的心思。

妈突然说道：“阿钧，你现在也不小了，妈找了媒婆，给你说了门亲事，是隔壁张喜家的丫头，长的可水灵了。”

听到这句话，婉儿吃饭的动作停住了，接着就低头默默的吃着。

我瞬间感觉鸡腿不香了，勉强挤出笑容道：“妈，我才刚18，不用那么急，再过几年吧。”

“不行，婚事由父母操办，放心，妈给你找的肯定是好媳妇，张喜家丫头好看的紧，你以前不是说他家丫头好看，妈可是给你记着了。”

“我不要。”我激动的大声喊了一声，把大家都吓一跳。

我知道这件事妈没错，她是为我好。

但是我心里全是婉儿，我知道自己是错的，但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心里烦躁苦闷下，放下筷子转身跑着离开。

“阿钧！你给我回来。”爸一拍桌子，大喊。

我头也不会快步离开。

一个人来到村外的牛头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天空落下的夕阳。

“阿钧，吃饭。”

不知过去多久，婉儿提着篮子走过来。

我转头看向她，刚好夕阳的光照在她身上，让她身体都泛出红光，如此美丽动人。

我不免看的有些痴了。

她还是温婉一笑，打开篮子，拿出一碗饭，上面放着鸡腿，还有一个小菜，都是我爱吃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要开心。”

她将饭递给我。

那一瞬间，喜爱、不忿、愧疚等情绪同时涌出。

我一把抱住她，婉儿双手拿着碗筷，也没法挣脱，又羞又急。

“阿钧，放手，被人看到就不好了。”

“不放，我和张伯一起去找张虎，我知道，张虎被军阀杀了。我可以娶你的，我去和张伯张婶说，大不了我们以后养他们，你知道吗，我做梦都希望那天真正拜堂成亲的是我们。”

我激动的大喊，婉儿叹气，眼角流下泪水。

“这会坏了两家的名声，阿钧，听我的话，不要这样子，我们以后还是能天天见面的，我会一直照顾你，而且姨给你说的那姑娘很好看的。”

“不，和你拜堂成亲的是我，和你一起生活的是我，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媳妇，我不放。”

我大喊一声，突然一股邪念充满思想，抓住她的肩膀，看着她。

婉儿似乎看懂了我的想法，慌忙摇头：“不行，阿钧，不能这样子····”

我扑上去，在这悬崖之上，完成了当年的洞房大礼。

结束后，我恢复理智，看着衣衫林乱的婉儿，慌忙道：“对不起，我是畜生，对不起。”

我不停的扇自己的脸。

楚婉儿整理好衣服，没有说一个字，转身离开。

我害怕，不敢回家，不敢去见张伯一家，深深的自责。

当天夜里，我在山上看到村里亮起了很多灯火，以为他们都在找我，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找，我更不敢去见他们，特意逃避。

直到转天早上，我想通了，就算被张伯打死，被村里人说，我也要让婉儿成为我媳妇。

大不了全家离开这里，另外找地方生活。

但是当我回到家里，看到张伯张婶坐在院子大哭，爸妈在旁边安慰他们，大堂放着一个人，用草席盖着。

我怀着侥幸和惊恐的语气问：“是谁？”

“你还有脸回来。”爸怒吼一声，拿起身边扫帚，重重的打在我腿上。

我没有躲避，眼睛盯着院子草席下的人。

当看到露出的那双鞋，我瞬间脑子炸开一样，全身僵硬，手脚冰冷。

爸连续不断的抽打我身体，我都没了知觉。

妈看着哭了，张婶早已经哭成泪人。

扫帚柄砸断后，爸才停手，我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是谁，婉儿呢？”

“她昨晚去找你，从山上摔下来，一早被人在山沟发现，人已经没了。”父亲恨恨的说了声。

我瞬间感觉全身失去了力气，摇晃着走到草席前跪下，恨恨的磕头：“婉儿，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不停的磕头，地上都留下一滩血。

爸看到，也许是不忍心，不再打骂，坐在旁边沉默。

“阿钧，别这样，都怪妈，明知道你和婉儿有了感情，妈是担心你们真到无法割舍的程度，坏了名声，才去给你说媒。

其实你张婶和张伯知道虎子没了的时候，和我商量过让婉儿嫁给你，都是这张老脸放不下，都怪我们太在乎名声，怕邻里耻笑。”

妈过来拉住我，用衣袖去擦我脸上的血。

“是我们对不住婉儿，要好好给她办后事，二娃，你去操办。”父亲抽着旱烟吩咐。

我跪着爬到婉儿身边，掀开草席，看到了她身上都是翻滚摔下来的痕迹，衣服也是一片凌乱。

头上有撞石头上的伤口，应该就是这一下让她死的。

“我给婉儿换上干净的衣服，体面的上路。”

