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吴大姐

前段时间，我姑父去世，我去参加了他的葬礼。葬礼上，保姆哭得嗓子都哑了，而我那两个表哥表弟，却在非常得体地招待前来吊唁的亲友，丝毫挑不出错处，但也看不出丝毫的悲伤。这俩一直让姑父引以为傲的优秀儿子，算是在我们亲戚圈里名声臭了！

我大表哥早几年就出国了，把老婆孩子也接去了，据说混得不错，这成为我姑父活着时经常夸口的资本。二表弟在深圳一家外企上班，一直未婚，是个典型的成功单身汉，年薪据说50多万，也让我姑父很骄傲。

但就是这样两个优秀的儿子，在老父亲临终前，没有一个能放下工作守在他身边的。所以，我姑父去世，最后一刻只有保姆守着，保姆在他家7年，跟半个女儿差不多。

葬礼上，我们看得出来保姆大姐是真心实意的难过，所以大家看她伤心的模样，无不动容。倒是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淡定，甚至还把父亲的葬礼当成了他们开展社交的一个契机。

因为我姑父年轻的时候，也是在体制内待过的，之后又下海经商，也认识不少比较有身份的朋友。我大表哥和二表哥，都争着和这些人结交，甚至还送上了名片，让我爸、我二叔这些“姑姑的娘家人”很气愤。

早几年，我姑父身体就开始不好了，那时候一家人都跟大表哥商量，希望他回国发展，这样可以多陪陪自己的父亲。因为我姑去世得早，两个儿子就剩下一个老父亲了。

可是，大表哥拒绝了，说：“我好不容易在国外立足了，是不可能立马回国内发展的，而且我老婆孩子也刚到这边。我父亲身体不好，可以请保姆嘛，让我回去也不顶用啊。”

大表哥是我姑父最看好的孩子，也是他付出最多心血栽培的孩子，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希望大儿子守在自己的身边的。

但是，既然大儿子不愿意，那我们就跟小儿子沟通一下。毕竟，我二表弟在国内工作，深圳那边虽然机会多，但是我们这边同样也有发展前途啊。

当大家聚在一起，我爸和我二叔委婉地跟二表弟提出这个建议后，二表弟立马拒绝了，他说：“深圳市一线城市，我们这里怎么能比得了呢？再说了，我哥是长子，他都不愿回国守在我爸身边，凭什么让我这个最不受宠的小儿子牺牲事业呢？”

二表弟这样说，我们一家人也无话可说了。毕竟，我们是亲戚，而非实际意义上的一家人，有些话说多了，有些事干预多了，那就越距了。

就这样，我姑父的两个优秀的儿子，都不愿守在老父亲身边，姑父晚年只能请保姆照顾自己了。

逢年过节的时候，两个儿子也会以工作忙，机票不好买等各种理由不回来陪老父亲，我姑父也只能无奈叹息。

每到过年的时候，姑父看着窗前的万家灯火，眼神里的失望和落寞是难以掩饰的。当然，保姆大姐为了照顾着一个孤独的老人，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

还有几个春节，是我和堂弟们把姑父接到了我家过的。姑父看着我们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就会用羡慕的语气说：“看来，把孩子培养的太优秀也没有什么好处啊。孩子只要孝顺，普普通通也挺好的，最起码还能守在父母身边啊。”

他每次这么说，我和几个堂弟都会感觉无比尴尬，因为这意味着我们被内涵了，哈哈，因为我们就是些普普通通的平庸之辈。

不过，我们也不生气，我们知道姑父并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混得普通的孩子，他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羡慕我爸和我二叔，因为他们的孩子都守在他们身边。

姑父弥留之际，我们都给大表哥和二表弟打电话了，可是他们总说回来，可就是不回来。不知道是怕出钱给我姑父看病，还是怕要他们留在姑父床前伺候，反正都没回来。

但是，一听说我姑父咽气了，我大表哥也能放下国外的工作了，二表弟也能顺利买到最早一班航班飞回来了。兄弟俩争先恐后，生怕是最后一个到的。

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是幡然悔悟了，后来当律师当初遗嘱，看着俩人关切的目光，以及斤斤计较的模样，我们才知道原来他们是为了老父亲的遗产啊。

葬礼过后，我姑父的房子就被大表哥挂在了网上，他请假的时间不长，希望尽快脱手换成钱，好跟弟弟平分。其他存款，俩人也早已商量好了，我姑父留下190多万的存款，都落在俩儿子手里了。

至于保姆大姐，兄弟俩客气而又“慷慨”地把她打发走了，甚至连一句谢谢她代替兄弟俩为老人尽孝7年的话都没有说一句。

姑父一走，这两个常年不在家的优秀儿子，立马被我们亲戚圈抛弃了，不是我姑父人走茶凉了，而是我们都对这俩人失望透顶了。

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不孝顺不赡养的人，他就算个人能力再优秀，也是不值得深交的。大家说对不对？

写在最后：

吴大姐姑父的故事，让人读完心里很不是滋味。作为父亲，他是成功的，因为培养了两个优秀的儿子。作为父亲，他又是可悲的，因为两个优秀的儿子没有一个有孝心的。

姑父走后，吴大姐感慨两个儿子连保姆对老人都不如。所以，两个看似优秀但实则没有孝心又凉薄的儿子才在亲戚圈里名声臭了。大家说说，面对这样的儿子，老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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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过儿童图书编辑、儿童名著解析，写过企业家、养老院长、律师等名人采访稿，如今热衷生活故事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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