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着养子长兄,他却听信真千金的话将我抛弃,后来,他却后悔了

书梦文化 2024-05-29 15:20:27

我是丞相府假千金,一直爱着养子兄长。

真千金回来的时候,将我的心事公之于众,还栽赃陷害我。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兄长眼中对我厌恶的表情。

母亲说我不知廉耻。

兄长将我扔到偏远的庄子,让我学乖了再回来。

两年后,我病得要死了,叫人传信回京中,真千金却说我是在演戏。

当我奄奄一息的时候,兄长将我接回,并且用治病来威胁我往后不能对他再有非分之想。

我只是想活下去,对他的爱慕之心早就在庄子里的每一日折磨中消失殆尽。

当兄长看到我背后很大一片烫伤的时候,红着眼说他错了。

1

在庄子的第二年,我的手早就长满冻疮,脸上再无在丞相府时的白皙和娇嫩。

「贱蹄子,还不赶紧把衣服洗了!你以为你还是丞相府千金,等我们伺候你吗?」

庄子的管事婆子拿着长长的鞭子打在了我的身上,抽出一条条的血痕。

密密麻麻的疼在我的身上蔓延开来,我只是微微蹙眉,早已习惯。

比起其他折磨人的方法,鞭打也不过是下酒菜罢了。

「我家小姐只是喘口气,你们到底让不让人活了!这么冷的天,我家小姐洗衣服是要冻死的!」

丫鬟樱桃提着水桶从外面跑进来,正好看到婆子打我的一幕,她护主心切,一把将我护在了怀里。

婆子眼中满是讥讽。

「小姐?谁家小姐会被打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还做着千金小姐的梦呢?要是一刻钟洗不完衣服,晚饭就别想吃了!」

说完,樱桃还想跟婆子理论什么,被我拦了下来。

我只是平静的说了一句。

「算了樱桃。」

樱桃的眼眶瞬间湿润,她心疼的看着我。

「小姐,虽然你不是真的相府千金,可那十六年的情分是真的,将军也不是丞相的血亲,他也安然在丞相府啊。」

再次听到将军这个称呼,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不是想念,只是恐惧。

两年前,棠诗诗回来相府的时候,我以为我们可以和平共处,我内疚抢走了她十四年的人生,对她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

可棠诗诗嫉妒我天生贵族小姐的端庄和气质,偏要赶我走。

是棠安歌出来保下我,说既然我从小娇生惯养,若是回到那个贫苦的家庭,我定然受不了的。

我以为棠安歌心中是有我的,他肯替我说话,肯不顾得罪爹爹的风险。

大概爹爹对我也是有感情的,到底是将我留了下来。

本以为我能够继续做我的相府小姐,可棠诗诗不肯放过我,竟趁我外出的时候将我藏了几年的棠安歌画像翻了出来。

棠诗诗不仅将此事告知父亲母亲,还告诉了棠安歌,甚至在京中散布我竟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心怀不轨。

一时之间,有悖伦理的舆论将我吞没。

爹爹在母亲的压迫下,彻底对我寒了心,不再管我的事,母亲到底是最疼自己亲生女儿的,这点无可厚非,我也不曾埋怨她。

母亲大骂我不知廉耻,是丞相府的耻辱,命下人狠狠打了我三十大板。

正当我连床都爬不起来的时候,对上了棠安歌冷漠的眼神,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见棠安歌这样的眼神,冷得我浑身发抖。

他用那张说过「小画,兄长会护你一世安乐」的嘴说出。

「棠戚画,你竟这般恶心,相府留你不得,你便去庄子里好好历练去,等你学会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再回来。」

那时我才知道,棠安歌将我的爱视为耻辱,他讨厌我。

若是重来一遍,我再也不敢肖想不属于我的人了,包括这个相府千金的身份。

2

我的思绪被樱桃的哭声拉回,她哭嚎着对总是守在我身边的侍卫首领王嘉道。

「你们是来保护小姐的,这两年小姐挨打你们袖手旁观,待我们回去,我定让将军治你们失责的罪!」

樱桃是家生子,从小与我一同长大,大概在整个丞相府中,唯有樱桃是真心待我的。

可我对樱桃也是心生愧疚,若不是我的连累,她也不会在这苦寒之地陪着我受苦受累。

王嘉冷哼一声。

「将军只是让我们看着她,不让她趁机逃跑的,你们最好是摆清自己的位置,将军交代过的,若是你们不乖,我是有权利责罚你们的,生死不论!」

在庄子两年,这些拜高踩低的话我听过不少,可我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心中早已麻痹。

