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三叔15年不来往,清明节路过他家,三叔的举动让我两次落泪

眼眸很坚定 2024-04-07 18:40:34

文:眼眸的坚定 素材:周文涛 (文章来源:作者身边的生活)

清明节前夕,我一个人开车回了一趟农村老家。父母都不再了,回老家前一晚,许多思绪涌上心头,睡得很不踏实。早上六点钟,我就醒了。

简单洗漱好,吃了点早饭。出门的时候天灰蒙蒙的,还飘着点细雨,让我本就忧伤的心情更添一丝愁绪。

我住在省城,虽然回去一趟开车三四个小时就到了,但平日里工作忙碌,很少有机会回来。

这次回来,是清明节到了,给双亲上坟的。开车赶到老家时,已经近11点钟了,天空飘着细雨,我把车停在路边,拿着提前备好的纸钱沿着小路走去。

旁边的坟头上长了不少一米多高的杂草,父母的坟头上只有几株稀疏的小草,我心想自己常年难得回来,父母的坟头还能这么干净,实属难得。

我跪在地上烧着纸钱,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们走了,我时常觉得孤独。这种孤独,是心里上那种空落落的无助。

上完坟,我缓缓站起身,擦了擦眼泪,准备返程时,在路边遇到了村里的老邻居,简单寒暄了几句。

他告诉我,三叔前几天还念叨我,说我应该就这几天回来呢。我没给父母烧纸钱,他就不能烧,所以只把我父母坟上的杂草清理了一下。

我们家和三叔家的矛盾由来已久,两家断了来往有近十年了。这件事村里人知道,隔壁几个村的人也知道。

我没有说话,老邻居叹了口气,劝我别计较太多,既然我回来了,就去三叔家看一眼吧,人生转瞬即逝,谁能知道以后还能见几回呢?

爷爷奶奶有4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我父亲是家里的老大,小的时候,我们家跟三叔的关系还挺好的,种地的时候两家一起忙活,你帮我,我帮你,逢年过节聚在爷爷奶奶家吃饭,大人们喝酒,我们小孩在院子里丢沙包,热闹得很。

可谁知道,后来因为盖房子的事,闹得这么僵。

我们家有一处地基,三叔家有两处地基,爷爷在世时曾提过,我们家现在住的地方太小,等爷爷奶奶百年之后,他们的房子就归我们家。这样两个儿子各有两处地基,不偏不向。

当时爷爷身体挺硬朗的,所以地基的事就是提了几次,没有找村长证明。

我到外地读大学那年,爷爷去世了。三叔家有两个儿子,都到了结婚的年纪,三叔想着给他们盖两栋新房子结婚,但他不舍得扒掉自己的老屋,就把主意打到了我们家的地基上。

那会父母在县城打工,回来的次数很少,三叔趁这个空当,直接找来了施工队,把爷爷奶奶的老房子扒了,准备建地基盖新房。

父亲听说这件事时,地基都快打好了。我父亲是个善良的人,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跟三叔一家闹得太僵,心平气和地回家与三叔商量。

三叔却说,这块地基是爷爷奶奶留给他的,不信可以问奶奶。奶奶本来就偏心三叔一些,她不想得罪父亲,又想偏袒三叔,便说她老了,很多事记不清楚,也不清楚爷爷到底把基地给谁了。既然爷爷不再了,谁先盖就是谁的。

母亲气得不行,和父亲吵了好几次,说父亲太软弱,连自己家的东西都保护不了。

母亲气不过,就找我诉苦。我知道这件事后,请了假匆匆赶回家。一到家,就看到母亲坐在院子里抹眼泪,父亲一脸愁容地坐在一旁抽烟,听着母亲絮絮叨叨的数落。

我咽不下这口气,跑去和三叔理论。三叔看到我回来,先是一愣,然后软硬兼施,说我们家无凭无据,凭啥说地基是我们家的。

当时两个姑姑在场,我找姑姑们评理,她们不想掺和娘家的事,只说听爷爷提过一次,不过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

三叔担心自己没理,又说了一些软话,说他儿子需要房子结婚,他也是没办法。我父亲就我一个儿子,要那么多地基也没啥用。

我告诉三叔,做人要凭良心。我家虽然只有我一个儿子,但我不怕事。

我们两家因为地基的事闹了好几天,后来村里人都知道了。有些人站在我们这边,有些人站在三叔那边。那段时间,家里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劝和或看热闹。

我不能一直待在家,父亲劝我以学业为重,让我回了学校。后来,父亲吵累了,退了一步,把地基让给了三叔,但是我们两家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我告诉父亲,我一定会好好读书,让他和母亲离开这块寒心的地方。我也确实做到了,后来成了家,在县城买了房子,把父母都接到了身边。

