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膨胀还是在萎缩？我对他人说：“让年轻人干去吧！”就像当年的同事老黄对我陈述的一样，感叹的一样。同事老黄已离世很久，而不用多久，我们谁还能不离？我无论是悲伤还是安静，我们谁还能不离？我们那时的膨胀会消失，我们趋向萎缩；开始萎缩吧，宇宙。

传说宇宙仍然在膨胀，时间向外流动，是这样吗？他说，一只茶杯从桌子上面落下了，在膨胀中爆炸，我们将在什么时候爆炸？他还预言，宇宙还有大概50万个年的单位；对于一粒实际的生命而言，此预言有什么意义？从此推算，茶杯从一地的碎片处，时间倒流，杯子开始聚会，终于聚和而归一，流动着上升，返回桌面；人类返回童年。那时间向内流动，如沙漏泻下，不是泻下，不知倾泻何方，要用何时，在这个庞大的不可比拟的膨胀中，有万亿的物体在萎缩。

我右手无名指的麻木，是我的生命从血管僵硬开始的萎缩吗？宇宙将在脑海里爆炸，血液发出不为人知的声响，是我们体内的管壁爆裂了，血溅四处，血流满颅。有些时候，浓稠的血液从孔道里流出，被世人惊现。那是“不-得-好-死”的预言，还是七窍流血的鬼咒？

外面的硕大的物体也在萎缩。从炎热的盛夏，从立秋致始，我在如此汗流的午后，看到田野里的万物，发散着最后的大汗，那样淋漓尽致，却又如此悲壮，那是大势将去的声嘶力竭，那是一个临将退休，另一方将君临天下，那一片又一片沉重而漫无边际的枯黄，等待着他们的消散。大汗淋漓的日光将威严扫地，整个季节将开始萎缩，沙漏其始，时光倒流，万物回至发地初隅。

我们没有想到，人生可以纵横捭阖，但一粒生命就是张合，在张合之中做了血肉砥砺，沙砾成珠的贝，那些坚硬的生命，却是血肉的躯体，那该是什么样的一种精灵？那是张合的宇宙，那是张合之间又孕育了另外的宇宙，别样的生命历程，生与死的过程。

所有的人，不会也不比思想宇宙的张合与呼吸，他们生存在自己的膨胀和萎缩之中，促使自己膨胀，实现自己，像路边的野花，山中的乔木。他们自然而然，就是一个小小的宇宙，他们探索自己，实现自己，就是探测乾坤，实践宇宙，他们流向四方，溅飞八极。

还有的，他们真的在张合之间，呼吸之际，愿为丑陋的扇贝，誓言做丑陋潮湿的扇贝，用血肉打磨一粒沙，滋养新的另一个宇宙。人们把它叫做珍珠，我们把它叫做天堂。深夜苍茫到来，我们瞻仰天堂的美光，任时间停滞，宇宙凝神，我们的乾坤。

☆ 作者简介：曹旭，河南省许昌市魏都区教师进修学校干部，笔名陈草旭变，近年来有数百篇散文、小说见散文在线、红袖添香、古榕树下、凯迪社区等文学网站，合著有人物传记《那年的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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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