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出轨以后,我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和我是假结婚,是我老板的情人。
事情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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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郑欢,二本毕业之后,在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
虽然踏实本分,但是待遇很低。没有三险五金,月薪只有区区六千多元。
今年劳动节植树,我们一些职工就在办公大楼后面的空地上种树。总经理范建典突然叫我,让我一个人帮他浇水。
他身高一米七多一点,胖得像石磙,蹲下来挖土的动作颇为滑稽。
“小郑,以后有啥打算没有?”他开门见山问。
我笑了笑,“当然是在城里买套房了,可是这个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实现啊!”
“怎么就这么一点出息?”
范建典骨碌一下眼珠子,观察一眼四周,“我现在给你指条路,就看你走不走了。”
我精神一振,往他身边靠近一点:“范总,像我这样的青年,就得贵人相助,您请讲。”
范建典又观察一眼四周,,跟我耳语一阵子。
三分钟后,我明白了。
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以后月薪三万,还有奖金。
而他的要求就是,我和一个叫徐晓晴的女人结婚,并且住到她的别墅中,但是有一点,我和她只是表面夫妻,不能干涉他和徐晓晴的各种生活。
也是说,徐晓晴是他的秘密情人,碍于某种压力,现在不得不结婚。他们需要寻找一个对象,物色之后便认定我最合适。
我心想还有这种好事,就立即点头:“我答应。”
就这样,我和范建典达成一致。
第二天,我和那个叫徐晓晴的女人走进民政局。
看到徐晓晴的第一眼,我就不由得怦然心动。
她只有二十五六岁,身高一米七二左右,脸蛋俊秀,身材火爆,身上有着一种令人陶醉的芳香,绝对是一个天生尤物。
但是我控制住自己,告诉自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按说这件事可是人生大事,是要通知亲戚朋友的,范建典也跟我说了,我可以给亲朋办两桌酒席。但是我拒绝了,一个人也没说。
没有感情的婚姻,我不稀罕。再说,我只是赚钱而已。
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
谁知,事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新婚”之夜,麻烦就来了。
徐晓晴居住的别墅是豪华别墅,地处开发区的东海湾别墅小区。
里面的新房更是布置得漂亮奢华、灿烂夺目,看上去像是皇宫的卧室一般,但是我看在眼里,心情平静。
这里不属于我,隔壁一间小卧室才是我的。
领了结婚证,徐晓晴带我回来,范建典也来了。他们要我只在自己的房间里活动,其他地方不要出入。甚至吃饭,也只能在厨房吃。
这些我都无所谓,我对这里本来就没有感觉。
晚上睡觉,隔壁的男女兴奋地尖叫,让我辗转反侧。
当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钟,范建典给我打电话:“小郑,你过来一下。”
我一愣,去他们的卧室?
“听到没有,过来!”
我只好穿着睡衣,踢上拖鞋,推开他们的卧室房门走进去。
房间里亮着灯,光线有些刺眼。
里面弥漫着烟雾,还掺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我有些恶心,低着头问:“范总,有啥安排?”
“我们有些口渴,你端过来两杯茶水过来,要龙井。”
他们狂欢到现在,口渴了,叫我去倒茶!
我只有忍住火气,去给他们倒茶,而后退出去,又给他们关上房门。
我戴上耳机,才慢慢进入到梦乡中。
谁知,到凌晨一点,范建典那孙子又打来电话:“小郑,你去外面买一提纸巾回来,以前的用完了。”
没办法,我只好穿上衣服走出去。
外面春雨绵绵,空气阴冷,那种感觉真是酸爽。
到了小区外面,我跑了一个小时,去了三家超市,才买回来一提。
“范总, 我买回来了。”我敲响卧室房门。
“进来。”
我推开房门,走进去,低着头,把纸巾放在床头柜上。
他抽着香烟,只看上一眼,就突然抓起来,朝我脸上砸:“怎么不买湿巾?!”
我躲过,真想捡起来摔到他脸上:“你也没有说买湿巾啊?”
