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下病危通知书的当晚,女友还在酒店和竹马庆祝生日。

云思文化 2024-09-20 13:34:22

爸爸病危那天,女朋友林以棠跟竹马江泽林在酒店庆祝生日。

我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终于接了,“棠棠,爸爸一直念叨着你,你可以回来见见他吗?”

她语气不耐:“昨天才见过,今天就病危了?那明天是不是就死了?你别无理取闹了,这已经是第99颗许愿星了,等做完这件事我就回去。”

这时,隔壁传来江泽林的声音:“棠棠,我衣服都脱了,你还不赶紧过来?”

“你别多想,我们只是给他的狗洗澡。”

1.

电话被挂断的那一刻,爸爸的心电监护仪的响起了一切归零的声音。

我悲痛欲绝的给爸爸办完理葬礼后,站在他的墓碑前,想到爸爸去世前一直念叨着林以棠,就掏出手机,拨通了林以棠的号码。

是江泽林接的电话。

不过他只是喂了一声,就被林以棠拿过去了。

他轻笑一声:“我先去洗澡等你。”

所以这个生日在酒店过到第二天还没结束。

还真是持久啊。

林以棠的声音依旧很不耐烦:“有事?”

我愣了一下,看来她还是不相信我爸爸病危的事。

“你在哪儿?”

“公司,有事在忙。”

她像是走开了一点,洗手间淋浴的声音小了很多。

我的目光停在了爸爸的照片上,想到他临死前跟我说,小舟,缘分是强求不来的。

我便将想了很久的话说了出口。

“林以棠,我们分手吧。”

“贺瑾舟,我很忙的,没空跟你闹。”

她顿了一下后,气急败坏的警告我。

“我是认真的。”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这时,就见到江泽林发了一条朋友圈。

是一张在酒店里的照片,角落是穿着浴袍,正在电话里的林以棠。

配文是“这个生日,将是我一辈子最开心的一个。”

我默默在下面点了个赞,就没理了。

......

平复好心情,回到我俩的家后,林以棠还没回来。

我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搬回了爸爸生前留给我的老房子。

晚上躺在床上,整个人感觉很疲惫,却睡不着。

其实我早就该说分手了,连我爸都看得出,林以棠的心不在我这。

自从江泽林拿出那瓶林以棠亲手折的许愿星,要林以棠陪他做99件事后,林以棠几乎对他是有求必应。

我对此很不理解,所以经常跟林以棠吵架。

但林以棠说,这是十二岁的时候,江泽林将她从火海中背出来,她亲手折的,并且是她自己亲口提出来的。

林以棠说,这个约定无关情爱,只是她不想当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舍不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所以就勉强接受了这99颗许愿星的约定。

接受小到林以棠给江泽林送早餐,大到林以棠陪心情不好的江泽林通宵买醉。

甚至有一次我们正蓄势待发,江泽林打电话说想去看海,林以棠挂了电话后,立刻从床上起来穿衣服,就直接出门了。

在这过程中,她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这件事让爆发了我们在一起七年以来最大的一次争吵。

我声嘶力竭的质问她,到底置我于何地?

林以棠轻描淡写的说:“这是我们年少的约定,你在闹什么?”

吵到最后,她丢下一句“不行就分手吧,我宁愿分手都不要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当时我就偃旗息鼓了。

过去的两年,我一个人咽下了所有的委屈跟熬过了无数个失眠的夜。

看着自己的女朋友为别的男人洗手作羹汤,陪吃陪玩。

甚至只要提出一点不满,就是我不懂事,是我思想肮脏,是我小气,刻薄。

可笑的是我以前真的相信只要用完这99颗许愿星,我们就可以跟以前一般过日子。

直到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说到底,让我屈服的不是她,是我们之间的七年感情。

可是我如今才想明白,她根本没有把我们的感情放在心上,我也累了。

既然累了,也知道是个错误,那就分开吧。

2.

第二天一早被手机闹钟吵醒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微信里有几条未读消息。

是林以棠的。

“贺瑾舟,你在哪?我不是告诉你晚点回家吗?你去哪里鬼混了?”

“我已经累了两天了,你还要这样跟我闹吗?能不能懂点事?”

