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做的棺材生出黄金,原本瞧不上我们的村民,纷纷跪求秘诀。

春日理想 2024-10-18 17:23:57

棺材关财,因此我们村家家户户都在院子里摆着一口棺材。

甚至每年都会举办棺材大赛,谁家棺材夺冠,谁家就会立刻暴富。

为了夺得今年的冠军,阿爹带着阿娘上山,要亲自寻找极品木材。

七天七夜后,阿爹带着一口血木棺材回村,一举夺冠。

可阿娘却并不见了。

1、

阿爹下山轰动了全村,几百人将我们家周边围得水泄不通。

全都是来看阿爹带回来的一副血棺材。

在阳光下,那副棺材就像是有鲜红的血光流动一般,红的刺眼,还散发着淡淡的甜美腥甜味。

村里人对着这幅血棺材又惊又叹,就连老祭司都马不停蹄来了我家,上下其手。

“看棺身上的年轮,是千年木。触之温凉如玉,极品!”

老祭司嗅了嗅,伸出舌头对着木头舔了一下。

他又啧啧道,“木质细腻,入口甘甜,极品中的极品。”

听到老祭司的话,村人里立刻议论开了。

“山上怎么可能有这种颜色的树木,咱们村盖房做棺材都是去山上伐树,怎么可能一直不知道?”

“对啊对啊,咱们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木头。”

老祭司脸一僵,看向阿爹,“陈富,你这木头真是山上来的?”

阿爹脸色很是惊慌,片刻又镇定下来。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木头,我是从山上捡的。”

他看向老祭司,“您是村里的老祭司,无所不知,您说这是什么木头啊?”

村人们也纷纷看向老祭司。

村里的祭司,也是负责评比棺材大赛的老人之一,懂得各种做棺材的木料,因此在村里很是德高望重。

除了村长,就数他的话最有权威。

老祭司眼睛转了转,一脸高深莫测。

“你们懂什么,这可是古经里的血木!稀有的很,千年难遇!”

一个村人高声喊了出来,“比村长家的金丝楠木还稀有吗?”

“那是当然!”

老祭司不假思索,“金丝楠木再珍贵,稀有,也能花钱买到,这血木可是万年难遇!”

“我呸!谁知道这是什么鬼木头!”

一个状如野猪的中年男人挤了进来,他一脸横肉,神情暴躁,周围的村人纷纷离他三尺远。

他是村长的超雄儿子王大强,在村里是一个十足十的村霸,三天两头的犯病。

一犯病不是打老婆就是打邻居。

可他自称自己有精神病,精神病人打人不犯法。

再加上王家几代都是村长,家族庞大,拥趸甚多,因此村里的人都躲着他走。

王大强围着棺材转了两圈,哼一声。

“就这破玩意,也想比过我家的金丝楠棺材?”

村长家为了今年的棺材大赛,高价从外面买了一根百年金丝楠木,打造了一副棺材。

“行了。”

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王大强他爹王麻子,“你一边去,别碰坏了人家万年难遇的血木棺材。不然你可赔不起。”

阿爹唯唯诺诺,陪笑着,“村长说笑了。”

王麻子瞅了瞅阿爹,又看了看我,又四处瞅了瞅。

“陈富你婆娘呢?”

“你不是和你婆娘一起上山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下山了?”

阿爹脸色一变,神情慌张。

这时,一个村人指着血木棺材惊呼,“棺材、棺材流血了!”

2、

众人看向他指的地方,就见棺材的一角滴答、滴答的掉出略显浓稠的红色液体。

随即一股强烈刺鼻的血腥味立刻散发出来。

有几个受不住的村人立刻干呕起来。

老祭司慌得一批。

“这、这是血?”

阿爹慌张用脚蹭了蹭那几滴血。

“不是,不是,这个树汁就是红色的,不是血!”

“放屁!”

王大强一把推开阿爹,添了一口棺材角,兴奋叫道,“这就是人血!还是新鲜的!”

“唰”的一下,村人们立刻后退十来步,离得棺材远远的。

王麻子瞪着阿爹,“陈富,这棺材到底怎么回事?”