我抱起婉儿，走去她的房间。

妈伸手想要阻拦，爸拉住叹道：“他们的感情你又不是不知道，让阿钧弄吧，让他们最后说说话。你劝劝张嫂，多陪陪她。”

妈停住，看了我一眼，点头坐在张婶身边。

我将婉儿平放在床上，轻柔的解开她破碎的衣服。

当看到她身体的伤口，我自责和愧疚的心，瞬间转变成滔天怒火。

婉儿肩膀有抓痕，我们这些山娃子从小摔到大，伤口太常见了。

这是人造成的，而且在大腿内侧有淤青，小腿和手臂都有抓痕。

这些全都是人为留下的，看着这些痕迹，我能想象到，当时至少有两个人。

我虽然也强迫和婉儿发生关系，但是我对她非常温柔，不可能伤到她分毫。

我握住婉儿的手，跪在床边泪水刷刷的滴下，声音沙哑的说道：“婉儿，我先好好的送你上路，你放心，我会让那些畜生付出代价。

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让我杀掉这些畜生，你再来带我走。”

说完，我深吸一口气，走去打来一盆热水，一点点轻轻的擦去她身上的污渍和血迹。

每每看到一处伤口，我都心痛的揪心，泪水跟着一起滴下。

确定全都干干净净后，我去衣柜拿来她最喜欢的大红嫁衣。

“这是你最喜欢的衣服，我给你换上，我们已经圆房，你就是我的媳妇。”

我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换上，重新梳理发型。

以前我没少帮婉儿梳头，我最喜欢就是给她洗头和梳头。

最后我又用婉儿的胭脂粉和腮红，给她简单的装扮，让她能美美的上路。

当装扮完后，妈和张婶进来看到大惊失色，激动的叫道：“阿钧，你疯了，死人怎么能穿嫁衣。”

“为什么不行？活着的时候不能娶她，死了后也不能吗？”

这句话我是吼出来的。

“孩子他爹，你快来看看，阿钧···阿钧要娶婉儿！”

妈被我的神色吓到了，后退了两步。

张婶也吓的不轻，都忘了哭，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们。

爸和张伯冲来，看到床上穿着嫁衣的婉儿，脸色铁青，指着我怒骂：“混小子，你找死是不是，这要头七，她会来找你的！”

“那最好。”我冷漠的说了句。

爸气的，随手拿起烟杆打过来。

我没有任何闪躲，坚硬的烟杆打断，我头也留下血。

爸看着我面无表情，也不知道痛的样子，脸色铁青，气的手抖。

“你要觉得这样丢脸，我带着婉儿离开。”

我转身走向床边，就要去抱她。

“住手，你真想死吗。”爸激动的大吼。

我停住，转头看向爸妈，我明白他们是担心我的安全。

张伯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上来不停的劝说。

我突然跪下对着他们磕头道：“爸妈，孩子不孝，我是真的爱婉儿，昨天傍晚，我强行和婉儿圆房，她是我的媳妇，请爸妈、张伯、张婶成全，昨天我和婉儿说过，如果我们结婚，我会把张伯、张婶当做自己父母养的。”

看着我不停的磕头，每一下都很重，额头破了，血滴下来，都没有知觉一样。

见此，妈一屁股坐在地上，唉声叫道：“造孽啊。”

“早知道我们就算厚着脸皮也成全你们。”张伯拍着大腿重重的叹气。

爸挥手说道：“随你吧，阿钧，答应我们，送走婉儿后，回来好好过日子，成吗？”

“谢爸！”

我欢喜，擦去眼泪，然后去给婉儿操办后事。

本来我想要办七天，等婉儿头七能够回家。

但是村里人都说横死的人不能等七天，三天内要下葬，不然会出大事。

我不想理会，我还巴不得婉儿来。

但是我拗不过爸妈、张伯和张婶，他们做了让步，我也不能太过分。

办丧事的人，在看到用红嫁衣送死人，一个个都吃惊，好些人提醒我爸妈。

确定要如此操办，这些人都摇头不干，四个长辈筹钱出重金，他们才同意下来。

而村里的亲人几乎没人敢来，这种事可是大忌，会出大事。

我没有理会，除了爸妈、张伯和张婶，没人祭拜。

第三天中午，办丧事的人急急的将婉儿下葬，全都逃命一样离开，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婉儿墓前。