“你别告诉我又是因为林子的事。”

......

大概是看我没有回复,她就没再发过来了。

不知道她是发完了就忘了,还是忙着跟江泽林卿卿我我。

我也没有回复,利索的将她拉黑后,就去洗漱上班了。

回到公司,同事们都跟我说:“节哀。”

经理将我叫进他的办公室吗:“瑾舟,不是给你放了几天假吗?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机会难得。”

我笑着拒绝了经理的好意:“人还是要向前看的。”顿了顿后,“老板,我答应调去总部。”

闻言,经理喜笑颜开的将表格递给我,让我填好再交上去,就让我先出去了。

玩得比较好的同事黄涛,见我那拿表格出来,惊讶的开口:“瑾舟,你答应去总部了?”

我点了点头,“趁年轻,我想去试试。”

他敏锐的察觉什么,便不再多问,只是安慰我说,所以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两个月前,经理已经开始问我要不要调去总部,参与一个大型游戏的设计。虽然是会很辛苦,但过去之后加薪是必然的,后面表现好的话,在总部混个项目小组长也很简单的。

但那时候要照顾车祸住院的爸爸,而且林以棠不喜欢异地恋,所以就拒绝了。

可现在所以的牵挂都没有了,自然趁年轻好好赚钱。

......

晚上下班,我刚出公司,就看到林以棠穿着一身红裙子站在门口。

高贵艳丽,引人频频注目。

要是以前,我肯定会立刻大路走过去搂着她的腰。

可现在我只想假装不认识,加快脚步离开。

她喊着我名字,三步并作两步的追过来。

我微微侧身躲过她想要拉住我的手,转过身看她。

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跟她亲亲抱抱这种亲密的动作。

林以棠还经常开玩笑,说我跟个女孩子一样,黏黏糊糊的。

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躲开,她的手悬在了半空,脸也随之冷了下来,“我都来接你回家了,你还想怎么样?”

“没,下班的时候人多,我怕被人说三道四。”我平静的看着她,随便扯了个借口。

她扫视了我一圈,大概是确定我真的没有生气,将手收回去,笑道:“你也知道害羞啊?”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难得用温柔的语气跟我说:“昨天公司太忙了,我们现在去吃个饭,然后一起回家吧?”

我想拒绝,但看过来的同事越来越多。

跟林以棠已经分手了,我不想再让人知道,还要解释我们的关系。

只好先跟她上车。

我习惯性的走到副驾驶位上,打开后就看到地上的垫子上有一双男士皮鞋,座位上还放着一件衬衣。

林以棠坐在驾驶座上,无所谓的说:“之前送林子去打球的时候,他换在这的,我收拾一下。”

“不用了。”

我随手关上副驾驶的车门,坐到了后排。

林以棠回头看着我,久久没有动作。

直到我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坐进车里,映入眼帘的是被塞在角落的被人撕烂的黑色丝袜。

闻到的是一股混杂着古龙水香水的烟味。

那对丝袜我可以假装看不见。

但我有鼻炎,在密封的空间里闻不得烟味。

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林以棠像是也想起这件事,连忙打开车窗透气。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她的眼神有点不安,张了几次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自从江泽林回来后,我第一次心平气和的看这个我爱了七年女人。

她的手腕上还带着江泽林离开前送她的手表。

脖子那里隐隐约约有几个小草莓。

她的手机随意放在车上,如果也没记错的话,手机背面是一张她跟江泽林的贴脸照。

更别说她之前以车子是私人空间为理由,不给我放东西在这里。

现在车里却是随处可见的江泽林的东西。

他们这99颗许愿星做的99件事,充斥在我跟林以棠的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就像一张大网,勒得我无法呼吸。

一直以来,我都在无意识的逃避这些事。

但站在,我看着带着江泽林标签的林以棠,被他腌入味的林以棠。

忽然意识到,之前随便一件都可以让我彻夜难眠的小事,现在就算是汇成一扎钢针刺向我,我也感觉不到痛了。

车内慢慢流入新鲜空气,我的鼻子才没有那么难受。

我揉了揉鼻子,开始低头回信息。

前天爸爸的葬礼,好多亲戚都来不及过来,他们在微信上发信息来慰问,我都还没回。

看着这一句句的节哀,我才突然想起,由始至终林以棠都没问过一句爸爸的情况,真的是白疼她了。

在我认真回消息的时候,林以棠突然开口:“我跟林子的约定结束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你也别总疑神疑鬼了。”

