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母胎solo。
没想到27岁这年，两个绝世美男同时出现在我身边。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我梦里光顾着笑和流口水。
没想到他们一个想害我的命，另一个要谋我的财。
1
咔嚓咔嚓！
秀场的后台，乌泱泱挤满狂拍一气的娱记。
秒杀他们菲林的是人群中央，冷冷对峙的两人。
流光女装新上任的设计总监花市川。
香影集团刚回国的少东家莫夜。
有新人问：「前辈，话说他们中间那个女孩子是谁啊？」
「就是个小小的助理设计师啦，别管她！只要拍好花世川和莫夜的帅脸，就不愁销量和话题度！」
呵呵呵。
我撇撇嘴。
小小的助理设计师，正是不才我。
三年设计无人问。
我就不能一朝掐架天下知吗？
算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闪光灯攻击下我快瞎了！
我想挡一下眼睛。
奈何动动左手……
左手被个英气逼人的极品俊男死死抓住。
「蒋月白是我的人，应该由我负责。」
「莫副总不经过我同意就要把她带走，不太好吧？」
动动右手……
右手又被个风度翩翩的花样美男牢牢攥住。
「花总监言重了。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蒋小姐被我旗下模特米歇尔打伤。」
「我想我有必要对她负责，带她到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我弱弱地说：「啊，打伤那倒是没有……」
我可是敏捷如猫灵巧如豹。
米歇尔那一巴掌连掌风都难碰到我的脸。
不过我理解米歇尔。
她气得发疯是有原因的。
刚才走秀她不幸连摔两次。
把她前仰后合的曼妙身姿留在时装周万众瞩目的开场秀。
但我不明白她干嘛找我麻烦。
明明是她自己执意加长飘带。
她用鼻孔看着我说：
「长点好看，给我加长！不然我就不走！」
这下是真的有的好看了。
我瞥一眼米歇尔。
她接连被媒体和自家领导放弃，可怜巴巴求情：
「莫副总，是我太任性，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莫夜头也不回：「闭嘴。」
我有样学样，也惨兮兮看着自家领导：
「总监，有话好说，能不能先放手。」
花世川看也不看我：「闭嘴。」
闭你个大头鬼！
你快把我膀子扯脱臼了你晓得不。
我堆起一脸真诚的笑，提高音量：
「不好意思，不是你们说话不好听。」
「不过你们再这样拉下去，我可能真要去看骨科了。」
这下拔河双方才肯休战撒手。
我活动一下酸痛的肩膀。
哈哈哈。
说实话我活到今天27岁。
邂逅碰上我贴墙遁走，艳遇见到我漂移拐弯。
真没想到还能走上这等，奇形怪状的桃花运。
抬眼看见同事季璇一个劲冲我比手势。
我连忙提醒：「总监，该接受丽周刊的采访了。」
花世川哼了一声说：「闹到现在是为谁？」
当然因为米歇尔啊。
难道怪我？
花世川盯着我，配享卢浮宫的脸上仿佛烧着把暗火。
「设计师不是把东西做出来就算完，传达和诠释的能力也是基本功之一。」
「能力不足的时候，要及时求助。」
他在我额上敲了一记，转身走了。
好痛啊。
这是损我还是挺我？
这位领导有时候真的很难懂哎。
我捂着额头发愣，突然肩上又被轻轻一拍。
莫夜带着唇边温温柔柔的桃花笑靠过来：
「蒋小姐，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我天，能不方便吗？
我鸡啄米般凶猛点头。
2
楼梯间还算安静。
我心里扭扭捏捏，羞羞答答，看着莫夜掩上门。
这，这是要说什么啦。
莫夜优雅地从皮夹抽出一张卡片。
他柔声说：「蒋小姐，我觉得你非常有潜力。」
我脑子转转转。
好嘛，难不成要挖我去走秀？
我这身高皮相现在也吃香了吗？
莫夜听不到我的脑内狂想，继续说下去：
「我看了你的一些作品，觉得你的风格很特别。」
「助理设计师的位置，实在太委屈你。」
「明晚7点，在这个庄园有一场私人派对，很多设计界的大佬都会去。」
「如果蒋小姐感兴趣的话，我很乐意为你牵线。」
哦豁，设计界的大佬！很多！
我的心咚咚咚地跳。
因为心动和向往。
也因为被当场挖角的刺激。
不敢想象被花世川知道会怎么样。
他得直接火山爆发吧……
莫夜又走近一步：「蒋小姐，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区区拉文大赛冠军，未必能看懂你的作品。」
