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中国互金协会官网消息,近日中国互联网金融协会第二届理事会第二次会议在北京召开。会议审议通过了《互联网金融从业机构应对异常维权指南》(以下称《异常维权指南》)等自律规范性文件。
异常维权现象主要就是指金融黑产。近年来,包括反催收等金融灰黑产行为呈现泛滥之态。针对此类行为,《异常维权指南》首先做出了明确界定。异常维权通常具有以下基本特征——
动机不良,背离解决金融纠纷的初衷,目的是牟取不当利益;诉求与事实不符;诉求与金融服务协议约定不符,或缺少充足的法律和事实依据;信息不实,冒用身份,虚假陈述,虚构证据,伪造印章等;手段恶劣,通过个人或组织实施的上访、缠访、闹访等;侵犯权益,借维权之名违规或不当收集使用个人信息,骗取消费者资金等。根据《异常维权指南》,异常维权按照恶劣程度不同分为一级异常维权和二级异常维权。
一级表现为:信息发布者冒充律师或其他法律服务工作者;假冒使用公安部门、司法部门、金融监管部门等相关标识;假冒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等组织。内容含有“专业反催收”“逾期铲单”“代理免除债务”“提前全额退保”“征信修复、洗白、铲单”等表述。
二级表现为:发布的内容含有“停息挂账”“延期定制”“负债上岸”“债务优化”“个性化分期”“代理退保”“追讨证券期货投资损失或咨询服务费用”等表述。并且引用不真实、不准确或未经核实的数据和资料,以“维权不成功不收费”“成功处理众多案件”等宣传语宣示或承诺胜诉率。
若维权人未提供真实身份或提供虚假身份等情形存在,根据《异常维权指南》判定为异常维权后,从业机构可以不予受理。
近年来,金融欺诈案件呈现出不断上升的趋势,其中很大一部分都与金融灰黑产有关。这些欺诈案件给金融消费者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同时也破坏了金融市场的稳定。据估算,每年因灰黑产导致的金融损失高达数百亿元,这一数字令人触目惊心。
另外,金融黑产不仅破坏金融生态、危害金融安全,其背后隐藏的虚假广告宣传、侵犯公民个人信息、骗取消费者钱财等违法犯罪活动,更严重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扰乱金融市场秩序和社会稳定。因此,《异常维权指南》指出,从业机构应对一级异常维权时,发现涉嫌违法犯罪的线索时,及时报告公安机关处理。积极协助公安机关、金融监管部门和行业协会对相关案件(事件)的调查处理,确定违法事实及相应证据后,积极推进打击违法犯罪行为。
事实上,金融黑产很早就有,但2019年开始蔓延,目前已发展成有明确的分工的产业链。尤其是近两年,“反催收”等形式的黑灰产愈演愈烈,已经取代非法集资,成为涉银行刑事案件的“高发区”。
一开始,也有银行也会选择“息事宁人”。但这样做的银行,很快就被黑中介盯上,引来更多的投诉。黑灰产进行的恶意投诉,占用了银行大量的资源,也严重干扰了正常的金融市场经营秩序,让很多银行叫苦不迭。对于通过“非法职业代理投诉”提出的无理诉求的,银行开始拒绝妥协,转而诉诸司法途径。
以招商银行为例,2022年开始,招行对“黑灰产”建立专项研究机制,研究其行为模式,并协助公安机关破获多起黑灰产案件。在招商银行协助警方破获的非法代理案件中,有黑中介为持卡人伪造证明文件,教唆持卡人“修复不良征信”的,也有要求减免贷款本息的,甚至还有提出索赔要求的。
2022年,招行信用卡在日常监测研判工作中发现,一持卡人账户存在异常。在分析账户交易、行为等多维度数据后,招行信用卡即判断,该账户可能被违法“代理”。
通过进一步的分析排查,发现该账户相关的上海红六权法律咨询公司,主要从事“代理维权”“代理投诉”“信用卡债务优化”“网贷高息减免”等典型的金融“黑灰产”业务。
和其他金融“黑灰产”业务模式有所不同的是,“红六权”以所谓的“互联网+法律”商业模式为噱头,通过发展人员推广“黑灰产”业务从中牟利。
鉴于此种发展人员推广“黑灰产”的模式影响范围遍及全国,极具社会危害性,在人民银行上海分行的指导和支持下,招行信用卡于2022年12月向上海市公安机关反馈相关问题,开展警企联合打击。上海市公安机关接报后对此案高度重视,经过分析研判、缜密侦查,该案件于2023年成功收网(详情见《对这一产业,监管部门马上就要重拳出击了》)。
面对异常维权,行业也自发形成互助组织,以保护金融消费者权益。2022 年3月、马上消费、平安普惠、招联金融、中银消金、新网银行、富民银行等十余家机构共同参与的打击金融领域黑产联盟(AIF联盟)成立。AIF联盟建立了专业、高效的金融行业打击黑产多边合作机制,建立了打击金融领域黑产合作平台,目前成效显著。
日渐泛滥的金融黑灰产已招致各界深恶痛绝。消金界认为,随着《异常维权指南》的出台,黑灰产的打击力度将更有章法,有利于整个消费金融行业正常展业,也有助于金融系统的健康平稳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