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我不过是去换了个礼服,回来就看到梁致远(老公)搂着窕窕(老公女兄弟)。
两人喝着交杯酒,笑得跟一对真新人似的。
宾客们一个劲儿起哄,欢呼声几乎盖过了音乐。
那一刻,所有目光都在他们身上,好像我是个外人。
梁致远看着窕窕的眼神,温柔得刺眼。
窕窕也笑得一脸甜蜜,竟还对宾客开玩笑说:“今天我也算‘嫁’了。”
那笑容挑衅又得意,好像她才是这场婚礼的女主角。
就在那一刻,我彻底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他们设计好的一个配角。
可我不会让这出戏真成了他们的得意之作,梁致远,窕窕——咱们走着瞧。
01.
我和梁致远相恋两年,终于步入婚姻的殿堂。
他老家的兄弟团,一男三女,提前一周就抵达了我们的城市。
他们和我们一起筹备了这场梦幻般的婚礼。
看到我感动流泪,他深情地对我说:“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婚礼仪式结束后,老公提议请兄弟团吃饭以示感谢。
我不想他们太辛苦,于是决定在家招待他们。
他们喝得有些多,我安排他们分开住在家里不同的房间。
当老公在主卧洗澡时,我躺在床上,回顾着婚礼视频。
圆满的婚礼,深爱着我的男人,还有温暖的家。
我一时间感到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正当我沉浸在幸福中时,忽然听到老公喊:“窕窕,帮我拿条内裤。”
我正准备起身去拿,突然停住了。
“窕窕”是他兄弟团里唯一的女铁哥们。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窕窕已经进了主卧。
她没有敲门,直接拿起梁致远的内裤。
那条内裤是我昨天亲手洗的,挂在阳台上的。
她径直走到洗手间门口,大声喊:“喂!开门!你爹给你送苦茶来了!”
老公笑着回应:“放在洗漱台上,赶紧滚!”
窕窕回怼道:“你敢对你爹这么说!你这是娶了媳妇忘了你爹吧?”
她转过脸对我笑着说:“茵茵姐,别生气。他们这些兄弟都是被我们宠坏了。”
她笑嘻嘻地补充道:“你别太宠着他啊,惯夫如杀夫。”
开着的窗子带来一阵刺骨的冷风。
风吹得我全身发冷,我紧紧裹住被子,问她:“你耳朵这么灵?关着门、隔着两间卧房,他说话你都听得清?”
她得意地说:“我就猜他洗澡的时候又没带换洗内裤。喝两口猫尿,做事就这么不靠谱。”
“我在门口等着呢,这不是关心他嘛。”
我不客气地说道:“他爹死了十多年了,你不觉得有些晦气吗?”
她的笑容瞬间僵住,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什么。
正好,梁致远从洗手间出来。
他第一眼看向窕窕,疑惑地问:“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像是被谁降头了?”
她瞥了我一眼,带着鼻音回答:“你爹!”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致远追了出去,喊道:“喂,怎么这么大火气?说说看,谁让你受委屈了?我帮你报仇去。”
“去睡你的娇妻吧,别来烦你爹了!”
“以后别再让我为你跑腿了!”
这时,另一个兄弟从房间里走出来,愤愤不平地说:“窕窕好心给你拿内裤,被你家那位阴阳怪气的。”
他转向窕窕说:“来,哥这边,不跟这位娶了媳妇的人计较!”
他搂住窕窕的肩膀,想带她进房间。
梁致远一把推开他的手,怒道:“收回你的狗爪子!滚回自己的房间去!”
02
穿堂风不停地吹进来,仿佛要熄灭我心中的怒火。
梁致远回到卧室,眉头微微皱起,问我:“你刚才说窕窕了吗?”
我回答:“我说了。她不敲门就进来给你送内裤,我能不说吗?”
他立刻露出了不太高兴的神情:“她是我的铁哥们。就算是个女的,帮我拿条内裤又有什么?”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刚才护着窕窕,甚至推开男兄弟的手,我还真信了他的话。
我冷冷地回应:“哦,看来是我多心了。”
“我还专门安排她住一间房。酒店里也多花钱为她单独开了个房间。”
“明天让她和魏哲拼房住吧。” 魏哲,就是那个刚才出面为窕窕打抱不平的兄弟。
梁致远听后道:“他俩合住可不行。”
我冷笑一声:“都是男的,怎么就不行?”
