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过，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往往会看到一个佝偻着腰，穿着极度普通的老人，这些老人无一例外都是老奶奶。她们沉默寡言，很少和人沟通。

如果你再细心一点，还会发现，这些老人出现最多的地方就是城市的各个小区里，而且还是老旧小区里。她们会翻查着每一个垃圾桶，寻找垃圾桶里可卖的破烂。

但是，她们真的是捡破烂的吗？至少我不认为小小的婴儿车能装下多少破烂。那么我再问一句，你们看过她们的眼睛吗？我看过，你们应该庆幸自己没看过。如果你看到她们的眼睛的话，恐怕就看不到我的故事了。

1

那么，今天我就来说一说我所见到的真相，有关于这些经常被人忽略的群体的故事，至于是真是假，各位可以自行判断。只是，在说故事之前，我想告诉各位，作为人类，我们对这个世界所知甚少，那些处于我们认知之外的事情并非就完全是他人的臆想。

我记得自己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身上没有多少钱，恰逢工作难找，便和四个同学租住在了一个老旧的小区里。这个小区其实还挺大的，但是听说是回迁房，所以管理上特别差，再加上过了这么多年了，小区的环境便越发的让人担心了起来，幸好有一些民生工程，来维护这个老旧的小区，不然这里恐怕早就不能住人了。

我们是四个人挤在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里的，环境脏乱差就不说了，晚上的时候还特别不安全。因为小区缺乏管理，住的人也都是乱七八糟，什么人都有。

我还记得我是最后一个找到工作的，我在找到工作的那天晚上，四个同学决定一起出去庆祝庆祝，便喝酒到很晚才回去。

等回去的时候小区里已经漆黑一片了。这种老旧小区基本上是没有路灯的，一到晚上叫人苦不堪言，完全看不见，只能依靠手机微弱的灯光走路。那天我们四个人都喝了很多，走路都要相互搀扶着，就连灯都忘了开了。

我们在走到小区中间的一个小广场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不远处的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晃动，但又不太确定，便指着前方道：“老刘，你看那前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老刘是我们几个中年纪最大的，也是最成熟的。虽然只大了一岁，但却是我们的主心骨。

“啥玩意，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东西，顶多就是什么阿猫阿狗的，甭管它！”老刘平时不会喝这么多的，大概是今天替我高兴吧。

“不对，还真有东西！”老刘旁边的阿水也道。

阿水本名和水没关系，只是长的水灵帅气，像个女人一样，便被起了这么个外号。

听阿水这么一说，我又仔细看了看，的确有个黑影，而且越看越像是一只猴子。就在这个时候，微弱的灯光打了过去，我就看见没有说话的大个打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竟然大步走了过去。随着他越走越近，我才看到前面的黑影是个什么。

“我说老奶奶，这么晚了您在这站着干嘛呢？”大个胆子很大，说话声音也很大，可是，他这句话的声音说到后面竟然渐渐地弱了下去，就好像被人捏住了喉咙一样。

我因为酒量不大，喝的算是四人中较少的，趁着另外两个人发愣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大个的身边。

我这会儿才终于看清，这是一个拾荒的老奶奶，推着满是灰尘的婴儿车，佝偻着身体站在广场中间。

我到的时候老奶奶正好扭过头去，婴儿车的轮胎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便走了。

我见大个楞在原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趣道：“怎么？见鬼了不成？连路都走不动啦！”

大个缓了半天才扭头看我：“我刚才，刚才好像看到了她的眼睛……”

“怎么了，你们两个在这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个时候老刘和阿水也跑了过来。

“说什么屁话呢！你们问大个，这小子好像见鬼了！”我没好气的道。

“我好像，好像真的见鬼了，刚才，那个老奶奶的眼睛有……有光！”大个吞吞吐吐的道。

“有光？那是你手机上的光反射的吧！”我指了指他的手机道。

老刘和阿水自然也是不信的，怼了大个半天，才拉着他往回走。

说来也奇怪，一路上大个好像变了个人似得，一直不说话，酒好像也醒了。老刘和阿水则依旧醉醺醺的样子，说着胡话。

我开了门之后是最后一个进去的，我在关门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往门外瞅了一眼。突然一阵风迎面吹来，灰尘吹到了眼睛里。我暗骂倒霉，揉起眼睛的时候顺手去拉门。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楼梯口有一个黑影。只是门已经关上了，我又因为眼睛疼的受不了，就没有太在意。

