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寿龙:回眸青藏线上的十一冬,我无悔,因为我是兵站一名通讯兵

伏生百年 2024-05-15 06:01:02

青藏高原,它是昆仑山脉绵延于青海、西藏两地之间的地方。

莾昆仑,高耸入云,巍峨辽阔,令人神往。

古山海经中描绘的神山,山上宫殿楼阁,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后来又称曰"昆仑丘"和"昆仑墟"。

汉代张骞寻找过昆仑山。

"昆仑山,绵延于新疆、青海和西藏之间。长达2500公里,阔150公里至200公里。平均海拔为5500米至6000米。另有四大支脉,包括西边的喀喇昆仑山,东边的阿尔金山、巴颜喀喇山(我国二大江河的源头)和唐古喇山。"

广袤无垠昆仑山,有高山,有盆地。

格尔木地区就在柴达木盆地的边缘,昆仑山的北麓下面。"格尔木市的地域十分辽阔,瀚盖着盆地高原和唐古喇山。内有,长江源头、万丈盐桥、雪山冰川及昆仑雪景等复杂地形地貌。"

山高,"离天三尺三"。故空气稀薄,缺氧。故干寒,四季不分,夏短冬长。

山阔,山丘无数,故形成高原。高原上山走银蛇,飞驰蜡象。山丘绵延,逶迤腾挪如细浪。

奇葩,多姿,无限风光。

昆仑山高,吸引了许多中外的登山运动员。登山队络绎不绝,争攀高峰。我国的登山健儿,屡登顶峰,国旗招展。国家也在峰巅之上,进行科学考察。

昆仑墟神秘莫测,科学家,探险队,经常深入绝地险境、沙漠湖泊进行探险,前扑后继,不断揭示凶墟的神秘面纱。

我更喜欢"神山"的说法。

表露地面与深藏地下,均可佐证。

连山上的枯树枝,识货者拾来咀嚼,竟是甘味的党参。

青海湖里的无鳞鱼,放射性物质眼珠藏。

贵重金属,稀有元素等,儲藏量十分丰富。

或许,已有众多军中之杰,正在某处埋头苦干,挖掘宝藏。

科学家、学者和勘探队,正奋力探索资源。

神山,默默作奉献。

昆仑山,毌亲河,孕育中华几千年的深邃文明,哺育中华民族的成长和壮大。

新中国成立不久的1959年和1962年,这里发生了两次战争,靖边、卫边。

边防战士飢餐渴饮,英勇善战,为我国西南边陲赢得了祥和的兰天。

战争的召喚,我来到了青藏高原。

始任格尔木通信车队电台台长,数月后调任大柴旦兵站电台台长,1962年调任格尔木205部队集中台台长,1963年任勤务连副连长,1965年任勤务五连正连长。

昆仑山北麓下的冰河旁,是我们的大本营,我常歇脚的地方。

一九五九年的四月,走进西藏拉萨。

拉萨市刚刚平息西藏上层反动派的叛乱。

布达拉宫宫殿的窗口上,都挂满遮掩的窗帘。拉萨已恢复平静。土路,路人穿梭,大多穿戴着藏族服饰。小路伊伊,有藏族老阿爸和老婆婆,手持佛陀,边走边摇转着。佛陀发出了美妙的声响,虔诚之心见之仪表。

汉人步履轻松,包括年轻的解放军战士。

中华一体,有依其土。藏汉同胞,和谐可亲。

五九年的三、四月间,青藏高原平叛乱,战斗正酣。

格尔木仃歇着几部灵柩车。战友飲弹献身无遗憾,大盖帽下容貌安祥。

像在语,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我默默祷念,但愿英灵安息路走好,此去黄泉路还遥。

没过几天,又停下不少军车。但所见画面是,藏人叛匪,或蹲或站,也有三三俩俩的,邋里邋遢,挪移脚下而眼顾四方。黝黑的脸庞毫无表情。他们身着藏袍,竟然有不少俘虏吃着糌粑,用手在碗中揉搓,再耙些糌粑往嘴里喂,若无其事。

相形之下,总觉愤愤不平。

战斗和工作的需要,我展转、驰骋在西藏、青海和甘肃之间,常年在高原。

耳闻目睹高原的无限风光。

青藏高原,是我国二大江河的发源地。山上冰雪溶化,洩泻到滩头,形成原始冰水河,汇成沟渠,再成江河入海流。南宋·赵芾名作《长江万里图》,让我们震撼,那是多么宏伟壮观的画面。山有千般的雄姿,水有万种情怀。

格尔木大站背靠冰河旁,水无定流,河无堤岸。天道轮迴,顺起自然。

我们在高原,不识高原真面目,只缘人在此山中。

青藏高原充满神奇。有神奇,将伴之怪异。

君不见,"青海长云暗雪山","黄河直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春风不度玉门关" 。

这里冬长夏短,未见春天。大漠,孤寂、严寒和苍凉!