奶奶在几个孩子家轮流住,不过自从地基的事后,我们一大家子再也没有坐在一起吃过团圆饭。

奶奶去世时,父母回了老家。按规矩,应该将奶奶的棺木停在她之前的老房子里,也就是三叔小儿子现在的家。

三叔的小儿子不同意,说奶奶的房子已经没了,我父亲是老大,应该停放在我们家。

姑姑没有理会堂弟,直接找到三叔谈话,三姑说,奶奶如果不能在以前的老房子办葬礼,这套房子三叔就别想要回去。

三叔和小儿子商量了半天,才同意停放奶奶的棺木。不过这件事让姑姑和父亲很心寒,奶奶去世后,父亲再没和三叔联系过,清明节也是单独回来。

父母因病相继离世后,我对老家也没有了留恋,清明节回来,上完坟就回去,临走时会避开回老房子的路,免得触景生情。

去年,我清明节回去时遇到了三叔,他和我一样都是从外地赶回来的。我两个堂弟都在城里买了房子,三叔和三婶分别去他们家帮忙照顾孩子,做家务。

我看到三叔时,故意低着头看向别处。三叔却走到我跟前,和我打了声招呼,说难得回来一趟能遇见我,中午要不要一起坐坐,吃顿饭再走。

我不知道和三叔有什么话可说,借口有事,就开车回去了。

今年听老邻居说三叔帮我父母的坟头除杂草的事,我心想既然三叔有心,我作为晚辈就去看看他吧。

我去村口的小卖铺买了两箱牛奶,从小巷口走着过去。我们家很多年没人住,房子的后墙有些开裂了,路过三叔的两个儿子家,发现他们常年不回来,院子里也长满了杂草,从大门的缝隙望去,略显荒凉。

转弯弯再走十米,就到了三叔家。三叔住的是几十年前的砖瓦房,门窗有些破败,大门没有上锁,我推开门进去,三叔正在院子里晒笋干。一年不见,他的白头发又添了许多,看到他佝偻着背影,我心里一阵酸楚。

“三叔!”

三叔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来。他眯着眼睛打量了我一下,有些激动地说:“文涛,你咋来了?快进屋坐。

“三叔,我回来给爸妈上坟,顺便来看看你。”说着,我走进了屋里。

屋里很简陋,一张用了几十年的桌子,修修补补的凳子和老式的彩电,没太多像样的家具。我扫了一眼对面的厨房,看到里面锅碗瓢盆都有。

三叔急忙说:文涛,你早上吃饭没,我去厨房给你做点?厨房里有米有菜,你别嫌弃就行。

“三叔,你不是在城里住吗?怎么还在老家买米面油?”我忍不住问道。

三叔摆摆手说:“嗨,老了,不中用了,孙子念初中了,我在城里待着无聊,就回老家种种地、养养鸡,凑合着过日子呗。”

原来,三叔去年清明节回来就没走。

我不知道说什么,三叔主动问了我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我们简单寒暄了几句,眼看着到了十二点,我起身准备走时,三叔坚持留我在家吃顿饭。

三叔突然这么热情,我有些不自在,便说回去还有事,就不吃了。

三叔拉着我的胳膊,让我等一等,他从菜园里摘了一些蒜苗、葱、还有一些青菜等等,让我带着。我不肯收,三叔有些着急,把袋子往我手里递的时候,手劲很大。

我不好再推辞,就收下了,三叔又去厨房拿了他自己腌的萝卜干让我带着,城里虽然能买到,但不如他自己做的卫生。

三叔将我送到车旁,我上车后,三叔站在车窗边,突然低下了头,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文涛,我知道有些话现在说已经晚了。我那会年轻气盛,只想着自己。如今老了,才知道有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为了它们伤了和气呢?如今你父母都不再了,我想和他说说话都没机会了,当年的事,是我不该啊。”

听到三叔这么说,我鼻子一酸,哽咽道:三叔,有些事都过去了,就别提了。

三叔摇摇头,以前的事是过去了,但是他的心里过不去。如今我父母不在了,他想弥补也弥补不了了。

三叔说,他不求我对过去释怀,只是希望我以后回来,能去看看他,在家里吃顿饭,有他在,回老家时还有一些念想。

我点了点头,让三叔照顾好自己。

返程时,看到三叔给我带的东西,心里五味杂陈。我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让我怨恨过的老人,其实也是一个可怜人。兄长不在了,儿子们独立生活,三婶也不在身边,他一个人在老家,面对空荡荡的院子,心里也有无处诉的苦楚吧。

人啊,年轻时忽略了身边的亲情。老了,意识到亲情的可贵,可惜很多事已经无法弥补,只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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