花世川前不久刚拿到拉文国际时尚设计大赛冠军。
也是史上最年轻大奖得主。
他，看不懂我的作品？
哇。
除了我妹月晓，从来没有人这样失了智一样肯定我。
我接过邀请卡，热血沸腾：「谢谢莫先生，我一定去！」
月亮从云里静悄悄地探出头来。
透过玻璃窗在我面前洒下一地皎洁。
她可能看不下去了，想让我矜持点。
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快开心死了。
莫夜看上去也非常开心。
他指着天空，手上的尾戒一闪一闪。
「月亮作证，蒋小姐，不能反悔哦。」
我当然要穿自己设计的衣服去派对。
挑挑拣拣，拿了一条裙摆带流苏的白色长裙。
跳舞的时候转起圈会很好看。
尹露一边往我头发上抹发蜡，一边夸我：
「学姐穿上这条裙子就跟一颗荔枝冻似的。」
她比我小两届。
毕业后我们一直住在一起。
我把项链的桃心吊坠拨正，随口问：
「看你最近老在外面跑，生意不错吧？」
尹露是个美发师，但只接上门造型的单子。
她嫌开店麻烦。
「还过得去。」她笑笑，「好了，你看看满意不。」
我臭美地对着镜子左扭右扭：「满意死了。」
尹露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这头卷发衬得我的裙子更好看了。
尹露吹一声口哨，抓起车钥匙和我的手包：
「满意就快走啦，我先去把车开出来。」
我让她载我过去，可以顺便蹲蹲潜在客户。
我可真是人间好学姐。
出门的时候，月晓趴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笑笑：「那是大人去的地方。」
她气呼呼回房间去。
我大声说：「也不说一句祝你姐我成功。」
「要是我被，啊不，我的设计被大佬看中了，回来带你去吃歌帝梵。」
她没理我，扭开收音机听她的节目。
这小丫头最近很喜欢跟我闹别扭。
3
我喜欢坐尹露的车，又稳又快。
而且她不谈鬼神。
云市的特产，除了时装，还有神棍。
遍地都是什么号称能占星善卜算的灵媒师。
平时娱乐一下无所谓。
但有时候打个车，司机也能开到一半停下来。
拱手跟我诉苦：
「小姐，实在对不住。」
「大师跟我说今天车程不能超过250公里，不然会有灾。」
我白眼翻上天。
真那么厉害，云市还不得人均神仙。
我看那些狗屁大师才是250。
那地方在市郊，相当远。
穿燕尾服的侍应生在门外等我。
他彬彬有礼地鞠躬：「蒋小姐，请跟我来。」
我偷偷问尹露：「我的妆没花吧？」
尹露调一下后视镜让我看自己的脸：「完美。」
很好。
亲爱的大佬们，我来了。
我被带到一个房间里。
像是个小会客室。
有鲜花，香槟，各式水果和点心塔。
侍应生微笑：「请在这里稍候。」
高级派对是这样的吗？
一上来先进等候室？
怎么和电影里演的不大一样啊。
我怕弄皱礼服，只能无聊地踱来踱去。
不一会儿莫离来了。
看到我，他一双眼睛有如星河闪耀：
「抱歉，蒋小姐是惊喜嘉宾，所以不能太快出场。」
真会夸人。
我晕乎乎地挎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走廊又深又长。尽头的小门透出一点光亮。
那里就是会场。
掌声响了起来。
所有的宾客都坐在二楼。
他们的视线穿过脸上戴的面具，向我扑过来。
派对是神秘面具主题？
怎么没人跟我说过。
莫离牵着我的手，把我带到空地中央。
「别紧张。」他说。
我不怎么紧张，倒是有一肚子疑问。
先头的热血渐渐冷却。
我怎么有资格做这许多大佬的“惊喜嘉宾”？
这阵仗，好像我才是那个大佬。
好像我马上要在这里发表当季新品系列。
可我明明只是个小小的助理设计师。
我有点不安起来。
莫离突然举起双手，声音里是按捺不住的激动。
他大声冲楼上的人说：「各位！我带来了月亮女神！」
谁？我吗？
我就穿了一身白，成月亮女神了？
二楼再度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莫离表情陶醉地闭上眼，沐浴其中。
掌声渐渐弱下去。
我隐隐约约地听到其中夹杂的窃窃私语。
「这次莫离的排名又要上升了。」
「就是啊。月亮女神，啧啧啧，我还是第一次见呐。」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鬼东西？
侍应生捧着个东西走过来交给莫离。
莫离接过来，轻轻一按。
我的妈。
长而锋利的刀刃弹了出来。
我不觉后退一步，呼吸急促起来。