是的,高山水枯,饮用的是溶冰及雪水。只有不冻泉,是千里高原之一奇,传为美谈。后来,各兵站有了水槽车。

莽苍苍大漠戈壁滩,"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乱石走。" 更有"平沙莽莽入黄天"。头风如刀面如割,灰蒙蒙,盖地遮天。

这是青藏高原严酷和艰难的写照。

热浪滚滚青藏线。

青藏高原,山叠着山,山丘相间无尽边。

约四千里的一条公路,像乌金般链带镶嵌在这山上,公路之外,渺渺无人烟。链带上有二十几个节点,建立兵站。

公路是内陸与边陲连接的纽带,是西藏人民幸福安康的天桥,是大动脉输血管。

兵站是链带上嵌入的宝石,是加油站,是带给人民幸福歌声的增音站,是加力泵泵房。

曾经无路可通登山难,难以上青天。曾经是高原寂静人烟罕。

而今悠悠青藏线,兵站静,军车动。日间滚滚黄尘染天边,夜幕降,兵站灯光更显辉煌灿烂,军车的车灯闪烁,俨然长龙吐珠,飞舞于云雾间。线、车和站,是青藏高原一道璀灿动人的画面。

巍巍神山伴我眠,夜赏明月雪峰巅。

每上昆仑论剑道,几番征斗亦神仙。

青藏线上解放军,战天斗地,从战争和工作中积累宝贵经验。军中誓言憾苍宇,弘扬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和特别能战斗的三个特别精神。

青藏线上的军人,不惧艰苦,不怕牺牲,充满革命英雄主义的烣宏情怀。

青藏线担负着输送人员、武器弹药和物资装备等重重任务。

西宁至拉萨,全线通信联络怎么办?

孤岛般兵站,有如大漠孤烟直。这里没有烽火台,若有也没用。

解放军在兵站上架天线,安电台,千里信息电波来相联。叛匪残敌惊惧这千里眼和顺风耳,刹那间招来天兵和天将。唯恐靠近遭天谴!

大柴旦兵站。

兵站为更好服务过往车队,发起了"兵站之家"好风尚的举措。电台与卫生所联手做好"站、车一家親"的活动。

兵站忙电台也忙。

我和报务员一致努力,维护和改善天线,提高发射效力。研制了具针对性的升压调压器,增强了发射功率,友邻电台反应良好。通信联络效率明显提高。

电台积极参加兵站的接待工作,休班人员几乎倾巢而出,报务员柴宝银承担宣传广播工作,多余人员全力投入邦厨,端菜端饭,得到好评。

平叛战争中,电台荣立集体三等功一次,我荣立个人三等功一次。为青藏线通信兵添光。

这高原,谁曾见"胡天八月即飞雪",时见日月同天照。谁曾想,沟水见底清澈如银刺骨寒。谁知道,昆仑飞鸟几绝迹,却见无尾老鼠地上跑。

悠悠昆仑雪,炜炜另人间。

雪山巅峰,常年积雪不化,白雪皑皑,就像戴着一顶银盔。

从电台屋后,遥望远方雪山,巅峰上银光闪烁迷茫,是另一个世界地方!

令人响往,产生出奇妙的遐想。

电台天线震荡的天波,与雪山反射的光波,产生正相交错。雪山巅峰的那边,会不会发生着神话故事的诉说?

