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牛花的紫

那朵牵牛花的紫

弥补一些，秋的天空

一颗疼着的心，醒着

风过处

是花的路径

我喜欢这秋

如同你的名字

无字碑

无字碑的石头

摸着

也闻不到什么异样

轻轻的扣

把耳朵贴上去

也没有回音

或许，功过

本来就不需要

你来回答

多少字，粉饰着谎言

多少字，遮掩着丑恶

多少字，篆刻着耻辱

无字，又怎样

看风、听雨，一千年

我还在这里

芦苇

每一次风起

我都顺着风

摇曳

吹口哨

迎接那朵云

洒下的雨滴

一只鸟

二只鸟

一群鸟叫着飞过头顶

擦肩而过

有人

不打伞，在雨中

被淋湿

也是一种风景

有人

拿一把伞，在等人

或者，等的人

在另一条巷子口

雨还在下

回头

与一个打着伞的人

擦肩而过

梦

梦里被蛇咬

我只哆嗦了一下

淡淡的乳香

星期天下午

回城的网约车

上来一位

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一抹淡淡的乳香

在车内弥漫

（回家抱弟弟

或妹妹残留的）

我笑着说

你妈妈这二胎

生的有点晚

小姑娘脸一红

没搭理我

雨中

雨中

一把伞

撑开着

在人行道

被风吹着跑

偶尔

也蹭一下

行人的裤角

越战老兵说：异乡的泥土，不止血

小时候，割猪草，弄伤了手指

抓一把泥土，就能止血

那年，在越南

腿，被子弹啃了一口

我抓了把泥土

可就是不止血

后来，还是卫生员那小手

给止住了血

我闻见，她的身上

有淡淡的

东北大豆味

冰淇淋

在一个景区的路口

买一根冰淇淋

老板娘

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

冰淇淋

三块钱一根

我买了两根

吃一根，拿一根

老板娘

穿的那件衬衫

有点小

前面开个小口

露出肚脐眼

很漂亮

离开时

回头

再看了一眼

猫

她在男人的膝盖上

叫了一声

喵

又跳进女人的怀里

也叫了一声

喵

我听到的两声猫叫

喵、喵

不是一个猫的叫声

月季花

我想摸一把

她家门前

那朵粉色的月季花

小姑娘

迅速的移动脚步

用身体

挡住

看着我

不说话

十六岁

她知道

她挤压着我

我知道

我蹭到了她

我没有躲

她也没有躲

那个傍晚

没有月亮

停了一停

一位少妇

踩着

从树杈间

散落的夕阳

路灯杆下

停了一停

把一只裸足

从凉鞋里

探出

又穿上

继续往前走

狗尾巴草

深秋

狗尾巴草结的籽

也成熟了

她深深地弯下腰

像疲倦了的母亲

石榴

还是把她

给剥开了

有一粒

最先蹦了出来

掉在了地板上

我把她拾起

丢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轻轻地

一颗一颗的剥离

放在碟子里

仿佛

一碟子的心

等到下雪天

母亲每年，都要

在收割过的

玉米田里

拣回许多

散落的玉米棒

剥成玉米粒收着

等到下雪天

再撒到

扫干净了积雪的后院

给麻雀、鸽子、斑鸠

当食物

有时

坐在小橙子上

一边撒

一边和鸟儿们

唠叨着

霜降

一朵花，枯萎了

在风中

翻了个身

落了下来

残留着的

点点霜花

泛着微弱的光

作者简介

张金虎：陕西省富平县人，有作品见于新世纪诗典；磨铁；口红；佛城；现代诗巡展；海默十行；国际跨界；雪也飘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