结束?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想到江泽林的朋友圈,我觉得林以棠嘴里的结束也不过如此。

我随便敷衍了一句好,就没在说话了。

车子里的气氛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

就在我刚回完信息,准备问她到底去哪吃饭时,耳边突然传来急刹车的声音。

我疑惑的看向林以棠。

她刚刚放下手机,着急的跟我说:“林子打球摔伤腿了,我们先把他送去医院,然后再去吃饭。”

这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我看着外面逐渐乌云密布的天空,心里还是有一丝难过。

果然,她跟江泽林永远都没有结束的那天。

该彻底结束的是我们。

我摇摇头,“不用了,我今天上班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你别多想,我只是朋友之间该有的关心。”

“嗯,我懂。你在前面路口将我放下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我自认为自己没有说错话。

可下一秒,林以棠却扭转身子,恶狠狠的说:“林子疼的声音都在颤抖,你怎么这么狠心,就算你吃醋也要有个度啊,你是不是要林子腿瘸了才舒服?”

我平静的看着她:“我也没说什么啊,我只是不想去找他,也没拦着你啊,怎么就成了想他腿瘸了呢?”

她被我说的无话可说,像是破罐子破摔的说:“要么跟我去?要么就你自己下车!”

“你说什么?”我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这里是环海公路,现在下车至少要走一个小时才可以打到车,而且现在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而且我还没带伞。

她嗤笑一声,“怎么?还是不放心我们吗?果然你只会说。”

“开锁。”

我宁愿走路,宁愿淋雨,都不想再跟她待在一个空间。

林以棠下意识将车门锁打开,张嘴正想说什么时,我已经下车往回走。

3.

回到家时,全身已经湿透了。

就算马上洗了个热水澡,也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只能冲个感冒药吃。

吃了药后,点的扬州炒饭也到了。

我吃着扬州炒饭,想起了爸爸,眼眶不受控制的湿润了。

妈妈从小就去世,爸爸好不容易将我拉扯大。

上个月,他突然晕倒进了医院,我连夜赶回去。

那天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天。

到了医院后,医生跟我说,爸爸已经是胃癌晚期,最多只能活一个月了。

那时候,我感觉天都塌了。

爸爸一个人在家,可他一直忍耐着疼痛不去看医生。

其实我现在工作的公司距离我爸家不远,但自从跟林以棠在一起,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每次爸爸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都以工作忙为理由推托。

只要我早点回家,就可以早点发现爸爸的身体出了问题。

爸爸出事后,我就将他进来我这边的医院。

林以棠就来探望一次,爸爸那天很开心。

可到他病逝那天,跟我说:“小舟,缘分是强求不来的。”

“你的开心最重要。”

我才明白,爸爸来这一个月,已经发现林以棠早就不爱我了。

爸爸去世后,他给我留下了这个房子跟十万块钱。

今天的扬州炒饭有点咸。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林以棠拿其他号码打电话过来,“有没有感冒?你看看林子,别总是争风吃醋。”

她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打你一棍子,再给你一颗糖。

这是她这些年惯用的伎俩,每次因为江泽林朝我发脾气后,都会象征性关心我几句。

我就会觉得是我自己错了,然后求她原谅我,感谢她能包容我。

过了很久,她都没等到想听的话,她有点意外,喊了我一声。

我随意的“嗯”了一声。

她才接着说:“林子的腿伤得有点严重。”

也许被我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刺激到,她难得开口解释,“医生说是骨折,要打石膏,我要留在医院照顾他,我给你点个外卖吧。”

“不用了。”我咽下嘴里的扬州炒饭,“我已经在吃了。”

林以棠沉默了,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江泽林在那边喊了她两声后,她说了句先这样吧,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朋友圈那栏有江泽林的头像。

五分钟前,他发了一张图片,是林以棠在他脚上的石膏上画画,而背景是江泽林家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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