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网上看到有人对作家莫言向法院提起了诉讼消息。其原因是指控莫言的作品中“涉嫌抹黑英雄先烈”“涉嫌美化侵华日军”,而且还听说该人还将此事拿到网上炒作,获约万人投票支持。
看到这样的消息,我本人也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批评莫言的大有人在,而且有的已经不是学术批评的层面,而是到了“不打死不罢休”的地步,我想这个向法院提起诉讼的人就是这类人之一吧。为此,网络大V胡锡进作了评论,我感觉老胡的评论还是非常有深度的。
爱人也看到了同样的消息,我回到家里,便向我抱怨:“清朝的曹雪芹写《红楼梦》,也没见被曹雪芹丑化了的那类人状告,明代的吴承恩写《西游记》,也没见被吴承恩丑化的那类人起诉呀!为什么当今社会了,还容不下一个作家呢?”
爱人的观点其实就是想表达一下“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意思,文学应该有它独有的特点,而这种特点既有个性也有共性,而个性是因作者的个性而个性,共性是因时代共性而共性的。如果一个时代全是歌功颂德的千篇一律,那就不是自由文学,更谈不上个性文学了。
而我对于这样的起诉,只能当成一个“多事”罢了。既然说到自由文学,也要允许有不同的意见。而这个起诉莫言的人无论为了想达到什么目的,这个社会也应该允许他的行为,只要他的行为不违背公序良俗、不违反相关法律即可。
而由此我却和我在今年大年初五在老家县医院里所遇到的一件小事联系起来,由此联系到了人性这个问题上来:
年前由于忙年,年近60的三姐年前心率过缓,症状明显。大年初四陪三姐去需要做一个24小时动态心电图,初五再去医院查看结果。初五来到医院,本想先看看门诊医生是不是昨天的那位,需要进到门诊看一下。门口站着一个小伙子,可能下一个轮到他,看我要进去,很没礼貌地瞪着我说:“不知道排队呀,咋这没素质。”
靠,这哪跟哪呀,我就看看医生换没换人咋就惹着你了呀!我便顺口说了两句:“我就看看医生在不在,小伙子咋这门张(鲁莽)。”听到我这样说,坐在椅子上的一位中年男人不干了,这可能是小伙子的父亲,站起身来瞪着比儿子两只还要大的像牛眼一样的愤眼,怒气满面,脸部肌肉已经变形,几乎扭曲成了“歪瓜裂枣”冲我大喊:“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要不是他老婆拉着他,或许会冲上来把我吃了。我再说一遍又能怎样呢?
大过年的,又是在医院,何必找这不愉快呢。虽然很生气,但还是忍忍为好。我们是来看病的又不是来找气生的,我也就没有跟这种人再去争论什么。但当时我就在想:医院里都是按号叫的,我就是进去了,人家医生也不会让我插队的。你何必出言不逊呢?还有,作为父亲,已经不年轻了,应该更理智一些,不应该这样护犊子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跟家庭环境和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于是我就想到了这个起诉莫言的人,咱且不管他是什么目的。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的年龄、文化层次、成长环境。如果我们要知道了这个人的一些情况或者就能判断这是一个什么品质的人了。是不是跟上面我说的那位父亲在处理儿子的事上的行为相似呢?
正好我正在读莫言的《贫富与欲望》,里面收录的都是莫言的演讲内容。其中2005年4月8日下午,莫言在中央电视台“双周论坛”节目中与现场互动时回答一读者提问时讲到了关于他的著作《丰乳肥臀》的问题似乎可以能够明白作者的苦衷:
“《丰乳肥臀》刚出版时,很多老同志,对小说中的母亲形象提出了批评,用语激烈;有的还给高层领导写信,对我是上纲上线,恨不得千刀万剐。我当时以为是因为年龄问题,使他们不能理解我,但我最近看到一些由博士而教授、半辈子沤在校园的年轻人的文章和谈话,他们对《丰乳肥臀》中的母亲形象的理解,甚至比那些老同志还要让我感觉害怕。于是我明白了,年轻、有文化,并不就是能够理解文学的理由,我也只能走我自己的路,忍受着几近咒骂的所谓‘批评’,听从着我自己的良心的召唤,写我该写的东西。”
同时,莫言针对他的小说给读者带来感觉不是特别愉快的原因时提到:“我的小说中有血腥场面的描写,譬如《檀香刑》里有一些酷刑的描写,我当时就说善良的女性最好不要读。但后来证明,真正被《檀香刑》吓破了胆的并不是女性,而是男的。有一个亿万身家的房地产商说这个小说惨不忍睹,而有一些女性读者觉得很过瘾。房地产商在追逐利润时比刽子手还要凶恶,但他怕读《檀香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