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闺蜜穿进了死人文学

薛挽月 2024-10-15 10:41:10

我和闺蜜穿进了一本死人文学。

我要攻略高尔夫球天才少年男主。

她要攻略化学天才少年男二。

在他们共同的白月光女主暴毙后,男主和男二直接疯了。

此时,我和闺蜜双双怀孕。

却被系统宣判攻略失败。

系统惩罚丁克的我们经历惨无人道的生育痛苦。

产下孩子后,我们被系统送回现实世界。

回到现实世界后,我和闺蜜及时享乐,快意人生。

某日,在欣赏男模跳劲舞的时候,久违的系统又急又炸:

「我的系统编程被恶意修改了!两位宿主,你们即将又要被送回那本死人文学了!」

下一秒,两个十七岁少年异口同声:

「你是我妈?」

「我是你儿子?」

两鬓微微斑白的男主用高尔夫球杆将我勾去他的身前:

「再抛夫弃子的话,小心我用球杆打断你的腿。」

一旁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男二阴测测地捏着闺蜜的脸:

「落落,你再走,我不能保证我不会用我的专业能力对你干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1

我和闺蜜穿进了这本狗血死人文学。

还要各自攻略本文的男主和男二。

我找到被竞争对手和利益集团排挤的男主沈诺,带他革新高尔夫球技战术,每天陪他练球。

终于让他排除万难,成为史上最快拿下高尔夫世锦赛冠军的天才少年。

而闺蜜则是陪着男二沈哲成为除了诺奖都拿遍了的化学天才少年。

可该死的是死人文学里的男的会在女主死后爱意达到顶峰的狗血定律永不失效。

在俩人的白月光女主患癌死去之后,我们的攻略进度直接一朝清零。

沈家两兄弟夜不归宿。

估计都在哭坟吧。

我在闺蜜家的餐桌上美滋滋地吃着大闸蟹。

我挖出蟹黄,沾了点醋:

「听说孕妇不能吃蟹,我们吃了应该可以双双流产吧。」

闺蜜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明天就去打掉吧!但是被沈诺知道会不会杀了我们?」

我忍住胃部的不适,不以为然:

「他怎么可能容忍他的嫡长子不是白月光生的呢。」

系统火急火燎的声音响起:

「宿主!不要吃蟹!哒咩!」

「你们攻略任务已经失败了。系统对你们的惩罚是产下孩子才能回到现实世界!如果你们流产了,就会灰飞烟灭且永世不得入轮回!」

闺蜜气得眼眶发红:

「天杀的!」

这时,男二沈哲一脸胡渣失魂落魄地回来。

还浑身酒味。

他生气地将餐桌上的蟹用力扫落:

「如果不是你那天孕吐被颜浠看到,又怎么会让她情绪失控,觉得一向围着她转的我彻底背叛了她。」

「你知不知道情绪崩溃会让癌症病人死得更快?如果不是你姜落落,颜浠可以活得更久一点的。」

「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你代替浠颜去死。」

癫公。

男二沈哲就是个情绪极其不稳定的疯批。

闺蜜攻略他的那些年忍气吞声,做他的人肉出气包。

他只有把闺蜜当情绪垃圾桶,才能在实验室平心静气地发挥他的化学才能。

闺蜜在男二沈哲成为化学天才少年的路上的作用不亚于孟母三迁中的孟母。

我气不过想给这兔崽子一点教训,却被闺蜜死死挡在我身前。

沈哲拎起闺蜜的衣领,狠狠将她掼倒在地。

后又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去。

灯火明明灭灭,显得闺蜜身下汩汩而流的血分外刺目。

我颤抖地拨打救护车电话后,抱着闺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们生完孩子就回家,好不好?」

闺蜜虚弱地抹着我的泪:

「嗯。我们一起回家。」

2

我和闺蜜相依为命,每次孕检都是我陪她去。

或者是她陪我去的。

沈家两兄弟在我们孕期都在忙着祭奠死去的爱情。

还为了争骨灰大打出手。

结果是男主沈诺强赢了,获得女主的60%骨灰。

沈哲拿了女主40%骨灰,还供在了床头。

死人文学诚不我欺。

但谁管呢。

系统说我和闺蜜可以用我们攒下的积分来抵消分娩时的疼痛。

然后安排我和闺蜜在生产时一命呜呼,好回到现实世界。

可没料到闺蜜羊水破的时候比预产期提前了整整两周。

她那时候刚好在房间里找空调遥控器,但忽然肚子痛。

摔倒的时候顺便把沈哲床头的骨灰给碰倒了。

我实在是毫无经验,急急忙忙叫了救护车将闺蜜送去了医院。

可闺蜜却开始宫缩,痛得嗷嗷叫。

我急得呼唤系统:

「怎么回事?不是说可以用积分兑换来消除分娩时的疼痛的吗?系统,你给我出来!」

系统支支吾吾:

「对不起……她忽然提前生产,我吓傻了。在兑换积分的时候帮她按偏了……按……钮。」

闺蜜痛得用手抓墙壁。

触目惊心。

天杀的系统!

我急得让医生赶紧上无痛,却被护士白了一眼:

「才开几指啊就打无痛?叫得小声一点,免得吓坏别的孕妇!」

我急得团团转。

但也只能湿着眼眶,看着闺蜜痛得死去活来。

这时,沈哲板着一张冷脸进来。

他一把抓住闺蜜的手,咬牙切齿道:

「你这歹毒的女人,竟摔了颜浠的骨灰?」

闺蜜本就疼痛难耐,被他这么用力一扯,眉头皱得更紧,死死咬住嘴唇忍痛。

我赶紧拦在闺蜜身前:

「那么喜欢骨灰怎么不一把火将自己烧了变成骨灰啊?你老婆生孩子在这又吵又闹的,像个傻der一样,赶紧给爷滚!」

隔壁的孕妇向闺蜜投来可怜的眼神。

但沈哲还沉浸在痛失骨灰的悲伤中,眼神越过我狠狠地盯着闺蜜:

「你别以为可以用孩子来抵掉你摔了浠颜骨灰的过错。你本来就不配给我生孩子,你以为我想要这个孩子吗?」

听听,这是人话吗?

合着又是被女人引诱了犯下了错误的那一套说辞是吧!

闺蜜豆大的眼泪混着汗珠一起流下。

我替闺蜜委屈的心脏快要炸裂开来。

明明她刚刚宫缩了那么久都没哭的。

闺蜜闭上了眼睛,调整了呼吸,好让自己有力气说话:

「沈哲,我不想看到你!你给我滚出医院!」

3

沈哲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医院。

闺蜜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闪过一丝嘲讽。

她痛了整整两天两夜,才符合打无痛的条件。

闺蜜叫声仿佛要穿过医院的天花板。

痛苦。

绝望。

医生不准我进去陪产,我只能在产房外面干着急。

我抹着眼泪,急得团团转:

「系统你给我出来!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她打了无痛还是那么痛啊!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系统说话音量极低:

「其实我当时按错了按钮了想补救,就着急地在页面乱划,没想到不小心点到了加剧疼痛按钮。她现在的疼痛应该是平常人分娩疼痛的两倍,无痛不奏效了。」

这傻缺系统和沈家两兄弟都一样该死!

都给我杀了他们啊!

我无语至极。

忽然间,护士急急忙忙从产房门口出来,东张西望:

「四号床家属!四号床家属在哪?四号床产妇分娩大出血,需要家属来配合一下签一下字!」

我双腿发软,告诉护士四号床家属马上就来。

双手颤抖,差点没拿稳手机。

把沈诺的电话从黑名单拉出,拨通了他的电话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沈诺!马上让你弟弟返回医院!孕妇大出血了!!!」

产房里面开始听不到闺蜜叫喊的声音。

这是不祥的预兆,预示着产妇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也开始嗡嗡地。

世界彻底崩塌了。

我想创死这个操蛋的死人文学世界。

在医生宣判闺蜜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那一刻,沈哲才平静地赶来。

我竟在他脸上开不出丝毫恐慌的情绪。

他只是压着嘴角,表情不甚明朗。

那一刻,我多替闺蜜不值!