“我有什么爱好你不知道?!一个月给你开三万,这点事就办不好?快去买,买不到就别回来!”
3
“范哥,算了,这么冷的天,他跑一趟也不容易。”
徐晓晴突然开口说话了,“郑欢,你把纸巾捡起来递给我,去睡觉吧。”
我弯腰提起纸巾,递给她。
看到她修长、白皙的小手,又看一眼她红润俊美的脸蛋,我暗暗叹口气: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
当我给他们关上房门时,徐晓晴又说:“范哥,郑欢毕竟帮了我们,我们别难为他。现在社会压力大,大家都不容易。”
范建典呸了一口:“一个打工仔而已,他在我眼里就是一条狗。”
我领了证,可以不告诉父母。但是徐晓晴不行,她就是在父母的要求下结婚的,并且一定要带着丈夫去见他们一面。
于是,我们收拾一下,便开车去徐晓晴家。
当然,范建典也去,他作为公司领导前去慰问。实际上,他就是对我不放心,要监督我。
让我没想到的是,小区门口有对青年男女等着我们,要和我们一起过去。
男的叫徐晓州,是我们房地产公司的财务会计,我和他在一起吃过几次饭,关系比较熟。
女的不认识,但是清冷漂亮。
当注意到男的相貌和徐晓晴的相貌有几分相像时,我忽然意识到,他是徐晓晴的哥哥!
“郑欢,这是咱哥咱嫂。”徐晓晴指一下徐晓州他们,给我介绍。
我冲徐晓州点点头,叫一声哥,又对女的叫一声嫂子。
徐晓州点点头,苦苦一笑。女的没有点头,没有表情,也没有说话。
我想着他们一定知道我和徐晓晴之间的事情,知道这是走过场。
同时又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徐晓晴是一个很有分寸的知识女性,怎么就成为范建典的情人了?
我们买了很多礼品放在后座上,而后驶向高速车站。
一路上,我们都不发一言,气氛十分尴尬。不过我注意到范建典偷瞄徐晓州的老婆,时不时的咽口水。
徐晓晴的家在一座小县城,父母都是中学教师,是书香门第。
不过居住条件并不好,这是一座破旧的小区,没有电梯,物业形同虚设,院子里到处都是垃圾,还有几处烧着烟雾,散发着刺鼻的气息。
她爸妈见到我之后,很是喜欢。我身材高大,相貌帅气,再加上月薪三四万,他们当然满意。
他们争取徐晓晴的意见,要不要办酒席。徐晓晴说准备旅行过蜜月,至于随过礼的亲戚朋友,送些礼品就行了。
他们都点点头,说我们小两口只要恩爱就行。
说到恩爱,我们毕竟是刚领过证的夫妻,自然要牵着手,偎依在一起。只是范建典的脸色极其难看,看向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到了十二点,我们便出去吃饭。
走出家门之后,徐晓晴的老妈忘记拿包,回去找,她老爸也转身回去。
就在这一刻,范建典突然一巴掌放在我脸上,咬牙切齿:“搞清楚你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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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巴掌下来,半张脸疼得都像火烧一样,我火了:“我做什么了?”
徐晓晴赶忙拉开我,安慰范建典:“范总,我和郑欢会有分寸的,刚才不是为了让爸妈放心嘛。”
范建典骂骂咧咧,不肯罢休。
“范总,我爸妈快出来,叫他们看到就不好了。”徐晓州也劝说范建典。
范建典这才收敛一些,戳着我的鼻子说:“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到了下午三点钟,我们才返回原路。
回到别墅,我想着范建典不会放过我,可是他竟然邀请我去地下室健身房锻炼身体。
健身房面积不小,有六十来个平米,里面有各种崭新的健身器材。
他掏出华子,递给我一支,“小郑,今上午在徐晓晴家,你让我很生气,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我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点起香烟,趁他不注意留个心眼,悄悄打开手机录音。
而后抽口香烟,问:“范总,你真的给我机会?”