我回屋的时候，老刘和阿水已经倒床上睡着了，大个却坐在了我的房间里，吓我一跳。

“你小子干嘛呢？做我床上干嘛？”我没好气的道。

大个抬头看向我，眼中已经完全没了醉意。他一把拉住我道：“你相信我，那个老奶奶的眼睛真的有光，绿油油的，就好像，好像幽灵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的确有些奇怪，我奇怪的不是老奶奶的眼睛，而是半夜一个老人为什么会推着婴儿车出现在小区的广场上。

“绿色的眼睛虽然少见，但的确是有可能的，你想多了！”我拍着大个的肩膀道。

“不，你要相信我，那个老奶奶真的有问题！”大个依旧坚持道。

我安慰了大个好半天，才说服了他回去睡觉。我这个时候已经困的受不了了，倒头便在床上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觉床边好像有人，迷迷糊糊的想是不是大个这个家伙害怕，后半夜又跑到我房间来了，便睁开了眼睛：“你丫的平时胆子也没这么小啊！怎么今天就跟个孙子一样啊！”

可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头发蓬乱，双眼绿油油的邋遢老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床头，正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当时就吓尿了，一骨碌就坐了起来，连忙往后退。可是老人根本不给我机会，她露出诡异的笑容，伸手向我抓了过来。

我退着退着突然靠到了墙壁，冰凉的感觉传来，我身体猛然一抖，这才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床上，只是身体已经紧紧地贴在了墙壁上，哪里还有什么老奶奶？

“原来是梦，吓死我了！”我出了一身冷汗，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凌晨四点钟了。

我想要继续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没有办法，只能出去洗洗。

我上阳台的时候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快要亮了。因为一直没有这么早起来过，再加上这是隔断的房间，压根就没有朝外面的窗户，根本没有见过早晨四点钟的天空，这次算是见识了。

外面虽然已经快要亮了，可是依旧有些灰暗，现在外面的状态就好像自己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纱一样，看不真切。

就在我准备转身回房间睡个回笼觉的时候，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传入耳中，一个婴儿车最先映入眼帘，然后是一个佝偻的老人。我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脑袋往后缩了缩。不过楼下的老人似乎并没有看到我，她推着车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伸手往里面抓去，然后拿出了几个瓶子。

她拿出瓶子扔进了婴儿车，然后便要走。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把头探了出来。可就在这个时候，老奶奶竟然突然转头向我这边看了过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就好像这个老人知道我在看她一样，吓的我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了原地。

可是，老奶奶并没有做什么，仅仅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便推着车走了。等她走了之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就好像刚刚经历过了生死一般，我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像也没有多吓人啊！”等半天之后我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反应过大了。

“不，这个老人恐怕真的有点问题，刚才那种情况，除非她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不然绝对不可能发现我！”我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才后知后觉，大个看到的绿油油的眼睛恐怕并不假。

因为都找好了工作，其他三个人早早的就去上班了。我因为刚找到工作，距离报道的时间还有两个星期，所以，这两个星期算是比较清闲。

我路过大个房间的时候突然发现这小子的房门没锁，我从门缝往里看，正好看到大个躺在床上。

我赶紧推门走进去，道：“大个，你今天不是上班吗，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躺着！”

可是，大个半天也没有理我，似乎睡着了。见状我只能走上前去，伸手晃了晃他。

我这么一晃，大个这才慢悠悠的转了过来。

“是老陈吗？”大个转过来的同时，那种夹杂着痛苦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我还没回答，便看到了大个的脸。可是，当我看到他那张脸的时候，我吓的整个人往后退去，差点摔倒了。

“大个，你，你的脸怎么回事？”我指着大个的脸，惊恐的道。

“我的脸怎么了？”我发现大个的动作很慢，一个坐起来的动作竟然做了好一会儿，就好像一个老人一般。

我看到大个的脸色变得很差，有些苍白，嘴唇白的就好像纸片一样，几道不算起眼的皱纹在眼角挂着，就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一样。

“你，你生病了？”我连忙扶住大个，问道。

“嗯，好像是的，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到了后半夜整个人非常难受，就好像被人，被人吸干了身上的精气一样，浑身没力气，我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只能请假了！”大个虚弱的道。

“你小子该不会昨天喝酒喝多了吧！”我有些担心，这小子的脸上实在是太差了，“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昨天喝的可不算多，昨天自从看到那双眼睛之后酒就醒了！”大个顿了顿又道，“以我的体质，休息个一天应该没啥问题，就是有点饿，你给我弄点吃的！”

他揉着肚子尴尬的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笑容看起来觉得怪怪的，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