稀薄空气的介质,会不会造就电波更神速抵达电离层。报务员,调控妙,天籁之音电码声。

格尔木集中台。

报务员总体素质较高,有了多年经验。完成平叛战争中的通信联络保障任务,应对有方,成绩彰显。

集中台台长起因势利导作用,带领大家团结奋战,克服具体困难,重点突破。

1962年10月至12月,集中台参加中印边界自卫反击战。

山雨未来风满楼。开战前,报房的电报突然增多,尤其是,特级电报频送发不完。不久后,来指令一级战备非平常。此时,我已是集中台中又一员。

反击战打响后,电台更加紧张与繁忙。只知道,报房多台12灯收讯机,24小时工作不歇息,已听見,报务员此起彼伏的电键敲击声。更看到,通信员穿梭送报忙。

责无旁贷,台长日夜守报房。左右顾及挺忙乎,时与发讯台的调机员通电话,确保报务员工作更顺畅。有一次天电干扰特别大,报务员让我来邦忙。上了机,知此频道联络确实有困难,灵活转移频叚再寻找,友台信号清晰在呼叫,终于沟通联络收发了电报。这中间无奥妙,只要彼此多磨练,配合默契,心有灵犀一点通。

全台始终做到迅速、准确和安全,出色完成任务。反击战胜利结束,受到上级的褒奖。

此期间,通信科高瞻远瞩,未雨绸缪,抽调能人,多次举办无线电报务培训队,源源不断培养新生力量。才有了通信战线的不断壮大和增强。

青藏线上,军、民汽车日夜奔忙, 军车在青藏线上起到重大作用。军车与兵站一脉相连,同样不可缺少。汽车晝夜奔跑、到站歇脚。兵站日夜不停接待过往部队,十分繁忙。

两次战争中,军车、兵站丰功伟绩。汽车兵和兵站战士,劳苦中建立功勋。

年复一年,汽车兵在青藏线上战天斗地,不分昼夜朝夕。

汽车兵的艰辛劳苦有目共睹。

我常上昆仑山,与汽车兵也算已结缘。曾与汽车兵同欢乐,共甘苦,甚至是共患难。

同见昆仑雪如银,同在通天河边赏奇景,同在戈壁滩上抛过锚。

同样在戈壁滩,午间夏热天,我们同在车腹底下吃西瓜。炎热无处可躲藏,只有车腹底下最凉爽。

最惊吓,莫过昆仑山上的千年干河上方,司机、助手及我差点车翻命丧黄泉!

汽车兵,是顶天立地奋战在青藏线上的英雄好汉。

一次,乘坐76团的柴油车,到兵站住宿。天未亮,起半夜来到仃车场。战士们提着水箱,往返小跑,给汽车上的车头水箱把水加满(住站时已把水放干),再把浇油棉絮点燃在发动机上进行烧烤。

还看見,有战士把棉服里的棉絮撕下,给机头的烤火增添火焰。

有一辆车子整夜没熄火,轰鸣着仃在山坡上。有辆车子烤热了,它赶去拖车邦助点火发动能自跑。一拖一,二拖二,几何级数的让全连的汽车都发动。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汽车兵克服了车子隔夜无法点火起动的困难。

少睡两小时,换来了停车场的紧张和热闹。有许多烤车的亮光在闪烁,像篝火。汽车兵小跑穿梭,川流不息,影影绰绰……。

这是黎明前黑暗的紧张,是道与魔共舞,殊死拼斗,是人世间另类的场面,令人震撼!

天刚亮,汽车兵走进了兵站食堂。油污的棉军装上斜揹着冲锋枪,衣袖口多有磨损和破烂,脸上除見眼白,余几黝黑,像座黑金刚,活罗汉!眼珠炯炯发亮。

再细瞧,他们活蹦乱跳,吃饭狼吞虎咽。才觉得,那是年轻壮实的汽车兵,奋战在青藏线上。

后来,总部知道了青藏线上的特别艰苦,十分关怀,有了许多改善。

我知道,青藏线的兵站同样地异常艰辛。略举几例,怕也会叫人唏嘘不已。

二道沟兵站,过往住客,半夜起必头痛,下半夜更甚,至难忍,展转难眠。天亮渐恢复,尔后正常,周而复始。兵站的工作人员说,经半月后可适应,工作生活如常。问再往后会怎样?不知道。

五道梁兵站和沱沱河兵站,过客一旦感冒,无药能治,一晝夜将死亡。被称鬼门关。除非及时下山到海拔低的地方,服药可保平安。

所有兵站,对人都苛刻,都有高山反应症。坚持在这些兵站上的战友,他们常年累月。他们是钢,顶天立地,他们是纯金,永不变色,永远发光!