我也能理解，对他们来说，婉儿是横死，又用红嫁衣送她走，都说我们家要出大事，避之不及。

婉儿是被人玷污后推下山的，全村人中，会干这种事的屈指可数。

村里的老光棍陈二狗就是其中一个，以前他就是看婉儿男人不在身边，时常调戏，我和他打过几次架。

才让他老实一些，因此他在背后说我和婉儿有一腿。

陈二狗一到晚上都会在村里晃荡串门，有时候还会去敲寡妇门。

他今天也是一样，敲了王寡妇的门，调戏了几句才坏笑着离开。

当他回到家里，刚关上门，突然一把镰刀划过他的手臂，这一刀很重，他的整条手臂都抬不起来。

陈二狗看到我拿着血淋淋的柴刀走来，把他吓的鬼叫连连。

“齐水！不是，水哥，别杀我，我知道错了，啊。”

看到他反应，我就知道，他肯定就是其中一个，第二下是用了死力，直接将他大板根小腿斩开。

柴刀卡在腿骨上，痛的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还有谁？”我问着，用柴刀勾住他的腿骨向里面拖。

“我说，我说，是陈鹏和齐山，这件事是齐山怂恿的，我也是一时被色心迷了心，水哥，求你，饶我狗命，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他刚说完，我已经将他拖进房间，直接用柴刀劈在他的脑门。

他立即没了动静，柴刀拔出后，喷出的血溅了我一身。

“向我道歉有什么用，去向婉儿道歉。”

我掉下一句话，提着柴刀离开。

齐山是我堂兄，其实我早就看出，他每次来我家，看到婉儿的眼神让我不爽。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挑唆别人真的会做出这种事。

当晚，齐山的父母早早的睡了，齐山正和他的媳妇在床上激烈的运动。

我从窗户爬进来他们都没发现。

在嫂子看到我的时候惊叫，拍打齐山的肩膀。

齐山转头，看到的是我劈下的柴刀。

他惨叫一声，柴刀已经划开他的脸，不过这一下并不致命，只是毁容而已。

齐山痛苦的大叫，爬着退到床脚，慌忙叫道：“阿水！你干嘛，哥可没有招惹你！”

我用柴刀指着他冷声道：“婉儿是你挑唆陈二狗和陈鹏奸杀的。”

听到这句话，齐山更慌了，连忙喊道：“不是我，不是我，阿水，你冷静，真不是我。”

我举起柴刀，面无表情，双眼赤红走向他。

再一刀，劈中齐山的小腿，将他拉下床榻。

见我铁了心要杀人，齐山挣扎踢我，换来我疯狂的劈砍，在他双腿和腹部留下几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后，他才求饶。

“阿水，我错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补偿你们家，我给你十万，你放过我。”

他的承认，在我眼中等于宣判死刑，下一刀，直接劈中头顶，当场杀死。

我看了眼吓傻的嫂子，想到她人挺好的，以前也有帮忙家里的事，沙哑的说道：“嫂子，对不起，婉儿被这畜生糟蹋，还推下山，我忍不了，等我将所有凶手杀了，我自己会了结自己，所有欺负婉儿的人都要死。”

看着我从窗户爬出去，嫂子这才叫她的爸妈。

我知道很快就会被发现，加速走向陈鹏的家跑去，他是村长的小儿子。

在村里算是小有名气，办了个厂，和齐山关系很好，陈二狗据说和他有点亲戚关系，能有饭吃全都是跟着他后面，就一个标准的狗腿子。

他们家有围墙，我刚翻墙进去，就被他们家的狗发现。

刚将这只狗给干掉，陈鹏就冲出来。

看到我，拿起身边的锄头，和我对打。

接着村长也出来，看到我们打的一身都是血，也顾不得其他，拿起铁铲也上来。

我被一铲子打中后脑扑倒在地，陈鹏就要一锄头砸死我。

突然院子大门被巨大力道撞开。

陈鹏父子看到来人，吓的脸色大变，丢掉农具跑进房屋，门窗紧紧的关死。

我看到面前熟悉的红绣鞋，抬头看到穿着嫁衣的婉儿。

一下子泪水涌出叫道：“婉儿！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我错了，带我走。”

婉儿只是看了我一眼，再看向屋内瑟瑟发抖的几人，退出房门消失。

“婉儿，带我走。”

我激动的爬起来，想要追去，因为这一铲子太狠，身体还有些无法掌控平衡，又倒下去。

我勉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追出去。

房屋内的人看的脸色都青了，村长在我走后，突然拿起皮带对陈鹏就是一顿抽打。

“畜生，你干的好事，现在楚婉儿来报仇了。”

“爸，我错了，我怎么知道真的会出现鬼，而且这次是齐山带的头，我那时候也是一时糊涂。”

陈鹏满脸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