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至花甲,过往岁月如电影般在脑海中不断放映。
忆起武汉的日子,那曾是火炉般的存在,炎热的气候让人难忘,蚊帐里血迹斑斑,半夜打蚊子的场景至今历历在目。
学校条件艰苦,没条件泡澡,只能冲澡,却也磨砺了意志。
那时的自己很有个性,常坐着公交车瞎逛,图书馆、新华书店,再到长江边上。
轻抚长江水,望着武汉长江大桥上列车驶过,鸣笛声仿佛还在耳畔回响。
龟山和蛇山隔江相望,虽分不清哪个是哪个,但武昌这边山上的黄鹤楼正在恢复古建,我们在那最高位置照过的相虽已找不见,可那些画面却永远留在记忆中。
还有和军校同学在大桥上散步的时光,那是最放松的时刻。
雷锋也曾在长江大桥下留影,这座大桥承载了太多故事。
有一年回故地,军校已变成武汉科技大学。打车去长江大桥时车却没油了,我们几个人帮忙推车上桥,武警警惕地看着我们,解释后才放心。
下坡时司机要免车费,同学却说不必,大家都坚守着自己的善良与原则。
而在学校的日子里,日常活动纷繁,时不时便要走上许多路。
我们的武汉军校坐落在丘陵之上,操场地势低洼,宿舍区域相对高耸,一旁的排球场亦是如此,恰如苏轼所言:“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学校设计独具特色,毕竟是搞建筑的院校,想来在设计之时定给施工方提供了不少方案。
校园错落有致,若干年后再回首,排球场虽已被推倒,但整体上校园仍是北面高南面低。
往南面行去,有个池塘,再往深处走,地势相对平坦些,水似是对大地施了平整的魔法。
那时,我和张一恒常常去散步,能走得很远很远,一直走到武汉车站的整备车间。
那是客车出车归来后进行整理的所在,要打扫车厢卫生、清理垃圾、整理厕所和厨房,换上崭新物品。
在整备车间之旁,还有湖北省警犬基地,很早便有了警犬。
这两个地方深深地印在我们的记忆里。那里的路并非专门的公路,颇为自然,像一条闲散的小径,有一定的方向性,沿途还有不少建筑物。
做完自习作业后,那是一天中最为轻松、闲暇的时刻,我们不打篮球,只是四处走走,附近的地方都已踏遍。
从学校往西北方向而去,下了学校所在的丘陵高处,旁边有武汉建材学院、武汉水利学院和聋哑学校,再往下走便是武汉陆军总院。
据说我们的数学家夫人就在那个医院,我们多次在那里体检,那时身体康健,根本不把体检放在心上,觉着有吃有喝便好。
我们的军校是理工军校,并非陆军指挥学校。每日出操,睡眠好的时候,脑袋一沾枕头便能睡着,可热得厉害的时候,便难以入眠,只能起身端一盆水往床上泼去……
岁月流转,那些经历如宝藏般丰富了人生,让我们更加认清自己的处境。
在晚年的时光里,守着内心的宁静,珍惜当下,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