闺蜜在攻略他的时候,每天在他化学实验室打下手。

一来二去,难免会被化学液体灼伤。

我当时心疼地让她不必那么认真。

哪里能让自己落得个一身伤呢。

可闺蜜却说:

「我觉得得有真心才能攻略成功吧?」

可错付的真心只会落得个血淋淋的下场。

我气得胸膛起伏,狠狠甩了沈哲三巴掌。

带着哭腔骂他:

「你这晦气那么喜欢骨灰。现在老婆死了高兴了吗?那么喜欢白月光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死啊?你给我去死啊!」

沈哲沉默片刻,去看了闺蜜产下的男孩。

当时白月光死了他像被摄魂了一样。

现在闺蜜死了沈哲只是笼罩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淡淡的哀愁。

甚至我怀疑这份哀愁是我太过于哀伤投射到他的身上的。

也是。

谁能躲得过白月光定律不惹一身骚啊。

系统疯狂开导我:

「宿主,别伤心了!她死了才可以回到现实世界啊!为了作出弥补,我已经向系统总局申请了一笔补偿金。你闺蜜回到现实世界银行卡就能平白无故地多出五千万了!」

我将嘴里的那句「干你爹的」收了回去。

4

有了前车之鉴,系统没再在我生产的时候按错按钮。

所以我也体验了一把男人无痛当爹的乐趣。

系统安排我的死法是产后抑郁自杀。

沈诺好像也有了前车之鉴似的,竟然将供在床头的骨灰盒锁进了保险箱。

我真笑了。

他总是以在外地打比赛为由不回家。

可他不回家我怎么发挥我的产后抑郁呢。

我录了我的哭声。

每天打爆他的电话。

每回他接电话,我就放那段录音哭声给他听。

还扬言说他再不回来我就告诉掐死他的儿子。

在他的耳蜗里,就是一曲我和儿子啼哭的双响哀乐。

搞得他实在没办法,只好休了一个赛季的比赛,回来家里照顾他的儿子。

而记者媒体问他为什么休赛,是不是还没从白月光的死亡中走出来时。

他聋拉着脸没说话。

全世界都当他是默认了。

一边是记者媒体劈天盖地地宣传「高尔夫天才少年为死去的白月光中断光辉事业」。

一边是他在家胡子拉碴地整天替啼哭不断的孩子喂奶粉换尿布。

沈诺。

割裂的世界好玩吗?

我还能让你更好玩。

孩子一哭,我也开始哭着大喊大叫。

沈诺气个半死: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我要为了气颜浠和你在一起,还搞出了个孩子。」

「我每天看到这个孩子就在想要是这是颜浠给我生的孩子该多好。」

我气极,去地下室找到了高尔夫球杆,对着他就是一顿暴打。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终是将高尔夫球杆抢了过去。

我以防备的姿势抱着头大哭。

但高尔夫球杆却迟迟没有落下。

沈诺疲惫又压抑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

「你是不是得了产后抑郁症?」

沈诺辗转带我找了心理医生看诊。

我在做测试题的时候全部都选了最悲观的答案。

医生将沈诺数落了一顿:

「我已经接诊过好几个产后抑郁的母亲了。通常病患的家属才是病得最重的那一个人。」

「你作为老公有好好给你刚刚生产完的老婆呵护吗?你有照顾她的敏感多疑的情绪吗?」

我抢答:

「他没有。医生,他心里一直想着他死去的白月光呢!」

沈诺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在医生面前说这些,你疯了吗?」

是的,我疯了。

我将沈诺白月光的骨灰和着米饭,做成了骨灰拌饭,端到了沈诺面前。

在他吃完之后我捂着肚子痛快地笑。

沈诺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边笑边朝阳台走去。

沈诺亦步亦趋地跟着我。

我挑衅他:

「骨灰拌饭好吃吗?」

话毕,我爬上了阳台的栏杆。

半边身子都在外面。

十六楼高空的风异常猛烈,吹起了我裙子的一角。

他脸上开始痛苦地抽搐。

他伸出双手拉我:

「你不要做傻事。」

「你得了产后抑郁,我会治好你的。」

我瞪着红透的眼睛,警告他不要再过来。

「想骗我回去好给你的白月光报仇吗?」

他的眼里有悔意。

我却怎么找也没找到恨意。

我背过身,释怀一笑。

也释怀一跃。

身后是沈诺哭天抢地的大喊。

奇怪。

怎么听起来比他白月光死的那一回还要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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