梁致远顿时语塞。
我平时性格温和,这样冷漠地回应他还是第一次。
看到我真生气了,他赶紧走到床边,轻声哄道:“好老婆,别生气了。我就是看你今天太累了,不想让你去照顾他们。”
“让她跑腿去做这些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洗手间是独立的,她又看不见我。”
我问:“你以前洗澡的时候,常让她送内衣吗?”
我心里隐约觉得,老公是顺口喊错了名字。
毕竟,我们是异地恋,经过两年的长时间相处才决定在同一个城市生活。
他才刚刚到京市一个月。
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我也预料到了会有一些不理解的地方,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03.
他迟疑了一下,说:“也不是经常。”
“你知道我和他们四个经常一起喝酒、聊天、打游戏,谁顺手都会帮一把。”
我冷冷问:“那你为什么不叫那三个男的帮忙?”
“不是觉得他们是男的,你一个女生在卧室不太方便吗?”
虽然他的话似乎有些理由,但今晚,我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
我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冷冷地说:“她是你爹,她叫我姐。”
“算起来,我是你姑。你离我远点!”
梁致远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将我紧紧搂住,柔声道:「茵茵,今晚是我们大婚之夜,怎能为了别人争执不休?」
过去,每当他这么哄我,我总是容易软下来。
毕竟我性格温和,并不硬气。
然而,今天,我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底线被越过了。
我不愿意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息事宁人,但又不想在我们的新婚之夜闹得不欢而散。
毕竟,外面还有四个兄弟,楼上还有我的父母。
我平静地说道:“你去把内裤换了。我不想碰别的女人碰过的东西。没有边界的男女关系,简直是烂白菜!”
我想着,等他换了内裤,大家就能和气收场。
毕竟,兄弟团后天就要离开,等他们走后,我们再好好谈一谈。
然而,没想到梁致远紧咬着牙,语气急促地说:“你非要这样吗?你能不能不要把人想得那么脏?窕窕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铁哥们,她不过是一个朋友,帮个忙拿条内裤怎么了?”
我冷笑一声回应道:“哥们儿?她哪里像哥们?是紧身包臀裙还是她那夸张的假睫毛像吗?她手里拿着的那条内裤,难道不能换掉吗?”
梁致远有些恼怒道:“你就不能不要无理取闹吗?他们辛辛苦苦从老家过来,为了帮我筹备婚礼,为了让你有一个满意的婚礼,你现在非要找事吗?”
我也生气了,语气愈发强硬:“那我对他们不好吗?他们的往返机票是我出的,住宿也是我安排的。礼服我花钱买的,伴手礼每人两千,回去还带了土特产,
我哪里是找事了?反倒是你,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行为,到底有没有分寸!”
这时,我手机上突然收到了一条视频,是婚礼上的片段。
04.
我点开一看,身体一下子就开始颤抖,愤怒与伤心交织,难以言喻。
视频里,我换衣服的时候,梁致远的三个男兄弟正在推搡着窕窕,一脸戏谑地让她和梁致远喝交杯酒。
当众,梁致远搂着窕窕的腰,二人眼神暧昧地对望,然后相互交换了酒杯。
喝完酒,梁致远笑着说道:“新婚快乐!”
窕窕则调侃道:“你爹我也算嫁人了!”
我忍不住冷笑问道:“梁致远,这到底是你和谁的婚礼?是我和你,还是你和窕窕,还是你和你爹?”
梁致远看了一眼视频,明显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不以为然地说:“那不过是个玩笑而已。”
我气得几乎无法呼吸:“玩笑?你觉得好笑才叫玩笑?你觉得我会笑得出来吗?你爸妈也会觉得好笑吗?你难道没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吗?”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换衣服回来时,父母的脸色并不好看。
我本以为他们只是看女儿出嫁有些不舍,现在才明白,他们是因为那场演出来的尴尬感到不悦。
他们是传统的人,绝对不可能接受自己女婿与别的女人有这种亲密举动。
肯定是为了不让我不高兴,他们才忍住没说出来,憋了一肚子气直到婚礼结束。
梁致远看到我认真起来,语气有些不耐烦了:“叶晴,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就是大家开个玩笑罢了。昨天他们闹了,我顺势配合了一下。毕竟他们为我们的婚礼付出了很多,我不忍心驳了他们的面子。你真的有必要这样逼我吗?”