依当年条件,各兵站都配备了救护车。

前后有两次,紧急事端摆面前。我说,"还是我去吧"。言出必行心坦然。一次,剿匪战斗在二道沟。

一九六三年年初,残匪骑兵约一个连,潜伏到二道沟雪山坳,已对兵站构成了威胁。

上级指令集中台派出机动电台,随军追剿残匪邦。我说,还是我去吧。随后,带着人员和设备,随军出发。在贴近部队的一线地方,选址架天线,开通电台,通信联络走在先。

有一小插曲,开通试机时,报务员报告收发报机无声响。经检查判断,赶紧换了电子管(花生管),保证了通信联络的正常。

虽然报务员对架设天线不太熟悉,但仍表现出色。听指挥,紧张应对,稳健工作,状态良好。收发电报表現甚佳。

此次出征,比较完美,完成了剿匪的通信联络保障任务,受到上级表扬。

经此一仗,集中台也已具备了机动作战的能力。

此次剿匪,部队派出两个营的兵力,一个是野战营,另一个是205部队所属的战勤部队,营长是抗美援朝老兵。有个笑话,天寒地冻,有个別新兵竟然拉不动枪栓。

最终,敌人不敌而遁逃,剿匪胜利归来人欢畅。

听说,有一译电员、不知何因,不敢亲送电报到电台,受到了批评和处理。

又据说,上级对此役下发了通报,褒贬参半。

第二次,寻找丢失的班长。

在昆仑山上,一次过节前夕,炊事班的一隻山羊跑丢了。班长带一战士追羊过山丘,夜临未归,危情紧迫。

这方面,部队已有血的教训!

我告诉副指导员,还是我去吧。我之冒险比他会多几分的希望。推断时间,希望还是有的,

预案有二。一是直面寻找,成功的概率可能偏小;二是间接给力,希望可能更大。

我有信心,相信我连的炊事班长。

当然,我叮嘱过,迂到万一情况的解决方案。

带了一个班。佩齐武器,多带子弹,还有手电筒、指南针,另备三天干粮应对万方。

详细布置,立即出发。

风萧萧,夜茫茫,踏上几乎是处女地的丘陵般大山……。

一个半小时过去,见不到班长,只得按预案,一班人在三个小时后回归营房。

炊事班长及战士在我们之前回营房。

果然,他们追杀了羊,处理完毕,揹回途中迷失了方向。后来听到枪声,望见亮光寻回营房。正是 : 渺茫荒原不归路,喜闻枪声望火光。返回时,副指导员告诉他们,这是连长布署的"烽火台",已点燃几个小时,是房顶上的火光。

1964年,全军开展学习郭兴福训练法的大练兵运动。

勤务连开展了《小型机动电台通报训练》、《架线兵架线攀杆训练》等大练兵。

集中台不定时地向各兵站电台发【CQ】演习电码,我亲自发报,全线电台抄收,线上练兵,提高收报能力。

集中台的训练成绩突出。

勤务连的大练兵,受到上级表扬。

1965年,军队紧跟党中央,全军大搞突出政治运动,学习毛主席著作。

格尔木大站大张旗鼓,开会动员,要求坚决贯彻落实。

听不到重提练兵二字。

勤务五连快速跟上,掀起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的热潮。热爱毛主席,热爱党的歌曲,响彻云霄。

1965年,军队取消军衔制,改戴红五星帽徽和红领章。

1966年全国开展文化大革命运动,热火朝天。高原地区人烟稀少,军、民甚少交往。

1966年10月,召开"中国共产党格尔木大站第二屈代表大会",我被选为党员代表,光荣地参加了会议。

1967年,为营房建设上昆仑。

昆仑山上採石场。

距离不冻泉兵站不远处,一山洞,住进了我连战士两个班,开山炸石。为兵站,为连队准备石材资源。

我曾同战士住山洞,环境特别艰难,尤其是山风格外寒。

战士们克服艰苦和重重困难,愚公移山,战天斗地特别顽强。

在石场,我学会了打钎和炸石放炮。

1968年,连队住进了崭新的营房。

一式的人字型屋面,石灰泥抹牆,纯白铮亮。杉木骨架玻璃窗,大方向阳。窗台下沿的基牆,用天然石块砌成,水泥沙浆钩缝,呈现出非規则的花纹更美覌。房间里用了纤维板吊顶,房间的隔牆中部,嵌入有砖砌的火牆,烟道直通屋面的烟囱。

宿舍冬暖夏凉,营区和营房气派大方。

宿舍、办公、会议、训练、文体以及后勤等功能设施,应有尽有。战士们没有忘记,利用残余材料,垒砌成养猪圈。

这是在上级领导支持下,全连拼搏,自力更生建造的。

大受赞誉,这是部队营区里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有些怪事、险事也遭遇。

不冻泉兵站的泉水丢而复得。

海拔4700米,靠近格尔木的山上马鞍形地叚,有一不冻泉。命名不冻泉兵站的四合院把泉水圈其间,传说文成公主的一串思皇泪,竟幻化为一千多年奇葩不冻泉。此泉在高山永冻层结构中,喷涌了何止数千年!