但是听到王嘉亲口说出是受棠安歌的命令,我的心还是刺痛了一下。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我垂下眸子,苦笑一声,便应了下来。

王嘉白了我一眼。

「若不是你,我们弟兄也不必跟你在这破地方守着,早就在京中跟着将军吃香喝辣了,若是你们再多嘴,别怪我不客气!」

说罢,王嘉抱着剑坐在了躺椅上小憩了。

樱桃被气得就要上前理论,却被我拉住了,我摇摇头,示意樱桃冷静。

「小姐!从前你的总是那般骄傲的,如今竟然被一个下人踩在脚底下,您的骨气呢?腰都被压弯了!」

我的傲气?

早就在这庄子里,夜以继日的折磨和棠安歌所谓的历练中消失殆尽了。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来,刮刮樱桃的鼻子。

「乖,只要再坚持坚持,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那个地方,真的是我的家吗?我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归处在哪里了,只是觉得或许那个地方,比这里好一些吧。

回家,也成了我的执念,若是我告诉棠安歌,我学乖了,我再也不会对他痴心妄想了,他还能将我接回去吗?

樱桃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下一刻却指着我的脸惊慌失措。

「小……小姐您怎么了?怎么流血了?」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鼻子里开始流血,止也止不住。

其实这种情况很早之前就有了,若是换作从前,我必定会大惊小怪,可如今这局势,我只是不想再给樱桃添麻烦了,我草草的用手背擦了擦鼻子,笑着摇摇头。

「不妨事,你前些日子跟着我那样累,先去歇息一会吧,我马上回来。」

说完我不顾樱桃的阻止,便拿着一盆的脏衣服去了河边。

现在是春日,天气还没回暖,其实这里的天气一直都寒冷,我的手浸在河水里,冷得刺骨,而生满冻疮的手被水刺激的如针扎般的疼痛。

这种事情早就是家常便饭,我也不停的告诉自己不可以娇气,若是没洗完,樱桃要跟着我饿肚子了。

当年樱桃义无反顾的跟着我一道出来,我不该连累她的。

只是鼻子里还在流血,鲜血砸进河水里,逐渐散开,我没当回事,三下五除二将衣服洗好。

看着河里的自己如此憔悴,恍如隔世,好像那个穿着绫罗绸缎,无忧无虑的棠戚画,是上辈子的事。

3

我刚刚走回院子,便听到了一声声凄惨的尖叫。

「你们冤枉我!我只是拿了一个馒头,何时偷你的镯子了?」

我听得出,那是樱桃的声音,我心中燃起不好的预感,加快了步子往前跑。

院中几个壮汉正将樱桃按在地上,一个壮汉拿着板子一下一下往樱桃的身上打,那个板子上面有钉子,曾经我也尝过的,皮开肉绽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开,震耳发聩。

「贱丫头,手脚不干净,我那镯子怎么也值十两银子,你怎么敢偷的?」

婆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吩咐手下用力些。

樱桃的脸色已经煞白,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与樱桃一道长大,她并非一个眼皮子浅的人,婆子这故意的污蔑,实在明显,眼看着樱桃扛不住便要晕过去,我心如刀割,健步如飞,直接挡在了樱桃身上。

沉重的板子打在身上,我竟有那么一刻的清醒。

我想到了在相府时,不小心摔倒,膝盖只是蹭破了皮,棠安歌便会紧张的抱起我,为我上药,还命人将台阶重新修一遍。

那时的棠安歌,眼底尽是温柔。

我的鼻子一酸。

哥哥,你何时来救我啊,我真的学乖了,不要打我了,也不要再折磨樱桃了。

「你们主仆情深,今天就打死你们,成全你们的情分!」

婆子咬紧后槽牙,丝毫没有让下人停手的意思。

我皮肉绽开的疼痛使我没了力气,我艰难的说出口。

「樱桃是清白的,你……别打她。」

婆子眼底满是讥笑。

「清白?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么嘴硬,怪不得那个贱人死不承认,要不我打死你们,要不你给我拿出十两银子!」