我心中的失望几乎到了极点。
我曾经以为,这只是一个无心的越界,我提出来,他应该能意识到并改正。
但显然,他并不认为这是问题。
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们的婚姻是否还能走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那你为了他们面子,就可以不管我的面子,不管我父母的面子?原来对我来说是原则问题,在你眼里只是小事?梁致远,看起来我们三观真的不合。”
梁致远火了,语气愈发尖锐:“什么原则问题?我和窕窕清清白白,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你能不能别吹毛求疵?”
我反问道:“你是说,在我看到老公和别的女人有这种亲密举动时,我不能有意见,反而还要拍手为你们助兴吗?”
梁致远开始恼怒:“你是不是完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么斤斤计较了?”
我心中的火焰再也无法遏制,我冷冷地回答道:“我这场婚礼真是看得太遗憾了。
正好大家就在这里,不如你们重演一遍。我不仅鼓掌,还准备直播,让大家一起见证你们的所谓清白!”
梁致远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沉默了,转身摔门而出。
我看着那扇门猛地关上,心里无比冰冷。
他居然连一个最基本的脸面都不懂得去维护。
我听见客厅里传来几个兄弟的声音。
刚才我们争吵得不小,他们应该也听得差不多了。
听到也好,我希望他们能清楚地知道我的底线,免得我还得再找机会说清楚。
陈辛走了过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梁致远轻描淡写地回答:“她嫌我喝多了。”
魏哲笑着说:“男人喝几杯算什么?要我说,你该让他知道,男人就是这家里的天!”
窕窕在一旁插话:“哎呀,别火上浇油了。东子这不就等于入赘了吗?事事得让三分。”
梁致远瞪了她一眼,道:“谁说我入赘了?我养得起自己,能养活十个你这样的!”
窕窕带着几分甜蜜的嗔怪笑道:“你爹我用你养?帮你说话你还怼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另一个兄弟王大可插话道:”东子在家里的地位,我是毫不怀疑。那花不就是你决定换的吗?你喜欢香槟玫瑰,大家都没敢反对。”
窕窕得意地笑了。
梁致远低声道:“别再说了!”
然而,话已说出口,我已经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
05.
我回忆起换手捧花时,梁致远解释说是因为花语更合适,而不是因为窕窕喜欢香槟玫瑰。
原来,这一切只是为了逗她开心。
我看着窕窕穿着紫色的睡衣套装,一切变得明了。
我曾要求婚礼以粉色为基调,明快而幸福,他却坚持说紫色更高雅,象征爱得深沉。
我答应了他的决定,结果,所有的安排不过是为了迎合窕窕的口味。
我为他们付出了那么多,订机票、安排酒店、购买礼品,所有的一切原来只是为了给她筹划一场她喜欢的婚礼。
此刻,我浑身颤抖,愤怒难以抑制。
梁致远看我愤怒的表情,意识到事情不好收场。
赶紧跑到我面前解释道:“茵茵,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真的是因为那花语才换的花。你不也说那花挺好看吗?”
我气得一时无法反驳。
窕窕见我没开口,倒觉得自己占了理。
委屈地说道:“茵茵姐,你不是也说那花好看吗?如果你生气,也不要怪他们,
是我不好,只是随口说了句喜欢香槟玫瑰,没想到他听进去了,就用了。你可千万别多心!”
她的话倒让我冷静了片刻,我直视她,冷笑道:“你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多心吗?
你什么意思?即使是我的婚礼,你随便说一句,梁致远就全听进去了?”
我看着她做作的模样,继续说道:“你喊谁姐?你比我大三岁,装什么嫩?我和梁致远吵架,你算哪根葱,跳出来装什么水仙?”
魏哲气愤地说道:“窕窕好心劝架,你怎么反咬一口?婚礼上感动得一塌糊涂,现在又矫情起来?”