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妙吧！
莫离看向我，声音依旧温和：「还不展示吗？」
我茫然地反问：「什么？」
「别掩饰了。」
我的声音微微发抖：
「如果你是说我的设计，我已经穿在身上了。」
「当然不是，等等……」莫离脸色一变，「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4
二楼的宾客发出惋惜的声音。
「看来这次很快就要结束了。」
「莫离运气真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群人到底是什么疯子邪教徒？
不行，我都还没转正。
还没成为震撼时尚界的名设计师。
我绝对不能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我蹲下身去，含泪欲滴：「莫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离唇边的桃花已悉数落尽，眼中满是对笼中猎物的嗜血欲。
他摇摇头：「别害怕，我的女神，相信我，不会痛的。」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我是暂时还不会痛，你就说不准了。
我抬起脚，用尽全力朝他踢去。
刚才蹲下其实在悄悄扒拉鞋后跟。
女人的高跟鞋，尤其是尖头高跟鞋，永远是有力的打击武器。
我击中莫离的腰和膝盖。
在他疼得闷哼的空当，撒开脚丫子就跑。
二楼那群牛鬼蛇神因为惊讶，齐刷刷站了起来。
我听见有个尖利的女声喊：「快抓住她！」
跟拥有这种声音的人相处肯定很折磨。
我也饱受过这种痛苦。
在时装周大秀期间。
这个声音是米歇尔！
原来是找我报仇来了啊！
有那么严重吗？
至于弄出人命吗？
一个侍应生张开双臂来拦我，我哗啦一声扯下裙摆。
布料糊了他一脸。
当时为了做出微微渐变的感觉，我用了两种白色的料子。
我非常清楚衔接处哪里最脆弱。
我拼命冲向大门。
可恶，有人守着。
现在是怎样。
把裙子脱下来丢过去，裸奔吗？
莫离气急败坏地在后面喊：「别动她！我要亲手抓到她！」
门边身形高大的侍应生像是嘲讽地挑了下眉。
他竟然给我开了门。
我一口气跑到花园里。
地上的石砾又尖又利，很快划伤我的脚。
手包放在刚才那个房间了。
不然可以马上联系尹露和报警。
我急的咬手指。
看来只能靠最原始的办法。
翻墙。
我马上拉开距离，准备助跑。
没跑成，一双手从后面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莫离狞笑：「你要去哪儿？」
我怕极了，怕到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我大喊：「你们是不是有病啊？」
「道歉赔罪辞职，甚至退出业界。」
「我照做不就行了？至于这么变态吗？」
我像只螃蟹一样出死力挣扎。
莫离忙于制住我，手里的匕首都飞了出去。
他皱皱眉：「真是只麻烦的小野猫。帮我把她打晕。」
刚才给我开门那个侍应生跟过来。
他这身衣服应该小了，紧紧裹在身上，身上肌肉的轮廓都显露无遗。
我不是做鬼也风流。
我好歹是做衣服的，这是职业病。
他高高扬起手。
我好像看到莫离的尾戒在诡异地闪光。
也可能是他们说的什么死前走马灯。
我失去了意识。
5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双手在摸我的额头。
宽大的手。
男人的手。
我垂死梦中惊坐起，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走开！不要过来！」
「学姐别怕，已经没事了。」
尹露过来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月晓也坐在床边，用担忧的眼神望着我。
脚心传来阵阵痛感。
我低头一看，两只脚都包着纱布。
我还会痛，我还活着。
太好了。
我惊魂未定：「尹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尹露像哄小孩一样温和地说：
「昨天我们去看恐怖片。」
「你好像被吓着了，回来以后一直不对劲。」
「后来你半夜起来喝水，不小心摔倒了。」
「你以为见鬼了，踩在玻璃碎片上面受了伤。」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