阿爹,“我、我、这棺材真的是我捡到的木头做的……”

“那为什么棺材会流血?”

“你婆娘呢?”

“你把你婆娘怎么了?”

王麻子步步紧逼,一个接着一个问题质问阿爹。

阿爹惶惶摇头,说不出话来。

去年的棺材大赛,王麻子一家只夺了第二名,第一名是阿爹。

那是我家第一次有资格参与棺材大赛。

阿爹和阿娘去河里捞了七天七夜,找到了一根沉香木,一举夺魁。

王麻子一家便记恨上了我们一家。

时不时给阿爹阿娘穿小鞋。

现在阿爹又做出一副血木棺材,眼看着今年的风头又要被阿爹抢走,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压住。

他步步紧逼,厉声质问,“你是不是杀了阿芳才做了这副血棺材!?”

“我没有!”

阿爹立刻反驳,然而他脸上的慌乱,连条狗都能看出来。

“那阿娘呢!”

我追问。

“你娘她、她还在山上。她受了点伤,不方便下山……”

王麻子沉下了脸。

“胡闹,既然受了伤,就更要下山回村治疗,在山上干什么,等死吗?”

“没死!没死!”

阿爹突然提高了声音。

本来还有些吵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看向阿爹。

阿爹脸上都是黄豆大的汗珠。

我焦急地看着他,“阿爹,阿娘伤得重不重啊?我们赶紧上山去接她啊!”

阿爹没有说话,眼珠子咕溜溜疯狂在眼眶里转着。

“阿爹!你说话啊!阿娘呢!”

我扑过去,对着阿爹追问。

“嚎什么嚎?”

阿爹一脚踹到我的肚子上,我被踹飞了好几步。

王麻子呵斥一声,“打妮儿干嘛?”

他示意王大强将我扶起来,接着训斥阿爹。

“妮儿只是担心她阿娘,你打孩子干嘛?”

王麻子看着冷汗岑岑的阿爹,“难不成你不想带我们去接你婆娘?”

阿爹又弯了下腰。

“怎么会怎么会?只是阿芳在破庙养伤,不方便下山,我明早就上山接她。”

“现在就去!正好,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我们一起上山帮你把阿芳抬回来。”

阿爹想也不想,“不用!”

王麻子冷笑,“既然阿芳只是受伤,你又怕什么!”

阿爹讷讷不语。

王麻子懒得理会他,一挥手,“走。”

众人立刻乌泱泱的跟着他离开了我家,我看了一眼阿爹,也追着村长出去了。

趁着天还没黑彻底,我们很快就到了山顶,破庙就在山顶。

“阿娘!”

我着急的就想要跑进去,却被阿爹一把拉住。

“妮儿?你怎么来了。”

阿娘的身影出现在破庙门口,她半倚着门,夜黑了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容。

“村长你看,阿芳就在那儿,她伤了腿,现在天黑了,不方便移动。”

“我们下山吧,等明儿一早就带她下山。”

村长的脸色铁青,怨毒的看了一眼阿娘,“没事就好。那我们就回去了……”

“等等,她不是阿娘!”

3、

我抖着唇,双腿都肉眼可见的在发抖。

“她的声音不像阿娘!”

阿爹一双三白眼竖了起来,抡圆胳膊一巴掌打在我脸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

“阿娘的声音明明就不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阿爹就又是一巴掌打过来。

“再乱说,我打烂你的嘴!”

王麻子立刻挡在我跟前。

“陈富!咱们村是远近闻名的文明村,你再打个孩子试试!”

阿爹缩了缩脖子,他向来是这样,窝里横。

我擦了擦鼻涕眼泪,又去抓村长的手。

“王村长,里面的人有可能不是我阿娘!”

阿娘提高了声音。

“妮儿,我是你阿娘啊!你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我迟疑起来,阿娘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骨架小小的,人也小小的,在满是高个子的山村里并不常见。

见我迟疑,王麻子安抚的拍了拍我,“别怕,村长爷爷一定给你做主!”

他看向破庙里的人影,“阿芳,你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万一出了事儿不好,还是和我们一起下山吧!”

说着,王麻子就上前要进入破庙,却被阿爹蹿过去挡住。

“不能进去!”