梁致远回头冷冷地对魏哲说:“你闭嘴!”
魏哲脸色变得通红,眼中闪烁着冷意:“那你为什么不让窕窕少受委屈?你们俩出了问题,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嗤笑道:“你当舔狗上瘾了吧?以为自己是英雄救美,实际上不过是心里不甘心,想借此在她面前树立形象,你不过是个备胎,永远比不上梁致远!”
此时,窕窕适时地嘤嘤低泣了一声:“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我笑了笑,反问道:“你做事难看,想听什么好听的?不是一直说自己是汉子吗?哪个男人哭成这样?你们兄弟没教她怎么哭吗?”
梁致远怒道:“叶晴,你简直是个泼妇!”
我冷冷回应道:“你爹哭得梨花带雨,还管我是不是泼妇?”
窕窕转身跑了出去。
几个人都追了出去,梁致远气急败坏地喊道:“你太过分了!窕窕这么晚跑出去,出事怎么办?」”
我回头冷笑道:“你怕她出什么事?如果遇到男人,她是汉子,怕男同找她吗?估计她还瞧不上。”
梁致远急忙道:“我去看看她,别出什么事。”
我不屑地说道:“你快去追你爹吧,不然烧纸都来不及!”
心中不禁冷笑,发生了这么大的争执,他不担心我一个人在家出事,倒是担心那三个男人追出去的女人出事。
果然,本能的选择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
06.
他一走,我立刻把门锁上。
我本就想把他们赶走,他们自己离开正好。
再让这些人待下去,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房子。
回到卧室,我浑身像是散了架。
这是我二十多年生活中,第一次和人彻底撕破脸。
刚才死撑着面对五个人,现在终于感到精疲力尽。
激烈的争吵消耗了我所有的勇气和体力。
这就是我一直期盼的婚礼,这就是我爱了两年的男人!
原来,从天堂到地狱,竟是如此的迅速和沉痛。
我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我曾以为自己的婚姻会和父母不一样。
我爸在家里是一言九鼎的主,他认为丈夫是家庭的天,妈妈总是默默忍耐顺从。
有时我看不惯爸爸对她的苛刻,我妈还要教训我。
她说,女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奶奶是这样,外婆是这样,婶婶舅妈也是这样,大家都是这样过的。
但我不想那样,我一直在抗争。
如果婚姻只是要求女人忍耐,那她又为何要结婚呢?
我希望我的婚姻,不是出于不得已的忍耐,而是因为两个人互相奔赴的爱。
可是,第一天,我就被现实狠狠地打了脸。
就在此时,摄影师发来了今天婚礼现场的照片和视频。
原本他说好将所有整理好的内容后天一起发给我。
我急着在朋友圈晒幸福,要求他将一部分视频和照片先发出来。
现在,看着这些照片,心里却只觉得讽刺。
整场婚礼,我笑得天真无邪,甜蜜得像个傻子。
梁致远看着我的模样,也似乎满是宠溺。
为什么一瞬间,情况就发生了改变?
我的心像被丢进绞肉机里,慢慢地被撕碎。
当我看着自己和梁致远交换戒指,心里说着“愿意”的时候,我终于泪如雨下。
那个时刻,是真的幸福。
可是在一遍又一遍的观看下,我却发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
当我说“愿意”的时候,窕窕也悄无声息地说出了两个字。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愤怒。
就在这时,一群人开始起哄,让我们接吻。
梁致远朝窕窕看了一眼。
她瞬间换上了满面笑容,表现得若无其事。
我又看了好几遍,仔细揣摩她的嘴型,竟然是“愿意”两个字。
愿意,交杯酒,内裤……
我突然明白了,虽然不能确定他们肉体上是否有出轨,但在精神上,他们早就越界了。
窕窕那些龌龊心思,谁都能看出来,她自己心里更是明白得很。
可梁致远呢?
他真的不懂她的那点小算盘?
明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还照样跟她暧昧不清、暗送秋波。
为了追求点所谓的“刺激”,居然连苦茶这种事都能扯上关系!
这种人,真是恶心得让人想吐!
这一刻,我彻底清醒了,终于看清了他们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