“那是当然,就看你做不做。今晚上我准备请徐晓州和他老婆吃饭,你呢给我作陪,帮我把徐晓州灌醉。”
“你想干嘛?”
“我喜欢他老婆,你说呢?”范建典挤眉弄眼,一脸坏笑。
我一阵恶心,毫不犹豫地拒绝:“这事儿我做不到。”
范建典面色巨变:“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我没说话。
他点点头,拿起手机打个电话。
几分钟后,他挂了电话:“你哥们老妈不是在我的帮助下做了手术嘛,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我已经联系了,她马上就要被推出重症监护室……”
“你怎么出尔反尔?”我一怒而起。
范建典抽根香烟,得意地喷云吐雾:“你答应我,我不就帮你了?”
帮到哥们老妈,却把徐晓州夫妻害了,我不能那么做:“你别说了,我不会答应你。”
“是吗?”
范建典站起来,朝着我的面门吐口烟雾,“现在不要嘴硬,等你和你兄弟商量一下再说,我等你电话。”
他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没多久,徐晓晴快步走进来:“郑欢,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没事儿。”
“范建典每动手?”徐晓晴仍是很担心。
我又摇摇头。
“这就好,那你就在隔壁房间休息吧。刚才范建典走了,安排我就让你住在这里,我帮你收拾一下。”徐晓晴走向房门。
“晓晴。”我叫住她。
她站住了。
“有句话我想问你,可以吗?”
“你问吧。”
“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你怎么愿意做范建典的情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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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记住不该问的千万别问,被他听到,后果无法想象。”
徐晓晴擦去眼泪,转身便走,“还有,客厅里有监控,你以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
“晓晴!”
我又叫住她,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有张卡,是午饭后你老妈悄悄塞给我的,叫我以后多疼疼你。你收下吧。”
她捂住脸蛋,开始啜泣。
不知道是想起父母,是想起自己无可奈何的婚姻,还是想起受困于范建典,她哭了好长一会儿。
而后哽咽着说:“给你的,你就留着吧。”
关上房门走开了。
隔着房门,我还能听到那绵绵不绝的哽咽声。
第二天我也没答应范建典。我去医院找哥们,想办法帮助他们转院。
接下来,我该上班就去上班,该回家就回家。一段时间内,我和范建典相安无事。
只要有空闲时间,我就去五十多里远的码头菜市场溜达,买买青菜,买买食材,买买日用品。
实际上我们附近就有菜市场,我特意跑到码头菜市场,是因为这个菜市场离范建典家很近,有时候他老婆会去那里买菜。
我给范建典开车的时候,曾经多次陪他老婆在码头菜市场买菜。
特意去这里,因为我想通过这个女人对付范建典。
我和徐晓晴不能一直这样做傀儡,我必须帮助我们争取到自由!
不过,我去了好几次,都没见到我想见的人。我想跟她联系,但是又担心范建典怀疑和追查到,就一直等机会。
这天周六,是徐晓晴的生日,下午三点我给范建典发消息,问他生日怎么过。
他要求我去菜市场买些青菜和海鲜回来,而后回家做晚饭,他要陪着徐晓晴喝一杯,给她过一个浪漫的生日。
得到这句话,我便赶往码头菜市场。
这一次,溜达的没有十分钟,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范建典的老婆——田依依。
她在一家保险公司做过副总,这两年身体不好,赋闲在家。她很爱笑,看起来十分随和,不过范建典很怕她,因为她老爸和哥哥都是刑警出身,在警界很有话语权。
“嫂子,买菜啊!”
我看向她手中提溜的东西,呵呵一笑,“这大闸蟹和海蛎挺新鲜啊!”
“哟,小郑,你也来买菜,好久没见到你了!”
田依依眯着眼睛笑,“这么长时间也不看看嫂子,忙啥呢?”
“公司忙,要不早就看你了。”我跟着她笑。
“滚!”
她突然变脸,杏眼一瞪,“现在你学得跟范建典一样圆滑了,给我哪远滚哪儿去!”