阿爹三番四次的阻止立刻让王麻子起了疑心,就连跟过来的几个村人都受不了的张了嘴。

“陈富,大家好心想帮你把婆娘抬下山,你推三阻四的,什么意思?”

“难道真的像妮儿说的,破庙里的女人不是阿芳?”

阿爹却只是闷声不吭的拦在外面。

王大强上前一步,直接撞开阿爹。

“婆婆妈妈的,我倒要看看破庙里到底藏了什么!”

阿爹还想扑过去拦着王大强,却被其他几个人拦住。

王大强刚进入破庙,就突然僵住,他大叫一声,随即连爬带跑的滚了出来。

“啊!有鬼!有鬼啊!”

王麻子被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问,“有鬼?!”

王大强紧紧抓着他:“爹,真有鬼!”

说完,却顾不上他爹,王大强就往山下跑。

这一跑就仿佛按了什么静音键,周围立刻静悄悄的。

王麻子和其他人面面相觑。

这时,破庙里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嚼碎骨头。

我忍着害怕,上前两步冲着破庙里喊了一声,“阿娘?”

阿娘的声音悠悠传来,哀怨极了,“阿娘在呢!”

我浑身寒毛都立了起来,不由地看向阿爹。

阿爹脸色苍白,捂着脸,“都说了不让进不让进!”

有人问王麻子,“村长,要不咱们下山吧!”

王麻子却定了定神,瞪了他一眼,“我今天非要看看里面的是人是鬼!”

他走进破庙,刚刚进门的一瞬间,王麻子身体一僵。

“村长?”

我小声叫他。

王麻子脸色苍白,猛地转头看向阿爹。

4、

阿娘死了。

我们在破庙里只找到了阿娘的衣服,和一只脚。

那脚上还有一块黑斑,我认得那是阿娘的胎记。

阿爹哭得捶胸顿足,说自己不该把阿娘一个人放在山上,以至于阿娘被野兽吃了。

可刚刚,我们明明看到了阿娘的身影,还和‘她’说了话。

我惨白着脸看向王麻子他们,有胆小的村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阿爹被吓得抖若筛糠,但我却注意到他脸上害怕的神情虚假极了。

王麻子不信,报了警。

这可是村里的大事,我们村一向自治,出了什么事儿都是由村长评断对错好坏,这是几十年来,第一次报警。

警察来了又走了。

王麻子拦住他:“出了人命案子你们就这么走了?”

“庙里连个血都没有,哪里来的人命案子?”

王麻子不信,自己进了一趟破庙,破庙里神像残破,结满蜘蛛网的红布挂在柱子上,地上是层层的土灰,印着大小不一的鞋印。

没有那只脚,也没有一地的血迹。

阿爹洗清嫌疑。

村里人对王麻子报警的事情很不满,觉得破坏了村里的传统。

王麻子捐了一笔钱,这才能继续当村长。

阿娘‘死’了以后,阿爹跟没事人一样,照样好吃好喝,每晚都守着那副血木棺材,甚至还会睡在里面。

第二天醒来,他的后背总会有一层黏糊糊的血印子。

很快,就到了中元节。

棺材大赛到了。

阿爹拉着血木棺材到了村广场,广场上摆满了各家拉来的棺材,好不热闹。

村长家的金丝楠木棺材被渡上了一层金粉,金光闪闪的,在阳光下十分刺眼,闪的其他棺材黯然失色。

除了我家的血木棺材。

阿爹的血木棺材拿了第一。

王麻子和王大强黑着脸回了家。

阿爹抱着血木棺材又亲又抱,“我们家终于要发财了!”

果然就如阿爹说的,我家很快就发财了。

有一个企业家买了我家承包的破山头说是要搞田园生态,给了三十万。

阿爹说,只要黄金。

资本家带着黄金来了我家,阿爹将黄金请进了血木棺材,说是这样会引来更多的财富。

果不其然,在大家羡慕嫉妒的目光下,阿爹买彩票中了奖,到手三十万。

阿爹又换成了黄金放进了棺材里。

讨好阿爹的村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不停打探血木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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