樱桃挣扎,大概是想让我离开,可我却紧紧抱着她。

樱桃带着哭腔。

「小姐,您别管我了,我没偷就是没偷,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在相府生活了那么久,我可太知道权势的力量了,它可以让一个清白的人满身污点,也可以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况且这样偏僻的地方,死几个人实在是无关痛痒,我咬咬牙,将手腕上的银镯子褪下,扔在了婆子脚下。

「赔给你,放了樱桃。」

婆子捡起镯子,喜笑颜开,眼中的贪婪溢于言表。

我才知道,婆子一开始便打得这个主意,当时我才来庄子的时候,她盯着我手腕上的镯子便眼冒金光,今日大抵是忍无可忍了。

「小姐不要啊!这可是……」

樱桃大喊,只是后面的话她还没说,便被我捂住了嘴。

「有些事早已没了意义,只要你……活下去,便好。」

没错,这个镯子是我十三岁生辰的时候,棠安歌亲手为我打造的,上面有如意和祥云的图案,他说,希望我往后的日子事事如意,平安顺遂。

可如今我所有的苦难,都是棠安歌带来的,我何苦守着这个虚假的誓言呢?

4

晚上我与樱桃并排趴在柴房的草席上,没错,这样简陋的地方,便是我们这两年来睡觉的地方,不仅四处漏风,还有蚊虫鼠蚁。

我们被打完板子的时候,甚至都无人将我们搀扶回来,还是我与樱桃携手艰难爬了回来。

樱桃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白面馒头,只是上面早已被鲜血染红。

樱桃举着,脸上一闪而过的局促。

「原本我只是想让小姐吃饱……您已经一年多没吃细粮了,可惜……脏了。」

说着,樱桃便要小心翼翼的收起,却被我拿了过来,我不管不顾的塞进了嘴里。

为了一个白面馒头,樱桃受了无妄之灾,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尖刀刺入,一股酸涩在我的口腔中蔓延开来,我的眼前氤氲出一层水雾来。

「好吃,樱桃,很好吃……」

我掰了一半馒头给樱桃,她红着眼眶,狼吞虎咽。

抬头望着天上一望无际的星子,我的心中怅然若失,如今的棠诗诗和棠安歌,必然是在舒服的榻上熟睡吧,他们不会发愁每日的三餐,也不必做那样多的活计吧。

可我给棠安歌写了那么多封信,我保证往后再也不会对他有执念,我会乖乖的,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在相府里做一个奴婢,再也不会和棠诗诗抢相府千金的身份了,他可不可以接我回去呢?

但是等了两年了,我一封回信也没收到。

他……还讨厌我吗?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什么都不要了。

鼻血再次流下,这次一晚上都没有止住,樱桃慌了,她艰难的起身要去给我找郎中,却被我按住了。

如今樱桃身受重伤,如何能起身呢?

可翌日,我旁边空空如也,我心中酸涩,这个丫头,总是这般不听话。

若是我没了她,大概天都要塌了吧。

一直等到快要晌午,樱桃这才带着郎中过来,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何种方法,也不知道她求了多少家,才请来一个郎中。

郎中为我号脉过后,神情凝重。

「姑娘,您这病实在严重,怕是只能京中的大夫才能治,我实在是能力有限,若是治不好,便有性命之忧。」

郎中平静的声音却让人心中惶恐,樱桃直接给郎中跪了下来。

「您是不是嫌我们没钱,没关系的,我可以去您家做奴婢,只要您肯救我家小姐,求求您了。」

看着樱桃这样,我的心中不是滋味,可我却比想象中的要平静得多,郎中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

在郎中摇摇头以后,便逃似的离开了。

樱桃看着我,眼中尽是心疼。

「小姐,我不会让您死的。」

我紧紧抓着樱桃的手,「拿笔墨来吧。」

我再次给棠安歌写了书信,还给下人塞了首饰,其实这段时间我的首饰零零碎碎的不是打点了别人,便是被婆子偷了,这对耳环是我一直戴着的,也是最后的了。

我让传信的人务必亲手交到棠安歌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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