此泉,未曾开辟旅游景点,招揽游客观光。奇事无人感兴趣,匆匆过客那有闲情逸致这般闲?

更奇葩的是,一九六八年下半年的一天,泉水悄悄遁地走,兵站所有人员都愕然。

机缘巧合无处有,冥冥之中有差遣,此事让我迂上了。愚人只有笨主意,我出兵力邦助兵站来拉網。

更加无巧不成书,数天之后,我们在数里之遥公路旁,发现水迹与冻冰,顺藤摸瓜,终于找到新的泉眼。

喜坏兵站老站长,与我共品新泉甘又甜。是否是旧泉挪地方?还是断此水而在另处涌一泉?

年底下了山,此一别,已成万里之遥海与山,无缘再尝甘美的昆仑山上泉!

人有旦夕祸福,三次死神擦肩而过。

1966年,乘坐汽车76团的柴油车上了昆仑山,某一山丘下坡急转弯,转弯处没有护栏,下面是一甚深的干河床。车队浩浩荡荡,拉开距离进入下坡道。坡很陡,眼看着前面的车已转弯,未曾想,我乘坐的汽车没能拐过弯,急刹车,但车子滑行直前。凸出的车头及驾驶室,已全冲出路边缘,眼看墜沟在瞬间!那时那刻,死神已张手在召唤。

司机无计可施,方寸已乱。突然间,奇迹出现,汽车硌磴一下停住了,像撬撬板一样斜挂在深沟的上方。一轮悬空,一轮陷进了公路外沿的堆积土上。

我稳住神后,只有一边的车门可跳下,尽管驾驶室下方的堆积土还深距一米左右。迅速呼唤司机和助手,按我安排快逃命。

我们逃生之后,车队全力救险。

此后,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山高路险,稍微见到险处,必专人引导。这一折腾,很晚才到下一个兵站。

车队连长表达歉意和慰问,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苦笑着说,算我命大。其实,我大概清楚,生死瞬间的救命稻草是建路时推出的废土堆,同时也须具其他的救生条件,比喻,堆积土的高度、密度及承载力等,都应恰到好处。否则,车上三人,怕都一命呜呼!不管怎说,好歹躲过一劫!

1968年下半年,在不冻泉执行任务。一天,突感间隙型的脑震痛,逐天加重,疼痛难忍,卧床不起。一周时间后,兵站卫生所护送下山治疗,住格尔木22军医院。被医生两次抽取了脊髓液,而且是经参谋长签字确认的。有人猜疑,可能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住院近一月,服药治疗和休养。病愈,通知出院。不了了之,我无甚介意。

1968年冬,连队驻守在格尔木。

连部卧室,十分暖和。半夜肠胃不适起更,顿觉晕乎乎连门都找不到。动静为哨兵发觉,惊起众人,部队卫生所的值班医生及时赶到,吃药和吸氧(枕式氧气袋),等到甦醒清爽后,医生告知是一氧化碳中毒,幸中毒不深。万一熟睡将深度中毒,生命垂危,很难抢救。

第二天,部队召开所属单位领导干部的安全会议,郑重强调,冬季防煤气中毒的重要性……。

从医生角度,我能在半夜起更,逃过一劫,是肠胃病发作恰到时辰的功劳,否则后果难以设想。我想,有肠胃病倒是蛮好?!

对个人,终生难忘。想起周边的人和事,他们的艰难险境,还有已经牺牲的战友,我的遭遇,不值一谈。

回眸那些年,故事真不少。

青藏线上许许多多感人的故事,无不与青藏高原相关连。

高原的天,高原的地,更有高原的人,交融一起,汇成一股巨大力量,为边疆为人民,为了更加美好的明天。

当我交融其中,初心不改,青春无悔!

曾经是青藏线上一老兵,难忘当年。

青藏线,我要为你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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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生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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